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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被迫合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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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发火,吴顺心里反而空落落的,他开始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了。想就此被沈淮训斥一顿,还是想听他用这样温柔的语气继续关心自己?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沈淮从放置衣物的立式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浴衣放到他身边。
  “没关系,先去洗个澡吧,等会儿我让他们把饭送过来。”
  “沈淮。”吴顺摁住他的手,“我们重新开始吧,不管我失忆前到底什么样,反正从今往后,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的,行不行?”
  沈淮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片刻沉默之后,他动作利落的把手抽掉了:“你先洗澡,我出去下。”
  ☆、秘密与恐惧
  距离张医生人品爆发捡人回家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这中间一切平安,既没有发生人去楼空的入室盗窃也没有演变成壮烈的诈骗惨案——张扬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全职小保姆”可以说是放心到了极点。
  医生总加班,所以家里长期没有人气,现在不同,自从“保姆”入住后,每天热菜热饭不说,进门出门还总有人在边上候着。这种感觉就像电视剧里的蜜月家庭,老公出门,老婆就在边上递包递鞋,美妙说不上,和谐暖人的感觉却是真的。
  张扬问过对方的名字,但是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你叫我小朗吧。”
  大概是人家有苦衷不方便说,不过小朗这个名字倒是触及了张扬的苦衷,他想起魏朗。
  有的人,他即使没有天天都呆在你身边,可偶尔的一两句话或者一两个行为特征就能引起你对他的回忆。这是张医生恻隐延续的一大原因,因为这个从路边捡回来的小保姆在言行上总是无比接近魏朗。就好像一个轮廓相似的影子,如果不细看不细听,他常常会觉得,小朗就是他的魏朗。
  出于一种难以割舍的救赎之情,他带小朗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回来的路上,车子经过外滩广场,小朗看着外面阑珊的灯火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看那边的水平面,像不像让人撒了一把金珠子。”
  顺着视线看出去,黑蓝的水面上波纹荡漾,越往远处,黑色的夜空就和水面粘到一起,水天一线,仅有对岸星点的金色灯火做着镶嵌用的金边。
  这一瞬,张扬的世界仿佛就此停滞,时光慢慢倒流,贴着他眼前瑰丽的夜景翻到很久之前。那天,魏朗坐他的车回家,经过这里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望着那一片攒动的灯火,张扬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朗,你有朋友么?”
  小朗靠在车窗玻璃前,慢悠悠的说:“有吧,但是现在没有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他难以启齿的柔软,就像魏朗之于张扬。张医生精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没想过过度的距离总是会让他失去起始的目的。
  扭转方向盘,车子向着广场外围驶去,到达指定的停车区域踩住刹车,他在那一下前倾的惯性中把视线转向了身边的人。
  “我有时候觉得你真像一个人。”
  小郎还在看着窗外的灯火,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急于转身,而是顿在那里,摁下了活动车窗玻璃的开关。
  “像你的朋友么?”微热的夜风夹着水汽,从车窗上端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在张扬的脸上。
  “嗯。”
  “哪里像?”
  “你们说过一样的话。”
  “什么话……金珠子?”
  “嗯。”
  小朗默了默:“是我说的。”
  张扬点点头,表情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本来我们关系很好,但是前阵子他遇上一场意外事故,忽然失忆了。说起来还有点可笑,要是他不失忆,我还没有意识到,原来我们当时真的很好。”
  “他不记得你了?”
  “嗯,而且不记得的很彻底,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张扬的手指轻轻的敲着面前的方向盘。从魏朗出事到现在,他一直处于忙碌中,忙于工作,也忙于对沈淮的揣测,却完全忽略了作为事情本源的魏朗。
  如果今天失忆的人不是魏朗而是他,那么现在的魏朗会怎么做,是留在自己身边,还是一味的去提防和指责另一个第三者。
  “我最近才发现,原来自己关注问题的方向一直就是错误的。他失忆,本身没有对错,别人怎么样也没有对错,错的是我没有在朋友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所以你要怎么做?”
