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装B宝典 >

第63章

装B宝典-第63章

小说: 装B宝典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灌满了,苏星关上水龙头,说:“想,只是不想这么活着。”
  他望向窗外的神情突然让贺迟觉得有点心惊,苏星的眼神有种莫名的恍然和飘忽,贺迟呼吸一滞,跨上前一步紧紧搂住他,说:“没事的乖宝,我们都会好的。”
  “没事,我没事。”
  苏星感觉贺迟环着他的双臂正微微颤抖,他圈住贺迟的腰,脸在他肩上蹭了蹭,两个人在狭窄的病房厕所里紧紧拥抱。
  病床上,老太又在唱歌,她声音不好听,像走音的破手风琴,只演奏出哀戚的风声。
  “耶和华啊,求你不要在,不要在怒中责备;
  耶和华啊,你要到几时,要到几时才救我;
  我每夜流泪把床榻漂起,把褥子湿。”
  …
  贺迟吃过晚饭,苏星把如意区家里的钥匙给他,让他回去休息。
  “你呢?”贺迟问。
  苏星指了一下空出来的那张病床,说:“我睡这。”
  “我和你一起。”贺迟想也不想地说,“你睡床上,我支躺椅。”
  苏星把保温桶塞进他手里,抓着他的肩膀往外推,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你在这儿吵都吵死了,我怎么睡?”
  贺迟伸出一只手抵着门框,扭头说:“你回家,我来守夜。”
  他心疼苏星,他一边打工一边照顾病重的苏红,每天在如意区、菜市场、少年宫和医院之间来来回回。才一个星期不到,整个人就迅速瘦了一圈,贺迟牵他手的时候,被他深深凸出来的骨头硌到了掌心,硌的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贺迟已经在医院连着待了四个晚上,他没时间照镜子臭美,当然不知道自己眼眶下面挂着的黑眼圈有多重,下巴上的胡茬放肆地往外冒,头发也乱糟糟的,上衣领口脏兮兮的。
  苏星看着这样的贺迟,有种喉咙被扼紧的感觉。贺迟本来可以不用这样,不用和个愣头青似的想着来分担他的苦他的难。
  说到底,苏红病了,和贺迟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早上,苏星看到他把一张纸揉作一团扔进楼道垃圾筒里,贺迟离开后,苏星把那张纸捡了出来,是张缴费单。
  上面的什么激素什么药苏星看不懂,右下角标着一个数字。
  2387元整。
  贺迟瞒着他缴了几个2387了?
  苏星知道他那张卡里有多少钱,卖摩托卖鞋卖手办卖碟才卖了那么点儿,够缴几个2387的?
  苏星把单子塞进自己口袋,低头坐在楼梯上,有几个路过的家属友善地问他没事儿吧,苏星朝他们笑笑,说没事儿。
  他那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和贺迟他妈没有区别,他们都是一样的,都自私地要绑住贺迟。
  关欣欣为了贺磊、为了贺太太的身份绑着贺迟。
  他为了要站着绑着贺迟。
  没了贺迟,他撑不住的,站不稳的。
  …
  贺迟拗不过苏星,还是骑车回了如意区,第二天早上再来换他。
  苏星陪他到电梯口,笑着叮嘱他晚上别忘了做题,都好几天没看书了。
  贺迟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说:“还看啊?下星期就开学了……”
  “明早背《出师表》全文,”苏星下达指令,在他腰上推了一下,“电梯到了,进去吧。”
  贺迟进了电梯,苏星跟在他身后进去,等贺迟一转身,他踮脚飞快地在贺迟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退出电梯,笑眯眯地和贺迟挥手再见。
  贺迟还没来得及反应,电梯门就缓缓合上了,他从缝隙里看见苏星摇着手,和个招财猫似的,傻乎乎。
  贺迟走了,病房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护士来给苏红换了一瓶点滴,又给她打了一针利尿剂,和苏星说后天早上还有一项检查要做。
  点滴没挂好,苏星不敢合眼。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药瓶。
  一滴、两滴、三滴……
  瓶子里的透明液体进了滴管,顺着细长的管道流进苏红的身体里,苏星一滴一滴地数,数到两百多的时候,手机震了。
