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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前男友们都重生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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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噗嗤地笑了出来,“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一直这么想!?”
  他惊异地倒抽一口气,“……我开始同情他了。这些年虽然他明面和你没有交集,但也在明里暗里地打听你。他也没什么爱人,只是那个司机胡诌的,但他为你去寺庙拜佛祈福,为你四处做慈善,都是真的。”
  “顾凛,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唐突了,但能不能请你偶尔能关注下……他或许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第六十二章 
  与学长分别后,我的内心无措且复杂的。
  虽然我倒不觉得他会在这种私密的事情上骗我,但我也不敢轻易相信这散发着暧昧的讯息。
  我从未将易迟晰和他喜欢我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过,划上等号。
  但偏生有迹可循。
  我仔细地让人私下收集过易迟晰的信息,发现他竟然比我还要早就赞助了那家孤儿院,还成立了一个专门帮助抑郁症病人的基金会,如果我脸皮厚些,倒也能勉强算的上和我有关。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几乎每周都要绕路到我公司楼下,停在对面的街道,直到交警赶他了才走。偶尔参加酒会的时候其实我也会碰见他,大多只是点头客套一笑,殊不知每次酒会结束后,他都让司机默默开着车地跟在我身后,直到我顺利回了家。
  如果那天我没有喝醉,没有冲上去为他挡酒;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一无所知被他护送回家的夜晚,就如同往年无数次他做过的一样。
  我拿着这些东西,想起了大学时期他每次面对我时那些高傲的冷言冷语,怎么思考都不觉得这是易迟晰能做出的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但如果加上我每次看向他,他飞快移往别处的视线,以前总是下意识地以为那是不耐烦,是厌恶;如今想起来,还真有几丝害羞的意味。
  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学长把这件事告诉我会得到什么好处,但想不出来。就算是演戏,易迟晰实在没必要做得那么周全,哪怕他不是会向旁人屈膝讨好的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触及底线的事我也会努力帮他。
  这个时候他邀请我去校庆的信息便格外意味深长起来。我苦恼着要不要去,但又觉得这不失为观察他本人一个好时机;说不定他根本不是喜欢我,只是习惯于对后辈的照顾,是瘦高学长夸大其词了。我还是愿意和他保持着友好的往来,毕竟他也算我年少时敬畏崇拜过的人,交友比树敌好,至少比争锋相对好上太多。
  何况我实在没胆子放易迟晰的鸽子。
  校庆的那天易迟晰是来本家接的我。我在父亲眯着眼的注视下,表面理直气壮,实则气短心虚地上了易迟晰的车。
  校庆很热闹,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借着高树上灯笼透着的晚光,把气氛渲染地明快又鲜活。沿路都是社团摆摊的学生,易迟晰走在我身边,忽然问道,“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怨我没让你去美术社?”
  我一抬头,面前可不正是美术社的摊子。我心里有鬼,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伸长脖子去看布台上的画具和成品,“没有啊。”
  易迟晰说,“你是不是和厉秉见了一面?”
  厉秉是瘦高学长的名字。我硬着头皮停了下来,依然不敢抬头,“他和你说了?”
  易迟晰干咳了一声,颇有些窘迫的姿态,“……他那个人喜欢说胡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相信。”
  我暗自腹诽学长是有些口无遮拦,就又听见他道,“不是我故意让老师出那么难的题的,是厉秉说第一次最好就让你被涮下来,这样你就能安心去学生会了。”
  我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他,“……啊?”


第六十三章 
  易迟晰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神色僵硬道,“……难道不是吗?”
  我心知学长定然是在易迟晰面前胡说八道了,不过也是,哪有在当事人面前揭露自己泄密的道理。但听了这话我更加对这件事无比在意了,“……是,但他没有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又补充了一句,“是觉得我没资格去美术社吗?”
