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带我玩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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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了解火车票的构成,但看样子,总要找个七八张才能凑齐。
但现在手里有一张,勉强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拿着这手里的票,又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些之后的计划。
但也没什么头绪,想着想着逐渐有了困意。
人总不可能不睡觉。
睡之前他特意拿了些容易被碰倒,容易被弄响的东西,放在门边窗边。
这样低等的招式对鬼不一定有用,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摆放东西的时候,怀念起林漪涵家来,虽然那里晚上吵,但总不至于丢了命。
说起来其实都是在鬼的地盘上,但他在那里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安心。
临睡之前,他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屋子,尤其是床铺。
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才勉强睡去,但也睡得不安稳。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一小片金属落地的声音,声音很轻微。
但是他本来就心存怀疑,睡得不沉,即使只是非常轻微的声音,也一下惊醒了他。
况且他清楚那是什么声音,那是他放在窗户边上的一片钥匙。就算只是把窗户推开轻微的缝隙,也会使它掉下来。
“啪嗒”声音清脆,击打在舒月白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有个笑话,是这样的。
一个人跟别人说:“开摩托车,头盔好,伤害就小。前段时间发生了一起连环撞车案,我朋友就夹在中间。”
“头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连擦伤都没有一点点。”殡仪馆的人这样说。
第7章 红票7
舒月白放这些东西,原本只是图个心安,并没有指望它能起到多大作用。
没想到才第一个晚上,就有东西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是真的怕,怕一睁眼就看到什么放大的鬼脸,布满血丝的眼珠之类的。
他早年妄图治好自己怕鬼的毛病,阅鬼片无数,把各种鬼片的各种套路记得一清二楚,虽然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怕归怕,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宁愿一抬头就撞见一个鬼,也不愿意什么都不知道地等死。
也不敢做出太大动静,只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好在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别说什么人头眼球,整个房间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多出来。
但这种情况要说是风吹动了窗户,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想了想,决定动作大一点,侧坐起来,仔仔细细的看这个房间。
起先他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刚刚准备松一口气就他突然发现,窗口似乎有一点点亮。
这间屋子的窗户是木质的,根本就不该存在什么反光的问题。但是他刚刚一眼扫过去的时候,窗户似乎是金属质感,倒映着月光。
他赶紧看向窗台,没错,像是细密的丝线铺满了窗台,微微反着光。
而且在动!
像是某一种——虫!
那虫细得很,如果从两扇窗子的缝里挤进来,根本不可能惊动舒月白。
但好在有惊无险,虫子沿着窗户底边的缝往里爬,刚刚好撞掉了钥匙。
而且听见钥匙坠地的声音,虫子就好像计划落空一样开始往后退,一点点地退出了房间。
后半夜即使再困,苏月白也不敢睡了。
能安心睡觉的地方吵得很,安安静静的地方又不敢睡,舒月白想,自己真惨。
天很快亮了。
这个地方的天始终灰蒙蒙的,天亮了也只是光线稍微强了一点,依然沉闷压抑,但好歹比夜晚好点。
大清早的,那个老人也起了。
“老伯起得怎么早。”舒月白打招呼道。
“老人家都没什么觉,小姑娘不也起的挺早吗?昨晚睡得怎么样。”老人也向舒月白打招呼。
他语气平常,但苏月白总觉得他问自己晚上睡得怎么样,话里有话。
“睡得挺好,乡下安静,比城里好。”舒月白说。
“我看你还有黑眼圈,怕你在这不睡习惯。”老人和善地说,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卷他的旱烟。虽说大清早的抽烟不好,但鬼还怕什么对身体不好。
“是吗,可能是还没恢复好,我家楼上住了个爱唱歌的姑娘,前几天在家里总睡不着好觉。”舒月白半真半假地解释着。
老人也不再和他瞎聊,转身进屋,大概是去准备早饭了。
老人一转身,舒月白就看向那一口大石缸。
经过昨晚的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缸子了。
即使没有证据,但昨晚一看见那虫,他第一反应就怀疑那水缸。
不过就算要去看,也不是这个时候。只能把这件事情先压在心里,寻找合适的时机。
没一会儿老人就说做好了饭,邀请他一起去吃。
这会儿要是不吃那饭,也没别的饭可吃,人是铁,饭是钢。所以只能向老人道谢,答应了下来。
说是早饭,其实就是几个窝窝头配咸菜。
本来还想着要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食物,一定要避开。不过这会儿看来,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拿了一个窝窝头,干巴巴地啃着,心里怀念着林漪涵家的伙食。
真是货比货得扔。
吃过早饭,舒月白去问老人能不能去村子里逛逛。
老人说没问题,两个人又互相聊了会儿。
他从老人那了解到,这个村子家家户户都爱养点小动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个比赛,看看谁家养的好。
比赛当天也会有一些比较有趣的游戏。
他说的小动物,大概也就是那缸子里的东西,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舒月白听他话里话外,都丝毫不避讳那缸子,似乎并不怕舒月白去看,所以也不敢贸然去看。
等老人问他,怎么会来这儿的时候。
舒月白临场发挥,给自己编的一个:‘放假回家太无聊,待久了家里大人又嫌弃。趁着这会儿离过年还早,到处玩玩。’的来由。
老人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吧嗒吧嗒抽着他的旱烟。
舒月白去村子里到处看了看,这里的房子排列整齐,都是一层楼的低矮瓦房。不出意料,家家户户院子正中央,对着门的地方,都有一口石缸。
有大有小,大的能塞进几个成年人,小的也有个一立方米那么大。
这个地方安静得出奇,不管白天黑夜,都没什么声音。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人影”,似乎是在交谈,但一点声音都没有传过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在这里看见了一个人。
