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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患无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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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迩尚暮要知道了严殊浅在心里编排他,非大喊冤枉不可,他的确是觉得严桓这个总是沉默的小子突然主动说了句话,很是值得逗着他再说两句。但千真万确没有调戏的意思,且不说他是混血吧,就算是个半纯,也不会喜欢严桓这类型的。
  在坐的除了玄星罗,都是一个组的成员,平时在一起工作见面都习惯了。因此席间气氛融洽,众人有时一起讨论一个话题,有时三三两两结对闲聊。玄星罗和他们也打过几次照面,举办这次宴席的用意也正是趁机和筮情小组的成员们再加深感情,只看她长袖善舞,和哪边都能搭上两句话,乍一看,似乎也就是这小组的老成员一样。
  不知怎么的,谈论的焦点变成了选择导师的问题。泪院的学制是七年,三年理论加四年实习。导师制度也很奇怪,一名导师在同一时间段只能收一个学生,直到这名学生毕业,在此期间需把全部所知倾囊相授。实际上有点类似于大家族收徒。
  老师少,学生多,自然地,争抢老师成为了泪院比较传统的一项求学活动。而教出来的学生的成就在一定程度上也会使导师脸上沾光,这也是橙·分月总是缠着筮情的原因。七阶的学生,再差也不会怎么样了,是平白捡了个大便宜。
  可筮情并没有选择导师的需求。目前组内只有沈毅是紫老师的学生。他三年级,年纪也最大,虽然不是组长,可习惯性地照顾大家,比如关心大家对未来的打算,挨个问了问,他问到了血妖绫。
  血妖绫对未来是毫无打算,实际她根本不想来泪院,是被自家老爹逼来的。对于导师一事,更是从未考虑过,此刻被问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迩栀飖突然插了一句:“沈毅哥哥,你不用担心她,老大不是请了赤老师来辅导她吗?我看她有能耐就可以做赤老师的学生了。不过,啧。”他这一声啧是很明显的对血妖绫的不屑了,这两个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总是抢吃的,向来不对付。
  血妖绫翻个白眼,心说我有没有能耐干你屁事。
  严殊浅也翻了个白眼,心里觉得皇子怎么都这么烦人,尤其迩栀飖,吃都堵不住他的嘴。她担心的并不是妖绫,而是严桓。果然严桓并不知道筮情特地为血妖绫请了赤来指导,突然得知这个消息,拿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下。
  严殊浅有点担忧地看着他,他弟再这么喜怒无常下去,早晚要魔怔。
  严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下筷子,茫然地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他动作太快,严殊浅阻止未遂。
  之前迩尚暮执意要上酒,严桓不想打扰他的兴致,并未再阻拦。但酒上了桌,他却是一下也没碰。此刻心神恍惚,居然忘了这茬。严桓嗅了嗅桃花酿的香味,心虚地想,酒味很轻,大概不要紧,只是得想个法子离开。
  他很多年没碰酒了,实在无法推测自己醉酒之后会做什么。
  大家嘻嘻哈哈地开始了下一个话题,严桓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可闲话左一句来右一句,纠缠着飘进他耳中,分辨不清内容,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辞离开。
  不一会儿,严桓觉得自己晕乎乎的,眼前的人影杯影都虚浮了起来。严殊浅一直注意着严桓的动静,此刻看他好像随时要摔倒,连忙准备扶他一下。
  她这手还没伸出去,就听严桓突然开口道:“我要回家。”
  这句话,是冲着筮情说的。
  本来吵吵闹闹的众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视线统一地集中在严桓身上。被行注目礼的人毫无知觉,更加过分地拉起筮情的袖子,微微倾身过去,很认真地盯着筮情,固执地重复道:“要回家。”
  筮情被他碧绿色的眸子晃了一下心神,想起很多年前,在严桓还小的时候,每次被别的小孩揍了,都咬着牙硬抗,不肯求饶。等筮情赶过去时,通常会看到乱七八糟的小严桓脏兮兮地蹲在地上,看到他来了,就可怜巴巴地伸出手,委屈地要他抱,要回家。
