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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长夜将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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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几乎滴水未进,药物早已失效,现在胃里痉挛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强烈,汗水渐渐沾湿了文诺的内衣。
  成深他……现在在做什么?爱情已经山穷水尽,却为什么还是停止不了对那个温暖怀抱的想念?
  奇怪的是,甚至只是这样想着他的温柔,就能感觉到疼痛的减轻。
  吴鸣的追问打断了文诺的思绪:“对这条短信,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文诺默然摇头,看在两个警察眼里是连话也不屑说,却不知道胃疼已经剧烈到让他无法开口。
  小王的暴躁在队里是出了名的,除了子皓有时能压得住他,其他人包括吴鸣都拿他没办法。实际上,也是出于审讯需要而放纵他扮演一个黑脸角色。
  显然是被对方的抗拒态度惹恼了,他猛地起身走到嫌疑人的跟前,一把拽住年轻人半长的头发,扯过大灯直照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文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清楚点,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人会在乎你多有钱有势,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数百瓦灯泡发出的光线耀眼到让人看不清任何东西,文诺本能地想用戴着手铐的手挡住脸,却被小王按住了手腕不得动弹。
  这一回,他因为疼痛而颤抖的嘴唇和额上大颗的冷汗是怎么也隐藏不住了。
  吴鸣像被人刺了一下,跳起身来:“你、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小王也吃了一惊,拿手撩开文诺额前发丝:“这小子冰凉得像个死人了!”
  文诺避开他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没事。吴队长,拜托把刚才你们没收的胃药给我几颗。”
  吴鸣在之前对他搜身时缴来的一堆物品中翻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倒了一杯水一起递给他:“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身体不舒服为什么强忍着不说?”
  吞下药丸后,文诺扶着自己胸口,仍然低声回答:“我习惯了,不是针对你们。”
  习惯什么?习惯忍痛吗?吴鸣注视着面前纤细瘦弱的年轻人,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表弟会对这份感情无法割舍。对一个人的爱恋里如果夹杂了怜惜,就会变成即使有条件更优秀对象出现也无法转移的坚定痴迷。
  小王却在一旁冷言冷语:“活该,谁叫他中午不好好吃饭?那盒饭我们能吃他吃不下?这少爷架子摆的遭罪!”
  文诺对吴鸣道了谢,没有再说什么。难道要对他们说自己根本不是挑食的人,对他们坦白自己是因为与成深的感情出现障碍而影响了心情才没有胃口?
  审讯室的门被无声地打开,一张漂亮而孩子气的脸出现在门边。
  吴鸣微微皱眉:“子皓?叫你好好休息,怎么就跑来了?”
  小王“啪”一个立正:“队副!”
  子皓点点头:“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我没事,一点都不累。”后面那句话是对吴鸣说的。
  吴鸣还是有些不快:“你什么时候会知道累?都累到休克了,还不肯好好歇着!”
  子皓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顾自在小王空出的位置上坐下,翻看着审讯记录:“好像没有什么进展嘛。”抬头看着吴鸣,“要不你也去休息吧,我来审审。”
  “你一个人?”吴鸣有些犹豫。
  “不是有录像装置吗?”子皓笑着指一指斜上方的黑色镜头,“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的。”
  吴鸣还想表示反对:“可是他已经被审了一整天了…………………”
  “没关系,你们想车轮战就来吧。”文诺突然插话,嘴角带着惯常的冷笑,让人看了想扇他耳光,“反正我习惯性失眠,除非吃安眠药或者——□□才能睡着。”
  子皓脸色刷的一下黑了。吴鸣瞪大眼睛,两秒钟后才说出话来:“那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铃声响起时,成深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
  从文诺手机里转录的钢琴声响了很久,他才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从衣袋里掏出电话:“我是靳成深。”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方便说话吗?”
  成深有些意外:“子皓?什么事搞那么神秘?”
  “你一个人吗?”
