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求带之烈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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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周焱话刚说完李烈一个趔趄滑倒了,幸而周焱早就有心理准备,及时接住了他。
周焱生气道,“十几岁的人还做小孩子的事,有没有点脑子?!”
李烈粘在周焱身上,眉开眼笑,“哎呀,烈烈就想皮一下,生什么气嘛,来给三岁小孩的烈烈笑一个。”
周焱见人高马大平时在班里风驰电掣的李烈在这寒风凛冽的冬天里撒娇,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胃里极度不适,很想特别想极其想找个地方呕吐。
周焱甩开李烈面带菜色地往前独自行走,李烈追上去,面不改色地还是和他嘻嘻哈哈,但周焱一声不吭,李烈见他脸色难看,着急地问,“周焱,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焱体质偏寒,冬天简直就是他的恶魔,他裹得再厚实也会在刺骨的冬天里冻得瑟瑟发抖。周焱的嘴唇已经乌了,他摇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李烈看到周焱冻得身体都缩了起来,浑身颤抖,牙齿还时不时地碰得咯咯响,他自作主张地握住周焱冰冷刺骨的手,惊喊道,“靠!你——怎么这么凉?!”
周焱本能想抽出自己的手,无奈这货力道大,握得紧,像钳子一样狠狠地钳住了他。李烈心口发疼,也不想管什么后果,干脆死死地扣住他的手,往自己温热的口袋里揣。
李烈这货穿得倒是不厚,没想到口袋里那么温暖,简直是行走的热水袋!周焱慢慢地感觉好了些,剧烈颤抖的心口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李烈从来没觉得这该死的学校竟然这么小,好像他只握了周焱的手几分钟就不得不在校门口放开。
李烈君子地说,“你别误会,我刚才是扶危济困,别无他图。”
真真此地无银三百两。周焱放过了他,也有些感激他,但怕这货得意忘形,面上只冷冷的,“呃。你和我住一片地方,要不要一起回家?”
李烈摆手,“不了,我下午还有事。”
周焱低头哦了一声,轻得如雪里掉了一根针。
李烈觉得上次不经意扯的慌真是扯得太大了,这是周焱第二次向他发出一起回家的邀请,但他都拒绝了,他不得不拒绝,因为他的家根本不在那里,只不过随口的一指,李烈就要绞尽脑汁圆这个慌。
他假装大气豪情地拍了一下周焱,“行了,别失望了,不要像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连回家都要扯着一起回。从今天起,你也该长大了,得学会一个人回家知道吗?”
十五年他都是一个人独自回家的,这还不够吗?
周焱心里结的冰凌咔嚓碎了一根,接着陆续地开始崩坍,他艰难地维持着高冷的样子说了声再见。
没走三步,李烈这货又跟上去了,塞给他一个东西立马跑远了,周焱觉得这东西热热的,一看,原来是刚灌满热水的热水袋子。
真是……无语中生出一些难言的感动。
回过头听李烈喊道,“大侠我先行一步,后会有期。哦,还有新年快乐!”
说完这货滋溜地跑得不见人影,活像欠债被人追的李逍遥附体。
周焱抱着温暖的热水袋子,笑了一下,喃喃道,“新年快乐。”
每逢放假周焱都会去书店,这次也不例外。书店最外面摆的都是一些杂志,以“作文素材”“满分作文”“疯狂英语”“创新作文”等居多,花花绿绿的一大堆。
周焱信手翻开《创新作文》,翻到里面的时事热点深度解剖这一栏目,是引发热议的宿舍杀人案,虎子教学,心灵鸡汤于丹这三个时事,都跟教育有关,再翻到扉页,果真是“郑渊洁”“于丹”“韩寒”这几个人的头像,还加了大大的特写。
争议的内容不是骂中国就是吹捧西方,一个个痛心疾首,恨我中华无人无法,接着才是重点,如何将时政融入到高考作文中,苏武屈原爱迪生已经躺尸,还要拿些今日材料烈火烹油。
周焱翻看了几页果断地又放下了,心想这些事争来争去也没个什么结果,看着徒增心烦。他往里走去,竟然看到了村上春树的新书《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他满心以为这还会是小说,没想到只是一本游记,里面图文并茂,讲的都是各种酒以及酒的发展品尝口味之类的。
周焱对酒不感兴趣,匆匆一翻轻松地翻完了,最后还是不舍得把它放回书架,因为这毕竟是村上写的,还是买回去吧。他走到最里间买了几套数学物理卷子,又看中了一套古诗词鉴赏的书,外加一本历史书。
提着这么多书,周焱只感觉自己要被这些东西重死了,怪不得古人读书都要带个书童,那么沉的书自己搬多累。
周焱回到了家把书有条不紊地整理好,他倒了一杯开水,对着窗外阴沉的天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回房间,开始做作业。
夜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程芳兴致冲冲,周树之神思飘渺,周焱默默无声。程芳高声对周焱说,“小焱,你的期末成绩刚发到你爸的手机上了。”
周焱还没来得及对这个消息做反应,程芳已经炸了天,“年级第一!多少个年级第一了!我儿子竟然是一中的年级第一!”
