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喜欢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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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素来淡然的人罕见的皱起眉。
往班上扫一眼,并没有看到刘宇,他收回视线转身往楼下走。
一楼和六楼通常是高手聚集的楼层,而中间的三楼,则是普通班所在。
沈寒往三楼去,在十五班的门口停住。
有人正好从里面出来,看到沈寒觉得十分惊讶,热情问他:“有事吗?找谁?需不需要我去叫人?”
沈寒闻言礼貌对门口的人道了声谢,目光落在正闷头大睡的人身上,“谢谢,我进去找。”
他穿过众人,来到正睡得香的人身边,那人的桌子乱成一团,脸就趴在成堆的书本上,剪得细碎的头发像个鸡窝一样。
沈寒屈指敲桌,声音不急不缓,正好让人从睡梦中醒过来。
卓天凡哑声骂了句什么,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想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敢吵醒他。
一张如松清雅的脸,在刚睡醒的困倦眼睛里变得模糊,卓天凡揉揉眼睛,定神一看,是沈寒!
他忽然就全醒了,沈寒来十五班做什么?
“有件事想问问你,”沈寒等他彻底清醒,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沈寒言简意骇将事情说了一遍,卓天凡摸着下巴问:“所以说,你现在是想找到那本笔记?”
他听说那个邬星是沈寒的同桌,只是没想到两人关系会这么好,还亲自过来找他帮忙?
眼眸又一转,他八卦兮兮的问沈寒:“你那同桌,真的是传言里的那样?”
沈寒清清淡淡扫过他意味深长的笑容,简洁回他两个字:“不是。”
“切——”卓天凡扫兴撇嘴,“还真是,从你嘴里套不出一点信息。”
沈寒抬眼看黑板上的钟表,提醒卓天凡:“快上课了,”
“好好好,我去问,好吧。”卓天凡举起手,表示自己立马去做,“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沈寒:“什么事?”
卓天凡:“赌花,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退步。”
沈寒沉吟片刻,答应了,“好。”
当时卓天凡因为一株郁李和人争得面红耳赤,非要说那是榆叶梅。
沈寒假期偶尔逛一次花鸟市场,就随口提了句,南郁李,北榆叶梅。
这株郁李明显是自小就种在这片地方,在露天无温室的情况下,还长得枝繁叶茂,自然是很适宜桐城的气候。
所以没有什么辨认花色大小、颜色深浅的深奥知识,是只看地区就能解决的事情。
但卓天凡当时就惊为天人,直称沈寒是有底蕴、有学识。
让沈寒哭笑不得。
卓天凡喜欢捣鼓花树,但就是瞎玩,凭感觉,看颜值来挑花看树,对于细微一点的常识是真的不懂,不然也不至于看沈寒露这么一手,就差点要拜师了。
沈寒自然是没兴趣收个徒弟,拒绝之后,卓天凡的兴趣就移到另一个方向了。
他找着机会就缠着沈寒和他辨花,因为加了赌注,所以又叫做,赌花。
可沈寒忙得脚不沾地,就一直没答应他。
所以这回,一听到沈寒答应,卓天凡就猴急的从桌子上窜起来,“我立马!去帮你找!”
然后整个人就往外面冲,一溜烟便不见人影了。
沈寒站在他桌旁等,神情无波,即使是一个人处在陌生的地方,也不见尴尬拘谨。
“。。。。。。要不要先坐?”卓天凡的同桌把卓天凡的凳子移出来,挪到沈寒跟前。
沈寒眉眼温和,摇了摇头。
他不习惯和别人接触,同样不习惯这种间接的接触。
卓天凡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溜回来了,他兴冲冲对沈寒说:“快走,现在还在一班,等会儿就说不定了!”
一班?
