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拒着。
“不要不要,不要做了,你要不小心成结了怎么办?”
刚才餐桌上那次,明明不是发情期,陈年却能感觉到生殖腔已经微开着口在迎接对方了,他怕再来一次就真进去了,Alpha做起来像个野兽一样,天知道会不会顾忌道自己不在发情期就强行永久标记了。
苍景行不禁失笑:“怎么可能给你成结,就看看你后面有没有伤口,乖啊,你要不乐意我可以睡客房去。”
陈年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红着的眼:“没伤口,你睡去客房,现在就去!”
“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
苍景行举手投降,到底是Omega,敏感得不像样,像陈年这种还附带小乌龟属性的,他更是要好好放手心里宠着了,小心掩了门,和人道了晚安。
陈年家客房的床上也整齐地铺着床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随时会有人来住的原因。窗帘没拉,能看见缺了一角的月亮,苍景行握着门把,只觉得头一阵钝痛。
其实陈年缩成一团说“成结”时,他心脏的一个角落就疯狂地疼起来,以致于连反应都变得谨慎,对方让他离开都没有耍赖留下。
那个人,就是因为摘除永久标记走的,全身是血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一双眼到死都睁着,仿佛在诉说着他这辈子受到的不公。
他从来没叫过对方一声“妈”,总是直呼对方名字,因为他作为一个男性Omega对这个称呼感到极端的厌恶。
邻居阿姨嚼舌根,说他在大城市里有大好前程,却被骗回乡下来酿酒生小孩。
记忆里那人很少笑,好在相比起对其他人,对他会更少排斥一些,心情好时会搬张椅子坐在院子里,读他以前做的读书笔记。只是他们俩永远不像其他家庭一样亲密无间,一家三口间也永远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唯一一次见他毫无负担地笑,是拿到离婚协议书的那天,他魔怔一般把好多东西从柜子里翻出来,留给了他,告诉他这个是他在几岁时送给他的,那个又是他在什么时候得的奖,最后他把他抱进怀里,说我要走了,你马上就要成年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那个人走的时候就带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16年,他在这个家只有这么点东西。
苍景行原本打算着成年以后再去找他,结果命运给开了个大玩笑,在永久标记摘除手术成功率高达90%的现在,他成了那10%。
等他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都已经是晚上了,几个人在收拾着尸体。
窗外那轮残月都被映成了红色。
他浑浑噩噩过一段时间,重新振作了起来后,离家大半个国家来这边读书,就是为了逃避往事。写文也是因为那人喜欢,留个结尾不说算是纪念,痴心妄想着那人能活过来给他续上。
他有想过,陈年大概是生活终究于心不忍,给他的一个救赎。
——陈年的信息素,和那坛他手把手教他酿的第一壶酒,是一个味道。
所以他会一见钟情,当他确认了对方眼里那点渴望,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人抓在手中,一点疏忽闪失都不敢有。
只不过真的有些太快了,陈年估计也有些顾虑,要是那个人在的话,大概会斥责他鲁莽吧。
今晚的月亮,虽是缺了一角,却白得清澈,白得让人安心。
苍景行躺在床上,还沉浸在回忆里,望着如水的月色睡不着觉,而另一个房间里的Omega此刻也大睁着眼失眠。
陈年这会儿只觉得夜深人静了,什么想法都冒了上来,越想越焦虑。
苍景行在客房里干嘛?
他会不会还有别的Omega?
手法这么熟练不会是什么花花公子吧?
完了,27岁还被大学生骗炮,陈年啊陈年,你真是只会用腺体思考的笨蛋!
都怪那个临时标记,不然他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会先好好和人谈个恋爱,再顺水推舟地上床。
苍景行刚才说不会成结时还笑了。
他在笑什么?笑自己傻吗?
陈年转了个身朝向门那边,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被方裕掰坏了的门根本合不上,此时此刻像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把陈年拆吃入腹。
陈年紧张地发晕,不安全感从头到脚笼罩了他,等回过神来时,已经抱着枕头站在客房门口了。
他屏住呼吸,能听见Alpha翻身的声音。
他睡着了吗?睡得这么不安稳吗?是因为认床吗?还是说在和别的Omega聊天?
