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们都重生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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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些窒息,胸口是闷疼的难过。
我被关进了一个小房间。开始的时候眼睛是被蒙住的,嘴上也有胶布。不知道关了多久,那个开车的男人摘了我的眼罩,撕了我的胶布,拿来一个狗盆,倒了点粥在里面,用脚尖踢到我的面前,“喂,吃饭了。”
他看我没反应,便伸手来推我,“喂!你是不是聋了?”
本来我手脚被捆在了一起,在地上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但他一推我就倒了,硬邦邦地倒在地上,平地摔出重重的一声响。
但我还是面无表情,这反而把那人吓坏了。他转头问那个抽烟的男人,“这可怎么办,他脑子真的是坏掉了。”
我很想开口说其实我真的没病,但我又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他们的拳打脚踢始终无动于衷。
抽烟的男人说,“你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不吃就不吃,还能饿死不成。”
我保持倒下的姿势动也不动。大概是真的觉得我是个傻的,他们连口和眼都懒得封上了。
那两人和我挤在狭窄的房间里,吃了烧烤和啤酒。我后知后觉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但我好歹是个背靠金山的人质,竟然只让我喝白粥,连块肉都不给我。
但其实我也不能吃东西的,吃什么吐什么,还吐了抽烟的男人一身。他骂骂咧咧的,把沾了秽物的衣服脱下来,出门扔垃圾。他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开车的男人等得焦虑,便也跟着出了门,哪知也是一去不复返。
正当我以为自己会因虚脱过度死在这儿的时候,一个人从建筑物外面推开了窗,轻手轻脚地拉开了窗帘。
他身子挡住了大部分光,我却觉得他比太阳本身还要夺目耀眼。那是个笑容很灿烂的青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大大的,有着尖尖的虎牙,脸颊不经意露出的酒窝很甜。他敏捷地从窗口跳进来,把手指竖在唇旁,无声地对我嘘了一声。
确认了屋子里没人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这位先生,请问你是顾凛吗?”
也不等我的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是吧,那照片几乎和本人一样。不过你嘴巴也没被蒙上,怎么也不向外面呼救啊?这才四楼诶,就算是爬也爬到窗边了,好心的路人那么多,总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忽而他一拍脑袋,“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得了病,不喜欢说话了。”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应该是不能说话,自个儿的命哪比喜不喜欢还重要呢。不好意思啊小顾先生,我不太清楚怎么和你这样的病人相处。”
我忽然发现他有一条腿是瘸的。那腿骨状扭曲,像是折了,半条腿的肌肉都发青发紫,隐隐地渗出了血色。
我脸也跟着白了。
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连忙慌乱地给我解释,“诶,也没什么,就是在你吐了劫匪一身之后,他打开窗散味道的时候我手滑了,一下子掉了下来。不过我有好好地藏在灌木丛里没被他发现哦,还通知了我同事赶来。他们现在应该去抓那两个劫匪了吧,因为怕屋子里还有别人,正门突破会惊动到他们,我才选择从窗口爬了进来。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其他人,我就放心了。”
“对了,我叫阮东慈,是个警察。”
第四十四章
我拎着一篮水果和一袋营养品,去探望住在医院里,为了救我傻乎乎摔断了一条腿的警官先生。
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精神得很,神采奕奕地和他的同事笑嘻嘻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同事是个有些白白胖胖的男人,我心里姑且偷摸着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包子。包子警官一看见我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第一次见面。
但其实我见过他。两个星期前我被推上救护车时,他从我身边一闪而过。这人虽然看着软弱憨厚,可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刑警,据说追着绑架我的绑匪跑了十个街口,若不是那两个绑匪不中用地冲撞进了阴曹地府,下场也同样逃不过这人的五指山。
我心里是有些犯怵的。虽说我是受害者,也并未做过甚亏心错事,但在此人锐利的审视下,我总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这时阮东慈在病床上开口,声音懒洋洋的,“鲍哥,你再这么盯下去,我都要怀疑你喜欢男人了。”
……真是罪过,没想到这人还真姓包。
包子警官收回了敏锐的视线,友好地和我握手,“初次见面,想必这位就是顾凛顾先生了。之前你父亲以你精神不好为由头,拒绝了我们请你做笔录的要求。如果顾先生方便的话,有空还是请来警局一趟吧。”
他这话说得客气,但我不敢有半点怠慢,小心翼翼地道,“那是自然的,只是……”
包子警官道,“只是什么?”
