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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怎么这么招足球喜欢呢-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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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被他的大喘气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让人愉悦。
“我错了——”
一声二重奏。
和我们迎着面走过来了一对情侣,此时男生正笑嘻嘻地侧脸对女生说这句话,就像谢嘉何刚才那样。
我懵了。我们四个都懵了一下,表情凝固住了。我觉得这个时候来拍一张,出来的照片一定很可笑。不是有个荒诞派文学吗,那就再来个荒诞派摄影吧。
那一下愣过之后,谢嘉何和那个男生笑着擦过了肩,女生含笑看了我们一眼,转脸还捶了男生肩膀一拳。
按照对称原理是不是我也应该捶谢嘉何一拳啊?
可是我不想捶他一拳。我想捶很多拳,最好给他变成动漫里的纸片人那样嘴里吱哇乱叫着随风飘荡。

话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走这条路回来这么不对劲了。
路仍是原来的不甚宽敞的柏油路,路灯发出的昏暗的黄光几乎只能照亮它脚下那一小片地方,对于它的职能来说聊胜于无。
这都没什么。
关键是我刚才没有注意路上的人,这会儿打眼一看,周围走着的几乎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并着肩,挽着手。
什么诡异的气氛啊。情人节?七夕?
都不是啊。
管它是什么呢,我小幅度地向右上方走着,和谢嘉何隔出一块水平距离来。这个气氛真的不适宜挨太近,会很奇怪。
但莫名其妙地,随着距离的拉开,之前隐隐约约触摸到但无法言说的那些,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谢嘉何的玩笑话,我们俩挨一起时因走路摇晃而时不时蹭到一起的手臂,都在这一刻染上了不明的色彩,让我忍不住微微战栗。
我用手抚摸着左臂的皮肤,仿佛还能感觉到谢嘉何的存在。
摇了摇头,我加快了脚步,没有再说一句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意识到了什么,谢嘉何只是沉默着配合我,一直走到八号楼——我宿舍所在的地方,才说了句再见。
我没有看他,快速地回了一句再见,就刷卡进去了。一直到进了宿舍坐下来,我才想到刚才自己像不像是落荒而逃。
我苦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在这一天的时间里。

洗完澡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艰难地爬上床之后,我直接倒在了枕头上。
脸埋在里面嗅着自己的气息,我又陷入了一种怪圈,心情止不住地低落下去。
上午刚看了二十来页的鼠疫在架子上躺着,手机和耳机就在耳边,可我什么都不想干,连手指都懒得动一动。
趴着有点呼吸不顺畅,我慢慢挪动着脑袋,把鼻孔露了出来。
斜下方的时岳廷正打着游戏,嘴里骂骂咧咧的;张韬就在隔壁床上,听声音是在跟妈妈打电话;王凯还在外面浪着,下午就在群里发了一句不用给他留门了。
大家都在生动地活着。
听着他们和走廊上时不时有人经过时带来的声音,我突然有种自己处在另一个世界中的感觉。
这就是床帘的作用了吧。
就像一道结界,拉上它,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独立的存在。
我哭,我笑,我做任何事情,只要不发出声音,没有人会发现。
没有人会发现我像摊肉泥一样的状态。