程芳从周焱小时候就对他进行精英化教育,可惜一直无果,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周焱一下子鱼跃龙门,出人意料的成绩上升这么快,所以她想是自己的严管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加上周焱成绩一直稳定,人又长大了,不便再多管,而且她这些年一直忙着赚钱,更没有心思再顾及到他,对自己儿子的言行举止心思动向毫无察觉,换句话说只顾自己的感受。
周焱已经见惯了他妈那一套,今年过年肯定又要把他拿出去吹,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恨不得每个人都来拍一下她的马屁,还是借着他的名,真是心烦。
他淡淡地吃完饭,颔首,客气得像陌生人,“爸妈,我先回房了。”
周树之虽然觉得周焱这孩子从小孤僻,可以前还时不时和他聊天谈文学,怎么一上高中这孩子完全自闭了呢,跟他竟然也不说话。他有点担心。
饭后周树之轻敲周焱房间的门,听到“请进”之后才进去,他露出慈父的微笑,看到周焱穿着毛绒的睡衣坐在椅子上看书,他坐在床上,周焱见了,放下书,问,“爸,你找我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周树之笑笑说。
场面瞬间尴尬了,本来他和周焱之间就不是那种嬉戏打闹不成体统的父子,这句亲昵的话语不但没有起到一个很好的缓冲,反而让他和周焱都坐立难安。
周树之咳嗽了一两声,看到书柜上摆了几本新书,心想着有了搭话的由头,他拿起村上的《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村上出的新书吗?”
“嗯。”周焱答。
“好看吗,看完了吗?给老爸讲讲。”周树之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书。以前周焱最喜欢和他分享最近读了什么书之类的,他满腔欢喜地准备和他开一次文学会谈,但周焱看起来完全没有兴趣,只淡淡地说,“爸你要是想看是借给你吧。”
周树之仿佛得了一个晴天霹雳,他以成年人的心性稳住了自己的失望,心里叹着气,他一生都过得中规中矩,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会烂死在安稳度日的公务员岗位上。这种淡然的性情放在教育儿子是变成了“哎,没办法,我尽力了,人各有命吧。”
他嘱咐了周焱不要熬夜好好休息之类的废话后便走了。周焱将书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在椅子上继续做题,样子看起来仿佛毫无波澜,但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沉静了一会儿,他内外一致地笃定下来,想,他就是这个一个古怪的人,能怪谁呢……人各有命,一切随缘吧。
李烈那边忙得不可开交,有三件事他亟待完成。
第一他要完成家教兼职,趁过年时间生意好再寻个活儿干,争取在过年之前搞点钱好好过个年。
第二他那些黑道白道上的朋友趁这个时间点都要拉他去聚一聚,他到底也是人,混在社会上不容易,一大堆人情缠在身上,不得不去。
第三也是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在过年期间和李华峰怎么处。平时都是个搞个的互不往来,可过年,这对于任何一个中国人都有着深刻意义的节日里再冷冰冰的,还是一个屋檐下,可真有点说不过去。
算了,还是得先低头认怂,笑着脸忍让着那个人便是了,大年三十的时候再折辱一次把他请到餐桌上凑成一桌饭。李烈心里这样决定。
他不单为自己也为李知还有一直对他很好的奶奶,大过年的凡世宿怨能放就放,纠缠在心底到底小家子气,不是堂堂男子汉的作派。
在这万事缠心的关头他妈尤艳又来横加一刀给他添堵。尤艳多年不联系他,今年竟然主动且带着强制性的语气要和他聚一聚。
阴风往北刮吗?李烈接到他妈电话后心里怪怪的,但还是答应了。
第27章 少年时代(二十六)
少年时代(二十六)
尤艳生李烈的时候不过17岁,十五年以来她保养得比一般女人好得太多,褪去了之前的枯瘦,代以丰腴却不赘余的身形,脸因为化妆显得格外精致。
李烈看着尤艳,觉得坐在自己面前身穿貂皮大衣的这个女人太陌生,尤艳离家走后,李烈就初中那次见过她一面,其余的时间想到他妈也就是去银行取钱的时候。
尤艳自作主张地已经点好了菜,李烈没动筷,单刀直入,“你找我有什么事?”