“当时的事我却已经不记得多少了。”我歉然道,“真的不好意思,那天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清醒的时候已经在被绑架的地方了。”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包子警官似乎不再对我步步紧逼,也许是不想在自己的下属前丢了份,被他误会自己喜欢带把的。他只是看了我手腕上的伤疤一眼,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怜悯,被我捕捉到了,但我假装没有注意,微笑着不露声色。
“我明白了。顾先生是来看望阿慈的吧?快请坐。”
我这才有机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提了这么久的东西,手有些酸软,我把手背在身后轻轻地揉,哪知阮东慈是个眼尖的,小动作被他瞧了个干净,“凛哥,你手是不是酸得厉害?过来我给你揉揉呗。”
“凛哥?”包子警官正在看袋子里的东西,闻言回头嫌弃地瞪了阮东慈一眼,“没大没小,人家才多大年纪,你又多大了,怎么还巴巴着装嫩呢?”
阮东慈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我才二十二,凛哥二十五,我叫他一声哥怎么了?仗着他娃娃脸就不拿人家当哥,那才是不要脸呢。”
包子警官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顾先生每天都来看完阿慈?”
我点点头。包子警官若有所思道,“那真是不巧,竟然今天才和顾先生碰上。怪不得这小子和你熟稔得很,每次我推门进来他就满脸失望,敢情不是在等我呢。我看这袋子里都是些补钙的,有些牌子还是进口货,很是贵重,倒是让顾先生费心了。”
我有些赧然,大概是因为包子警官道谢的样子过于郑重其事,倒是让我这个被救的人无地自容了。阮东慈是为了我才断了一条腿,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恩戴德,鞠躬尽瘁。
阮东慈招呼我过去,我忙不跌地凑到他的床边,“你要拿什么东西吗?”
阮东慈眨巴着眼睛看我,“凛哥,我想喝热水。”
我哦了一声,匆忙地找出昨日我清洗干净的水杯,仔细地确认了没有虫崽没有灰,才兑了大半的开水和适量的凉水,摸着水杯觉得温度适宜了才递给他。
阮东慈说,“凛哥,我觉得有点冷。”
我连忙从他的行李里翻出一件外套。想了想觉得病房的温度确实有点低,又去唤来护士,请她调整病房里的温度。
阮东慈的腿吊着半空,还探头探脑地往前面望,“凛哥,你是不是买山竹了?我刚才好像瞧见了。我想吃山竹。”
他的动作无所畏惧,断了的那条腿缠着石膏摇摇欲坠,我真心怕他又把自己的腿给弄折,又殷勤地把山竹剥了壳,将干干净净的白色果肉送到他面前。
阮东慈这会又不动了,整个人瘫痪似地靠在床头张大了嘴,“啊——”
我没法,只能把山竹喂进他嘴里,等他嚼完了把核吐进我手心,丢进了垃圾桶再接着喂下一颗。
“……阮东慈,你这小子忒不要脸了。”
包子警官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阮东慈作威作福,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忍无可忍道,“难得住个院,看把你能的。人家伤也才没好多久,就这样不停地使唤,你良心过得去吗?”
听了他的话,阮东慈的嘴角明显的往下撇。我想着这孩子还那么年轻,救了别人一命本应受到嘉奖,受到这样的指责实在是不应该,于是开口为他辩解道,“包子……包警官,他都伤成这样了,任性点也没什么的,我照顾得来。”
包子警官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了。我回头看见阮东慈悄悄躲在我背后,冲我恃宠而骄地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竟也变得很好。
好像比起曾经拼命压抑自己的日子,能试着轻松喘口气了。
第四十五章
说起来阮东慈对我的称呼是什么时候从顾先生变成凛哥的,我也不大记得了。
他是个年轻气盛的自来熟,青年人的活力在他身上体现得一览无余,小小的病床根本困不住他。阮东慈每天下午都要我推他去医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午后的太阳在青草上打了蜡,株株光莹剔透,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阮东慈是知道我厌恶被太阳暴晒的,于是我在大树底下的长凳下坐着,他在树荫外。我看他操控着轮椅转圈,一个人也能自顾自的玩得乐呵呵。他在草坪上压出新的痕迹,像是在努力压成什么字,他兴高采烈地冲我挥手,“凛哥!快看我在草坪上写了一个顾字!”