  可事实上,严桓并不应该叫他师兄,而是前辈。整个晨岛界都该是严桓的家,他却偏偏感到无家可归,只认定筮情的屋子。
  严桓还是小的时候比较率真。
  然而收敛心神后,筮情并未理会严桓,只对严殊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解围。
  严殊浅在对弟弟的爱和对老大的拥护之间飞快权衡了一下,偏过头去夹了一块鱼肉,做作地大呼小叫道:“各位快吃啊!都傻愣着干嘛,这鱼可香了。”
  所有人彷如梦中惊醒,机械地举起筷子,眼角余光仍偷偷地瞥向筮情那边。说实话,他们都还是有点害怕这位老大的,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异灵链,另一方面是因为筮情处事的风格总是那么一丝不苟,毫不留情。
  他们就算闲聊也不太会同筮情一起,没想到啊没想到,严桓这个最沉默不起眼的家伙居然是最有血性的一个,居然还敢对老大那么理直气壮地命令“要回家”。
  筮情失去了严殊浅的救援,有些心慌,接着又觉得自己慌得莫名其妙。心说不就是个喝醉了的小孩子嘛,我送他回去就得了。
  筮情站起身来,打算把严桓也扶起来。谁知严桓并不肯动,喃喃道:“抱抱。”
  筮情:“……”
  严殊浅心里快笑疯过去了,她还没见过筮情有这么措手不及的时候,老大总是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得周到缜密。
  众人的目光再也不能装模作样地黏在鱼身上了,齐刷刷又射向严桓和筮情。
  筮情尴尬了一瞬,反倒坦然了。横竖是严桓醉了而已,他又不能怪罪喝醉的人,而他自己也没错。既然自己没问题,又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他抱起严桓,对在座的众人道:“你们继续,我先送严桓回去了。”
  两人走后,围观群众瞬间炸开了锅,纷纷要求严殊浅给出一个说法,平时可没发现严桓和老大有这种关系啊——他们简直不能想象筮情会恋爱。
  严殊浅沉吟了一会,开口道:“这鱼真的香,你们不要我都吃了。”


第5章 飞来横祸
  严桓在恍惚中感到很温暖的怀抱,久违的平静和心安几乎把他逼得要哭出来。
  他并不是全醉着的,至少他的潜意识彻底地苏醒了过来——这只是在驱动异灵链时才会发生的情况——那个意识冷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鼓励,不禁止。
  但严桓还是从那冰冷的,和他平时被遮挡起来的一模一样的碧绿眼睛里看出了不赞成的态度。是啊,这很没有意思,筮情的确在纵容着你,但那只是因为你喝醉了,他总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扔在酒馆。
  这样的耍赖堪称下流了,可严桓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宁愿就这么无耻着,也想继续贪恋这个怀抱的滋味,哪怕只再多一秒也好。
  然而终归还是到家了。
  筮情把严桓抱到床上,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是没有服侍过人的,严桓从未烂醉如泥,殊浅偶尔醉酒,都由严桓照顾她。
  或许该端杯醒酒茶?还是等睡醒了再说?
  筮情还没做好决定,就看到严桓微微睁开眼睛,盯了他两秒,轻声道:“师兄。”
  他第一次注意到严桓对他的称呼问题。在岛上严桓向来是不合规矩叫他师兄的,后来出了岛要隐瞒身份,严桓竟然没和严殊浅统一称呼他“老大”,反而开始直呼他的名字。
  虽然老大这称号就是殊浅恶作剧一样给他起的外号,筮情并不算太在意别人怎么叫他——但被一个小七岁,并且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直呼大名,是不是不大妥当?
  难道说严桓内心其实一直是对他不怎么服气的?所以有了任何心事也不愿对他多讲吗?筮情突然觉得他是不是把严桓对他的那份感情想得太重了,也许他直接说开来,直白地拒绝,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师兄…”严桓抬手摁住额角,好像有些头疼似的,声音含糊地问道,“她很好吗?”
  筮情一时没听懂他在问什么,心里怀疑严桓开始说胡话了:“谁很好?”
  “不要装傻。”严桓很不赞同地皱起眉来。
  筮情:“……别闹了,睡觉吧。”
  可严桓并不肯听话,明明头晕得快睁不开眼了,却还是强撑着盯住筮情:“你要走了?”
