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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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到底是谁先割开的?我他妈还不想把我自己分成两个人呢!不过我也不怪你,毕竟是我自己犯的贱,我没想过找你要回报,就不期待有什么反转和后续。”我一口气说完,喘息了一下,“还有,我这里不欢迎你,你最好趁早滚蛋。”
季靖闲掩盖住眼中一闪而逝的隐痛:“你不欢迎我没关系,你母亲很欢迎我,同时魏家的家业也需要我。”
听到季靖闲话语里暗含的威胁,我心中气急,却冷笑出声:“通过我妈拿捏我很好玩儿是吧?你等着,过两天我就把我们的事统统讲给她听,我也不怕她听完我那些傻逼事之后会忍不住揍我一顿了,只要她把你赶走就行了。”
季靖闲垂下眼睫,淡淡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跟我翻脸的,你应该知道,这所武校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我眉头拧做一团:“你们最后的合同都签了,还想赖账不成?是你自己说的,这个项目不是你私人的,是政府的,你要是敢在这上面做手脚,以权谋私,我就去举报你,像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体面人不是最顾及脸面了吗?我还不信你能耐大到能一手遮天了!”
我极力压低嗓音,全程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死死地揪住季靖闲的衣领。
季靖闲看着我,半晌后苦笑道:“小尘,我本意不想说这样的话,但你油盐不进,让我实在没办法了。”
章节目录 第67章 突发状况
第67章 突发状况
我无视他话里的自嘲:“没办法就别再烦我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铁了心想远离你,你的存在只会让我随时随刻都能想起那个愚蠢的自己,还有你刚才说的话,实在让我恶心透顶。”
我懒得再跟他车轱辘话来回吵,没好气地松开他衣领,转身对着窗外透气。
许久,季靖闲苦笑了一声:“对不起小尘,我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
“你别害怕,我不会以权谋私,更不舍得让你和你母亲遭受无妄之灾。”
我紧闭着双眼,试图把他的声音排除。
“小尘,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快要抓不住你了。”季靖闲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有爱过别人,也从没想过原来千方百计都追不上的感觉会是这样,这么难堪,这么绝望,曾经的你一定也遭受过,对吗?”
我心头一颤,苦涩瞬间蔓延开来。
他哂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我有多厉害,结果才几个月我就受不了了,你怎么能撑得住七年?”
季靖闲的反问如同一把尖刀精准地插进我的胸口,锐痛扩散至五脏六腑,让我浑身上下疼作一团。
头一次,我在季靖闲的话中听出了明白的悔恨,但那有什么用?且不论他这番话究竟是说给哪个我听的,即便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永远无法与我共情,因为他是绝望,而我是无望。
他不知道,在“亲密”相处的那四年里,我对他,从来就没有过希望。
季靖闲那晚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不少,我一觉醒来虽说一个字都没忘,但全当他放屁了。
******
魏家武校在寒暑假都会开设兴趣班,眼下快要开学,兴趣班还剩下不到一个星期,按照往常的惯例,会在结课前夕安排为期三天的露营。这次的地点是距离虹榆市二十公里的一片专为露营爱好者提供的草原。
老徐安排我做陪同,我欣然答应,正好趁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可以躲开家里的麻烦。
坐在大巴上,我给菱北市的卖房中介打了个电话。
“你好小林,房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是这样的时先生,目前有两个买家,都想压价,我知道您不会让步所以正在与他们沟通,同时也在寻找其他更好的买家。”
“行,那麻烦你了。”
“没事,有消息再和您联系。”
二手房不好卖,我心里早就有数,比起尽快出售,我更希望能卖个好价钱,这样能还钱给季靖闲的同时,还能留下一部分在虹榆市给老妈买一套养老房。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听着大巴车里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心中久违的舒畅。
然而我到了地方才知道,还有另一个麻烦在露营地等着我。
“时哥!!”谢珩看到我,眼睛都放光了,像匹饿狼一样扑了上来,被我挡在了一尺开外。
我看了眼他帐篷边的一群同龄人:“你也来露营啊。”
“嗯嗯,我和朋友来的,各位,这是我时哥,时哥,那些都是我朋友。”谢珩介绍完,立刻冲我一脸笑。
“时哥好,一起来喝酒撸串儿呗,刚烤好的兔子肉。”谢珩的几个朋友向我举起酒杯。
我笑了笑:“你们好,我带学生过来露营,不方便喝酒,你们玩,我过去看学生了。”
“我也去我也去。”
谢珩扔下朋友,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我本来还在头疼该怎么解决谢珩这个粘人精,结果他先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他不顾朋友的抗议,把他们帐篷里那些高档零食搬来,全分给了我们带来的小朋友,不到一会儿,他顺利地成为了他们的大哥哥,顺带把其余几个陪同教练也搞定了。
我抱胸靠在一棵树上:“这么多年过去,你收买人的那一套居然还没变。”
“那是。”谢珩完全没听出我话里些微的嘲弄,“时哥,吃巧克力,这个是国外买的,一颗一百人民币。”
我笑道:“您自己吃吧,我不吃甜食。”
“哦……”谢珩剥开糖纸,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含糊道,“时哥,就,上次那个季总,你们怎么回事?郑遥说你是撒酒疯撒错了人,我不信,我觉得他从头至尾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你给吞了……你们该不会是结仇了吧!”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我不想提他,换个话题。”
“我一说他,你都不笑了,可见不是什么好人,放心,以后再也不提了。”谢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晚上的烧烤晚会,谢珩也是全程参加,生怕我累到似的围着我转。看着他又是堆柴又是点火的架势,我终于忍不住提醒:“你大半天都在这里,你朋友没意见?”