我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但不想扰了青年人的兴致,于是鼓励似的对阮东慈笑道,“阮警官真厉害。”
阮东慈却又仿佛不高兴了。
青年的情感起伏过于猝不及防,但是我总是羡慕的,总比麻木和阴郁来得要好。我忍不住盯着他高挺的鼻梁看,空中飘来一个彩色的泡泡,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伸出了指尖,面无表情地戳破了它。
哪知又飘来了一个,后面跟着一群,无穷无尽。阮东慈起初还是浮光掠影,后来我彻底地看不见他了。只是我在打地鼠般地得了趣,觉得让这些水泡在我炸裂,竟有些幼稚的成就感。
“妈妈!我的泡泡都被这个叔叔戳没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吓了一跳,我身旁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不依地大哭,手中拿着一个米奇形状的泡泡棒。我被这哭声哭得有点心虚,手忙脚乱地想去安慰他,“别哭了,别哭了……叔叔不是故意的。”
好像没有什么用。小男孩整张脸都皱巴着,小胖手握着的管子里已经没有液体了。也就是说,他吹出了多少,我就戳破了多少。
这可该如何是好。
“凛哥,你怎么惹小朋友哭了。”
阮东慈坐着轮椅过来,脸上是戏谑的笑。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哄小朋友一事于我而言是不擅长的,更是从未做过。孩子的啼哭总归不是物欲横流,因为太纯太真,左右逢源惯了反而无法开口。我只能小声向阮东慈求救,“阮警官,你来,快帮我哄哄他。”
已经有不明所以的路人看过来了,阮东慈却好像不急不躁,慢条斯理。“警察业务不包括哄小朋友。不过嘛,”他凑在我耳边说,“如果凛哥愿意答应我一件小事情,那我就帮你哄。”
他呼出的热气挠得我耳朵发红发痒。我慌忙点点头,“答应答应,只要能让这孩子不哭,什么都行。”
都给他做牛做马了这么些时日,也不差这一件小事。
只见阮东慈俯身,在小男孩面前摊开双手,“小朋友,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小男孩抬头呆呆地看着他,应当是魔术这二字的魅力比过气的玩具大,他果然不哭了。
原本阮东慈的手中空空如也,只见他双手握拳,在男孩面前虚晃了一圈。再次张开时手里躺了张一百块的纸币,他把这钱塞进小男孩手里,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不好意思啊,破坏你泡泡的这个叔叔生病了,谢谢你吹泡泡哄他开心。哥哥把泡泡棒的钱给你,你再去买一个新的,就算原谅他了,好不好?”
小男孩怯怯地望了我一眼,“这个叔叔生病了吗?”
“是呀,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所以他不是故意戳坏泡泡的。”阮东慈笑着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拍干净他裤腿上的泥土。
“那,那钱我也不要了。”小男孩又把钱还给他,“看病是要钱的,妈妈为了给我治病花了好多钱,你拿去给叔叔治病吧。”
“没事,叔叔的病已经快治好了。”阮东慈悄悄冲我眨眼,我了悟过后急急忙忙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对小男孩说道,“对,叔叔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叔叔赔你一个新的泡泡棒,你就原谅叔叔好不好?”
正在这时,小男孩的妈妈来了,是个年轻但憔悴的女人。她是来接小男孩回去的,阮东慈问她,“这孩子得了什么病?”
年轻女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是淋巴瘤。”
她和阮东慈交谈了几句,原来这女人的丈夫外出打工一直未归,只有她一人守着这孩子艰难度日。他们坚持不肯要这钱,女人对我们照看了会孩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