刻意将思绪放飞,让它能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除了他在的地方。
可又想到了谢嘉何。
我大概不能再和他做朋友了,虽然真的很舍不得。不想这么矫情,但他是我这段时间里最大的快乐了。
所以才会随时回他的微信,才会这么积极地去看他的球赛。
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都是因为我又一次的自作多情和恬不知耻。
又一次……
不幸中的万幸,这一次只有自作多情,还没来得及恬不知耻。
我摸索着拿起了耳边的手机,强撑着把脑袋抬起来,打开和谢嘉何的聊天窗口。
…对不起,我其实有神经病,为了我们的身心健康,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手指在屏幕上方逡巡了好久,终于还是点了发送。
然后删除了好友。
他可能会被这句看起来的确很神经病、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气死吧,然后在回问为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删除了。再然后呢?一气之下把我拉入黑名单?嘴里可能还念叨着‘果然是有神经病’。
我想象着他的反应,额头蹭了蹭枕巾。
这时候,思绪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就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在吃饭前都还一切正常,我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相处良好而又不会产生非分之想的好友而高兴,这是最令人愉悦的关系了,没有暧昧,没有脸皮丢掉之后的难为情。
……可真的没有吗?
我比对了一下自己对待朋友和对待他的方式,开始怀疑这一点。接着我就意识到,当我开始比对,开始把朋友和他分成两类时,他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不同。
这是第二个人,我会一有空就把静音关掉,好做到及时看到他的消息,会在相处时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辞却又不觉得累。
所以啊,并不是今天的问题吗。
但不管怎样,现在都结束了。
幸亏还算早,没有相处太久,我的理智还在控制着全局。
可另一种想法在被无情地扑灭又扑灭的过程中,仍顽强地露了个头——必须要这样吗?如果这次不一样呢?
想着,我侧过身,把枕巾咬进了嘴里。

在很多时候,时间就像工地上被随便扔在地上的水管里淌出的细流,没有大江喷薄而出的汹涌声,没有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只是静静地漫延而过。无知无觉着,你低头看了一眼浸湿过的地面,才恍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啊。
可惜,我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一滴又一滴的液体从闭着的眼里流出。
明明没有多大关联,我却突然想到了沙漏。沙子匀速落下,可以用来计时,那眼泪呢?我下意识地屏息,试图确认眼泪流出的速度。
可大概是思想打了个岔的缘故,眼泪流的越来越慢,渐渐不再出来了。
没想到开小差还能有这效果,我有点哭笑不得。
正好,本来就不想哭。因为把人家微信删了就稀里哗啦的,这种事要是再来几遍,我估摸着我以后就可以改穿裙子了。
诶?那夏天会不会很凉快?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睡得太早,忘记发了,谢谢还在看的人
么么哒(?????)?? 





