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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有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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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靖闲冷冷道:“卿卿我我够了?”

    我懒得理他的无理取闹,深吸一口气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过会儿吧。”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

    我猜季靖闲应该是在和人谈生意,他经常到了晚上还在工作。

    我在大堂角落的沙发上坐下,一个多钟头过去了,转眼到了八点多,季靖闲那边还没动静,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拿了本杂志看,然而等我看完了四本杂志,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我有点等不下去了,想打电话给季靖闲,又怕打扰到他,就这样犹豫了半小时,还是拨了过去,结果对方关机。

    我在大堂转悠了一会儿,眼看快到十一点,马上就过了凌晨的末班车了,我决定等到十一点就走。

    十一点整的时候,我刚准备走,刚走到大门就接到了季靖闲的电话:“5016,你上来吧。”

    5016并没有关门,而是虚掩着,我整了整衣服,推开门,一阵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季靖闲哪里是在和人谈生意,他靠在单人沙发上,满头乱发半干不湿,一只手端着酒杯,敞开的浴袍将赤裸的蜜色胸膛袒露出来,漂亮的肌肉一如往常,只是瘦的不像样子。

    我回想起他七点多跟我通话时的声音,那会儿他应该是泡在浴缸里的。

    我走进去,桌上不止有红酒,还摆着一个手提电脑,屏幕上正是酒店大堂的实时录像,其中一个分屏上定格着谢珩撞我肩膀的画面,从那个角度看上去像是依偎在我身上。

    他就安逸地坐在这里品红酒,一直看着我像个傻逼一样在大堂坐立不安地等了他四个钟头。

    “耍我很好玩吗?”我握紧拳头,险些气笑。

    “如果你没有带个碍眼的人过来,我会让你早点上来。”

    我知道不能跟他多话,不然总会被气到,我皱眉严肃道:“不废话了,东西还你,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没人有义务帮你保管它,你自己以后保管好吧,不要让你母亲在天之灵寒心。”

    也许是老爸的去世让我对天下早亡的父母都怀有同理心,也许是我佩戴这块玉这么久对它有了特殊的感情,总之我不能接受季靖闲这种儿戏的态度。

    “我说了,东西随你处置,反正它也不是原来那块了。”

    “你不是说它很重要吗?”

    季靖闲喝了口酒,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和他就这样一站一坐隔着三米的距离对峙着,许久,他放下酒杯,换了个坐起来的姿势。

    “让我收下也行。”季靖闲用下巴点了点床的方向,“你躺过来,让我上一次我就收下它。”

    看着季靖闲轻佻的眼神,我一阵火气疯狂上涌,两步走上去狠狠揪住他的浴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大爷的,找死吗?”

    季靖闲细腻的皮肤上瞬间浮起几个鲜红的指印,他面无表情道:“那你走吧,玉也带走,不要再来招惹我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不要拉倒,我他妈就是吃饱了撑的才为了一个你家的东西被你耍得团团转!”

    我说完松开季靖闲,直接把玉佩放在了桌上,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他笑了一声,无比嘲弄。

    “我以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比那个女人更狠心的人了,至少她从最初就明确地告诉我,她不爱我,可你却口口声声说爱我,一遍一遍向我保证,还骗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我相信你,结果你走得比谁都无情。”季靖闲像在说一个笑话一样,说到最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听着季靖闲讲我曾经有多爱他,我没觉得有多好笑,我只觉得难堪至极,可悲至极,因为这根本不是“我爱你时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你又追悔莫及”的啼笑皆非和阴差阳错。去他妈的阴差阳错,人生从来都不是偶然,而是环环相扣的因果报应。

    我转过头厉声道:“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要死要活爱你的人,你却不管他失去了多少,季靖闲,这世上没人比你更自私了!”

    我吼完有些头晕目眩,喉间翻涌着血气。

    我忍着心脏的锐痛,几乎慌不择路地往门口走去,刚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浴室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紧接着是重重摔倒的声音。

    我心脏咯噔一跳,条件反射般立刻冲进漆黑的浴室,只见季靖闲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我打开灯,灯光垂直打在了他泛着潮红的脸上,汗水和生理泪水将他的发丝凌乱的黏在脸侧,他眯着眼,显然是被光刺激到了。

    “你他妈到底喝了多少?”

    我走上前去想拉他,被他推了一把。

    “你走,不用你管。”

    他扶着马桶想要自己站起来,但尝试了几次都是失败,最后他放弃了,直接坐回原地的一滩积水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面靠在马桶上。

    我低头看着他,眼角的泪痣像水浸过一样明显,整个人瘦削颓废得不像话,原本锐利的双眼此刻却在酒精的作用下赤红一片,毫无威力。

    这个狼狈的男人就是那个季家最优秀的儿子季靖闲,无数人奋斗的榜样,无数人高攀的对象,说出去谁信?

    自从那块玉碎了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可他却装作毫不在意。

    我心头像被人用手揪着一样不好受,虽然季靖闲混蛋,但我曾经也是被他沉稳贵气的模样所折服的,看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实在看不得他这样,好像真的是我害的一样。

    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我像什么样子?我像什么样子你会喜欢我?”

    他捂着胸口嘟囔道:“我像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喜欢我了……”

    

章节目录 第71章 我反悔了

    第71章 我反悔了

    季靖闲的话如同一支百步穿杨的箭,**了我心中曾经最隐忍,最无力,最无望的地方,毫无预兆地把那道旧疤狠狠撕裂。

    我万万没想到,这句我偷偷想了这么多年却从不敢言的话,最后竟然是从季靖闲嘴里说出来的。

    无数个难耐的日夜,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早就变得比谁都明白季靖闲不可能爱上我。甚至连他本人都对我说过,他允许我爱他,但他不会回应。

    对此,我深信不疑。

    可现在,他把这句我多年没有说出口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我,反而我变得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这里的空气实在让人难堪至极,我大脑混乱,甚至忘了自己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直到手机突然来了电话,才终于把我从令人窒息的困境中拉了出来。

    是谢珩打来的,我重重吐出一口气,刚一接通,谢珩活力四射的声音就穿透了浴室安静的空气。

    “时哥,到家了吗?”

