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登顶-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咣当”一声,半个车头冲进五金店的公汽终于卡住了,震碎的玻璃纷纷掉落下来,砸得米分碎。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浑身是血的乘客勉强打开了车门,呼救道:“救……救护车。”
反应过来的路人当即慌慌忙忙地扶住了昏过去的乘客,剩下的掏手机,报警的报警,喊救护车的喊救护车的。
向东东从天台狂奔过来,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膝盖和手肘都磕破了。见她要冲进五金店,路人赶紧拦住了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向东东疯了似的挣扎起来。
拉着她的路人被她抓了好几道印子,不由也有点怒气,“姑娘,里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你是要冲进去送死吗?”
闻言,向东东顿时跪坐在地上,呆呆地说:“可是里面有我丈夫,有我丈夫……靳川,对,靳川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来。现场拉了黄白警戒线,救护人员每抬出一个人,向东东就惶惶地踮起脚张望。
被抬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向东东的神经也绷得越来越紧。终于,救护人员抬出了靳川,他眼睛紧闭,胸腔被深深地撞凹了进去,手里却还紧紧握着只剩下包装纸的蔷薇花束。
向东东眼泪当场就落下来了,她正要跟上去,靳川口袋里滚出了戒指盒。向东东捡起来攥在手里,看也不看就跟着上了救护车。
这时,镜头再一次扫过了狭仄逼人的小巷子里,地上乌黑浓郁的液体。
场景切换到医院,急救室外,靳川被推了出来。向东东急忙挤上去,问了情况。
这是一个远景镜头,听不见医生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医生摇了摇头,紧接着向东东的脊背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抱住了膝盖。过了好一会儿,隐隐的哭声才从她胳膊底下传了出来。
现在苏言拍的就是这场戏,他相对容易,只需要躺着不动就行。主要的戏份在向东东的饰演者,也就是李朝歌身上。
张导喊了声“停”,于是苏言知道,这是不满意要重来的意思。在苏言目前拍戏所接触过的导演里面,原来苛刻名声在外的窦岛和张导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说实话,如果真的单纯以商业爱情电影去衡量《别梦》,势必不能理解这部普通的电影凭什么能拉到将近一亿五千万的投资,以及请到非常优秀的导演张伟成来导拍。
在圈子里,张伟成这三个字不仅代表着口碑和票房,还代表着炫技般的导演风格。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别梦》的话,也就好理解了。
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苏言,颇为半身不遂地往张导的方向看了眼。站在人后的钱多当即会意,举着小风扇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苏哥,你先忍忍,等这条过了我就给你送水过来。”
为了追求真实的嘴唇皲裂效果,从上场戏拍完到现在,苏言已经有整整六个小时没有碰过一滴水了。
钱多举着风扇,一边小心翼翼地给苏言擦汗,一边小声嘀咕道:“大夏天的,把人包的那么严实,还不让喝水。”
“钱多。”
苏言扫了钱多一眼,钱多立马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那边,张伟成给李朝歌说完戏,各部门重新复位,场记打卡:“第十六场第十二次。”
这回李朝歌没问题了,结果一个群演中暑昏倒了,引发了一场小混乱。统筹小哥赶紧把人送去了医院,少了个群演结果画面变得不平衡起来,张导一看只好点了副导上场。
又磨合了两遍,这场戏终于过了。
苏言从病床上跳下来时,由于太久没活动,险些崴了脚,钱多赶紧扶住了他。
上次拍《梧桐街》时,温书朦跟在暂代总裁吴痕身后,把某些事情处理地颇为漂亮。苏言想着让人家一个高材生做生活助理也实在有点屈才了,于是干脆把她打发去给吴痕做助手了。
这也是为什么,温书朦要在惊鸿内部群里感谢钱多吹了助理风。
此时已经快下午七点了,剧务正在发晚饭。李朝歌的助理池词领了四个人的盒饭过来,对钱多说:“那边有绿豆汤,李姐不爱喝,你去给苏哥倒点儿吧。”
说完,池词举了举两只手里拎着的八个饭盒,示意自己不是不愿意拿,而是实在没有手了。
钱多接过她手里的其中四个,打开看了看,把没有苦瓜的那份递给了苏言,接着问了问池词:“池池你要不要?要就拿杯子来。”
闻言,池词立马把盒饭放下,找到自己的水杯扔了过来:“要!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和温书朦待久了,钱多变得越来越细心,以前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现在反而是铭记在心了。
比如每次进剧组,钱多就会根据季节,提前买好一些用得着的,像这次为了防止苏言拍戏时腋下汗湿,他买了两大盒女生用的护垫,趁着没人时偷偷给苏言沾在衣服腋下的位置。
吃完饭,接着拍戏。张导摘了白天戴的鸭舌帽,露出银白色的头发。他精神抖擞地拍了拍通告单,场记马上会意打卡。