  张扬向着前方做了个深呼吸:“我想……弥补。”
  “怎么弥补?”
  ……
  面对张扬的静默,小郎没有说话,大概是厌倦了窗外朦胧的夜色,他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如果他不想再跟你做朋友呢?”
  “什么?”张扬有些惊讶。
  “他不是不记得你么,那他就不是原来你认识的那个他了。”
  张了张嘴,张扬没有说话,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现在的魏朗对于他来说的确像个陌生人,不是说性格,而是单纯的感觉上的陌生,陌生到连一丝一毫的熟气都没有,好像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在一夜之间就随着那场突发的酒精中毒挥发殆尽了。
  “我们回去吧。”
  ===============
  回到家,令人郁闷的话题并没有再次被人提及,好像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被他们各自掩埋。
  小朗坐在椅子上往脚踝的位置换膏药,张扬说:““你之前说的那个扫墓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6号。”
  下个月6号?这跟魏朗父母的忌日是同一天。
  张扬的心一沉,继续问:“什么地方。”
  “大青山公墓。”
  又一次熟悉的地名目标笃定的砸中他的神经,张扬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不已的眩晕里。默默的把脸转向小朗,他仔细的端详那个背影。
  他到底是谁啊……是魏朗么?不,他不可能是魏朗,魏朗明明就好好的活在那里。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相似呢?相似到好像复制而来的灵魂一样。
  张扬有些恐惧,眼前的人让他觉得陌生,可这种陌生却是建立在一种恐惧的熟悉感上。越是觉得熟悉,他就越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累了?还是太在意魏朗这件事,所以变得疑神疑鬼?
  一旁的小朗换好药膏,随意的站起来四处走动,抬头发现张扬的异常,他平淡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疑虑:“张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张扬连忙摇摇头:“下月6号我也要去大青山,正好,我们一起去吧。”
  “你也去扫墓?”
  “嗯,看我朋友的父母。”
  魏朗的父母是在一场意外交通事故中去世的,因为天气原因,那一整车的乘客都没有幸免。得到这个噩耗,魏朗不吃不喝好几天,人都瘦得没形了。张扬担心他,甚至一度想要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但是几天之后,魏朗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学校。父母的事故是个掩藏的伤疤,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就连身为竹马的张扬也不敢,他怕自己一旦说了之后就会看到对方难过的表情。
  有的时候距离感很重要,张扬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种冠冕堂皇的客气才是最终导致他和魏朗形同陌路的根本原因。
  “你早点睡吧。”转身往自己房间里去,张扬有种久违的疲惫。对于小朗的恐惧究竟是出于神经过敏还是别的什么,他无从得知,只是眼前的这个长相普通的陌生人让他越来越多的想到魏朗,这一点令他无比可怖。
  “张医生,你说的朋友,是那个失忆之后就不记得你的朋友么?”
  张扬一惊,转过身:“怎么忽然这么问?”
  “张医生。”视线牢牢的牵住他,小朗一步一顿的朝他走过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并没有忘记你。”小朗的脚上有伤,所以脚步并不快,但他却走得十分坚定。张扬注视着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体靠上半开的房门。
  “其实他还记得你,只是找不到机会。”
  走到他面前,这个五官平淡的男人举起手来似乎是想碰碰他,可那一下的动作被他躲开了。
  他相当紧张,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他身体里慢慢萌发,然后一点点的占据他的呼吸他的思想,让他不断在自我矛盾中寻求平衡,却又不断的失衡。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想要了解魏朗的想法,就算是在沈淮的问题上,他也一直在采取回避的态度。
  魏朗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想要什么,他需要什么?
  根本一无所知。
  意识到这个问题,张扬脸色惨白。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朗眼神黯淡:“从我住进来之后,你就没想过要了解我不是么?难道你不怕我是杀人犯,或者别的什么暴力犯罪者?让个陌生人住在家里,你不怕么?”
