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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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偷偷带一个回去给方决明尝尝,可那个Alpha的视线黏着他,一刻都不放。
他突然觉得有些反胃,甜得发腻。
“走吧,我看好了。”
“我订了夜宵,想去吃一点吗?”
白附子心想,夜宵的话他就有个正当理由打包回去了,最好是肉,给方决明补补营养。
于是欣然答应了去一小会。
侍者端上来说这是饮料,他却觉得有点辣,有钱人就爱喝这种东西么。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在了自家大床上,方决明坐在一边,拿着注射器在给自己打药剂,他眯了眯眼,似乎是抑制剂。
Alpha真麻烦,有发情期,还要用抑制剂。
白附子觉得有些难受,他试着动了动,却发现手被绑在床架上,根本没法动。
“方决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你不要过来!”
“放开你,你准备去做什么?”方决明扔了针筒走过来,把白附子的头发理顺,“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心软放你出去。
13。
事实证明方决明一定是买了什么劣质抑制剂,根本没用,白附子从一开始撕裂般的痛,到有些许快感,最后麻木地看着Alpha在自己身上动着,默默告诉自己,再数一万下方决明就好了,现在是抑制剂失效后的副作用,对方不清醒,他哭也没有用。
一万下,一万下,再一万下。
白附子最后连简单的一数到十都不会了,在他觉得眼前渐渐暗下去时,方决明才停下,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匆忙把他解开抱进怀里。
做爱什么的,还是轻柔点比较舒服,果然受荷尔蒙驱使的人类太恐怖,他喜欢朝他笑的方决明。
白附子蹭了蹭方决明的胸口,没了意识。
14。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了,方决明捧着他的手,看见他醒过来,连个笑都扯不出来。
医生说他能活着算是万幸。
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才会被遗弃,一直没有人愿意领养,方决明一直给自己攒钱买药,带他来大城市里也是为了能做手术。
但可能是老天可怜他,这一趟不仅没死,也没查出任何并发症,反而是怀上了孩子。
方决明很激动,为他的好转,为新生命的到来,白附子也应和着,答应了对方绝不出家门半步,靠他联系偶尔接些做衣服的活。
但只有白附子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一个人在家里时,会想不起来吃饭,会忘记自己为什么站在房子里的某处,甚至会听见一些刺耳的噪音。
可过了一段时间,他又会精力旺盛地一天给方决明做好几套衣服,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四五个小时的胎教,窝在方决明怀里不停地亲吻对方。
他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脾气古怪,但方决明包容着他所有的不堪,安抚着他随时爆发的情绪。
“宝宝叫什么好呢?”
“也像我们一样拿味药材做名字吗?”
白附子把字典砸到方决明身上:“我不要。”
方决明把几页折起的书角抹平,放回书架上,再从背后抱着白附子:“那你取一个吧。”
“我想他要有钱一点,不像我们一样总是过拧巴的日子。”
白附子果然感觉到方决明整个人僵了一下,开心地低笑,却听男人回道:“你喜欢就好。”
“那就叫方裕吧,叫方有钱也太难听了。”
“好,就叫方裕。”方决明蹲下身,凑到白附子隆起的肚子旁边,“裕裕啊,你要乖一点,不要折腾妈妈,妈妈会不舒服。”
白附子看着方决明发呆,没钱买空调和电扇,夏夜的风吹进来也足够凉爽。
他突然有个想法,觉得生命定格在这一刻也不赖。
15。
大概是方决明那句话有种咒语的力量,方裕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自他出生以后家里真的如白附子所愿般好了起来,方决明成功评到了教授,方裕两岁时搬去了大学公寓,隔壁家是方决明大学时的朋友,女A男O的家庭,有个年纪相仿的儿子叫陈年,因为陈年母亲总是不在家,男性Omega总是抱着那个奶娃娃来他家做客。
这让白附子稍微有种活着的实感,向晗会温和地笑着和他说话,感谢他为孩子们做的小衣服,教他怎么解决孩子的一系列问题。
偶尔还会羡慕他:“要是年年能像裕裕一样省心就好啦,我们年年是小娇气。”
听到这话陈年会踮着还走不太稳的步子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要白姨抱抱,然后撅着屁股朝着父亲撒气,奶团子肉嘟嘟的,捏在怀里可舒服了。
这种时候方裕就会坐在一旁,冷静地看着他们。
白附子不喜欢方裕,他有着像他父亲一般的早慧,沉稳,还有骨子里透出来的控制欲,在家里带着方裕时,他总觉得是方决明安了一台监控在家里。
要怎样才能把小孩子教成陈年那样的无忧无虑呢?