在医生断定之后,向东东一个人在靳川病房外坐了很久。她重复着打开戒指盒又关上的动作,安静的走廊里,只听见啪嗒啪嗒的脆声。
最后一次打开戒指盒的时候,向东东终于做了决定。
她把戒指拿了出来,套在了自己无名指上,接着她趁护士换班的时候,推开了病房的门,毅然决然地拔掉了靳川的呼吸管。
心电检测仪急促地响了几声,彻底安静下来了,向东东爱恋地低头亲了亲靳川的嘴唇,在护士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里,猛地撞破了病房的玻璃,从十八楼跳了下去。
画面黑了下去,向东东再醒来,是在一间贴满了喜字,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穿着九层大红嫁衣的姑娘,蜷曲着身体,伏在绣着龙凤锦被的被褥上。她淬玉般皮肤在红金双色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柔嫩白皙,眉似远山不描而黛,眸如春水澄澈,鼻如悬胆,嘴比樱桃。
这场戏场面不大,但是布置需要花心思。每一处细节,张导都力求还原,与此同时还要追求电影的没画面美感。向东东醒来时裙摆的位置,经过了十几次的更改。
化着精致而浓重点靥妆的向东东,皱着眉头,茫然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发现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正当她提起长长的裙摆,企图从高高的龙床上跳下来时,一声阴柔的嗓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向东东做了个吃惊地表情,然而不等她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进来了。
斜飞入鬓的长眉下,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却不像以前那样,不笑都带着三分笑意,而是隐隐藏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明明和靳川长了一模一样的脸,看起来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向东东观察片刻,惴惴不安地开口道:“靳川?”
唇线分明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磁性的嗓音流泻出来:“怎么,朕的皇后不认识朕了?”
“太好了!”向东东扑过去抱住了“靳川”,“太好了!”
在向东东看不见的地方,萧朝这位刚刚登基的年轻皇帝,明显地露出了一个惊愕的表情。只不过表情一闪而逝,快得连皇帝身边的老公公都没能捕捉到。
沉浸在与“靳川”重逢的喜悦中,向东东压根就没细想目前的种种不对劲。等到她坐在床上,准备和“靳川”聊聊究竟是怎么来到这儿时,她被被子底下的红枣桂圆花生烙着了。
“这是什么?桂圆和花生?”向东抓了把,仔细瞧了瞧后她问皇帝,“能吃吗?我快饿死了。”
向东东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肚子,皇帝的眼底却闪过一道冷光。
皇帝点了下头,言简意赅地说了个“能”,而后他提高声音喊了句:“福子。”
拿着拂尘的老太监躬声道:“奴才在。”
“让御膳房给皇后准备点吃的。”皇帝边批折子边道。
“靳川你最好了!”向东东抓着把剥了壳的花生放在了皇帝的书桌上,“给,我刚刚剥的。”
皇帝看到桌上红胖胖的花生,不由楞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收起了错愕。
向东东皱着鼻子看着皇帝:“你不吃么?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生花生啊。”。
于是等福子公公领着御膳房的人进来时,就看见年轻的皇帝正在吃花生。
向东东意识到眼前整个人不是真正的靳川,是发生在吃完东西后。她跟皇帝坦白了自己在医院里做的事,但是皇帝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最终两人说到眼前种种不对时,向东东以为是在拍戏,皇帝认为她脑子有问题,扔了本萧朝史给她,然后就走了。
捧着那本书看了一晚上,向东东终于承认,她的确是没死,可是也不在21世纪了。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她重生了。
折腾到凌晨两点,这场戏终于拍完了。苏言卸了妆,回到剧组订的酒店。进了门后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在走路,走着走着,撞到了一具硬邦邦的身体。
浅淡的古龙水香味袭来,苏言扬了扬唇梢,伸手勾住了厉铮的脖子。
“你怎么过来了?”苏言挂在厉铮身上,声音懒懒地问。
厉铮看着苏言眼下的两团青黑,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摸了摸。他一把将苏言打横抱起,边抱着往屋里走,边道:“《梧桐街》定在七夕上映,《代号34》的平均收视率出来了,一点四个百分点,虽然平均比《青疏》少了,但是后期百分点达到了两点一个。”
苏言闭着眼睛,颇为不满道:“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
“不是。”
厉铮笑了声,把脱光衣服的苏言放进了浴缸。
微微有点温度的水将苏言整个人都包了起来,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追问道:“那是什么?”
