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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逆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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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郁拂自杀的事,轰动全城。这个名字,自三年前从学校花名册上除去后,就成了这个学校的禁忌。
  可是,郁拂自杀这件事,却成了一个人人都心照不宣又手耳相传的秘密。
  在这个每一届新生都乐此不疲讨论的共同话题中,被禁忌的那个名字,变成了“他”。
  每一届的新生,从他们的代理教官那里都会得到三件见面礼:第一,不可以讨论与兰枢兰教官相关的任何事,没有为什么;第二,不可以问那个自杀者的名字,这是禁忌;第三,不可以惹曲不言,否则,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生么,毕竟没有人惹过。
  显而易见,这个新生的教官很不一视同仁,并没有将这三件见面礼赠送给他的每一个学生。
  “名字。”
  陆挽这次不再疑惑,尽管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喜欢用陈述句来表达他想要的答案。
  陆挽不知道,这次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之后,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可是直觉再一次告诉他,他还是给这个答案比较明智:“陆挽。”
  曲不言的身子,僵了一下。理智告诉他,他需要缓解一下自己僵了的身子。
  他的视线放在陆挽虚张声势的脸上,自己都莫名其妙得说了一句“墙上写着什么。”
  又是陈述句。
  陆挽绷着脸扭过头看了食堂墙上的标语,口中不由自主地发着声:“公共场合,禁止……禁止喧哗。”
  陆挽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云轴子端着餐盘转过身,红烧肉在食堂的盘里时,身后还是一片嘈杂;红烧肉躺在他的餐盘里时,怎么就雅雀无声了?
  云轴子莫名其妙的,从这些沉默着往嘴里小心扒饭的、或者喝汤的同学们中间穿行。
  他一边走一边伸着脑袋寻找先他一步打好饭的陆挽——他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现在的同级校友。
  大面撒网地搜寻了一番的云轴子,终于看到了崩着脸站在那里的陆挽。
  他连忙加快了步子,又不敢跑,怕好不容易排到的红烧肉掉出来。
  “陆挽。”云轴子喊了一声,他声音不大,但是食堂实在是太安静了。所以尽管隔着几人远,陆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陆挽几乎崩坏了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不想要云轴子过来。他不想要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云轴子,更不想让这个男人和云轴子说一句话。
  因为和这个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红烧肉!”原本坐在座椅上的陈以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轴餐盘中冒着红光的红烧肉,而他那才将自己盘中的红烧肉席卷光的筷子,此刻正夹着云轴子的额头。
  陈以臣盯着餐盘中的红烧肉,不停地咽着口水:“你叫什么名字?”
  云轴子抬着眼看着额头上的筷子,看着上面沾有红烧肉汁几乎要滴落下来,却也乖乖回答,“云轴子。”
  “云肘子?”陈以臣的视线加速度上移,口中的哈喇子都来不及咽下。
  云肘子,是什么肘子?陈以臣没将这个问题仔细思考,此刻他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好吃。
  被他当红烧肉夹着的云轴子,脸色却也变得和红烧肉一样烧红。
  云轴子脸涨的通红,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他们一班的助理教官教过他们,要尊敬前辈。
  陈以臣又一次吞了口口水,提起筷子好奇心十足地戳了戳云轴子鼓着的两腮,突然就忍不住笑哈哈大笑起来,“肘子,几班的?”
  云轴子很不舒服地收了鼓起来的两腮,被戳花的脸颊上粘着的汤汁让他更不舒服,但是不能惹前辈,“一班。”
  陈以臣突然就叫了起来:“新生一班的教官是谁?”
  云轴子看到,眼前这个前辈身后不远处的餐桌旁,他们一班的教官,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陈以臣根本没有转身,甚至根本没打算等人回答,直接说:“从现在起,这个班是我的了!”