    “还没有,我在市里有点事要办。”

    “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

    “不用了小谢,刚才送我到市区麻烦你了。”

    “怎么可能麻烦呢?我还怕你嫌我烦,以后都不带我了。”

    听着谢珩式委屈的语气,我忍不住笑了笑:“放心,不会嫌你烦的,但你也要多花点时间做好自己的事情。”

    现在的谢珩和小时候的谢珩一样黏人,但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不会不分时机场合地耍赖,而且足够体贴朋友,有趣又充满活力,偶尔和他呆在一块,算是我。操。蛋的生活中为数不多能解闷的方式。

    和谢珩讲了几句,我收起笑容,挂断电话。

    季靖闲正一脸阴郁地看着我:“你现在喜欢这样的小屁孩?”

    “小屁孩怎么了?他很真诚。”我并没有正面否认他的问题。

    季靖闲的脸色再度染上几道阴沉:“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我不知道,但无所谓。”

    季靖闲有气无力地冷哼一声:“你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却不信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

    这是他在知道我就是那个篮球少年后第无数次说喜欢我,我明明知道他的话不能当回事,却还是会忍不住心跳一滞。

    大概是我幻想得到这句表白太久了,明知无望还要做梦,以至于即使现在的它在我听来一文不值,我也还是会产生惯性。

    “你从头到尾的确只喜欢一个人,只是他已经不复存在了。”

    季靖闲不再说话,而是靠在马桶上闭上了眼。

    我这才发现,他脸上除了红指印,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不像是醉态,更像是病态,只是我先前情绪太激动了,没注意到。

    我弯腰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不出所料,滚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

    他长密的睫毛动了一下,没有回应。直觉告诉我,他应该这个样子很长时间了。

    我皱眉道:“你拖了多久?有没有力气自己去医院?”

    他依旧不理我,睡着了一样,手还捂着胸口不放,我以为他心脏不舒服,没想到他是隔着衣服攥着一个吊坠。

    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内心挣扎了半天,最后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一走了之,毕竟之前是他把我妈送到医院的,就当还他人情了。

    我费力地掰开他的手,碰到吊坠的时候感觉到了两个环的形状,我没多想,直接把他强行背在了背上,他也没反抗,或者是没力气反抗。

    走的时候出于安全考量,我顺手带上了那块玉。

    季靖闲比我高一点,要是以前这样意识全无地趴在我背上,我可能还要费点气力,但现在的他体重锐减,背着像女性一样轻飘飘的。

    等电梯的时候,我感觉耳根后面一阵湿。软,“别拿你刚吐过的嘴碰我,脏死了。”

    我以为他会继续我行我素,没想到从这以后他就彻底安静了。

    酒店工作人员帮我叫了车,很快司机就送我们到了老妈住的市医院,我给季靖闲挂了个夜间急诊,检查结果是39度高烧,等他终于开始输液,我才得空喘了口气。

    折腾了大半天,我出了一身汗,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看起来对季靖闲很感兴趣,从给他打针开始就一直密切关注着他,既然如此,留他一个人在这应该会有人照顾。

    我刚准备走,就听到季靖闲焦急的声音:“小尘,你不许走。”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了,没想到只是在说梦话,他真的呼风唤雨太久了,连说句梦话都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对着他眉头紧锁的不安睡颜冷道:“得寸进尺,我没把你扔在酒店不管你的死活,就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他显然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依然重复着那句恼人的梦话。

    回去之前,我顺便到住院部看了一眼老妈,她已经睡了,护工也准备睡觉,见我来了就跟我聊了几句老妈最近的情况。

    看到老妈旁边的床位还是空的,我觉得纳闷,便问护工:“这两个床位一直没人住吗?”

    结果护工比我还疑惑:“这两个床位不是因为单人病房住满了,你们家属担心病人被打扰所以买下来的吗?”

    老妈常年习武,耳聪目明,感官敏锐,的确很容易受到外界声音的干扰,经常浅眠,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干出买床位这种事,而且买卖床位是违反医院规定的,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也没这个权势和关系。

    “我妈知道吗?”

    护工摇摇头:“说是不让告诉病人。”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大致有了数。

    第二天是双休,我上午过来看老妈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碰到了季靖闲,他正在陪老妈聊天。

    季靖闲的唇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比昨晚好了不少,看到我的时候,他眼底依然泛着笑意,配上他那张病态的脸,竟然生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感觉,怪不得老妈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母爱。

    我不自在地错开目光,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老妈,您要的那几份文件我带来了。”

    老妈看上去心情很好:“尘尘,你来得正好,刚好小季也在。”

    我拿文件的手一顿,发现老妈对季靖闲的称呼居然从“季总”变成了“小季”。

    “你知道吗,小季昨晚也在这里挂了急诊,所以一大早就过来看我。”

    我“嗯”了一声,继续整理文件。

    我当然知道,是我亲自把他送来的,但我不能说,不然她一定会责问我为什么扔下他就跑了。

    “小季这孩子忙的都生病了,才大半月没见就瘦成这样,这几天还没忘每天给我送东西过来。”

    老妈说了我才发现,床边的角落里堆了好多营养品,多数是外文包装,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些多少钱?”我问季靖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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