沈寒长眉微蹙,跟着卓天凡下楼。
一班是文科特尖班,除去复读班的情况下,能顶起一中文科的小半边天下。
班上只有五十个人,不可谓不是天之骄子。
这会儿,这群天之骄子,正不顾形象大声哄笑,传阅着一本笔记。
“诶,还别说,这笔记有点意思。”
“切——记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他考得那一百三的文综也没委屈他。”
。。。。。。
说得那叫一个尖酸刻薄,全然看不见一个优等班里优等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你妈妈没告诉你,乱拿别人的东西不好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兀出现,随即而来的是雨滴砸落下来般的拳头。
一班瞬间陷入混乱。
第19章
沈寒还没到一班,就听到里面充斥着怒骂声,前面挤了一大堆人,伸长了脖子往一班里面探。
“怎么了?”卓天凡兴趣勃勃挤过去,看清楚里面的状况,一脸兴奋的回过头朝沈寒招手,“嘿!你同桌要出名了!”
沈寒脸色沉静,看不出情绪,却直接穿过人群往一班里面去。
看清里面的情况,他微吃惊,愣住。
邬星似乎大战群雄,战况惊人,一班的桌子通通被掀翻在地,他脚底下踩着一个人,整个人就像举着巨刃的魔神,凶悍又暴戾。
一班这群好学生被他吓得呆住,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同学被这凶神踩在脚下,不敢上前,看起来确实挺可怜。
外面围观的人也挺有同情心,对着邬星这个欺负弱小的人,指指点点,眼含厌恶。
邬星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对上沈寒沉沉的双眼。
“。。。。。。”
邬星先是僵了下,然后慢慢低下头看自己脚底下,疑似被欺压的人,飞快收起脚。
他像小孩被家长捉到做坏事,拘谨的站着,身体挺得僵直,手里还紧紧攥着本破烂的笔记。
沈寒眼神落在他青紫的颧骨上,手指动了下,“走。”
他就站在门外对邬星说出这句话,面色微凝,声音也听不出情绪。
看在邬星眼里,冷冰又淡漠,他眼睛眨动一下,突然感觉有点酸涩。
突然心里就委屈了。
他想到沈寒进来的时候,自己正把人踩脚底下,这场景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他以前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当然尝过不分青红皂白,就被人盖帽子的滋味。
以前他不在乎,因为老付从来都相信他,而别的不相信他的人,他也懒得管。
可这次,一想到沈寒也只相信他自己看到过的,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是喜欢我吗?
还黑脸?
他心里又难过,又庆幸,还好只是朋友关系。
虽然心里这样想,他还是跟着沈寒出去了。
一班人见这个煞神走了,都拍胸口,舒了口气。
扛不住,贼凶!
堵在教室外面的人自动让出条路,不说给沈寒面子,就说这个新鲜出炉的凶神,他们也实在不想惹到对方。
上课铃终于响起,走廊上游荡的学生飞一般的冲向教室。
邬星缀在沈寒一步之后,插着兜没精打采,整个人诠释了什么叫拒绝被教育。
听到铃声,邬星倒是先说话了,闷闷的,“上课了。”
他不明白沈寒叫自己出来有什么意义,教育他?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像长辈一样,管东管西?
邬星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惨了,心里又在庆幸自己当初的明智选择。
他神游天外,眼神飘忽,实在太明显,沈寒叹了口气,眉梢也染上无奈。
“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沈寒停下脚步,眼神如利剑直直冲向邬星。
“你不该做这些。。。。。。”
不要再让别人这样谈论你。
你可以更好。
他的未尽之意太过含蓄,邬星却想成了别的意思,心中发凉,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我该做什么?!”他神情讥讽地打断沈寒,“忍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们只看见他将人踩在脚下,大闹一班。
可没有人知道,刚和一班人打架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拉着邬星,让他没办法躲开,而那个花钱拿了邬星笔记,肆意羞辱的人,却得意洋洋的在邬星脸上挥了几拳。
邬星本来不想妨碍到别人。
可这些人这样恶心的做法,实在让他心中的破坏欲暴增,于是他几脚踢开旁边拦着他的人,又欺身上前,把那个还笑得猖狂的人揍成了个猪头。
“你教我啊?!我该怎么做?”
邬星甚至笑了出来,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沈寒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的同时,又怒火倍增。
我从来,和你们都不一样!
