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求带之烈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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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怕伤他的心,又匆忙摆手道,“我胡扯的,我也不太了解他,你和他走得近,就没有看出什么来?”
李烈,“他连什么攻受都知道,这是那啥动漫里的吧?”
杨威还真没想到周焱有这方面的“知识”,不愧是学委,真是“学识”广博。他贼眼发亮,拍拍李烈,“烈哥,现在你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等?”
“等。”
杨威如世外高人般对身处迷茫的李烈指点迷津了一个“等”字。在李烈等的过程中马上要发生一件让17班所有人都糟心的事——分科。
当老蔡在班会上说起分科的事时班里的人前所未有的沸腾,分科不仅意味着分班,更是直接与高考挂钩,怎能不让人揪心。
老蔡面色冷肃,语重心长地说道,“按照以往我带班的经验,我相信大部分人会选理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理科的确比文科好找工作,但这并不是意味文科一无是处,文科也有文科的好。总之现在时间还很充分,你们认真想想,多问问父母和周边人的意见。我将分科表放在李烈那里,决定选文科的人在期末考试之前填好交给我。”
班里顿时哗然,四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吵的都是选文选理。
选文还是选理?
真让人头疼。
周焱一直冷着李烈,李烈纵然脸皮再厚自尊却还在,别人都把话说绝了,他也没得力气折腾了,别处左右同桌前后排吵得分科问题唾沫横飞的,唯独他这一排万里冰封,两个人活像两个冰雕,没得半点声响,好不凄冷。
杨威见李烈不说话,他也不敢向周焱搭话。吴胖这胖子在此刻充分证明了他脑袋里除了吃的什么都没装的美德,一点没瞧破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猛的上半身向前,肥头大耳探过去,问周焱,“周焱,你选什么科?”
“废话,咱们学委肯定选理科了!文科有什么用,等着饿死吧!”杨威扯过吴胖子,胖爷的胖屁股和硬椅子来了个糟心的亲密接触,疼得他嘴都歪了。
“威哥,你要谋杀我吗?我招你惹你了!”吴胖边揉屁股边埋怨道。
杨威幸灾乐祸,“杀你是为民除害。”
这句话吴胖还没整明白李烈心里听得心酸,半年前周焱也是这样怼他的,但现在再瞧这同桌,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干晾着他,他有些气闷,猛然站起来跑出了教室。
周焱看着李烈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长气。他听到后面杨威吴胖两个人日常撕逼,既骂且笑,听到前排的人说“我选理。”远处传来绝望的哭嚎——“哎呀,好纠结啊,选文还是选理,还不如让我选男一还是男二,是道明寺还是花泽类。”
种种声音,不一而足。
他转头看见窗外茂盛的大树,湛蓝的天空,将笔放下,楞楞出神。
这样的自由,何时才能长久?
他也是那庞大纠结人群中的一员,按照成绩来看,他文理相当,主科语数外比较平均,文科里地理是弱势科目,理科里物理比较弱,当然这些都是以他自己为标杆,相对而言,其实他就算弱也是别人眼中的强。
若是按照兴趣,他比较喜欢英语、历史和化学,也是平均分配,难得选。为什么总是那么平均,就不能来一次剑走偏锋大山往一边倒?
太纠结了,纠结成郭敬明,就差四十度角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分科,分科这件事就像人要吃饭,太阳要从东边升起一样,势在必行且毫无理由。
第38章 少年时代(三十七)
少年时代(三十七)
周天放假回家周焱准备和他妈说一下分科的事情,但程芳早就收到了校方对学生关怀至微的分科短信,所以这一家三口刚坐上饭桌,程芳就耐不住地问周焱,“儿子,马上要高二了,你准备读文还是读理?”
文还是理?
周焱还没想清楚,程芳已经替他决定了,“你读理吧,读理好找工作,俗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说着又不满地觑了一眼正在闷头吃饭的周树之,“你看你爸读文读的,至今一事无成,穷得叮当响,简直是文人的悲哀!”