陈年看了眼厨房的挂钟,才十点多,完全有可能。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陈年不知怎么的,就想再给Alpha来个下午时的飞踢,最好腿也踢断了,就在他家养病。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就不信照顾个一百天Alpha不对他死心塌地的!
于是想象力丰富的Omega气呼呼地打开门,却见月色映衬下,Alpha安然闭着眼,美好得不像话。
陈年紧了紧怀里的枕头,心想,反正来都来了,蹭一晚上又不算占便宜。
Alpha听门外悉悉索索在装睡,眯着眼就见有个小身影钻了进来,蹑手蹑脚地靠近,把枕头往他身旁一搭,蜷成一团。
Alpha有些好笑地侧过身来,把小只的Omega裹进怀里,Omega显然没意料到他还没睡,犹豫了一下,闷在枕头里的声音飘出来:“我就是……卧室门关不上,有点可怕。”
“嗯,我知道,睡吧,明天早上咱们去晨练。”
“什么晨练?”
“就是跑步啊,锻炼身体。”
“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要锻炼身体了?”
苍景行把陈年冒出来的脑袋塞回去:“睡觉,让你锻炼是为你好。”
陈年还在嘀咕着什么,可没过多久,苍景行就感觉到了手上传来平稳的呼吸。
“晚安,我的小乌龟。”
高山林间的味道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整个房间,Omega在这样高浓度的信息素下,全无半点异常,只是睡梦里还在纠结着告白的事情,天快亮时,一脚踹上了Alpha微微抬头的那处,在Alpha一脸生无可恋的注视下,翻个身闭着眼做着梦,心满意足地咂咂嘴。
12。咱们也去捉个奸
早上7:10,万物都将醒未醒,大学城里更是只有零星锻炼的人在。
苍景行一只手撑着小黄车,面无表情地拐成S型蹬着,后面陈年已经抱着他点着头进入梦乡了。
人啊,不能想着一步登天;小乌龟啊,不会一朝一夕变成小兔子的。
话说回陈年那一招断子绝孙脚把苍景行踢个半死,他看着陈年那流着口水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就来气,把人一把薅起来时,鼻子上还乐颠颠吹了个泡。
“怎么了怎么了?嗯?苍景行?”
陈年眼睛都还睁不开,全靠信息素味道判断的眼前人是谁,上手就摸,摸到那腹肌还捏一捏:“啊,手感绝赞。”
“醒醒,晨跑了。”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一听“晨跑”两字,陈年就发动缩龟壳大法,把被子裹得密不透风,蜷在苍景行脚边装死。
可苍景行也是铁了心要让人好好锻炼,顺便报那一脚之仇——差点把两个人下半辈子幸福生活踢没了——于是把陈年整个儿抱起来,往卫生间走去。
把人摁在洗手台前,亲自给人刷牙洗脸,Omega终于认清了自己抵抗无能,自暴自弃地耷拉在Alpha怀里。
“刚开始艰难一点,后面习惯了就好了。”
苍景行把人抱去床上,扔了一套宽松点适合运动的衣服给陈年。
“咱们能打从一开始就不艰辛吗?”
陈年抱着苍景行的腿,睁大他那双无辜的小鹿眼,试图眨巴出一点眼泪来,好软化软化苍景行这颗残忍的心。
当年他靠这双眼蒙蔽了方裕多少回,回回方裕都数落他两句就原谅他了,他就不信苍景行招架得住。
只见Alpha无奈地笑了笑,蹲下来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咸湿的吻,轻声道:“乖,我洗漱完要看到你换好衣服了,不然撅着屁股等操吧。”
苍景行轻而易举地甩下陈年刚才还箍得死紧的手,施施然走去卫生间,关门前还不忘提醒一句:“操完了还是得锻炼,不过那时候会更热一些。”
陈年一脸呆滞地望着卫生间门,从刚才触碰到的地方开始红,漫山遍野地爬满了整张脸。磨砂玻璃透出个模糊的人影,男人的气息挡都挡不住,漱口的声音响起,陈年忍无可忍地大叫:“苍景行,你没刷牙就亲我!”
“让你记住我的味道,原滋原味的好。”
陈年闻声气得脱衣服的力道都大了几分:这哪里是小他五岁的大学生,分明就是修炼了千百年的老妖怪!