“管他们呢,他们来这儿是想用望远镜看星星的,我又不爱看星星,我爱和时哥呆在一块儿,嘿嘿。”
看着谢珩在火光中红扑扑的娃娃脸,我心道:这小孩人挺好,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半夜睡觉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风灌进了帐篷,起身一看,被门帘外的人吓了一跳。
谢珩抱着枕头:“我哥们打呼噜,我睡不着,你收留我一下吧。”
谢珩这么说,我当然不可能拒绝,但我这个是单人帐篷,睡下两个男人实在有点够呛,没一会儿,我就大汗淋漓了起来。
我用脚踹了踹谢珩:“你往旁边去点,热死了。”
谢珩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挪了挪,没人贴着我了,我又睡了过去。
可能是我真的不适合和人共处一室,后半夜我又醒了一次,发现谢珩正坐在一边拿报纸给我扇风,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珩,我们出去透口气吧。”
“好。”
我们钻出帐篷,找了块亮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谢珩,当初我揍你,你就一点也不怪我?”说实话,我真的不信一个人能大度到这种地步,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回击,毕竟无理取闹的人是对方。
“时哥,我真的不怪你。”谢珩很笃定。
“你想不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揍你?”
谢珩摇摇头:“你不想说,我就不想知道。”
我双手向后撑地,仰望着星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玩滑板吗?”
“不知道。”
“因为我老爸就是在给我买滑板的路上出车祸去世的,肇事司机为了逃逸,车子直接从人身上碾过去,滑板都碎成了几块,你说你叫我玩滑板,那不是上赶着找揍吗?”
我说完,一向咋咋呼呼的谢珩突然没声儿了,我偏过头,星光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谢珩回过神来,“对不起,时哥。”
“对不起什么啊。”我摆了摆手,“谢珩,我就挺纳闷的,你干嘛老跟着我?我是说上高中那会儿,我明明都把你揍到医院去了。”
“唔……我觉得你长得帅,又是个好人,以前不是还有好多妹子想要接近你吗?你是大校草,还是校队领军人物,想和你做朋友没什么稀奇吧。”
“好人……”我笑了笑,“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好人?”
谢珩挠了挠头,试图转移话题。
后面,我把哈欠连天的谢珩赶去睡觉了,自己一个人看了一场草原上的日出。
谢珩说的话,我并不全信,哪来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示好,而且还是他那种尤其的好。
这个世界有我对季靖闲的无私奉献就够了,如果像我这种傻逼多了,地球还转不转了。
随着整个草原的彻底明亮,我心中最后一点障碍也被驱散了,等我从这里回去,就找个季靖闲不在的机会和老妈坦白菱北市发生的一切。
我并非突然有了断舍离的勇气,而是我发现,要想毫无阻碍地呼吸畅爽的空气,就必须要走出心中的魔障,尽管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心中的那个魔障究竟是什么,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勇敢尝试。
然而我还没等到向老妈坦白的机会,却等来了老妈突发疾病入院的消息。
章节目录 第68章 对我来说,它什么都不是
第68章 对我来说,它什么都不是
季靖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凌晨,我有睡觉时关机的习惯,第二天上午才接到。
露营地在野外,还好谢珩开了车过来,我给季靖闲发了一路的询问信息,再三确认老妈目前的情况,他直接用语音回复我,简短地说给我听,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声音,我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等我赶回虹榆市的时候,老妈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我手脚发凉,心急如焚地从电梯里冲出来,迎面撞上了等在那里的季靖闲,他眼底有一圈隐约的青色,显然是一直忙到现在没睡。
他看到我,神色有一瞬的喜悦,但当他发现我身后跟着谢珩的时候,目光立刻变得凌厉了起来。
谢珩惊讶极了,走上来拉住我的胳膊冲季靖闲道:“你不是那个时哥讨厌的前老板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就是这样向别人介绍我的?”季靖闲脸色一黑。
“我妈怎么样了?”我急得要死,根本没心情回答季靖闲的问题。
“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具体情况我带你去问医生。”
看到谢珩一直拉着我的胳膊,季靖闲警告地看了谢珩一眼,强行插在我和谢珩之间,把谢珩挡在了后面。
老妈是凌晨一点多出来倒水的时候突然晕倒的,季靖闲听到动静之后第一时间就把她送到了医院,检查结果是心脏和过劳的问题。
检查显示冠脉狭窄,虽说情况还没有到手术的地步,但仍需住院观察治疗。
令我震惊的是,老妈在市医院里居然有过三次就诊记录,有一次还住了院。
“患者本就患有两年多的慢性冠心病,再加上这段时间作息和饮食不规律,过度疲劳,身体肯定撑不住,好在送医及时,病人自身身体素质不错,没有太大的问题,但病症也千万不容忽视,希望家属能好好照顾一下,避免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我认真听大夫叮嘱完,后怕的心情还是没能平复,那些新闻上隔三差五出现的过劳死的案例也纷纷涌入脑中。
我有些恍惚地离开医师办公室,还没走两步就踩空了一级台阶。
“慢点。”季靖闲迅速搂住了我,被我下意识推开。
“松手,我没事。”
季靖闲握住我冰凉的手,皱眉道:“别骗我了小尘,你手还在抖。”
我瞪着他:“我说了,放开。”
季靖闲并没有放开我,反而握得更死,强行让他掌心的热度融进我的皮肤,我没精力和他争执,便冷下脸去不再看他。
他沉默了片刻:“小尘,医生也说了,你母亲身体底子好,只需要谨遵医嘱,以后注意调理,你要乐观一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别扭和生硬,他的确不太会安慰人,我也没指望要他安慰我。
老妈刚吃了药睡过去,人还没睡醒,我坐在病房里守着老妈,季靖闲和谢珩都在门外没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病房的缘故,躺在病床上的老妈气色似乎格外憔悴,这样一个女强人,这么多年来一手撑起家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