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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装B宝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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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浪在一边絮叨个没完,贺迟摘了头盔往他身上随手一怼:“路上遇见个小白脸,耽误了点时间。”
  李浪抱着头盔撞了撞贺迟的肩,八卦地问:“什么小白脸?帅不帅?”
  贺迟回想了一下,小白脸戴着个帽子看不清脸,帅不帅倒是不知道,露出来的下半截脸白倒是挺白,下巴尖尖的,和个娘们似的;高,还瘦,递打火机的时候露出一截手腕,细的皮包骨头。
  李浪追问:“什么艳遇啊到底?”
  “那小子抢了一小混混的相好,被堵在巷子里揍。”贺迟烦他,随口答应了一句,拿了根烟叼着,从风衣口袋里摸出那个打火机,拇指往下一按--坏的。
  “操!”贺迟低笑了一下,打火机在手上抛了两下,“还是个小骗子。”
  …
  小骗子苏星抓着最后一个人的胳膊,来了个利落的过肩摔。
  那人被摔的眼前发黑,捂着喉咙干呕了两下,瞄了龙哥一眼,喊了一句“大哥保重”,撑起身子麻溜跑路了。
  龙哥:“……废物!”
  苏星眼角挨了一拳,他整整衣领,重新带上兜帽,拎起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起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龙哥面目狰狞地扑过来,他下意识抬手挡住脸,一记冷光闪过,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
  “嘶--”
  他倒吸一口气,敏捷地一脚踹上龙哥胸口,龙哥被踹的倒退两步倒了下去,一把锋利的裁纸刀从他手中掉落在地。
  他万万没想到一中的状元苏星这么能打,但群架能输,做大哥的尊严不能丢,梗着脖子吼:“算你小子厉害!我劝你最好离司歌远点儿,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操,什么味儿?!”
  空气里浮动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气味,嗅进鼻尖有种发凉的感觉,又隐约带着淡淡的清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像是冬天凛冽的风吹过春天鲜花盛开的平原。
  苏星皱了一下眉,由于长期注射抑制剂导致的嗅觉迟缓,他自己闻不到什么气味。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划破的小口正往外渗血,血珠越冒越大,血液里信息素的味道自然越来越浓。
  龙哥警觉地往周遭看了看:“附近有Omega?”
  苏星先是顿了一下,接着快速舔掉手上那滴血,边上恰好有个大垃圾桶,在刚才的打斗中被踢翻,垃圾滚了一地。他单手抄起那个绿色大桶,倒扣着往龙哥身上一盖。
  龙哥眼前一黑,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他吸了吸鼻子,刚才那点又凉又香的味道没了,尽是一股子剩饭剩菜、臭鱼烂虾的馊味儿,不知道哪儿来的水珠子滴滴答答打在脑门上,顺着鼻梁滑下来,他伸出舌尖试探地舔了舔,差点没把昨晚吃的八宝鸭吐出来。
  “呕……呕!苏星我日你、你……呕!”
  龙哥身子狠狠一撞,掀翻垃圾桶,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一看,巷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只闻着鱼腥味过来觅食的小野猫。
  “看什么看!”他大吼一声,猫咪吓得炸了毛,踮脚着步子顺着墙边飞快地跑了。
  …
  出了巷子,路口恰巧有家药店。
  那家店的门半掩着,门里还挂了一片帘子,苏星能认出来这是家药店,完全是因为店门口竖了个牌子,上面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卖药”。
  拉开门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店里东西不少,乱七八糟堆在货架上,收银台前有个人靠在躺椅上,戴着一边耳机,捧着手机和人连麦打游戏。
  客人进门,他头也不抬,说:“只卖药,看病出门左转3号线市医院直达。”
  这老板还挺对苏星胃口,他最烦事儿多的人,要真遇上凑上来嘘寒问暖“哎呀您这是受了什么伤要不试试我们新研发的药膏吧”这个类型的,那他反而吃不消。
  “一卷绷带,一针抑制剂。”苏星说。
  老板从手机里抬头,看着三十来岁,胡子拉碴,伸手一指:“绷带在倒数第三排,针管没有,只有喷雾,第一个货架那,自己找。”
  敢情还是全自助的。
  苏星按他说的,在货架里拿了绷带和抑制喷雾,走到收银台边:“结账”。
  老板正在游戏里酣战,对着耳机那头的人吼:“保我保我!唉我去!你得替我挡子弹啊!”