  “你腿有伤。”
  “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你没地方去。”
  “那是你以为。”
  接连不断的问题,让张扬十分恐慌,低着头后退两步,他实在是说不出第三个理由了。就在他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寻求下一个答案的时候,小朗走到了上来。减少的距离使这个面目温和的男人看起来多了一些压迫感,就像一束投入他身体内的强光,让恐惧无所遁形。
  “因为我像他么?”
  张扬的嘴唇有点哆嗦:“……不是。”
  “我像谁?”
  “不是的。”
  不停的否认,张扬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好像他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出现裂痕,然后那裂痕不断的被人扩大加深,直到从黑漆漆的口子里忽的捅出一把利刃来,劈头盖脸的剖开他。
  “魏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浸湿他的双眼。坚硬如铁的张医生,此时却像个被人当众揭了短处的孩子,默默的流起眼泪。
  “你怎么了,别哭,你别哭啊。”小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手足无措的着急起来,四处找来纸巾之类的东西给他擦脸,仿佛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小扬,我错了小扬,你别哭了,别哭了。”
  低下头,张扬的眼泪还在持续不断的掉下来。
  他想起自己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那时候魏朗也叫他小扬。直到记忆里清亮的童声一声一声的蜕变成少年,然后是男人,最后跟他耳边的这个声音重合在一起。
  好像魏朗还在他身边一样。
  朦胧中,张扬看到有一张不断放大的脸,从下面的角度贴过来,极其温柔的触碰了他的嘴唇。
  小朗并不是魏朗,这一点他很清楚。不管是气质还是长相,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相去甚远。但是偶尔张扬不看不听的时候,这个皮肤黑黑的男人却总是能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很熟悉,像是魏朗,可理智却告诉他,那不是魏朗。
  思绪混沌,他闭起眼睛,在一种荒谬而幼稚的不清醒里默默的张开了嘴唇。
  ☆、目的与方向
  电影正式开拍的第一天,吴顺起了个大早,事实上这一晚上他都没睡好。头天晚上,沈淮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直到早上吴顺起床,沈淮那边还是维持着昨天的状态。枕头被褥整整齐齐,根本就没被人掀开过。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这一夜等待几乎把吴顺活生生的熬成只大熊猫。强打起精神去楼下集合,埃里克被他憔悴的样子吓的连声哎呦。
  “哎呦我去,你这是怎么了,被那个冷面公关小黑屋了?”说着坏话,埃里克还没忘记四下看看,确定没有发现沈淮,才掰过吴顺的脸继续说,“你们是不是大战三百回合坚。挺到天明啊,这黑眼圈重的,等会儿得压几层粉才能盖下去!”
  吴顺有气无力的挡开他:“乱说什么,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得,你当我没说。快上车上车。”小娘炮不服气的挤挤眼睛,顺手拍了一把吴顺的屁股,准备把人往剧组的车子里塞,刚推进去一半,就听后面有个清亮的女声:“魏朗!”
  埃里克猛力的拍吴顺:“快快快!”两个忙不迭的挤进车肚子,正要拉门,乔莉安走到了跟前,靴子尖往卡拢的门缝里一戳,流畅而霸气的推开了车门。
  “在这儿挤什么,跟我下去,我罩你。”乔女神今天穿的很精神,牛仔裤包得底下顺顺溜溜的,身材曲线毕露无遗。埃里克羡慕嫉妒恨,胳膊一横,把乔女神伸进来拽人的手挡住了。
  “乔小姐,你还是快回自己车里去吧,魏朗跟我一趟,等会儿化妆什么的也方便。”
  乔女神嘴巴一抿:“你谁啊?”
  埃里克眼睛弯弯,假笑笑得额头都爆青筋了:“我是他的化妆师。”
  “化妆师?”乔女神好奇的往车肚子里望了望,正好看见吴顺低调的扭头在那儿找东西。“奇怪,沈淮呢?”
  要是平常,只要有魏朗的地方不出几米就必定能看到沈淮,但是今天却破了例。光有魏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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