  成深苦笑着摇摇头:“当然是一个人,小诺不是被你们给抓起来了吗?”
  “我有事必须和你面谈,你能不能到明珠广场来一下?我在那间咖啡屋等你。”
  不等回答子皓就挂断了电话,弄得成深瞪着电话发了好一阵呆。
  想了想,他还是站起身,到洗手间拿冷水泼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一夜之间,镜子里的男人明显憔悴了不少,脸颊深陷,黑色的胡茬遍布下颌与腮旁。
  子皓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这也是两人认识虽久,关系却始终保持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状态的原因。
  一边刮着胡子,成深一边想着:子皓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告诉自己呢?是找到了新的证据,还是文诺已经承认了……………………不不不,不是文诺干的,包括昨天在王朝进口的集装箱中发现的东西,都一定是另有隐情。
  换过便装的成深赶到那间咖啡屋时,同样穿着便装的子皓早已经到了,正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喝着拿铁,手边放着一盘三文治,样子像个早起温习完功课来打发早餐的大学生。
  “你也没吃早餐吧?”
  “我吃不下。”成深挥手打发走身边跟过来的服务生,急迫地说,“有什么事快说吧。”
  子皓的黑眼圈还是那么明显,似乎又是一夜未眠。他从随身的电脑包里掏出一叠材料,递给成深:“你自己看吧。”
  成深接过材料,匆匆浏览着,神色从一开始的轻忽到紧张,然后,一变而成难以置信:“你从哪儿弄到的?”
  “从他的电脑里。”
  “这是私人资料…………………”说到一半成深想起甘警官的另一面是超级黑客,不再表示异议,却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想到怀疑他的?”
  子皓的手紧捏着咖啡杯,杯子的柄几乎要被他捏断:“有人告诉我警局有内鬼,加上这次文诺的事——陷害的痕迹太明显了,简直是要把所有证据都塞到我们鼻子底下来。”
  成深仍然不想相信,却又无法反驳,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
  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文诺在拼命地奔跑。他不知道身后那追逐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巨大的恐惧驱使着他尽力向前,寻找一线光明。
  远处有一个光点,似乎是这黑暗隧道的出口。全身酸痛到极点,肺里充满的似乎不是空气而是火焰,烧灼着带来剧烈的疼痛。
  可是不能停下来。必须跑下去,直到出口。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终于到了那出口,隐隐绰绰有人站在那里。
  文诺伸出手去,却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呆住了:是可续。
  一个完全陌生的可续,神色冷漠而凶狠:“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不、不是我!!!”
  被自己的惊叫声从噩梦中惊醒,文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湿透了衣衫。
  举目四望,才发现自己仍然呆在狭小的囚室中。天已经亮了,金色的日光从高处的气窗透了进来。
  传来当啷啷的响声,有人在开铁门上的锁。是狱警:“文诺,有人来看你。”
  狱警从外面按动开关,囚室里的日光灯亮了起来,惨白的灯光照得一切事物泛出幽幽的蓝色。
  看清门口出现的人是谁时,文诺下意识地向后退,后背抵在了墙上,粘粘的湿意透进心底。
  是三叔。他的脸上带着犹疑和不快,与刚得知可续死讯时的样子有所不同:“小诺,刚才海关的人找我去谈话了。”
  文诺仰头看着他,有些不解地“啊”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文诺悄悄地在床单上揩掉手心的冷汗:“解释什么?”
  三叔似乎对他所认为文诺的装聋作哑感到愤怒,语气有些重:“那些夹在重型机械里的枪支!足够武装一个集团军的枪支!这可是你亲自出面谈下来的贸易合同,你会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对方公司会这么好心,把这些价值数百万美元的东西白白送给你?”
  文诺摇头,一滴汗水从发梢滴落:“我真的不知道。”
  三叔俯下身子,紧盯着文诺的眼睛,似乎想要在里面找到什么:“不知道的人是我。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诺?小小年纪,你所拥有的财富已经是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天文数字,这还不够满足你的欲望吗?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他每说一句,文诺就摇一下头,眼神里的绝望就加深一分。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成深没有出现,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如果连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三叔也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相信自己的无辜?