  他恍惚了一下才回神,拿过手机一看,是贺迟的消息,说他到家了。
  苏星笑笑,让贺迟洗个澡早点休息。
  两人一来一回地聊了一会儿,苏红的点滴挂好了,苏星按铃叫来了护士,等护士离开了,他给苏红盖上被子,自己躺在那张空病床上,把手机放在枕头边。
  屏幕上是贺迟给他发的消息,七个字两个标点。
  晚安乖宝,我爱你。
  贺迟就是他的绿叶,是他的诗歌。
  …
  第三天下午,苏红有个检查要做,新世界理奥赛决赛恰好在同个时间。
  苏星想着不去比赛了,贺迟安抚他说没事儿,这里有他看着呢。
  苏星还是不放心,皱着眉要说什么,贺迟捏了捏他的手,笑着打断他:“行了你去吧,等会儿阿姨睡醒了,看见你这小兔崽子就更不想做检查了。”
  苏星拿着准考证和一个笔袋就出发了,市医院离考点还有点距离,苏星骑了将近一小时的车才到。
  他锁上车,边找考场边给贺迟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他问。
  “没事,你先安心考试。”贺迟沉声说。
  他对站在面前的医生比了个“嘘”的手势,和苏星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医生面色凝重,接着说:“肾脏损伤严重,肌酐飙升,尽快安排转院到市第三医院。”


第85章 最后一道大题
  苏星的眼皮一直在跳,他不相信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狗屁迷信,但禁不住眼皮总是一抽一抽的,弄的他心烦意乱。
  做完卷子第一面的选择题,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比他的正常速度慢了将近十五分钟。
  苏星放下笔,做了一个深呼吸,望向窗外,想要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邻桌靠窗坐着的那位同学背猛地挺直,以为苏星要偷看,警惕地拿手肘捂住卷子。前后两名监考老师也发现了,立刻紧盯着他。
  苏星无奈,只好将视线从窗外重新移回卷子上,两指捏了捏眉心,又用力揪了几下眼皮,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他整场比赛都不在状态,这段时间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照顾苏红,整夜整夜的失眠,体力已经过度透支,要保持三个小时的精力高度集中都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考试后半程,他胃里突然开始翻滚着绞痛起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嘴唇泛白。耳朵里响着嗡嗡的噪音。
  考官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掌,提醒大家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苏星还有一道大题完全空白。
  他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集中在题目上。他越是暗示自己要冷静,脑子里就越是混乱,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团毛线,他怎么找也找不出线头。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苏星闭了闭眼,感觉稍稍清醒了一点。他提笔在稿纸上做受力分析,前座的女生刚做完整张卷子,长舒了一口气,把笔一下扔在桌上。
  “啪--”
  水笔和桌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苏星手指一抖,只觉得耳膜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紧接着,耳朵里轰地响起一阵细细簌簌的小噪声,才安分了没多久的眼皮又疯狂地跳起来。
  笔尖在稿纸上转了几转,画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图案。
  加速度公式是什么?重力系数是多少来着?这道题的定滑轮是不是画歪了,怎么一点都不圆?