  云轴子看到,眼前这个前辈身后不远处的餐桌旁,他们一班的原教官,正坐回椅子上。
  一片沉寂。
  没有人反对。
  没有人会反对。
  陈以臣,这个连兰枢都管不到的人。不在京大的三大禁忌中。
  根本没人敢将他列入禁忌。
  云轴子不想关心他们的教官怎么就换了,刚摆脱了筷子的云轴子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又被他们一班这个从天而降的新教官一把拉到旁边的座椅上,手中的餐盘也被硬生生按在餐桌上。
  新教官的筷子,正夹着云轴子餐盘中的红烧肉。
  云轴子伸着脖子望着陆挽,看他的神情,应该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才来学校两周,陆挽就已经遍体鳞伤。
  可是,他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给您。”云轴子将餐盘很慷慨得往他的新教官面前一推,站起身要找陆挽。
  红烧肉和筷子一起送进嘴里的陈以臣,腾出手来抓着这只生嫩又没愣头的肘子。
  陈以臣嘴里咀嚼着红烧肉,在咽下去之前,他不想说话。
  云轴子只能看到新教官嘴里插着的筷子,也跟着他的咀嚼一上一下摇动。
  “你别过来!”陆挽终于喊了一声。看到犹豫了一会的云轴子,被拽着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陆挽才松了一口气。可刚松了的那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因为……
  公共场合,禁止喧哗。
  陆挽的脸崩得难看。他固执得别过去的脑袋,在曲不言看来,是知错,不认错。
  “你喜欢打扫卫生。”
  还是陈述句。
  陆挽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说。他将别得生疼的脑袋转正,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男人的表情。
  等着他的,是从头顶浇下来的——西红柿蛋汤。
  酸的。
  陆挽刚打的。
  因为那两盒热牛奶,陆挽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胃口。他只打了一碗西红柿蛋汤,本是坐在这里等着云轴子的。
  云轴子又一次要起身,又一次,被面前这个已经将餐盘中的红烧肉消灭一半的新教官拽回座位。陆挽瞪了一眼云轴子的眼神告诉他:不要过去。
  陆挽咬着牙,睁大眼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汤汁从自己头发上流下,红色的瀑布一样。
  直到脑袋上没有新的液体盖下来,陆挽感到,那个刚才盛着西红柿蛋汤的碗,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头顶。
  这个重量,应该还有二分之一的汤留在碗里。
  “打扫食堂,一个月。”
  曲不言将手中的餐盘放在餐桌上陆挽的餐盘对面,坐下来,开始吃饭。
  沉寂到现在的食堂,又回归了刚才的熙熙攘攘。打饭的人在顶着半碗西红柿蛋汤的陆挽身旁来来往往,没有人看他,也没有人碰到他。
  陆挽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隔离在另外一个透明的世界中。
  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三天前因为吐了牛奶而被罚刷两个月马桶的事,这个男人,是知道的。
  陆挽没有反抗。因为,被群殴后的伤还在疼;因为,热牛奶的味道,还留在嘴里。
  但是,他并不喜欢打扫卫生。
  曲不言也打了一碗西红柿蛋汤。可他已经,完全没有想要喝了那碗汤的胃口。
  他说他叫陆挽。
  曲不言承认,他刚才的那句毫无意义反抗的蠢话,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说他叫陆挽。
  曲不言在问他名字的那一刻,无疑是将这个新生的四年大学,丢到了地狱的最底层。
  可是,他却说他叫陆挽。
  郁拂曾说过,他有个小三岁的弟弟,随他妈妈的姓氏,名字叫陆挽。
  三年前,十六岁的郁拂离开。三年后,十六岁的陆挽来到了这里。
  陆挽说得是:“他不是自杀!他不会自杀!”他可知道,这句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该庆幸,他姓陆,不姓郁;他该庆幸,他没有蠢到才两周就承认他是郁拂弟弟的事。
  他更该庆幸,曲不言对他的兴趣,将这些人的注意力,从刚才不知好歹放出的蠢话上移开。