  筮情听到他这惨兮兮的语气,感觉他好像喝醉了就回到了小时候那个脆弱的状态里,不禁心中一软:“睡吧,我看着你。”
  严桓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你看不到我。”
  “……”这怎么还不肯睡了?筮情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深意,只统统归类为胡言乱语,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只好胡乱着说吧,姑且哄着他赶紧睡着。这么一打算,筮情突然发现此刻或许是个探听严桓心声的好机会,喝醉的他虽然说话颠三倒四的,但好歹愿意交流了。
  晨岛界偶尔也会抓住入侵的奸细,有关套话的环节并非筮情负责的范畴,但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只是此前从来没考虑过对严桓用这类方法。他算不得什么正义之人,平时也没少仗着异灵链做些有违礼法的事,但对严家姐弟,筮情视其为自己人,是从来不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的——他是出了名的护短。
  然而此刻,筮情觉得他再不抓住机会,以后就更没可能了解严桓这小子在想什么了。
  打定主意,筮情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从毫无攻击性的问题开始:“今天的饭好吃吗?”
  “好吃。”严桓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要回家?”
  “回家?……因为醉了。”
  “醉了就要回家?”
  严桓似乎被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搞糊涂了,他不知道很多人喝醉了反而死活都不肯回家。
  筮情不想逼他太紧,看到严桓被问住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多余的举动。算了吧,筮情正准备把煤灯调暗,却听严桓又开口道:“人太多了,我害怕。”
  这个答案真是出乎筮情的预料,他知道严桓是个偏于冷淡的性子,向来不喜欢社交,更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可他以为那是嫌弃人多太吵的缘故,难道不是厌恶,反而是害怕?
  “你这么大了,还怕被人看吗?”筮情很不能理解地追问道。
  “不是我,”严桓轻声道,“是你。”
  我?筮情觉得莫名其妙,琢磨片刻,心中一动。
  严桓的意思是……害怕别人看他。
  筮情的眼神降了温,他能察觉到严桓对他的好感,但他以为那好感只是崇拜和感激的混合物,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只有自己和殊浅。
  等严桓真的长大了,离开了,就会发现外面有更厉害更优秀更值得他托付感情的人存在。
  就在刚才,筮情还怀疑过所谓崇拜感是否也是他自以为是的,可转眼……他就从他嘴里套出了这种话。
  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筮情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他想不通,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严桓,你……”筮情正准备说话,却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无可奈何地闭了嘴,心想不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得找个机会和严桓谈谈。
  “小同学,又来啦?”绿水香薰店的老板娘已经年过半百,每天却依然活力无限,上上下下忙活着,又是进货又是销售又是查账。
  严桓点个头算作回应,拿起一块鹅黄色的香嗅了嗅。
  老板娘一边清点着货款一边说道:“还是老样子,两块醉蝶花香是不是,你等会儿啊,我这马上弄完了给你装。”
  “不急。”严桓回道,“这个是什么味道?”
  老板娘看他举起了手中那块鹅黄色的香,笑着回应:“你那眼睛可真毒,那块是红姑娘香,上个礼拜刚进的。说是弦子花了五年时间才鼓捣出来。你要不来一块试试,别天天只用醉蝶花……”
  她话没说完,店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起来,老板娘对新进来的客人敷衍地招呼了一声“随便看”,又转向严桓打算继续劝说,她早就觉得这小伙子每次只买同一个味道,真是浪费她一屋子的“佳丽们”。
  没想到,新来的客人似乎故意和她作对,一句话就再次搅乱了她和老顾客之间的情感交流。
  “严桓?好巧啊。”
  严桓回过头去,发现来人居然是血妖绫。
  血妖绫很知道这位的不善言谈,根本没等严桓和她打招呼,单方面地就说了起来:“太好了!我正发愁要买哪个味道才好呢,殊浅不乐意和我来,麻烦你给我推荐一个呗。”
  严桓犹豫了一下,问道:“男人用还是女人用?”
  老板娘敏感地察觉到严桓这一下犹豫,立刻抓住机会,抨击血妖绫:“这位小姑娘,一看你就很不懂行。不同的人不同的体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适合的香薰都是不一样的。你这么笼统地一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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