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敌相爱的日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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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正是那些年红遍街头巷尾、传唱至今的,齐秦的金曲《大约在冬季》。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易云舒说,“有的人梦想是这样一间小小的屋子,有的人,渴望的却是那一大片什刹海——”
“而小诗,她想要的既不是屋子也不是什刹海,而是一整片星空。”
他轻声说。
“叶歧路,看看清楚吧,我给不了的,你也给不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天生不需要爱情,她只想成为自己,她只想为了自己而活着。”
叶歧路没有应答。
最后,易云舒认命般地长叹一声,“我告诉你她在哪儿,你去找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在没有时间存稿的时候不能瞎答应读者在上班时候码字更新啊'绝望脸'
深深陷入被加班支配的恐惧中=。=
昨晚+晨起写完啦!~
回到本章。
云舒真是迟早会移情别恋啊'摊手┑( ̄Д  ̄)┍'
歧路也太会撩了233333
第18章
从易云舒那拿到左珊家的地址,本来叶歧路已经不准备去找左珊了,奈何有时命运的承启转合并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叶歧路是在易云舒家下面的三楼平台碰到左珊的。
左珊手里拎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满了绷带之类的东西。
看来当时两个人吵的挺激烈,但冷静下来之后,左珊还是去买了这些东西来探望易云舒——叶歧路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联系到之后易云舒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微微地笑了笑,“我们能谈谈吗?”
左珊很容易就地了解到了对方微笑中潜藏的含义: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易云舒都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也可以解读为,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杯水车薪而已,何必多此一举呢?
“好啊。”左珊默默将那袋医用品放到了一个角落里,对叶歧路展开了一个绝美的笑颜,“我们去什刹海那边儿走走吧——”
伴随着清脆的虫鸣声,一阵微风吹向小路两旁成排的柳树,枝繁叶茂的柳枝左右晃动的幅度十分迷人,如繁星般的柳絮在阳光下险些闪出光芒。
叶歧路和左珊没有为这美丽的景色顿足,而是沿着什刹海的岸边,各怀心事地慢慢行走。
“也许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随便走走了。”叶歧路耐人寻味的一字一句,“你会红,会变得很红很红。”
左珊看向叶歧路,笑得很温和,“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红?”
“不是我觉得,是所有人都会这么觉得,当然前提那人不是瞎子。”叶歧路似笑非笑地说,“因为你很美,特美。”
左珊哈哈大笑起来,“美不代表会成功,成功也不仅仅是因为美丽。外貌是父母的恩赐,它只能证明你父母很成功,然而却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所以这就是你要去香港的原因?”叶歧路问。
左珊模棱两可的回答,“用不了几年。”
叶歧路没听明白。
“盛极而衰。”左珊说,“这是人类社会乃至自然界的一个必然规律——香港影坛也不能例外。”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叶歧路面不改色地微笑,“你相信‘触底反弹’吗?”
左珊半开玩笑地说:“这个说法儿我倒是保留意见——毕竟有一种东西叫做无底洞——很多事儿是没有底的,甚至你觉得那已经是最差了,但现实还会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儿。”
叶歧路敛了笑容的同时停下脚步,“就像易云舒追你?”
“——就像很多人追我。”左珊不动声色地修改了叶歧路的说法,“用什么证明我在这世上存活的意义?爱情吗?男人吗?”她突然笑了起来,弯起食指,用关节处轻轻敲了一下叶歧路的脑门,“唯有成功,唯有荣光——为此可以赌上一切。”
叶歧路仿佛陷入了永久的沉默。
作为优等生的身份从小活到大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生活是为了什么?学习又是为了什么?
那仅仅是因为活着所以生活,因为应该学习所以学习。
甚至他喜欢左珊,也是因为她的美扣了他的心弦。
正如易云舒所说,他不了解她,一点都不。
“我只是暂时离开了北京,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左珊笑道,“我们还是有很多机会在一起玩儿啊,你也可以努力学习,直接考来香港的大学,那么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玩儿了哦~”
叶歧路笑了起来,“就怕到时候分数儿够了,但还是去不了呢。”他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香港什么时候才能回归?”
“大概,香港回归的时候就是那边儿影坛衰退之时呢?”
左珊说完,与叶歧路相视一笑,肩并肩远眺什刹海——眼前都是有关未来的一切。
微风拂过,吹起了左珊的披肩长发。
——这看起来很是和谐唯美的一幕,一帧不差的落进楼上阳台边抽烟人的眼中。
半个下午的时间,叶歧路和左珊聊了很多,也重新认识了这个因为美貌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女孩。
待到夕阳西下,两人还在谈天说地,从远处传来的一阵熟悉的笑声,让他们回归到了现实——
“歧路!”涤非在老远处就冲叶歧路摆手,“以后你不能一声儿没有就跑了,可吓菜我了。”
除了涤非还有顾小白等几个人。
等到他们走近了,顾小白直接将手中的烤炉往地上一摔,往楼上瞟了一眼过后,转而看向有说有笑的叶歧路和左珊,气不打一处来地指着他们:“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要点儿脸?行,这摊儿不算叶歧路,就单说你——左珊,你丫知不知道云舒就在上面儿?非得伤口上撒把盐才行?”
“我没有!”左珊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你丫也甭搁这儿装云舒的好哥们儿了——你要是真在乎他,也不会背着他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屁事儿,还用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你掀个底儿掉吗?大家互相给个台阶儿下,就此打住吧。”
顾小白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叶歧路看向涤非,对方也一脸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如果他们还没办法从左珊和顾小白的对话中读出信息量,那真是白活了这么大了。
叶歧路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白天顾小白在迪斯科的那一幕。
传说中玩摇滚的都没什么节操,对待女人这方面都倍儿坏,难道说……?
