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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金主你好_五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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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大概被问多了,语气平和地摇了摇头:“那是老婚姻法。新法早就开始施行了,我能帮你争取的一是你生活过程中照顾老人子女过多,导致离婚后生活能力下降,生活困难的补偿,二是你作为无过错方能争取的赔偿,但是这样的案件很多,不见得都有理想的赔偿数额,大多数都是小两万,再者法院判了他拒不执行,后面拖延的时间周期更长。”
    宁珊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扭头看了路鹤宁一眼,随后抿了抿嘴,沉默了下去。
    路鹤宁这才想起之前在服装厂的时候就听周围人提过婚姻法如何如何,只是他当时焦头烂额地忙着攒钱,对那些话压根儿没注意。他想了想,对律师道:“财产不重要,但是孩子的抚养费他得出吧。”
    律师温和地笑了笑:“这个是要出的。”
    “那就行,补偿什么的他能出就出,不能出就算了吧,我们家嫁闺女也没图别的,他人不行我们现在就当瞎了眼,吃次亏上次当了。总不能离了婚也不得清净,让人背后戳着脊梁骨骂贪钱。还有那个彩礼钱,我们全退的话还有点困难……”
    律师不解,诧异道:“彩礼钱怎么了?”
    宁珊哼了一声,冷笑道:“他说如果我非要离婚的话,让我们家把彩礼钱退给他们。”
    “那个不用担心,”律师摇了摇头:“彩礼退回是有条件的,你们这种情况他只能靠举证婚前给付彩礼导致自己生活困难,这一点很难证明,而且他又是过错方,基本是不可能追回的。如果他咨询过律师,这方面自己肯定有数……所以作为徐总的朋友,我个人还是建议你们先考虑协议离婚,你可以把目前情况跟他说清楚,软硬兼施,再借着孩子多要些抚养费。当然如果最后还是闹上法庭,我也会尽力帮你争取……”
    宁珊半晌才点了点头,律师跟她聊着,路鹤宁心里大概有了数,便起身先去结几人的饮料单子。
    他走到吧台那刚刷完卡,余光就瞥见徐稷跟了过来。
    徐稷似乎看了他一眼,又似乎只是抄着裤兜闲溜达。直到路鹤宁签完字往回走,才在半道跟他撞上,徐稷依旧扭头看别处,嘴上却哼道:“你这人怎么还这样?”
    路鹤宁愣了下,扭头看看这处位置空着,也没别人路过,心里觉得好笑,只得停下来问他:“我哪样了?”
    “烂好人,没原则,妇人之仁,软弱可欺,什么都好好好是是是,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
    “也不全是吧,”路鹤宁知道他说的什么,想了想认真道:“宁珊她丈夫……哦以后得叫前夫,她前夫家里并不算富裕,这次他出轨,我作为珊珊的哥哥当然恨不得狠揍他一顿出气,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就钱财而言,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家给了彩礼,我们家却没正经给嫁妆,这点我妈做的不妥,所以珊珊婚后一直被婆家被念叨,每每提起这个她就没底气。现在他们俩人要离,如果我们家再在财产上计较,那更显得我们贪钱似的,珊珊离婚对她本来就不好,如果名声受了影响,再找对象更受难了。”
    徐稷心想你倒是不贪钱,思想品德高的跟圣人似的,但是你妹妹一开始就是打算多要些“补偿”的,他从心里觉得宁珊的做法更合理,又想这兄妹俩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路鹤宁要是但凡有他妹那么点飒头劲儿,去年也不至于被逼到去金沙打工的份上。
    路鹤宁说完也不走开,挨着他站着。
    徐稷忍不住扭头看着他,忍不住道:“你怎么不开窍呢?结婚的时候那样就那样了,他给彩礼是应该的,你妹妹那么漂亮,没嫌弃他给的少就算了。他对这个有意见就别娶,娶了为屁点彩礼钱还逼逼,什么狗东西,早就该离!”
