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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逆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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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叨着。
  “我劝你啊这种事还是不要再做了,你们这些教官的新生都够我们校医院加班的了,你要再出个什么事我现在可没那么多的空闲照顾啊,到时候兰再怪到我头上。别说到时候了,就你这脚踝上的咬痕,咬得那么深,要是早来看我还能保你不留疤痕。你现在这样这咬痕是去不掉了,兰还不是得怪到我头上,你说你……”
  曲不言看着闻人醉手中飞动的钢笔出神,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提前来看。可那个咬痕就是疼着,痒着。他不想让它消失。
  闻人醉将病例单撕下,往曲不言面前一拍,合上钢笔说:“病例给你开好了。先说好,兰要是怪罪起来,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曲不言拿起病例,抬手摇了摇说:“谢了。”然后起身。
  闻人醉将钢笔放回笔筒,看着曲不言的背影,问:“是七班那个新生么?”
  曲不言打开诊断室门的手顿了一下,只顿了一下,继续开门,走出了诊断室。
  闻人醉摇了摇头,开学三周,军训一周,那个新生还没来校医院报道。闻人醉竟然有些担心这个新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晚上十二点,宿舍已经熄灯关门,这是京大的制度。从校医院出来的曲不言没有立刻回宿舍,他突然想找个地方抽根烟。
  兰枢,不允许他抽烟。所以每次,他都是在没有人的地方抽。凌晨十二点的食堂卫生间,是没有人的。
  曲不言进了食堂,食堂被打扫得很干净。大厅里的灯还亮着一个,执勤人员又忘了关灯了。
  曲不言穿过食堂过道,扫见右前方其中一个餐桌上,大概□□个一次性塑料空杯子。再走进些,才发现塑料杯上沾着的东西——烟丝。
  烟丝汤。将烟拆开,烟丝放到水里搅一搅,就是一杯烟丝汤。这是管教偷偷抽烟的学生最常用的方法。
  才军训一周就开始用上的,一定是代越代教官。一根烟一杯烟丝汤。代越是个喜欢好事成双的人,所以那桌子上的杯子,应该是十个。
  十杯烟丝汤,代越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大手笔了。上一次,还是三年前。被赏了烟丝汤的,是郁拂。
  记得当时,曲不言刚回到宿舍,看到2314宿舍的常客们正围堵在宿舍内。他们看着宿舍中央的郁拂,端起桌子上的其中一杯烟丝汤,一口气灌下。
  桌子上的那根云烟,应该是所谓的证据。一根云烟,罚两杯烟丝汤。
  代越比较崇尚好事成双。
  热牛奶对郁拂来说,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可是这烟丝汤,他还是第一次尝试。
  他不抽烟。
  曲不言觉得,当时脑子里冒出的这句,简直就是废话。抽不抽烟和罚不罚烟丝汤,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郁拂一只手遮着嘴,但是没有吐出来。从神情可以看出,他在拼命地忍着。大概缓了几秒后,郁拂才放下手中握着的稍微有些变形的杯子,伸向桌子上的另外一杯。
  曲不言先他一步端起了那杯烟丝汤,看着一旁垮着的代越,一饮而下。
  曲不言并没有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而是攒进手心捏扁,丢进了代越面前的垃圾桶里。
  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代越并没有立即被激怒,他站直身子,还稍稍向前走了一小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丢在桌子上。
  “再赏十杯。”
  十根烟,十杯烟丝汤。像站军姿的学生一样,规规整整地在桌子上排成两排。