  “你杀了我吧!”突然爆发的声音将三叔震得呆住了,竟然任凭文诺攥住他的双肩乱晃,“既然你认为是我杀了可续,那就杀了我给他报仇好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直到那孩子失去力气整个人跪倒瘫软在他脚旁,三叔还没反应过来。而守在囚室外的吴鸣已经率队员冲了进来。
  以为嫌犯要对探视者不利,队员们七手八脚把他们分开,其他人在查看三叔有没有受伤,吴鸣则制住文诺双腕将其压在地上,探手到腰后去拿手铐。
  然而他的动作做了一半就停滞了。
  那双黑得泛蓝的眼睛毫无生气地注视着天花板,连眨都不眨一下,要说那是一双死人的眼睛,也会有人相信。
  “喂,你没事吧?”吴鸣把手指伸到文诺鼻端下,明知这行为是过虑,却不由自主想这样做。
  三叔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我只是说你不该牵进走私越货那种泥潭而已,你这是干什么?我有说是你杀了可续吗?”提到儿子的名字,他的眼里也泛出了泪光,“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愿意看着你毁了自己,你明不明白?”
  石雕般失神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隐隐有泪光闪动,却被文诺硬压了下去:“我没杀他、我没有……”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吴鸣已经将那个微微颤抖的身体揽进了怀中。
  这样的坚强,却又这样的容易受伤。把所有伤痛强忍下来,要怎样坚定的意志才能做到?而承受这些的,只不过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孩子而已。
  已经模糊的记忆里,有个倔强的小男孩,冲着所有大人喊着:“没有爸爸又怎样,我能治好我妈妈的病!”
  虽然那个支撑着吴鸣向上再向上、在所有领域都努力要做到第一的人已经永远离开,这一刻,吴鸣却无法抑制地怀念着那个苍白而温柔的笑容。
  我明白,我明白这种被全世界背弃、独自挺起脊梁承担一切的感觉。吴鸣低头看着那蓬栗色的发丝,心底五味杂陈。
  “你们在干什么?发生什么事啦?”
  乍一听见那声音,吴鸣竟然有种被当场捉奸的难堪,面红耳赤地松开手,站起身来,掩饰地咳了一声:“没什么,三叔和他之间,好像发生点误会。”
  成深疑惑地走近,试探着伸出手去,文诺却用膝盖向后退行了一步,似乎想避开他的怀抱。他二话不说,强制性地捉住那个瘦弱的身体,逼得后者站起来,然后紧紧揽在怀中。
  “对不起,不管你们有什么误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
  这话听起来多么戏剧化,吴鸣却知道表弟从未在人前如此表白过。看来这小子陷入的程度比想象的还要深。
  他叹息着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带着疲惫仍然精致得令人惊叹的大眼睛:“子皓?你怎么也来了?”
  子皓露出一个机械的笑容,没有热度,却依然动人:“我找你有事,鸣哥。”
  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时候走的,狭小的囚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方才的冲突中,文诺的黑色衬衣扣子被扯开了两颗。成深的身材略高于他,从现在这个角度向下望去,可以从微微敞开的衣襟间看到晳白如玉的胸肌和纤细的腰腹。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男人开口,却只听见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文诺有些奇怪地抬起头:“你——”
  话被温热的唇堵在口中,又是熟悉的仿佛末日来临般抵死纠缠着的亲吻。
  心底浓重的绝望与隐痛还在继续,身体却贪恋着这样的温暖不肯后退。对男人来说,行动的力量比语言大得太多。
  这样的依赖他,太危险了。
  可是竟然不想离开这个怀抱,就算明知道爱得越深,未来爱情消失时会痛得越厉害。
  成深将脸埋在文诺肩窝里,梦呓般呢喃:“我们一起逃走吧,什么都不要了,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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