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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雾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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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灯一盏盏飞快的退后,光点在黑亮的车身上迅速地滑过,谢颐板着脸开车。音乐被他狠狠地关上了,秋风从敞开的车窗中贯穿进来,好像发泄似的把他的发型吹得乱成一团。
  谢颐无心去理会这些,他根本是咬牙启齿地在开车。
  这种懊丧是他全然陌生的。
  即便是之前任何一次恋爱的争吵分手,他谢公子都是习惯于尽情宣泄自己的情绪,他习惯了被人捧着奉承,他高兴时可以装装绅士派头,郁闷时则是不羁的浪子,没人能让他受委屈。谁让他难受,他就让谁不痛快。
  可是陈煦他跟谁都不一样。他既不迎合也不推拒,只是大大方方地告诉他自己怕他。谢颐觉得这简直是他听到过的最可笑的答案,但是他却不得不去回忆,回想那次和陈煦的初遇,然后责问自己为什么要给他留下这么糟糕的一个开端。他有点恨陈煦,但是更多的是恨那时的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陈煦?
  什么乖顺安然都是骗人的假相,他明明是冷硬得像块石头一样,捂都捂不热。谢颐想。
  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栽在了这么一个跟自己一样装腔作势的人手里。
  他恐怕是真喜欢上陈煦了。
  这天过后,谢颐很久没来约过陈家兄弟。陈暄心里猜想多半是他哥给谢颐碰了钉子,虽然他心里八卦得要死,但又不能明着跟陈煦打听,简直心痒难耐。
  到了十月下旬,陈煦的生日也快到了,周芩便跟陈靖鹏商量要给陈煦开个生日派对。陈靖鹏对这想法也赞成,总要找个时机给大儿子正名,生日宴会便这样敲定了。
  陈煦自己对这事非常违和,他从前身份证上的生日是甘有富随便编造的,况且甘家也不兴给孩子过生日,如今被家里人这样郑重对待反而让他惴惴不安。
  不过这些事都用不着他操心,一切都有公关公司去打理,他只要把自己喜好告诉对方就好。
  策划拿来的意向单上包括色彩、主题、风格、糕点酒水、伴手礼、品牌等等方方面面,陈煦光是和人确定这份单子就花了一下午时间,所幸有周芩来给他参谋,否则简直让他难以应对。
  这种宴会耗费人力财力是毋容置疑的,形式颇是隆重。但这也是社交的一部分,陈煦只得顺从家里的意思。
  陆萧、何湛还有陆寻的请柬是他亲自送去的,几人还跟从前一样有空就到陆萧家聚会,看到他拿出来的烫金请帖很有几分感慨。
  尤其是陆萧,高兴得简直抓耳挠腮。
  “欸?这是要穿正装去的吧?我连西装都没诶!”
  何湛看他一眼,无语道:“你总也得准备一件了,等你实习面试难道穿背心人字拖去找工作啊?”
  陆萧这阵子没了陈煦帮衬,家里又变成了狗窝一样,他往沙发上一倒,抱怨道:“可是我没钱啊!西装好贵!”
  陈煦笑笑说:“没关系。到时我给你拿一套过来。”
  他立刻得到了陆萧的飞扑,抱住他的腰直喊:“土豪!陈大大求包养!”
  这贱样实在太惹人嫌,被陆寻一脚踹回了沙发上,陆寻一边叼着烟,一边对陈煦说:“你是不是毕业了就跟你爸干了?于泽还一直跟我说你什么时候身体好了过去他们公司呢!”