  郁拂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表情都没有改变,还是那种平平静静的神情。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更加靠近桌子。伸手端起其中一杯,一口气喝下。
  空杯子放回原处,接着,端起旁边的一杯。
  郁拂喝第二杯的时候,曲不言伸手端起另一排的第一杯,一口灌下。空杯子放回原处,接着,端起旁边的一杯。
  郁拂在端起第四杯时,遮着嘴的手中已经渗出了烟丝汤。他已经到极限了。可是他还是在强忍着。吐出来,今后只会有更加多的烟丝汤等着他。
  曲不言放下第四个杯子,没有端起第五杯。而是夺了郁拂手中的那杯烟丝汤。
  “腾”地一声,曲不言刚从郁拂手中夺过杯子,旁边下铺一直睡着的陈以臣迷蒙着眼翻身坐了起来。
  陈以臣还没有睡饱,扭着脸抬头扫了扫,视线定格在曲不言手中的杯子上。
  “水!”陈以臣迷蒙着的双眼瞬间睁开,起身一手按着桌面一手夺过曲不言手中的杯子,迫不及待地送进嘴里。
  一杯烟丝汤灌倒嘴里,陈以臣刚睁开的双眼差点爆出来,脸色瞬间灰青。他鼓着嘴僵持着上身缓缓转动,手中的塑料杯被捏的咔咔响。
  “噗——”满口的烟丝汤瞬间喷出,一路均匀喷过几位围观的师哥,最后落向陈以臣身旁的代越身上。
  雨露均沾。
  “呸呸!真TM难喝!”陈以臣不住地吐着口水,脸色同样灰青的代越,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烟丝汤都没来得及擦,摆手全部撤出了宿舍。
  “真难喝真难喝!”陈以臣还在不住地骂着,曲不言和郁拂已经捂着嘴前后冲进了宿舍旁的厕所。
  一人抱着一个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曲不言也是第一次喝烟丝汤。他感觉胃里有千万条虫子蠕动,沿着他的胃壁,一路爬到喉咙。这些虫子在他的胃里挠着,爬着。
  他甚至想将整个胃翻出来,用刷子刷个千万遍。
  曲不言吐干净站起来,郁拂已经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块抹布。曲不言出了厕所门,郁拂才进去,蹲下身子,擦洗那个马桶。
  曲不言来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冲了下手。站起身后反身靠在水池台上,接过陈以臣递来的一杯矿泉水。
  曲不言的矿泉水喝了半瓶时,郁拂才从厕所里出来。他还是那样的平静,轻轻走到水池旁,将抹布清洗干净,放在了洗手池的台子上。
  陈以臣又递了一瓶矿泉水,曲不言接过,递给一旁的郁拂。
  郁拂愣了一下,一贯的平静变得有些呆滞。
  见他不接,曲不言收回手,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重新递给他。郁拂这才小心地双手接过。
  “我叫陈以臣。”
  “曲不言。”
  “郁拂。”
  这是2314宿舍三个人的第一次对话。三个平行世界的人,第一次有了交点。
  “真难喝!”陈以臣还在不住地念叨。他也是第一次喝烟丝汤。
  曲不言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低着头盯着手中矿泉水的郁拂,突然就伸出手,搭在了他毛茸茸的脑袋上。
  曲不言没有看郁拂的表情,他另一只手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陈以臣说得没错,真难喝。
  曲不言路过餐桌上的烟丝汤,走进了食堂的卫生间里。他打开卫生间的灯,靠在水池旁,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云烟。
  曲不言的第一根烟也是云烟。就是郁拂被赏烟丝汤时,那根被代越搜出来的证据。
  他猛抽了一口,再满口的烟缓缓吐出,本就不大的卫生间里瞬间烟雾缭绕。
  “咳咳……”旁边突然穿了几声轻咳,可是瞬间就停止了。还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有人。
  “出来。”
  好一阵,发出声音的那扇门被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陆挽。
  果然。
  曲不言手中的云烟自己抽着自己,云雾缭绕中的陆挽没有用手挡着,但是可以看出,他被这烟味呛得难受。
  军训服太过宽大,穿在陆挽身上,像是套了一个麻袋。军服外套的袖子绾到小臂上,露出苍白纤细的手臂。那双同样苍白的小手中,还抓着一个抹布。
  曲不言眉心锁了锁:一周前的他,有这么削瘦么?