尤艳笑着说,“能有什么事,太长时间没看到我儿子,有点想了。”
李烈最反感这样的话,他恨不得转身就走,尤艳说,“十五分钟,就耽误你十五分钟。”
接下来两人开始吃饭,只听得见筷子和碗的碰撞声,听不见人声。吃完之后尤艳塞给李烈三个袋子,“新年礼物。”接着她还想说些什么,喉咙哽塞了一下把藏在肚子里的母子抒情关心的话吞了下去,她知道李烈不喜欢这样,虽然是母子,但这关系浅的很,总不能要求李烈对早年抛弃他的母亲嘘寒问暖关护有加吧。
尤艳在李烈拒绝她之前重新戴上墨镜,裹上貂皮,克制地说,“帐已经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烈从窗外看到尤艳这次又爬进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车,和那次初中见过的车不一样,好像更高级的样子。
李烈深叹了一口长气,这么多年来他对他妈已经不恨了,但也没有感情,每次用他妈给他的银行卡取钱的时候他会感到特别痛苦,仿佛这钱来得来之不当,他不配也没有理由得,所以他发誓自己将来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全部连本带利再还给她。
他打开三个袋子,是鞋子和衣服,里间还有一张贺卡:“新年快乐!过年吃点好的,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寥寥数句,李烈看的时候眉眼动了一下。他到银行卡去取钱准备年货,意外的发现银行卡里多了一笔巨款,想必也是他妈给他打来的吧。
李烈往回走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雪,簌簌地落在他身上,他紧提着三个袋子,面无表情,或者说神情比阴郁的天空更愁煞。
大年三十前一天晚上程芳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包包面,周树之守着客厅里的电视看得津津有味,周焱从房间里出来,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小盒酸奶,一饮而下,喝完之后丢到垃圾箱里。
周焱心里从早上就开始莫名的烦躁,是一种无由头的像火烧一样的焦躁,他刚在大冬天里喝完一杯冰冻的酸奶,依然没能压得住心头的火,于是他换好鞋,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程芳一边包包面一边在和她的闺蜜视频聊天,旁若无人,对话音量开得可以咋呼死一大群魔鬼。周焱对周树之说,“爸,我出去一趟。”
周树之担忧地看着他,“外面这么冷,你出去干嘛?”
周焱意志坚决,“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说完便轻声带上门,按下电梯,出了小区。
夜间气温低,但没有风,小区的街道干干净净,只有熹微的路灯发着亮,行人也很少,既寂静又荒凉。偏偏周焱最喜这样的地方,他焦灼的心慢慢冷了下来,愈到那种举国同庆的虚热闹的节日里,他那种天然的孤僻性就越让他难以自安。
烦。羡慕。自卑。躁。这些绞在一起竟然让他一时间聚了一股热气,走在路上也没冻得闪闪发抖。
走出了小区来到中央广场,这里的人璀璨得一大堆,喷水池依然卖命闪亮地工作,LED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制造梦幻,人来人往都是一副笑脸,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城市很多地方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没有这些,那还能叫过年吗?在商家和消费者的齐心协力祸害下,中央广场这里分分秒秒都有人甩小型鞭炮,是那种可以制造色彩与光晕光效的小型爆竹,活生生地为节日添了一层必不可少的热闹。
周焱依着人群走过去,漫无目的,他想那爆竹有什么好玩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