  苏星敲了敲桌面,说:“结账。”
  老板还是没起身,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着,说:“你看着给二十吧,不找钱,没空。”
  苏星从兜里掏了两张五块,又在书包夹层里拿出一个钱包。
  “信息素靠压是压不住的。”老板在躺椅上翻了个面儿,说,“年轻人,抑制剂还是少打点儿,这东西副作用不小。”
  苏星顿了一下,从包里再拿出一张十元纸币,把钱放到桌面上,拿鼠标压着,转身出了门。
  “没和你说话。”老板看了眼晃动的门帘,对着耳机说,“来了个买抑制剂的小年轻,看样子打了不少了。”
  那边回了句什么,老板笑骂:“像我?甭给我贴金了,我年轻那会儿要有这么好看还轮得到你?哎我操又死了!”


第3章 烟灰和薄荷糖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今天晚上千万不能迟到!”
  经理一手翘着兰花指,一手叉着腰,和个花洒似的,唾沫星子从壶嘴往外四处飞溅。
  苏星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经理手越伸越长,镶了钻的指甲就要点到他额头上:“说了晚上有重要客人,看你平时本分才让你来帮个忙!你倒好,这个节骨眼给我出去打架是吧?”
  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额角一块淤青,衣服脏了吧唧,裤脚撕裂了一个口子。
  这副鬼样子,说他没打架他自己都不信。苏星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行了行了,”经理不耐烦地挥挥手,推了他一把,“去后面找李姐结下工钱,明天别来了。”
  这一晚上不仅打了架,见了血,还丢了工作,过得还挺充实。
  李姐一直都很关照苏星,抓着他的手关切地问:“小星啊,没事儿吧?还疼不疼啊?你这小身板学人家打什么架啊,你能占什么便宜啊!”
  苏星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拍了两下,说:“姐,人不可貌相,别看我长得瘦,我一个人能打趴七个。”
  李姐气笑了,把几百块钱小心地装到他背包的夹层里里,嘴里还在絮叨个没完:“好好学习,别不学好,和我家那小子似的,成天就在外面瞎混,你这一身伤回去,你爸妈见了得多着急啊!”
  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总是给苏星一种错觉,好像是妈妈在耳边对着他唠叨。
  不过他亲妈不要他,他养母别说嘘寒问暖了,没戳着他的头破口大骂就算他今天走大运了。
  苏星郑重地朝李姐鞠了个躬,背起包走了。
  …
  这份兼职是周谨言找他堂哥托关系弄来的,工作轻松,经理看他长得好,让他站门口负责接待,客人来了鞠个躬就行;给钱大方,一天站够五小时就给三百块;环境也好,在一处高档小区里,一层是饭店,楼上是住宅区。
  本来今天苏星轮班休息,上午经理突然通知说晚上有客人包场,人手不够让他过来帮着招待,工钱翻番。
  下星期开学,报名费攒的差不多了,原计划这星期干完能凑出一个学期的住宿费,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出了饭店,天已经完全暗了,幽静的小道两边,路灯昏黄的光交织在一起。
  苏星背着几百块钱,有点儿茫然。
  抬头张望了一圈,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但没有一盏是为他点的。
  想着想着又觉着自己实在有点儿矫情,和初中班里那群神经兮兮的小女生似的。
  还是得想点儿实际问题,现在能去哪儿?
  回去?不知道苏红和那男人完事儿了没,见到他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想打个电话找周谨言,去他家待会儿,打开手机才看见他半小时前发来的一条微信。
  “星哥,我爹出差回来带了几只大闸蟹,贼香!我爹妈让我明天给你送一个,我挑了一只个头最大的!”