白附子看着向晗抱着陈年和他们挥手说再见。
大概他首先要是个正常人吧。
16。
“妈妈,你在干什么。”
白附子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手上是一道小伤口,都还没有冒血。
方裕走进厨房,把刀收拾好,然后倒了杯水给他:“先去休息吧。”
“不要和你爸爸说,裕裕,不要和他说。”白附子抓着方裕的手哀求道。
男孩点了点头,安顿好母亲上床睡觉,转身出门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爸,妈妈想自杀。”
父亲回来得很快,方裕本想和父亲说句话,却被无视了。
方决明没在房间里呆多久,就被赶了出来,连带着威胁敢撞门进来就跳下去,男人不敢轻举妄动,干等在房门外。
方裕冷漠地白了他一眼,门铃及时响了,向晗抱着还在睡觉的陈年站在门口,一脸惊慌:“怎么了?”
方决明的表情有一瞬的嫌恶。
向晗都没来得及放下陈年就赶去了里屋,柔声细语地叫白附子出来谈谈,却没什么效果,反而把陈年闹醒了,小孩子难过地大哭,奇怪大人为什么打扰他午觉时间。
“裕裕,抱歉能稍微哄一下年年吗?”
方裕刚跑过来,白附子就开了门,三个大人两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在状况外的陈年先扯着嗓子叫:“白姨——白姨抱抱——白姨——”
白附子看到向晗紧张地捂着陈年的嘴,儿子一脸复杂神色看着他,方决明肉眼可见的恼怒,长吐了一口气,把陈年搂进怀里,顿了顿,又把方裕圈进来。
“没事了,没事了啊。”
“附子你怎么了,要找人疏导一下吗?我有认识几个心理医生……”
“就是和方决明吵架了。”白附子看向Alpha,“我要去时装周,你答不答应。”
“……答应。”
向晗松了一口气,严肃地对白附子道:“附子,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嗯,我以后注意。”
17。
自那次后,方裕不再叫他妈妈,而是直呼大名。
“白附子,今晚吃什么?”
“白附子,这次要去多久。”
“白附子,早点睡觉。”
“白附子……”
两人的关系在这样频繁地接触下竟是慢慢好了起来,他也会在出差后给方裕带当地的特产,讲时装周的趣事,还拍很多照片给他。
也发现了方裕对陈年不一样的感情。
“原来裕裕喜欢漂漂亮亮但有点傻兮兮的类型啊。”
白附子眯着眼打趣道。
方裕白了一眼他,收拾了碗筷回房间去,白附子也不动,慢条斯理地吃饭。
果然方裕冲了出来,叉着腰黑着脸:“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呀,方裕小朋友。”
“我就把你裙子全烧了。”
“哇,方小裕你反了你,”这会儿方决明恰巧回来,“方决明,你儿子要烧我裙子!”
方裕生怕白附子说漏了嘴,脸涨得通红说没有,方决明撇撇嘴,把白附子圈在怀里,在他耳边说:“随他烧,我给你买更漂亮的。”
方裕没眼看,偏过头去嘟囔:“你一个男的穿什么裙子。”
方决明听了,提着他耳朵让他站墙角,不反省完不给休息,白附子笑得肚子疼,洗完碗以后跑去问儿子:“妈妈穿裙子好看吗?”
“不好看,奇怪。”
“那穿红裙子呢?”