    路鹤宁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你消消火儿……”
    “怎么消,再说怎么多要点钱就影响名声了,屁玩意的名声有什么用,拿到手的东西才是实际的懂不懂,本来觉得你文化水平挺高个人儿,怎么思想还这么迂腐呢,跟他要钱是要的赔偿,他该给的,要不然个出轨的混蛋玩意儿还以为自个儿没错呢。”
    “不是他没错……是这个社会环境如此,你我这么想,但是更多的周围的人,朋友邻居,老老少少,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在议论打量别人的时候往往都怀着八卦的心思,揣着不大不小的恶意……你叫迂腐也好,封建也罢,但是众口悠悠,积毁销骨,我不想让珊珊面临哪怕一丁点的谣言诋毁……更何况我家情况特殊,我爸这脉没有叔伯撑腰,我妈那边更是一窝子中山狼,那男人也是看准这点,所以才敢到我家去闹。如果珊珊以后在这边还好,她以后万一回去,惹了怨恨也是一桩麻烦,我怕我总有看不到的时候……”
    路鹤宁说完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大概这就是‘投鼠忌器’,我顾忌太多,所以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总是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徐稷想问他你不跟我睡也是顾忌多吗?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问出来路鹤宁大概也不会回答。心里忍不住又烦闷,嘀咕一句:“就你讲究,你什么事都顾忌。”
    路鹤宁闻言抿嘴笑笑,微微低了低头。徐稷斜瞟一眼,看到了他鼻尖上因为天热冒出了一点汗珠,细细密密的,连带着唇珠上的水润模样一块闪的人晃眼。几张桌外有奶茶的甜味飘过来,他匆匆撇开头,心里也跟着暗点忽浓忽淡的味道沉沉浮浮。
    安静中路鹤宁却悄然开口,轻声道:“小时候有人说过我名字起得不好,‘鹤宁’是我爸起的,还是翻的唐诗,就是那句‘闲云不系东西影野鹤宁知去住心’……我爸取闲云野鹤之意,希望我是个闲散安逸的人。但是那人却说了,闲云又叫浮云,野鹤也是孤鹤,我这名字起的注定孤孤单单,无依无靠……我爸当时气急,把人打了一顿,我却一直记在了心里。后来我爸早逝,我更是深信不疑。现在想想,那个人就是个街头闲磕牙的碎嘴,能懂什么。但是有些习惯已经成了自己的本能,比如谨慎,小心。”
    路鹤宁轻轻笑了两声,又道:“上次我陪客户,算是微醉,但神智一直清楚,跟你上车的时候虽然没料到后面的发展,但是平心而论,我那晚跟你说的话,后来跟你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出自真心……我很信任你,也喜欢你,换成其他人我连车也不会上。可是发生关系是一回事,同居做伴侣是另一回事,我现在能接受前者,但是对于后者,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准备好。”
    徐稷回过神,心里顿时紧紧一缩,只是喜忧参半,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只能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琢磨路鹤宁的意思。
    路鹤宁一口气说完,也有些紧张。的确如徐稷所说,他有时候的确很保守,比如曾经暗暗决定,只和自己唯一的伴侣发生关系。他以往谨慎又紧张,自卑又自负,上一段感情里的恋人已经足够优秀,他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偶尔的时候,路鹤宁也会想,假如自己回到过去,成熟一点,真实一点,撇开那层爱慕虚荣和假清高的遮羞布,是不是会少走很多弯路,甚至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变的这么奔放,是徐稷太特殊还是自己已经被这个社会慢慢改变,等再过几年自己会不会后悔……又或者现在,徐稷会不会因为他的这番话觉得他低贱随意,但他的确顾不得了。
    宁珊那边的交谈大概已经告一段落,路鹤宁看到她朝自己看了过来,一旁的徐稷却始终没有反应。
    路鹤宁的心情一点点的落了下去,原本那些似有若无的得意欢喜,渐渐也没了滋味。
    他转身往宁珊那边走,后面却有人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路鹤宁脸上忽的一下热开,心脏也像被人触到了痒处,四肢百骸麻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忙往回抽手,却又被人牢牢攥住了食指。
    徐稷略微靠过来,攥着他的食指不放,声音却有些委屈:“你长篇大论的,除了诗词就是成语,也不给解释解释,我反应过来前半截儿差点气的魂儿都飞了。”
    路鹤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又有些不自在:“那现在呢?”