  配图是他们一家三口围着桌子热热闹闹,桌上摆着一盆蒸好的大螃蟹。
  苏星看了会儿那张图片,笑了笑,挑了个小猪跳舞的表情过去,回了句“行,替我谢谢叔叔阿姨。”
  实在没地方可去,他剥了颗薄荷糖丢到嘴里,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里闲逛。
  他其实不喜欢吃糖,只是恰好他的信息素是薄荷味儿,随身装着几颗薄荷糖有时候能帮忙打打掩护。
  路过拐角一栋楼时他停了一下,楼边放着一辆黑色摩托,不按规矩停在车棚划好线的区域里,车头和车尾横亘出了一个对角线,侧边用金漆喷着一只老虎,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尖利,嚣张的不行。
  苏星嗤笑了一声,想到刚才在巷子里遇见的那个开摩托的傻逼,要不是他出尔反尔,他也不至于就这么丢了工作。
  就在原地愣神的这么一会儿,感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眉心,他伸手一拈,烟灰?
  抬头一看,三楼的窗户上亮着一点火光,是一根点燃的烟,搭着窗框的那只手劲瘦修长,手腕轻轻一抖,烟灰袅袅往下飘,不偏不倚正落在他鼻尖上。
  苏星本来就心烦意乱,这下子一股无名火蹭地烧了起来,他在路边捡了块小石子,对准三楼那扇窗户一扔。
  …
  “哎我去!”李浪吓了一跳,闪身躲开,“谁啊这是?大晚上的找抽呢吧!”
  他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楼下一个戴兜帽的人正往前走,李浪伸手一指,骂骂咧咧:“你给老子站住!有种来单挑!”
  那人没回头,背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操!还挺狂!”
  贺迟掐了烟,揪着他的后领把他往回拉:“差不多得了,摔残了你自己爬医院去。”
  李浪不情不愿地收回身子,耍狠说:“算这小子跑得快,不然腿给他打折。”
  “刚还给我吹这地儿治安好。”贺迟说。
  李浪一脸尴尬,说:“再好的地儿也有几个傻缺。再说了,马上开学了,这地儿离学校多近啊,楼下就是商区,超市饭馆全都有……”
  “行了别吹了,我先租个一年的,按你说的那数,晚上回去转钱。”贺迟答应的很干脆,掏出车钥匙,挂在手指上转了几圈。
  李浪一拍掌:“得嘞!我等会儿就和我哥知会一声。”
  贺迟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出空调遥控器试了试,空调是好的,最低温能调到15°。
  他这人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唯一一个就是得够凉快。
  李浪咽了口唾沫,有点忐忑地轻声问:“不过老贺,你妈……你们家真同意你搬出来啊?”
  “我的事儿,他们管不着。”
  贺迟把车钥匙轻轻一抛,掌心稳稳接住,一捞头盔:“走了。”
  …
  苏星慢悠悠地走回如意区。
  如意区名不副实,这个光鲜的城市里最不如意的人都集合在这里。
  一间二十平米的小屋,月租金只要八百块,住在里面的人,都破落。
  苏星十岁那年跟着苏红搬到如意区,那时候他们母子已经走投无路,苏红在市政大楼前没日没夜地跪着,跪到第十天,她终于放弃了。
  公道从来不向他们这种穷人倾斜。
  …
  抬头看到的天空形状是扭曲的,被老旧的电线割的支离破碎。
  年久失修的路灯忽明忽暗,“滋滋”冒着电流声。
  他双手插兜,想去路口的杂货铺买个面包吃,刚拐个弯走出没几步,突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帮、救救我……”
  他吓了一跳,墙角的垃圾桶边蜷缩着一团黑影,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个人。
  苏星打开手机手电筒,那是一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Omega少年,很瘦,上衣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半边肩膀,眼睛很大,哀求地盯着他。
  他双手紧紧抓着苏星的裤子,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苏星皱眉,蹲下身:“怎么回……”
  转角的巷子里紧接着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裤腰带开着,皮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腿上,他阴沉地瞪了苏星一眼,抓着男孩的腿往黑暗的巷子里拖。
  苏星直起身子,他没打算多管闲事。
  这种事情在如意区一天至少要发生个十次八次的,警察管不了,他一个连学费都凑不齐的准高中生更管不了。
  男孩双手扒着地面,十指泛白,紧咬牙关,呜咽着摇头,大而干净的眼睛紧盯着苏星。
  但属于alpha信息素的天然压制使他本能地产生了生理反应,他一边用残存的理智挣扎着,脸颊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
  “一个贱货也敢和老子拿乔?”男人彻底失去耐性,单手抽出皮带在男孩背上狠狠一抽,语气凶狠,“你们Omega天生就是下贱的浪货!我看你后面早就湿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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