“想你,所以来了。”
终于听到想听的,苏言心满意足地寻摸到厉铮的嘴唇,和他交换了个吻。
厉铮亲自给苏言洗完澡,抱他上床。结果又被返老还童且童心大发的苏言缠着讲了十五分钟的童话故事,等他睡着后,厉铮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
厉铮来这里,其实是听钱多说苏言每天都失眠,白天吃东西又没胃口,通常只扒拉两口就不动了。
“厉总,您说这怎么成?苏哥每天七点不到就起来了,夜里四五点才能睡着。剧组的饭的确是难吃了点,可是苏哥也不能就吃两口啊,这来了还没半个月,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前天拍戏的时候,我看他蝴蝶骨都快突出来了。”
远在a市的厉铮,挂掉电话就让安妮买了机票,连夜赶来了。
之前养出来的肉全没了。厉铮抚着苏言微微有些烙手的骨头,眼底的后悔几乎藏不住。
“不该让他接这部戏。”厉铮想。但是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又很清楚,能在张伟成手底下演戏,对于苏言来说,是很好的蜕变机会。
《别梦》的剧本虽然差了点,但是近几年张伟成早就盘算着不拍电影了,如果不是题材足够新颖,根本请不动他来导演。
怜惜地吻了吻苏言的眼睛,在两人彼此交互的呼吸声里,厉铮渐渐睡着了。
翌日,苏言十分罕见地十点才醒,看清时间的瞬间,他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龙卷风一样地完成了换衣服洗漱等一系列工作,就在他穿好鞋袜即将出门的时候,钱多拎着食盒进来了。
“苏哥,你干嘛去?”钱多放下食盒,掏出陶瓷食盅出来,“今天不用拍戏,张导心脏病犯了,被送到医院还没回来呢。”
苏言眉毛不由拢了一下,“心脏病?”
“据说是老毛病了,张导的弟子,就是刘副导,让咱们别担心。”钱多把勺子放进食盅里,朝苏言推了过来,“苏言你先吃东西吧,等下凉了。”
苏言勺了一口,想起床头柜上的字条,送到嘴边的勺子又顿住了:“厉总几点走的?”
钱多:“七点就走了,八点的飞机。”
“这么早?”苏言眉毛下意识皱地更深了,他放下勺子,摸出手机给厉铮拨了个电话。
正在开会的厉铮察觉到手机震动,他抬掌往下一压,安妮适时地停止了汇报。
“早饭吃了?”厉铮问。
闻言,苏言原本的话先咽回了肚子,他舀了勺薏米虾仁粥,送进嘴里尝了尝,当即明白了。他环顾一圈,“通风报信卖主求荣”的钱多早就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了。
没揪到“卖国贼”,苏言往后一靠,肩背笔直地靠上了沙发背,而后长腿交叠,颇有点隐而不怒的架势:“你让杨叔过来了,那你在家里怎么办?”
仿佛见到了苏言此时的模样,厉铮牵了牵唇线,声线低沉地说:“你忘了,还有王妈。”
苏言啧了声,拖长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