苍景行出来后满意地看到陈年换好了衣服,气鼓鼓地坐在床边,双手抱胸怒视着他,Alpha丝毫不在意,收了晒了一晚上的衣服,拍拍Omega的屁股,出门实行他的健康计划。
“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早醒过!”
“以后也不会这么早,今天特殊情况。”
“我要和方裕说,你欺负我。”
“他打不过我的。”
Alpha给Omega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哦。”
Omega不死心地戳了戳,真硬啊,就像这个人的心,戳都戳不动。
陈年被苍景行那条戳不动的胳膊搂在怀里边走着路边伤春悲秋。
他好久没走过大学城边环江的这条道了,大学时倒是经常走:大一时有个渣A在这儿带他放烟花,回头骗了他一千块钱;大二有个渣A说这喷泉是他专门包下来给陈年看的,实际上是那段时间市里接待省里领导才开的,那人一周带了七个O去看喷泉都是一套说辞;大三那个看起来最温柔,天天带他来这儿夜跑,结果是为了让他妈在专业课给个及格分,有这闲工夫干嘛不认真读书去;大四那个更别说了,还在向他摆爱心告白呢,就有O挺着大肚子来砸场子了,最后还是他给人送去了医院。
陈年迎着风想,这儿不会是什么爱情的坟地吧,惴惴不安地偷瞄着身边的Alpha,心想苍景行这会儿把他带着来,别也是个渣A吧。
可惜Alpha没懂Omega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人太害羞只敢偷看他。
不过很快陈年就没脑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情啊爱啊的了。
长期的宅男生活的确给他的健康埋下了隐患,这会儿只是沿江走了一段就累得直喘,撒娇坐在路边不肯走了。
“我给你扫辆自行车,你骑着,我跑成不?”
陈年想了想有了主意,忙不迭地说好,苍景行给他推来一辆自行车,帮他把座位调到了合适的高度。
陈年一脚跨上,蹬得起劲,离弦箭一样冲了出去,还不忘大笑着喊:“来——追——我——呀!
苍景行对陈年这种二逼行为表示无语,伸展了一下筋骨才追了上去,陈年正开心着慢下车速偷笑呢,苍景行追上了给了他屁股一掌:“快点儿骑啊。”
Omega难以置信地看了眼Alpha,脚下又加蹬了几下,Alpha轻轻松松跟上,还吹了两声轻佻的口哨。
陈年郁结,大腿这会儿后知后觉地酸痛,苍景行甚至都快出了他半个人,泄气地一扔自行车,躺在草坪上:“不骑了,累死了!”
“起来,刚运动过不要马上躺下。”
“你载着我!”
“我一只手残废呢,”苍景行晃了晃他那只“受伤”的右手,做戏做全套,“不安全。”
陈年本想着苍景行载着他在河堤边上骑自行车老浪漫了呢,这会儿被拒绝了,嘴撅地更来劲了。
Alpha被Omega这孩子气的行为逗乐了,只好扶起自行车:“坐上来,我载你。”
陈年一个鲤鱼打挺,仰着向日葵般的笑脸坐上后座,抱住苍景行的腰,脸贴着对方后背。
只是刚起步那下子不太稳当,后面Alpha就正着方向,以一个悠闲的速度前进着,清晨的风还不是很热,裹挟着清新的空气,吹得人惬意。
最开始陈年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苍景行说话,到后来实在困到不行,就这么抱着人睡着了。苍景行自顾着说了一大堆,没个回应,才发现人早已进入梦乡。
这个Omega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Alpha有些郁闷地觉得自己说了一大堆却没个听众,手机这会儿震了震,把自行车停在一旁,接起来,秋斯年的那据说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扭曲地传过来。
“狗日的苍景行,老子包怎么是个O拿来的?”
“O拿来还不好,你一夜情狂魔也好换换口味。”
“狗屁,我没有这种需求!卧槽方裕你听我说真的不是……”
“方裕?!”
陈年本就睡得不踏实,又被电话那头震天响的声音吵到,听到方裕的名字更是一激灵。
苍景行看对面主动挂断了电话,朝陈年邪魅一笑:“亲爱的,咱们也去捉个奸。”
秋斯年这会儿捂着胸前两点穿着裤衩站在走廊里接受一众从寝室里探出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