卫武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提着的肉和菜,顺便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我上楼去把云舒叫下来烤肉吧?”
“烤个屁!左小诗你这吃里扒外的货,咱俩儿没完。”顾小白骂完,一把扯过卫武和涤非手中的肉菜和木炭,往地上一扔,又拽着他们离开了。
左珊脸上波澜不惊,好像对顾小白他们的反应并不意外,好整以暇地对叶歧路说:“我也走了,晚上还有些工作上的事儿要处理,拜了,回头见。”
几分钟之内,人来,人走。
叶歧路将烤炉拿到路边放好,从地上捡起那几袋子食材——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浪费食物啊……
不过他也不能把这么多菜拎回家,随便送给哪个路人也不太对劲,于是目前来看最正确也是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拿到易云舒家去。
走到四楼的时候,叶歧路就能听到一阵吉他声了——只是轻柔的弹奏,却充满了无限的忧伤和惆怅。
叶歧路不是那种打扰别人创作或者发泄情绪的没眼力价儿人,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呢,就发现了一道门缝儿——年年其实门根本没关——易云舒好像知道会有人上来一样。
叶歧路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将手中的食材和之前左珊买的医用品放进厨房后,就打算悄无声息地走人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吉他声戛然而止——
显而易见的,对方已经发现了他闯进了自己的家。
再从客厅走过的时候,叶歧路选择了转进卧室,连接阳台的门大开着——夕阳最后的余光铺满了整间卧室,微风默不作声地捎走了余音绕梁。
易云舒背坐在床上,仍保持着抱着吉他的姿势。
叶歧路摸了一下鼻子,为了现在这个不明就里的照面,接着他率先开口说:“你手伤成那样儿还能弹吉他呢?”
易云舒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他的面容、以及整个人,都像是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他走到叶歧路的面前,对视了几秒后:
“送给你了——”
话音未落,一把吉他牢牢地贴在了叶歧路的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云舒送吉他的举动,看起来特别不可思议,但其实蕴藏了好多好多的含义在里面。
女神走了,开启新的篇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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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不日安好”;“泡在酒里的英”;“吴吴吴”;“潇潇”;“鸣音”;“纪安澜”;“每天都吃不到早餐的zz”;拜谢大家的营养液(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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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谢墨色半山、茂茂大王!、追文路漫漫,大家的好多地雷~~~
一起感谢啦,破费了,鞠躬!!~~
第19章
过了89年的5月,学生们就进入了最后的复习冲刺阶段——没玩没了的模拟考试、无休无止的做题,厚厚的练习册和试卷,油墨的味道弥漫了整间教室。
那年夏天北京发生了许多事。
珠市口无法避免地被席卷在内——路口的警察楼子被打的千疮百孔,不得不就此饮恨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那些以后的说也说不清的事儿,几乎扰乱了当时所有高考生和中考生,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猜测考试会不会被推迟或者取消。
最后老师带来了确切的消息:考试如期进行。
到了最后的时刻,考生们个个都有点头悬梁、锥刺股的味道,就连平时不怎么学习的学生都开始了临时抱佛脚。晚自习关灯后,还有不少同学在教室燃起蜡烛、打开手电筒继续奋战。
当所有人都在做最后努力的时候,叶歧路反而放松下来了——晚自习的教室里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同学们都见怪不怪,对于叶歧路这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真·学霸,是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的……
只是在自习休息的课间,走在操场上,能听到从小树林里飘来的零零碎碎的吉他声,随着夜风徐徐吹来,带着离别的味道。
是的。在考试前夕叶歧路每天都要带着易云舒送给他的那把吉他,晚自习的时候就去远离教学楼的小树林里摸几下。
有时候柏鹏飞也陪叶歧路一起去。
叶歧路弹吉他,柏鹏飞在旁边写散文诗。
那个年代的文艺青年大概都少不了吉他和诗歌。
叶歧路还记得之前易云舒对他的评价:“杀猪一样的音色。”——这话易云舒没说错,同样一段旋律,甚至同样的几个音,他弹出来的和之前易云舒杨平科他们弹的简直云泥之别。
所以想弹好吉他,首先要练习的就是音准和音色——音准他是没任何问题的,那么首当其冲的是音色。
叶歧路根本不会弹吉他,也没有人教他,连最基本的指法和技巧也不知道,基本上就是拿上手随意发挥,通常都是非常简短的小调,磨合音色的。
不过,拿上手玩得兴趣正浓的时候,叶歧路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的手指越来越痛。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点痛,到后来磨皮、出血——
然后考试的那天到来了。
叶歧路就用流着血的手指,咬牙切齿地完成了他的中考。
虽然最后的成绩出来,他没有半点的发挥失常,但叶歧路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那种握着钢笔每下一笔都刺痛的感觉,没尝过的人永远体会不了。
这是吉他给他上的第一课:疼!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考试结束进入漫长假期的叶歧路,开始了没日没夜与吉他纠缠斗狠的日子。
越是疼越要弹,越是流血越要弹!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太久,等到伤口上磨出了茧之后,只要不是一天连续弹超过八丨九个小时,都再也不疼了。
那会儿每天早晨叶歧路都会背着吉他骑车去民族文化宫前弹琴。
因为那几年美国电影《霹雳舞》卷起的风暴,胡同、花园、文化宫等地方到处都是爆炸头、蛤丨蟆镜、喇叭裤或者瘦脚迷彩裤、扛着大卡座收录机的小青年,成群结队地茬舞、茬琴、茬架。
“茬”字在这里就代表了不服气、不服输、叫板,更简单粗暴点理解就是一个字:怼。
所谓“抽烟喝酒跳霹雳,男女厕所都敢进”——
叶歧路一般会找个花坛边坐着,自己练琴。
广场上时不时就来两伙人,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