  陈煦也还没计划,他学的是自动化,不过陈靖鹏公司现在做的是人工智能板块,跟他的专业还是有很大差异的。他只得对陆寻说:“替我谢谢他。不过暂时我还没打算,可能还要学点东西再说。”
  何湛为他高兴,说:“对啊,学点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又不着急。”他说着看向手中的请柬,有点犹豫地对陈煦说:“你的事,我还没跟池临说。”其实他们几个现在跟池临也玩得少了,然而老朋友的缺席总会让人生出缺憾来。
  陆寻打断他的话:“别提了,既然已经玩不到一起,也没必要再硬凑。”
  他一点不想再看到陈煦和池临有什么牵扯了,两个人既然已经分道扬镳,那就索性分个干净,彼此的生活都有了新的起点不需要再互相纠缠了,这是作为朋友最好的立场。


第26章 
  生日宴如期举行,陈煦总算是被陈家正式推至众人前,公开露面。
  亲戚们不消说,都知道陈家有这么一号人,尽管前事曲折,不过失玉复得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其他人也乐得借机应酬攀谈,社交场从来是是名利场,说不定什么时候遇上什么人或者什么机会就能分一杯羹。
  陈煦先跟着周芩和亲戚们一一打了招呼认了人,又跟着陈靖鹏认识了不少商界大佬。谢思愚和陆宁谧当然也来了,看见他们父子走过来,陆宁谧先一步对谢思愚说:“思愚,这就是煦煦了。”
  陈煦微微欠身,打了声招呼:“谢伯伯,宁姨。”
  谢思愚看看他,点头对陈靖鹏道:“果然是子肖其父,是个一表人才的才俊。”
  陈靖鹏不想被老朋友这么打趣似的夸一句,也笑起来:“他还没毕业,比不上谢颐和谢歆事业有成。”
  几人免不了聊上几句,陈煦态度谦逊,跟在父亲身边作默默倾听状,眼睛一扫却是没看到谢颐。
  周芩见状,立刻对他说:“谢颐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他今天肯定会来的。”
  这话像是陈煦多么盼着谢颐来参加自己的生日会似的。先前相亲的事两家也都是心照不宣,陈煦既不愿承认也没法否认,只能含糊地对她笑笑。
  过了好一会,他才脱身,跟陆萧他们凑到一块。
  陆寻何湛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并没有半点不自在,倒是陆萧简直像个多动症儿童,一会拿吃的一会拿喝的,一会觉得西装膈得慌,歪脖子伸腿的。
  出人意外的是陈暄也在,还带了几个朋友,一伙人挺融洽地凑在一块聊天喝酒。
  陆萧一瞧陈煦来了,立刻兴奋地跳起来:“阿煦!”
  陈暄也跟朋友介绍:“这就是我哥。”五六个人中也有两个之前见过陈煦,于是也跟他打招呼。
  同龄人在一块,陈煦总算少了些紧张感,放松地坐下来,一边喝饮料,一边听几人聊天。
  陈暄的这一票朋友基本也都是家有恒产闲得发慌的公子哥,其中有个叫汪麓的挑头要赚点快钱,有意弄个网络游戏公司来搞些手游APP。他说的起劲,大家也听得热闹,都表示要凑一脚,陈暄半点不含糊也表示加入。然而问到陈煦头上他却摇头:“我不太懂这些。”
  “没事儿,组个公司而已。只要资金到位了,干活的有的是,用不着操心。”旁人劝他,但是见他实在无意,又去问陆萧他们几个。何湛有点兴趣,于是也表示参加。陆寻摇头,他对这些并不怎么看好但是嘴上却说资金不够,陆萧倒是跃跃欲试,不过口袋实在瘪得慌,只能可惜地说:“唉,这项目好啊。我要有钱,我也投了。”
  陈暄对他一仰脖子:“你不是会画画么?”他也加了陆萧的微信,常能看到陆萧画的画。他对汪麓说:“你与其找外头那些不着五六的,不如找他,这小子学美术的,画的还不错。”
  有陈公子这句推荐,汪麓还有什么能拒绝的,当下答应:“行啊,也算你一个。”
  陈煦眼瞧着他们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开公司的事粗粗敲定了,有点发怔,随即又释然了。
  正是此时,谢颐才进来,他当然也是盛装出席,只是脸色不太好,整个人透着阴郁,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仿佛忽然蒸发了。客人们各自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找到陈煦的所在,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陈暄先看到他,照常跟他打招呼:“颐哥!”
  谢颐只是对他微一颌首,随口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直截了当地对陈煦说:“生日快乐。”
  他这句祝福简直不像是祝福,哪怕说是兴师问罪都有人信。
  陈煦感到他的异样,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谢谢。”
  谢颐盯着他的脸,目光如炬,这当然让人很不舒服,也让人费解。陈暄唯恐他们起争执,刚站起身想开口,谢颐先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跟我去看一下吧。”
  陈暄简直无语,谢颐的花样一向多,他又觉得这可能是故弄玄虚,忍不住对他说:“颐哥,你搞什么啊?差点被你吓死。”
  谢颐撇他一眼,微微弯了弯嘴角:“我带你哥去看礼物,你们先玩。”
  “什么东西啊!搞得这么神秘?”