周树之一向在家里没有发言权,皱着眉听完了程芳一番狭隘的牢骚,明白分科对周焱来说毕竟是大事,怎么能这么随便决定,于是摆出了爸爸的模样,对周焱说,“儿子,不要听你妈的,是你读书而不是你妈读书,你也别急,好好想想。”
“嘿!”程芳不满地把筷子一摔,骂道,“周树之,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听我的!不听我的难道听你的吗?!你一年赚了多少钱,这个家你付出了多少,我累死累活的,你倒好每天端着茶杯像70岁的老太太,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难道让儿子像你一样这么穷才好吗,你安的什么心!……”
家庭大战一触即发,周焱轻声搁下饭碗,只觉得心烦,他妈向来是这个暴脾气,自小到大一句话不合心意就开骂,骂他爸“你赚了多少钱?!”骂他“你考了多少分?!”口水之余还拳打脚踢,至今他的左手臂都隐约作疼。
近年来他比他爸的日子好过些,他妈不骂他不打他还把他供成一个小祖宗,可怜的是他爸,还得时不时地忍受来自他妈枪林雨弹般的唾沫。周树之使了个眼色让周焱回房间,自己杀身成仁,献耳给杀伤力一级的噪音。
回房之后周焱将作业迅速做完,然后从床底抽出村上春树的旧书来读,摘抄句子。
文还是理?
像蚊子一样轰轰地在耳边转。
以致于凌晨他才睡着,清早醒来肿着一双巨大的熊猫眼。
他不是一心能二用的人,一件事没搞清楚心里总觉得有块石头堵着自己,膈应得心烦。
如此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
当时正是六月,教室里热得要命,一中是牛校,但教室的建设还赶不上豆腐渣学校,连个空调也舍不得安,巨大的六台风扇轰轰地转个不停,吵得更加心烦。
周焱愤怒地将笔往桌子上狠狠一丢,摔开窗帘从窗子跳了出去,一口气跑到操场,小跑三圈心才静下来。
周焱转过身便看见了李烈。
好像冥冥之中知道他会来,所以他一点也不惊慌。
李烈问,“为分科的事心烦?”
“嗯。”
“要不要哥来给你点建议?”
“不用了。”
“你——”
李烈提起周焱的衣服领子,目光直视他,“你就这样讨厌我?”
周焱扯开他的手,向前走着,以一副极其无所谓的语气道,“随你怎么想。”
李烈右手圈住周焱的脖颈,下身勾住他的双腿,周焱跌在地上。
“我看你小子是欠揍!”
李烈生气极了,但力道是控制好的,不会真正使周焱受伤。
周焱反手给了李烈一拳,他没打过多少架,也不懂得什么力道什么招式,完全如三岁小孩,胡乱挥拳,弄得李烈瞬时间鼻青脸肿。
李烈也变成三岁小孩,胡乱挥拳。两个大高个子高中生晚自习逃课在操场上学三岁小孩打架,而且毫无由头。
从操场这头打到那头,打了十分钟之后两个少年打累了,瘫在地上。歇了五分钟两个人互相一看,各自的脸肿得像猪头,不禁大笑了起来。
“周焱,你现在好像猪。”
“李烈,你现在好像一头老母猪。”
“……”
笑完之后迟来的疼还是来了,李烈想这小爷下手怎么这么重,肋骨还有脸火辣辣的疼,尽管疼,但不妨碍他调情,“周焱啊,如果打我能让你开心,那你尽情地打我吧。”
“受虐狂。”
“嘿嘿,就是专为你一个人生产的独一无二的李烈受虐狂,怎么用得还满意吗?”
再搭理这货,哪怕这货又要满嘴跑火车了,所以周焱干脆闭嘴。李烈上前搂住周焱,语气极为认真,“我真想每天这样和你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我也想这样每天开开心心地和你在一起。
但我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我要的是你,一个只属于我的你,但你只是需要一个朋友。
我们不一样。
如果我假借朋友之名喜欢你,那不就是在玩弄你吗?
世上万般最难认真二字,若是无情无心,聚众□□也无所谓,若是有真心,哪怕握一下手,对一下眼都得珍重再珍重。
忽然周焱感觉到一股热液流过身上,一看,原来是李烈鼻子流血了,他心里后悔自己打架没个轻重,弄伤了他。他心疼地问,“没事吧?”
李烈仰着头,不使血流出去,问,“有纸没?”