  脑袋里的毛线团越缠越乱,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只有五分半了。
  难以控制的焦躁情绪终于崩盘,铺天盖地地涌上脑子,控制了他的神经中枢。
  他在答题纸上写了一个潦草的“解”字,然后面无表情地盖上笔帽,合上试卷丢到桌角。
  苏星靠在椅背上,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滴答走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把时钟往回拨。
  拨到他十一岁那年,林强从工地上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什么礼物,他当时如果不说钢笔就好了,他爸爸也许就不会踩着那根滑溜溜的笔掉下脚手架;路上的小混混骂他是野鸡养的儿子,他当时如果不冲动、不和他们打架就好了,苏红就不用为了给他筹医药费,上楼敲那个胖男人的房门;哪怕就拨到去年也行,他如果能多关心苏红一点就好了,也许他会发现苏红根本就在骗他,她没有去医院做检查,也许他会发现苏红整天穿着拖地长裙、套着塑料拖鞋,其实是因为她的脚肿的套不进那些漂亮的细跟鞋。
  苏红的病根本不是无迹可寻,只是苏星这段时间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
  是他的错,他和苏红长达几年的冷战已经让他忘了要怎么去和苏红相处。即使是在两个人关系缓和之后,他和苏红之间仍然存在着一层微妙的隔阂。
  他不知道怎么和她好好交流,甚至都没有好好地看过她。
  …
  铃声响了,苏星交上卷子,收拾好书包,跟着人群出了教学楼。
  决赛考点在电大,校园很大,还有一个生态湖和一片林子。大部分考生都是第一次来电大,一群人找不到校门在哪儿,绕着湖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总算有个男生在林子里看到一块路牌,这才摸清了校门的方向。
  苏星走在人群最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屏幕刚亮起来,身后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苏星!”司歌穿着酒红色格子连衣裙,脚上蹬着一双同色小皮鞋,从林子里跑过来,喘着气说,“我、我到处找你……”
  苏星转过身,淡淡地说:“有事?”
  “这次比赛,我肯定……”司歌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边喘气边说话,她握住拳头,气势汹汹地直起身子,看见苏星的神色时明显地愣了一下,音量弱了下来,“能打败你的……”
  “嗯。”苏星点点头,转身就走。
  司歌的马尾辫还在小幅度地摇着,她有点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和苏星同校三年,一起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比赛和考试,只要有苏星在,她永远只能是第二名。
  其实拿不拿第一名也没那么重要,但司歌就是喜欢每次都来找苏星喊话,“我肯定能打败你的”这句话已经成了一种仪式。
  她就是要让苏星这家伙记着,还有个第二名还在后面追着他,她迟早要追上苏星的。
  虽然以前苏星也没怎么搭理过她,连个生动点的表情都不给一个,但司歌愣是从苏星每次都差不多的反应中感觉到苏星的情绪,苏星不讨厌她,甚至对她算得上很有耐心。苏星对她点点头都能让她窃喜好久。
  然而,刚刚她明显感觉到苏星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是冷的,就好像一个没有温度的人,眼底都是碎冰。
  司歌咬着下唇,出神地看着苏星的背影,这才发现苏星清瘦了好多。
  距离上次见到他还不到半个月,他怎么这么瘦?衬衫套在身上都是空空荡荡的。
  司歌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决定鼓足勇气追上去,两手攥着书包肩带,喊了一声:“苏星!”
  她跑到苏星身边,刚要张嘴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话到嘴边,她敏锐地意识到也许苏星不喜欢别人这样试探他,于是舌头打了个结,手忙脚乱地说:“你最后一大题第二小题的阻力是多少啊?”
  “不知道,”苏星把准考证揉作一团,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我没做。”
  “啊?”司歌张着嘴,没反应过来。
  “别多想,”苏星勉强扬了扬嘴角,对司歌笑了笑,说,“不是故意让你的,我确实没做出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司歌懊恼地拍了一下头,“我其实想问……”
  两人出了校门,司歌家的那辆蓝色小车就停在门前,苏星说:“回去吧,我走了。”
  他的单车停在路边,苏星开了锁,跨上车走了。
  司歌讷讷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垂头丧气地上了自己家的车。
  司歌爸爸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姑娘没精打采的,以为司歌这回又要拿第二名,他们全家早就习以为常,于是没当一回事,逗她说:“怎么?又考不过你那同学?”
  司歌摇摇头,闷声闷气地说:“我肯定拿第一名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往外掉,拿手背抹眼泪,没想到越抹越多。
  她老爸这下慌了,搞不懂小姑娘怎么拿了第一名还掉金豆子,问:“那你还哭什么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司歌抽噎着说,“我就是不高兴……我不想拿第一名了,一点都不开心……”
  …
  苏星骑车去市医院,路上还称了一袋苹果。
  从水果摊离开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贺迟的电话。
  苏星一手拿着手机,单手骑着车,说:“喂?”
  “乖宝,考完试了吗?”贺迟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
  “嗯,”听见贺迟的声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