  谢颐的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他微微示意陈煦跟上就走了出去。陈煦沉默地看他,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但是这是他的生日会,他想谢颐再如何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乱来。于是,他跟随他的脚步走到外间。走廊里有几个人抽着烟轻声说话,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谢颐三步并两步把陈煦带进了一间休息室,他特意把门也锁了,陈煦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接下来谢颐没有更多的惊人举动了,他累了似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掷在茶几上,随手取出烟点燃后抽了起来。
  陈煦没有任何好的预感,他猜到了谢颐说的生日礼物很可能就是信封里的东西。
  他的脑子一下子恍惚起来,迅速地搜索着一切可能的恶果,然而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谢颐歪着头打量他,用下巴示意那信封,说:“你打开看看。”
  那根本是一叠床照。
  陈煦一张张地翻看着照片,他只觉得手脚都冷了,照片里的人根本是自己,但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他猜想这照片可能是P的,造假的,于是又仔细分辨了很久。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照片里的自己目光迷离,有的甚至根本没有看镜头。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问谢颐:“这些是哪儿来的?”
  谢颐几乎被烟雾笼罩了,他抽得很猛,仿佛在压抑着怒气一般。他也看陈煦:“你是不是之前和一个叫池临的人交往过?照片是他拍的。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他摇着头,他是真的没印象。
  陈煦沉默着,努力地回想。似乎的确有那么一次,他和池临都喝醉了,酒后乱性他多少还有点印象,池临竟还拍了照片?
  谢颐冷笑了声:“你这朋友爱好挺特别,大概是有这种收集癖?拍了不少艳照,男女都有。据说他女朋友发现这事之后和他大吵一架,把这些东西爆料给了星雨传媒。安通货运小K的花边新闻,也算是值几个钱。还好曹胜对你有印象,就把这事跟我说了。”
  他现在还在庆幸前阵子给陈煦介绍了不少人,否则这事哪里能这么轻易就解决?不过他心里依旧燃烧着愤懑,这当然也是人之常情,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白月光盛放在他人的怀中想必都不会愉快。谢颐努力地压抑着这种情绪,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有过去,陈煦自然也不例外。
  陈煦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池临花心的毛病根本人尽皆知,但是他却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偷拍了自己,这东西拍来做什么?留做纪念?当作炫耀?
  如果家里人知道会是什么心情?他们怎么看他?陈煦仿佛看到家人鄙夷不满的目光,他不敢深想,渐渐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终于也坐了下来。
  谢颐盯着他,陈煦的脸色几乎是惨白的。看他这样崩溃又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忽然就软了,他想原来他是真的不知道的,这一切根本是那个混蛋的错,为什么要让陈煦来承担恶果呢?
  谢颐忍不住心疼起来,他低声劝道:“都过去了。我让他们都删了。我亲自去盯着的,一张都没流出去,都在这里了。”
  这都是事实,他的确在这事上耗费了不少精力。
  他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了激扬洒脱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陈煦捏着照片,甚至被他捏的有些起皱了。
  “谢谢。”他对谢颐说。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他喃喃着,“我实在不知道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从来不认为谢颐是好心的正义使者,虽然谢颐没有细说事情的经过,但这绝不会简单。陈靖鹏儿子的艳照门,这样的大热门要压下来谈何容易?他知道谢颐必定为他付出了什么代价,然而人不会莫名其妙地为别人劳心劳力。
  他的口气像是无奈,谢颐有些被他打击到了,他从来没想用这事来恐吓他!只是想告诉他自己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会为他遮风挡雨。
  他原想说:我喜欢你,这是我愿意为你做的。让陈煦记住自己的好,从而慢慢侵蚀对方的心。
  但是因为赌气,张开嘴竟变成了:“如果我要你跟我结婚,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在胁迫你?”
  陈煦抬起头看他,眉头微微皱起,但是他很快放松了下来。
  谢颐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白,也许一开始他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就是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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