周焱赶紧掏出卫生纸,又匆匆地去超市买了一瓶水,将他脸上的血迹洗掉,李烈仰着头好一会儿,卷起卫生纸塞在鼻孔里,倒出水拍在后脑勺,捣鼓一会儿之后血已经不流了。
这下李烈看起来活生生印证了“猪鼻子插葱装大象”,样子十分滑稽,周焱虽然心疼他,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哎,你说你到底有良心没,你哥刚出血,你就在这里笑,是不是将来我死了,你也——”
周焱用手封住他的嘴,“别说了,要死也是我先死。”
“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不说这个了。”李烈这才想起正事,“对了,你选文还是理?”
“正为这个问题心烦。”
“要我说啊,你选文吧。”
周焱瞧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让我选理呢。”
“呃,你要选理,我怕你保不住第一的位置。”
“……”
“说着玩的。”李烈假装咳嗽一声,“其实你心里不早有答案了吗?我只不过替你说了出来。”
文。
他想选文。
从老蔡宣布分科的事起他就想选文了。
“怎么样,我懂你吧。”李烈嬉皮笑脸。
周焱发现李烈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他莫名紧张起来。他深深地注视这个人,清澈的眼只想将他完整地装进去,至丝至毫。
他猛地抱住了这个离自己咫尺之遥的人,他的体温,他的气息,那么熟悉,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人不轻狂枉少年。
但轻狂完了之后呢,满汉全席谁都想吃,但谁来收拾残局,冲动很容易,谁不会海誓山盟,但谁来应对最日常的鸡零狗碎,日子要想过下去,必须得理智。
周焱迅速压下冲动,笑着说,“太谢谢你了,我终于可以下决定了。”
一副官腔,和平常的周焱分明是两个样子,明显是打马虎眼糊弄李烈。
李烈还不至于笨拙到被周焱这点烂得不行的演技蒙蔽,他心里明白,却按兵不动,笑着说,“不用谢。”
李烈嘴里滋了一下,眉眼紧皱,“周焱,你竟然敢对你哥那么狠,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要是毁了你哥这张英俊无比的脸,我还怎么去勾搭人。”
“知道知道,老太婆吗,这么啰嗦,不就是鼻子出了点血,你跟我来。”
周焱抄起李烈的手往校门的方向走。
李烈幸福地被他像人牵牲畜一样死命地牵着。
周焱带他去的是他家,不同于李烈的家,这个小区十分干净,环境优美,治安良好。周焱让李烈在玄关处换上拖鞋,给他拿了一杯冰冻橘汁,“随便坐坐,我给你找医药箱。”
李烈四处转悠,初步判定这是一个温馨富足的小康家庭,该有的全部都有,和他自己的那个家相比,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他本来在家庭方面就有些自卑情节,不仅仅是居住环境,也是因为他自小爸妈吵架离婚,他又不上正道,初中一路都在邪道上混迹,虽然说现在还在读书,可骨子里的顽劣与痞性积攒了太多年。
本来他想,对一个人来说,喜欢就行。
他孤身寡人,没有谁管他,但周焱父母俱在,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会害了他……
自己果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他能由着自己的贪恋而去祸害一个美好的家庭吗?
这样想着,他刚才的兴致冲冲全部都烟消云散,心冷了下去。周焱拿着医药箱见李烈面色灰白失魂落魄地落在沙发上,还以为他不舒服,便问,“要不要去医院?”
李烈无力地摇头,“我没事。”
周焱打开医药箱,先是用温水擦掉李烈脸上残存的血迹,又拔掉鼻孔上插着的卫生纸,他的额头上有几处擦伤,嘴角也破了皮,他先给这些地方消毒,再细细地上药,等最后一步结束的时候李烈抓住周焱的手,低着头,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焱关上医药箱,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转身想走,李烈拉住他,周焱转过身想骂这货发什么神经,李烈此时却放了手,周焱身体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李烈箭步冲过去,两个人一齐摔在地上。
“李烈!”周焱吼道。
李烈左手护在周焱的脑袋上,右手撑地,身体半压在周焱身上。他问,“没事吧?”
“你说呢,受虐狂,跟你在一块,我要折寿二十年。”周焱爬起来,没好气地说道。
李烈面无表情,周焱很少见李烈这副样子,他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