  易迟晰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古怪起来。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易迟晰那么冷漠的人,有一天他的眼神也会炽热地令我窒息。
  他说,“不是。”
  随即便没有了下文,我与他面面相觑。我干笑两声,暗自唾弃自己干嘛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能连忙转移话题,“那边好像在卖水果冻糕,是校徽的形状诶。”
  等我一口气吃完了两块冻糕,一转头就发现易迟晰脸红得吓人。方才正是晚霞当艳的时候,他的脸色还算正常;现在点亮夜晚全凭各路摆摊的低瓦电灯,易迟晰通红的双颊一下子就在惨白的照明中暴露了。
  易迟晰从来是泰山崩于前也不动声色的人。我忍不住抬手触碰他的皮肤,忽然惊觉有些不正常的滚烫。
  易迟晰好像脸更酡红了一些,他把脸甩开,“你干什么!”
  我把他拉到人群稀疏的地方,轻质地触碰他的额头,惊呼道,“你发烧了!”
  易迟晰抿着嘴,往后开一些,避开了我的视线,“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我忍不住有些心急,“知道自己生病还来干嘛?我带你去医院。”
  我拖着他往校外走,易迟晰一直皱着眉头,直到上了车才低声说道,“不去医院。”
  他单手握住方向盘,五官比寻日板得更严肃了一些,他固执地重复道,“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我犟不过他,只得按照他的指引将车开进了一个私密性极好的小区。易迟晰一个人住在这栋公寓里,两层的复式,风格倒和他在易家的卧室如出一辙。我把他扶到床上,手忙脚乱地去找温度计。
  大概是烧得厉害,易迟晰盖着被子,双眼紧闭,嘴里已经开始说起胡话来。
  我趁他量体温时抽空打了个电话给瘦高学长,请求他的帮助。瘦高学长倒一点都不担心他老板的身心健康,只是在电话那头乐呵呵道,“上次醉酒他照顾了你一次,这次你把欠他的人情还给他不是正合适?”
  我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而瘦高学长飞速地把药品放置的地点告诉我后便断了线。
  我没法,又不能真狠心扔下易迟晰不管,只好哄他喝了药,一边把冻水浸透的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几乎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候,我还在坐在地上趴在床边,而易迟晰像是已经醒了很久,他直起上半身,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条件反射地去摸他的额头,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于是长舒了一口气。易迟晰没有阻止我的动作,只是气场已经恢复了不近人情的冷冽,看来昨日的腼腆平和只是被病症麻痹而出现的错觉。
  我咧开嘴角冲他笑,“你醒了?昨天你死活不肯去医院,我只能把你先带了回来。要是你早上还没有退烧,就算是叫救护车来绑,也要把你绑去医院了。”
  易迟晰还是没有说话。我连忙起身去为他倒水,随口说道,“你嗓子干不干啊?昨天你说了一晚上梦话,吃早饭前还是先喝点热水吧,我看你嘴唇都要裂开了。”
  易迟晰猛地抬头看我,“我昨天说了梦话?”
  “嗯。”
  “……我都说了什么?”
  我顿了顿,试探地回答道,“提到了一个你喜欢的人,你一直在叫他别走。”
  我瞥见被子周围显而易见地出现了皱褶,有一块都凹陷了下去,估摸是易迟晰藏在下面的手用力握紧了被褥。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还有呢?”
  “那个人好像姓梁?”
  不知是失落还是放心,总之易迟晰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可能是觉得这口气松得过于明显,又欲盖弥彰地问了句,“我叫的是梁安世吗?”
  我回答道,“是的吧。”
  易迟晰点点头,没再说一句话,掀开被子去浴室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眼睁睁看着红晕慢慢地从他的脖颈爬上耳廓,忍了半响还是没有告诉他,他压抑又痛苦叫了我名字大半宿的事情。


第六十四章 
  我花了好几天去消化,易迟晰可能确实是喜欢着我的事实。
  易迟晰在病中无意识的梦呓,竟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幻听。照顾他的那晚我几乎没睡,任谁在隔几十秒就有人呢喃你名字的情况下,都睡不着的。
  我也很难形容自己心情,在深夜的无比坦诚和白日的百般掩饰,两个状态的易迟晰分别化作长着莹白翅膀和恶魔角的小人,围着我脑袋不停转圈,一个红着脸说着赤诚爱意,一个翻着白眼不屑与我对视,直绕得我眼花缭乱。
  我忍不住又去问瘦高学长,“易迟晰原来是那么别扭的人吗?”