第5章 第 5 章
重重地在枕头上磕了几下后,我终于第一次翻过了身,正面冲着吊起来的床帘顶了。坐起来抽了张纸,擤了擤鼻子,扔进小猪垃圾桶以后又把自己摔了回去。
许是因为发泄了一场,好的不好的情绪全都清空,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心里也觉得敞亮的很。
再想想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完了,又想磕头了。
哎……以前那么多教训还不够吗,明明告诉过自己无数遍了,在极端兴奋和极端沮丧时千万不要做决定。就像那一天,太兴奋了……
懊恼地蹬了蹬腿,我捂住脸,用力地揉搓几下,想要把想起来的事情都揉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看来我不是想去当足球运动员,而是志在北影啊,刚才那出悲情男配的戏哭的我眼睛现在还疼呢。
因噎废食。
很久之前就学过的成语,到关键时刻依然没有体现出什么指导意义,但好在现在终于想起它来了。
徐进和谢嘉何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他们的喜恶和做出的决定也应该毫不相干,是我太怂了,在火苗刚出现时就开始紧张,焦虑,惊恐,生怕再次遇到相同的情境,所以连忙催促着自己用脚把它捻灭。
我就这么陷入了想象的漩涡,甚至不去管站在漩涡外面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我才刚二十,这就废食了以后可还怎么过啊。
想明白这点后,我第一次把谢嘉何当成一个完完全全独立的个体,想起他时不再把我过去的经历往他身上放。
突然,谢嘉何过去说过的话和种种动作情态都无比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让我再也感受不到伤心、自暴自弃、羞耻、后悔,只剩下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和升的越来越高的猜测。
谢嘉何和徐进确实一点都不一样,我又情不自禁地感叹。
就只是这么想着,我都感觉到我心里正在膨胀的东西越来越大,就像沉寂了好久的竹子突然开始快速生长那样,从无知无觉到满眼震撼。
“同志们,有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回宿舍楼的路上全是情侣的吗?”我想到一件事,突然揪住床帘,探出头问道。
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最好还是确认一下。
“啊?你没听说吗?今天晚上人发学院搞了个什么情侣节,具体叫什么、怎么玩我也不清楚,但好像很多人参加,没参加的也都出去约会了。为了防止太多的暴击,我晚上都没出去吃饭。”时岳廷一把游戏正好结束,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回答。
那就是……
又磕了几个头,我拿起手机,向谢嘉何发出了添加好友的申请,刚发出去,什么都还没有想到,消息提示音就来了——加上了。
紧接着,又是几条消息连续弹出。
…我今天晚上说的话确实不太合适,我认错,可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还删了我?!
…真是操了,怎么你们宿舍楼一个回来的人也没有啊!
…你快点下来!
…!!!
看到这几个标点符号我忍不住蹭地就坐起来,接着如释重负地笑了。我们学校的校园卡只能刷进自己宿舍楼的大门,看来谢嘉何在下面待得已经要气疯了,他以前发消息从没有这么激动过。
瞎折腾什么,把话好好说清楚不行吗。
你怎么这么怂!
我在心里指着自己骂。然后飞速地爬下床,趿拉着拖鞋就跑出去了,甚至顾不上回答时岳廷的问话声。
刚走到大门处,还没打开,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面的谢嘉何,他也看到了我。我放慢速度,摸了摸脖子,才走了出去。
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可惜被我抢先了:“你喜欢我吗?”
虽然很突兀,很莫名其妙,但在现在这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把我和谢嘉何一同从过去拉出来的最关键之处。没有这个答案,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有了这个答案,其他一切也都不再重要了。
谢嘉何嘴里的话被堵住,噎了一下,又因为这个问题而张大了眼睛。他快速眨了眨眼,又吸了下鼻子,好像比我还紧张。
我又向前一步,离他更近了。
他终于点了头,又点了好几下,幅度很大,“喜欢,我喜欢你。”
胸腔里的心仿佛被小心放进了模样契合的容器中,严丝合缝,踏实安心。
“太棒了,我也喜欢你。”我笑着看他,又礼貌地询问:“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只不过这次,我没有等他点头,而是直接伸手把他环住,侧脸贴上了他干爽的头发。不知道我有没有把他勒疼,反正我腰是被勒的挺疼的。
适度的疼痛可以帮人更好地感知,不管是对于对方的情感,还是自己的处境。
我喜欢。
妈诶,我不会是个M吧。
为了把这种荒诞的想法甩出去,我靠着谢嘉何的脑袋使劲摇了摇,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鼻子顶进了他的肩窝。
“怎么像只小狗崽似的?”他笑问。
我刚想让他滚蛋,又想了想,拿鼻尖左右地摩挲他的皮肤,坏笑道:“我还能更像呢。”
他怕痒地缩了缩,不敢用手扣着我了。
说句老套的话,时间就静止在这里该多好啊,可就像那句更老套的,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仿佛被灌下的迷魂汤药效已过,谢嘉何的声音突然显得清醒起来,仔细听来好像还有点咬牙切齿,“江山,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删我好友,还有你说那句话的意思啊。”
翻旧账可不是个好习惯,而且爱人之间谁还没有个别扭互删好友的时候呢,最重要的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其他的还需要在意吗?我理直气壮地想。
至于这件事情发生在成为爱人之前,之间,还是之后这种问题,我蹭了蹭额头,也不太想在意。我理没那么直气也不那么壮地继续想。
直到我松开他,重新对上谢嘉何的眼睛。这么漂亮,眼睫还微微垂下,我却看出了不应该存在的不解和悲伤。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会伤心呢?而且只是一双眼睛,怎么会看出这么多东西,只是我的联想导致的错觉才对。
可我已经被针戳破,所有的气焰都跑走了。我就像一个大恶人,而眼前的谢嘉何变成了被我欺负的小可怜。
我想怜爱地摸摸他的脸,告诉他我只是突然又抽风了而已,不要往心里去,又担心这显得太轻浮,而且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于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他那一双棕黑深邃的眼睛。
“我觉得太突然了,我们才认识这么短时间,今天才第一次单独在一块儿待着,就算你表现的很暧昧,我也不敢相信。最主要的是,我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
什么叫答非所问?这就是标准答案了。
谢嘉何是体育生,成绩没那么高,但不代表他傻。我把视线放低,转成盯着他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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