  看来,他就是那个被代越赏了十杯烟丝汤的人。
  十杯烟丝汤灌下去,既没有当场吐出来,又能在吐出之后将马桶打扫干净。
  陆挽的学习能力,比曲不言想象中,强很多。
  陆挽低着头,没有看曲不言。
  他刚才将胃都吐出来了,擦洗马桶的时候脑袋还是不清醒的。可是食堂里的脚步声让他吓得关了卫生间的灯,躲进了厕所里。
  紧接着洗手间的灯亮了,他更是吓得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可是稍后传来的烟味,让他本来就拧成浆糊的胃承受不住,他被呛得直咳嗽。
  那句“出来”,陆挽听得出来门外的人是谁。他没有选择,只能尽量抑制住自己随时涌出的咳嗽,乖乖打开门。
  陆挽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两小步。不大的卫生间中,陆挽与曲不言之间隔着很怪异的距离。
  陆挽轻轻鞠了一躬,谦卑地更是怪异:“教官好。”
  曲不言微微抬了下夹着半根烟的手,只是微微抬了一下,两步开外的陆挽竟然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也只是身子后撤了一下,想要倒退的脚还是定在原地。
  惊弓之鸟。
  陆挽被曲不言吓到了。曲不言反而觉得自己才是受了惊吓的那个。他夹着烟的手动也不能动。
  “夜不归宿。”
  曲不言这句像是在没话找话。这句没话找话的话,还是让低着头的陆挽吓得不轻。
  他稍稍抬着眼看了一眼曲不言,认命一般的向前迈了两步。手中的抹布攒得死死的,而后闭上眼缓缓抬起头。像一只自己跳到砧板上等待曲不言宰割的小鱼。
  草木皆兵。
  若说夜不归宿,曲不言自己也是。若说陆挽偷偷抽烟违反校规,那曲不言现在,岂不是违反得更加过分。
  更何况,一个连烟味都受不了的人,怎么可能抽烟。
  抽不抽烟和罚不罚烟丝汤,本来不就是没有任何关系么?
  同样出身七班,同样住在每层楼的最差的一间宿舍。曲不言当时保全自己的方法,是绝对不会违反任何所谓的规矩。
  现在的曲不言,虽然已经是不在规矩管辖之内。但是他能走到这种地步,不仅仅是兰枢。还有根本无可挑剔的遵守规矩。
  兰枢,是制定规矩的人。兰枢的规矩,曲不言从不违抗。
  曲不言没有看这条似乎心甘情愿的小鱼。他两指一捻,将手中燃了半根的烟捻灭。随手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又伸手关了卫生间的灯。
  一片漆黑。
  宿舍门已经关上。现在回去只能被抓。这样,他们谁也看不见谁。
  就当,他们谁也没看见谁。
  陆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在地上的,但是一声不轻不重的甩门声,将他从不算舒服的姿势中唤醒。
  陆挽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操场集合。
  他没有迟到。是他们的教官提前集合了。
  等着他这个被迟到的新生的是:吊杠。
  几个好心的教官们,用背包袋把陆挽的两只手绑在单杠上。
  九月下旬的太阳公公,看着陆挽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挂起来,简直笑地岔了气,直喷火。
  双脚悬空挂在半空中,身上的汗水被晒干又被逼出的感觉。
  一分钟,陆挽觉得,他的手臂有点发软。
  两分钟,他感到,手臂上爬了好多蚂蚁。
  三分钟,千万条蚂蚁在啃噬他的手臂,手臂不自觉抖起来。
  掉四分钟……陆挽,想砍了手臂。
  “你要的东西。”
  曲不言将一大包扑克牌扔到躺在地上的陈以臣怀里,站在一旁看着太阳下被晒人肉干的陆挽。
  代越的训练,还有点样子。
  陈以臣抱着扑克牌打挺坐了起来,从里面拿出一副后,将其他的全部抛到身后,喊着:“不会打牌的,都给本教官去吊杠!”
  “是!”
  身后的十几个新生炸了锅一样,自觉结队席地而坐,开始斗地主。
  军训第一周睡了一周的觉,这些新生们都快睡吐了。
  “谢啦!”陈以臣拆开扑克牌开始洗牌,被发配出去买水的云轴子刚好回来。
  “曲教官好。”云轴子搬着一箱矿泉水,立正问好。
  曲不言摆摆手让他过去。云轴子将矿泉水放在地上,招呼着大家来拿。可是看到被吊着的陆挽,又开始不安起来。
  “代教官!”手上洗着牌的陈以臣对训着新生踢正步的代越喊着,“借你个人,斗地主二缺一啊!”
  代越看了陈以臣一眼,回过头扫着正在踢正步的新生们,想着找个什么人过去。
  “不用找了,我看吊着得那个就挺好!”陈以臣瞥见,云轴子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代越望了陈以臣一阵,才说:“他不行,手拿不起牌。”
  “那正好,省得打得太好赢了我的人。”陈以臣手中的牌洗得啪啪响。
  代越,没有应答。因为整个操场现在一片寂静。只剩下陈以臣洗牌的声音。
  “兰教官好!”
  所有人都站成了雕塑——标准到可以典藏的军姿站立。除了,洗牌的陈以臣,还有被吊着的陆挽。
  陆挽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挂在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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