是真的人。
一个小孩,正是和他同一车厢那个哭闹不止的小孩。
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想来,不禁觉得心寒,甚至有些犯恶心。
如果一家人只收到了一张票,那么这家人是可以自己决定让谁来参加游戏的。
很明显,孩子的父母亲手把这个年幼的孩子,送到了死亡的路上。
这个时候先考虑自己的问题,把自己年幼无知的,甚至生活都还无法自理的孩子推出来顶死。
光是想想,就不禁让人浑身发冷。
这个小孩暂时看起来还没问题,似乎也住在某一家人家里。
看起来倒是比在车上,刚刚和父母分散的时候,要好得多。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舒月白现在自保都没有能力。他不是没有脑子的圣父,现在要是贸然插手,他和小孩怕是都会死在这里。
本来还想去和小孩说两句话,但孩子所在的房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牵着孩子进屋了。
他回去问了一下老人,老人说这小孩是在村里某家人的一个远房亲戚,父母有事来暂住一段时间。
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舒月白是认真考虑过,要怎么带这个小孩离开这里。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小孩会死得那么快。
当天晚上,舒月白没睡觉,他打算趁晚上出去看看情况。
因为害怕晚上开门发出声音,他甚至刻意没关门。
等老人的房间都熄了灯,舒月白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悄悄站在窗子旁边,靠一个小小的洞观察着院子。
果然,没过一会儿,老人又出来了。
这个地方虽然天一直阴沉沉的,但是有的晚上却月光明亮,一轮皎皎孤月挂在空中。这天不正常世界更加低,月亮也离人更加近。
看起来也更加明亮,清晰,美丽!
庭下如积水空明,老人踩着这水,影子像水里的游鱼。
他径直走向水缸,但似乎也不敢碰水缸。只远远的拿木头棍子把缸子上的盖子,移开开了一条缝,就赶紧回屋了。
然后把门关得死紧。
似乎在怕些什么。
舒月白就赌他会因为这份害怕,不敢看向院子,不会监视自己。
一晃眼的功夫,就轻手轻脚地从门出去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又看见那些“丝线”一点点地想自己房间爬去。
他加快步伐,离开院子,但也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这个晚上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想到处看看情况。
没有必要打草惊蛇。
他首先就去了小孩所在的那一家。
大晚上了,小孩一个人居然没在屋子里。
他手里拿了个碗,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好像被大人嘱咐了,正要去喂缸子里的东西。
舒月白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把缸子盖推开一小半了。
甚至来不及阻止他,那些前天晚上在自己窗台上缓慢移动的“丝线”,这会儿像触手一样飞快的伸出来,一下子就把小孩拉进去了。
甚至来不及一声尖叫,甚至没有挣扎。
其实舒月白很清楚,自己去了也不能把他救回来。
但人其实本来就不是特别理性的动物,他在心里叫自己不要去,但根本没有冷静下来,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他猛的推开上面的盖子,伸手想去拉那个小孩。
但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只剩皮包骨头的一团了。
前一秒还是白白胖胖的孩子,后一秒就成了一具干尸。
银白的丝线变得血红,更粗更宽了一些。胡乱挥舞着,像是在庆祝饱餐一顿,动作透露着喜悦,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团滴着血的乱麻。
他一下捂住嘴,但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忍不住蹲下身,一只手撑地,又去捂着肚子。
那些虫子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没有再攻击舒月白。
屋子里人听见了动静,开门出来。
舒月白赶紧爬起来往回跑,只要到了摩托车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快到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不过他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跑?
才刚刚摸到车,院子里的丝线就纷纷爬过来缠住了他的脚。大概是离水缸有些远,这丝线并没有刚刚看到的那个快速且有力,没能把舒月白拖回缸子里。
他胡乱踢了一下,丝线就像被烧到了一样缩了回去,边缘有一些焦黑。
赶来的老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一棍子打在了舒月白的头上,重重地,拍碎了他的希望。
视线逐渐模糊,栽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我写的那种水缸,我们家里真的就家家都有。不过现在用的都是自来水了,缸子里的水放久了,它就会长一种红色的线形虫,好像叫什么沙虫子,巨多无比,真的是看一次鸡皮疙瘩起一身。其实也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小时候一直听说,要是把手放进水里,它就会钻进肉里,真的贼怕。
当然,那个缸子是不可能放在院子中间的,毕竟“有时石口,有口难言”,不吉利。都是放在后院之类的地方。
第8章 红票8
舒月白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灯火通明。
似乎在举办一个篝火晚会,庆祝什么事情。
说实在的,他来了这个地方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明亮的夜晚。
在火光的衬托下,月光也显得黯然失色。
一群鬼,看起来还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
注意到他醒了,旁边的老头笑眯眯地走过来。
他仍然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他的烟。
“小姑娘,我早说过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或许之前他的笑容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丁点和蔼,但现在,就是单纯的不怀好意了。
“本来还打算好好养着你,让虫子慢慢吃,它吃的慢,你也不会知道。”只有这样养出来的虫子,口感才最好。
“可你偏要自作聪明。现在好了吧,马上就要被虫子吃掉了。”
听他这么说,舒月白是真的犯恶心。
他开口说道:“好好养着?天天窝窝头咸菜当伙食,这也能叫好好养?你是不是对好好养,有什么错误的理解。”
听他这么说,老头突然愣了。
他想过舒月白会大哭,会害怕,或是会愤怒,会破口大骂。
没想到他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