  只是郁拂,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喜欢唠叨的皇上门,请从10或者11章开始看。
  ლ;(°◕;‵ƹ;′◕;ლ;)
  没有意外情况,一定日更~


第2章 02 曲教官的管教
  陆挽自以为还不算太笨,顶着半碗西红柿蛋汤还能记下那个男人的学号:10719。
  他的名字是:曲不言。
  京大的三大禁忌之一,也是最危险的禁忌。
  兰枢兰教官尽管危不可及,但是普通学生基本没有机会和他接触。
  无法接触的危险,也就没有那么危险。
  三年前的自杀事件已成为大家入学的开胃菜,至于自杀者的名字,只有在意的人才会想起来问。其他人,根本没理由关心。
  而曲不言曲助教——这个行走在京大的禁忌,才是最能危及生命的。
  这些,是半碗西红柿蛋汤之后,陆挽自学成才、留意收集的。
  在食堂之前,云轴子本以为,这三个禁忌,每个班的教官都会提醒。
  每个班的教官,是都提醒过。可是,并不是提醒到每一个新生。
  比如,陆挽。
  食堂外的洗手池旁,云轴子洗着手中的抹布。他要进去帮一个人打扫食堂的陆挽。
  陈以臣靠在水池的洗手台上,军帽别在腰间的皮带里,右手大拇指将一枚一元硬币弹向空中,硬币自由落体到右手手背。
  他左手盖上硬币,伸到弯着腰洗抹布的云轴子面前,“肘子,猜猜看,橘花还是一元。”
  云轴子拧了一下手中的抹布,抬头看了陈以臣一眼,摇摇头。
  他不叫肘子。
  陈以臣侧过身,伸向云轴子更近一些,笑呵呵地说“猜猜看,猜对了,本教官就让你进去。”
  云轴子拿着拧干净的抹布,站起身来,异常专注地盯着陈以臣盖着右手手背上的左手。他想了好一阵,却还是十分不确定,“一元?”
  “确定?”尽管斜靠在洗手池上,一米八五的陈以臣根本不用抬眼,就能平时面前直愣愣站着的云轴子。这只十七八岁的肘子,才一米七五的样子。
  陈以臣扫了眼他的麻杆长腿,觉得他好像还没怎么好好长。
  云轴子点点头,“确定。”
  陈以臣抬着嘴角,眯着眼慢慢将左手抬起一条缝,云轴子伸着脑袋盯着他的右手。
  “你应该知道,只要你进去,他至少得多打扫半年。”陈以臣将开了条缝的左手重新盖上,他看到了答案,云轴子没有看到。
  云轴子将手中的抹布放在洗手台上,低着头转过身靠在洗手池边。
  陈以臣说得没错,在京大,谁犯错谁受罚,从来不允许代人受过。否则,被代的人,只会加倍地惨。
  云轴子只是想,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哪怕,哪怕陪着陆挽也好。
  陈以臣将硬币揣进兜里,他刚才猜的是橘花。
  他从未猜错过。
  食堂内,陆挽跪趴在地上,从旁边的水桶中捞出一条不辩本色的抹布,附着身子仔细擦着地板。
  他用力将面前的这块地板擦得铮亮。
  他听到了,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愈来愈近。
  “咚!”
  狠狠地一脚踹在陆挽的后背上,踹过的脚还踏在被踹的地方。
  陆挽双手撑着地板,没有努力地反抗,但是也没有让自己的脸撞到地面。
  果然是他。
  “为什么来京大。”
  陈述句。
  曲不言脚下加力,陆挽半弯着的手臂颤抖起来。他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问的问题,至少不是全部。
  “咚!”
  猝不及防,又更加狠毒的一脚。陆挽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撞到地板上。自己刚才尽力擦干净的地板。
  他只觉得脑袋被震得嗡嗡响,后背像是被拧了一样地生疼。
  “为什么说,他不是自杀。”
  陈述句。这句,上次就是因为这句话之后,陆挽被暴揍了一顿。
  他不想揣测这到底是曲不言要问的第几个问题,他要答!
  陆挽努力撑起一点,好让自己被挤压的上下颚分开,“因为……”
  “咚!”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陆挽再一次撞到地板上,他刚分开的上下颚还没来得及长开得正常,就又一次被挤压。
  陆挽口中冒出一股腥甜,刚才那一撞,应该是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
  “为什么说,他不会自杀。”
  又是陈述句。
  陆挽想都没有想,全力撑起脑袋,开分咬破了口腔的上下颚,喊,“因……”
  “咚!”
  这次,连那个“因”字的音都没有发全,又一脚,像是劈干柴一样出踹在陆挽的后背上。陆挽尚未离地就又一次结结实实砸在地板上的脑袋,已经不只嗡嗡响了。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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