他对沈寒的这句话失望,到嘴的刺人的话又咽回去。
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自己差劲又混账,打架名声差。这样想来,沈寒现在看不上自己了,似乎挺正常的。
他偏头想,和自己的本意也没有偏差,不都是让沈寒清醒吗?
重重突出一口气,像是身上有什么胆子卸下来了,顿时轻松不少,邬星看向沈寒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算了,”邬星转过身,“也不关你什么事。”
说完这句话,他就毫不留恋的朝相反的方向走,七月落日的余晖金黄灿烂,高瘦的身影踏在金黄铺就的道路上,宽大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还是能看出衣衫下消瘦。
“邬星。。。。。。”
沈寒淡声喊他,邬星脚步顿了下,却没有转身,他只一瞬间便又迈开脚步,离开这个地方。
一如他十岁那年,蹲在学校门口不肯离开,固执的想要邬元争来接他,司机怎么劝都没有用。可就在他失望的时候,校门口却出现了邬元争的身影,他想跑过去抱住邬元争,软乎乎的想喊他。
可他还没跑过去,却看见他的爸爸,温柔的抱着另一个小孩,心疼的替他拿下背着的小书包,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耐心细致。
当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被这一幕刺伤了眼睛。
那一回,他就知道了,得不到的注定得不到,强求、乞求都没有用。
后来他就学会了毫不留恋的转身,把自己的念头断的干干净净,也把自己的尊严维护的滴水不漏。
沈寒和他终究不是一类人,自己一开始就是错的,明明毫无交集才是最好的办法。什么感情,都会在时间里消失,而沈寒对自己那点感情,也远远没有深到海枯石烂的地步。
真是。。。。。。
蠢招。
沈寒蹙眉不解,他只是想说,这个时间点不适合回去,可邬星这样决绝的离开,又让他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
他对学习或许可以称得上是敏锐,但这种复杂又陌生的情绪,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按住眉心,沈寒觉得应该找沈清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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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雷刚到教室,就被通知邬星又惹祸了,还是到一班去打人!
气的他想直接拎着邬星去一班负荆请罪,惹谁不好,偏偏去一班?!
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打了一班的人,那些护崽样的领导能放过他?
正在气头上,瞪圆了眼往下扫了一圈,竟然发现邬星还逃课了?!
“。。。。。。”
不知道该说他是聪明呢?还是胆大包天?
就在他打算先上课,之后再解决邬星的事情的时候,邬星就出现在门口,白净的脸上顶着伤,可怜兮兮的。
“。。。。。。咳。。。。。。”袁雷看小孩脸上的伤也挺难受,心想,还是等会儿再说,上课重要。
于是就摆摆手,让邬星回座位上坐着。
邬星挑眉,对袁雷的这个反应挺意外。
按照这种老学者的性格,不是应该气冲冲的过来质问他吗?这么宽容就让他回座位了?
邬星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看着袁雷在上面讲题,时不时还做做笔记,完全没受到影响似的。
沈寒没过多久也回来了,袁雷照样是没问什么,直接让他回座位。
邬星像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了,沈寒坐下来的时候他也没反应。
直到一本破烂的笔记被放到他桌子上,邬星一愣。
这不是背他扔了吗?
沈寒这么无聊,还给捡回来了?
邬星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小学|生吵架,捡个破烂回来还能和好的?
他没理沈寒,目不斜视,看着黑板。
沈寒无措的收回手。
他想,还是晚上就问问沈清。
下了课,袁雷就把邬星叫出去了。
他们一走,教室里就炸开了锅。
“他这回闹得太大了,一班那些人可不是善茬,哪个不是学校的宝贝疙瘩?”
“切——一班那些人算什么,要是邬星的成绩能够上我们班的平均水平,这件事就能平过去,谁叫他自己不争气。”
二十五班人不喜欢邬星,但面对一班,还是能同仇敌忾。
“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说不定人家后台大着呢!”
这话一出,众人就停住了议论。
也是啊,他们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邬星那脸上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沈寒听他们议论这些,眼睑微垂,不自然的捏着食指。
邬星态度良好,袁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