    “现在又飞回来了,”徐稷道:“你可别嫌弃我没文化……”
    “谁说你没文化了,”路鹤宁扭头瞅他一眼,忽然笑笑:“你多厉害,成语甩的一溜一溜的。”
    徐稷愣了愣:“真的吗……”
    “对啊,”路鹤宁抽回手,边走边道:“你这个人烂好人,没原则,妇人之仁,软弱可欺……啧啧啧……”
    
    第53章
    
    路鹤宁换工作后生活一直十分规律,早上六点半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然后就去公司上班,一直到晚上再回来,自己做点饭,收拾完不知不觉就是九十点,看会儿书听会儿歌就到了睡觉时间。每天的时间都跟不够用似的。
    等到了徐稷这里,他老工作刚丢,新工作又正赶上五一放假没人招聘,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会闲得发慌,谁知道两天下来,他就发现光做饭拖地洗衣服这些琐事,因重复率高,涉及面广,忙起来一点都不松快。
    偏偏徐稷在家的时候还特别黏他,大概新鲜劲儿没过,碍手碍脚的跟路鹤宁后面。路鹤宁去洗个衣服他要跟到洗手间里说话,路鹤宁收拾衣柜刷个拖把,他也要时不时的凑过来亲一口。一来二去,成了家里头号的大型障碍物,路鹤宁撵一次不好使,又不忍心总挂着个脸,只得随他去了。这一一来,等他终于喘口气坐下来了,一眨眼往往又是晚上八九点。
    路鹤宁对此有些烦躁,去年冬天跟徐稷合住的时候他也干活,那时候空闲时间明明多得很,现在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标准的家庭主妇模式。这生活节奏还不如宁珊有劲头。
    他跟宁珊聊起,后者却笑道:“过日子就这样,家庭主妇不见得轻松,一日三餐吃完早饭,不等多久就要做午饭了,午饭伺候人吃完,过不了几个点就是晚饭。中间的空要打扫卫生,洗衣服,为了菜肉新鲜每天还得跑去市场……里外里都是活儿,没有孩子还好说,有孩子了更是不得闲,其实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
    路鹤宁发现自己正好能对号入座,叹了口气问她:“那是什么?”
    宁珊道:“最主要的是在家里就等于是闲人,都说挣钱的辛苦,在家的轻松,所以在家那个的做饭不能误点,衣服要洗的及时,房间要打扫的彻底……感情好的时候还好说,能落句辛苦,感情不好的时候只能挣钱能力说话,一出矛盾,家庭主妇永远是被指责坐吃等死的内个,所以我吃了次亏才算是明白,经济一定要独立,现在能为了爱情放弃工作的女人,都是伟人。”
    这话不知道怎么又传到了徐稷耳朵里,路鹤宁隔天在厨房做饭,他挽着袖子来帮忙,随手抄起一把芹菜,边洗边道:“我觉得你这两天憔悴了,昨天睡觉的时候我摸了摸,你腰上都快没肉了,一定是干活干的。”说完商量道:“要不咱买个洗碗机?”
    路鹤宁正往腌肉条里撒花椒面,还没想到这上面去,随口道:“那个实用性强吗?不过家里就俩人吃饭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又没别的事干,倒是你,有钱也不能这个花法。”
    徐稷却道:“那个没多少钱,就这么定了。再买个拖地的机器人,上次我在……人家看过,”他咳了一下,听含糊过去的那个字似乎是“周”,但是又像是“钟”。
    路鹤宁手腕一抖,料不小心加多了。他只得假装没事人似的把东西收起来,手下轻轻搅拌着,眼睛却忍不住去瞥徐稷的神情。
    徐稷不太自然地继续说道:“那个东西好啊,自己吸尘完了再自己拖,这样你就不用老弯腰了。”
    路鹤宁嗯了声,淡淡道:“是你想买吧?你想买就买吧,不用说为了我。”他心里觉得有些刺挠,又怕人家说的是周,自己小题大做,顿了顿又放缓了口气道:“反正我也在这住不了多久,你主要考虑自己的实用性。”
    徐稷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又看路鹤宁对着芹菜开始横劈竖切,笃笃笃的声音比以前大了不少。琢磨了一会儿才说实话:“你别这样说,我就是想让你轻松点,现在结婚的人都没怎么有专门在家做家务的了……你不喜欢咱就不做,买些小机器替代一下,而且你不知道宁珊多机灵,她今天问我你是不是不上班了,我差点就说漏嘴了。”
    路鹤宁手下一顿,扭头吃惊的看着他:“她问你这个了?”
    徐稷点点头:“是啊,本来我今天是问她跟那个男的说了没,见面商量的事。”说到这他又想起来,跟路鹤宁道:“我的想法是这样,让那男的过来,在咱这商量。毕竟我们要过去他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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