  “他可别扭了!”那端的学长秒回,“大学晚会讨论方案时,他永远不会说自己中意哪一个,如果他不喜欢的那个大家投票比较高,他就默默地沉下脸,一句话也不说;如果恰好是他喜欢的,他也只是随意地嗯一声,虽然话也不多,但你能明显感觉到他是满意的。”
  瘦高学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工作也是这样。每次开完会总有人心惊胆战地来问我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想把他炒鱿鱼还是奖他升职加薪。所以对于你不相信他喜欢你,我真是一点都不吃惊。对了,学生会开会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
  我捏紧了手机,有些尴尬地回想在那些会议里,我都在竭力躲避易迟晰咄咄逼人的视线,哪还会想着关注他的情绪呢。
  “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怎么注意。”我诚实回答他,“我一直很怕他。”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当时我没敢把他的心意告诉你嘛,怕你直接被吓坏了。”学长懒洋洋地道,“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你现在从窗外往下看,说不定会发现惊喜哦。”
  我愣了下,举着电话顺着他的话看向窗外,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有一辆黑色的宾利低调地停在对面的树荫下。
  “我建议你最好趁交警来之前把他弄走。”学长说,“因为违章停车这件事,我们整个公司的驾照都要替他扣光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电梯里了。这个时间段我本该在办公室里,路上碰到的员工不计其数,他们的目光带着探究,一边打招呼一边假装没有好奇地在打量我。我顾不上他们,过马路的时候看见易迟晰趴在方向盘上,出神地在望着什么,漆黑的瞳孔努力地在向上要够着什么。
  我在想如果大学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了喜欢,说不定现在他就不需要找别人的驾照来扣分了。
  但也不算晚。
  我敲响了另一边的车窗,易迟晰猛然地抖了一下,迅速地回过神来看我。我微微俯下身,在他怔愣的一瞬间冲他笑了笑,“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但是在这里停车是会被交警处罚的,如果你需要,你可以把车停进我公司的车库里。我们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咖啡店,味道还不错,既然正好遇上了,如果你等会有空,我请你去喝一杯咖啡吧,”
  我顿了顿,补充道,“你请我也可以,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抢了我的一瓶水。”


第六十五章 
  后来易迟晰说他没想到我这么记仇。
  彼时我已经和易迟晰定了婚。爱人的心情不肯停息,在我开口向父亲请他帮助易家时,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死不悔改,永远长不了记性。
  至今我还记得易迟晰最初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他被人下了药,发作的时候身边只有我,我自然是没法把他推给被人。他清醒后向来不可一世的瞳孔里混杂着慌乱,他竭力想直视我,但眼神不可控却飘忽。我一直在等他说着什么,他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要和我定婚?”
  我点点头,难得藏了坏心思,原来看人慌乱无措是这样有趣的一件事。
  “为什么?”
  “因为如果和易家联姻,无论哪方斗失败了,顾家都能全身而退。同理易家也是如此,百利而无一害,那些大人们手伸得再长,我们也只是站队的商贾而已,两情相悦的事情,他们哪管得着呢。”
  这也是我劝说父亲时用的借口,听上去毫无漏洞,实际上却破绽百出,偏生易迟晰也没听出来。
  但我不知道父亲会同意这荒唐的提议,只是因为顾家背后的势力确实开始衰败,我只知道阮家是不会插手这桩婚事的。他们更愿意我这个祸害远离他们的独子,无论是和谁结婚,都是皆大欢喜。
  易迟晰只是皱了皱眉,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失望。我看着有些好笑,那时和他都像个赌气的孩子,谁都不愿意落下风,先把爱意说出来。
  没有在活着的时候告诉他我是真的喜欢他,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那这样订婚也不是不可以。”他慢吞吞地说,“但我们不能过问彼此的交际关系,包括私人的,就是那个,协议婚姻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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