“也不好看。”
白附子没说什么,跑回主卧,一分钟后方决明出来,给了方裕一顿揍,告诉他,你妈妈穿裙子全世界最好看。
而白附子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在窗前双手合十祈祷:分化成什么搭配组合都好,裕裕和年年别都分化成Omega。
18。
方裕回家时,发现家里乱成了一堆,叫了白附子好几声也不见应答。
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里看到一个可疑的突起,他无奈走进去,摇了半天没有反应,走去唰得一下拉开窗帘。
白附子终于是动了动,但却只是把被子遮住了头。
方裕爬上床:“白附子,我衣服破了,你给我补补。”
白附子不说话,方裕就扒他被子,却被对方突然推下了床,一屁股坐到地上,尾椎疼得他眼泪都冒出来。
可白附子只是怏怏地看了他一眼,又躺了回去。
方裕搞不懂为什么一周前白附子还疯狂地给他和陈年改校服做睡衣,现在又是这副样子。
“裕裕,裕裕——”
陈年骑着小单车在楼下喊他,向晗跟在他身后朝他挥手。
有时候他会想,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是向晗那样的Omega。
19。
白附子最终被确诊为躁郁症。
留院观察和回家治疗,方决明选择了后者,有了充分的理由把白附子关在家里。
方裕只知道白附子生了病,卧室里经常传来对方歇斯底里的尖叫,父亲不厌其烦地安抚他,甚至一天比一天要开心。
白附子不再出差了,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好几个星期看不到他一眼。
“白姨又出门了吗?”
最开始陈年还会不停这么问,到后来也就习惯了,况且他的方叔叔像变了个人,总是和善地笑着,亲切地不得了。
小孩子的欢喜,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去得轻而易举。
只有方裕还会对着那扇门久久地发呆。
20。
“你放我出去。”
“你生病了,医生说最好不要乱走。”
“你放我出去。”
“听话,我们呆在一起不好吗?”
白附子盯着方决明,他从在襁褓里就和方决明呆在一起了,三十多年从未分开过,对方像一个笼子,把他牢牢套住。
那锁链原本铐在他脚上,叫他无法走开,后来套在他手上,让他不得自由自在,最后套在了他脖子上。
呼吸不得。
他抱住自己,止不住哭泣,方决明在他唇上落下吻:“哭吧,哭一会儿就好了。”
薄唇抿成一条线,拒绝着来者。
“我爱你,白附子,我永远爱你。”
方决明把白附子扑倒在床上,牙关微启,交换着熟悉的津液,心跳的拍子都合上了。
21。
白附子坐在工作室做单子,看见向晗走出楼道,看了过来,他忙站起身想打招呼,对方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走了。
方决明回来的时候,白附子就等在玄关:“向晗为什么不来了,为什么总是裕裕去他们家。”
“陈易书现在空了,向晗总得陪着她,再说,Omega比一般人心思要细腻得多,陈易书有顾虑也是应该的。至于裕裕,小孩子什么想法,我也搞不太懂。”
Alpha带着完美的笑脸,把Beta往家里推,白附子挥开方决明的手:“别碰我!”
“怎么了附子?又不舒服了吗?没事,吃点药吧。”
“你放手!我不吃药!你放手!”
到底是Alpha占生理上的优势,方决明三两下把白附子摁进床里,喂了药,看着对方睡下,均匀地呼吸。
方决明把白附子从小到大穿过的裙子都拿出来,红裙子最多,其他颜色的也不少,白裙子却只有两条,一条是那时候买的,一条是准备给他的婚纱。
可惜白附子状态一直不太稳定,婚礼也一拖再拖。
方决明把白附子抱起来,脱下家居服,哼着歌,帮人穿着一条红裙子。
他的洋娃娃睡得安适,足不出户导致皮肤白到病态,穿着红裙子有种诡异的美感。
“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啊。”
22。
白附子醒来时,方决明在他身边睡着,自己穿着的,显然不是睡着时穿的衣服。
可他已经无所谓了,头昏脑胀地起身,双腿却没什么力气,蹒跚去了儿子房间,可怎么也打不开门。
方裕,他的方裕,他的孩子,他的牵挂。
方裕自己来打开了门,白附子坐在地上仰望着他,像是虔诚的教徒仰望着神祇。
“裕裕,妈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