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声将至-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礼花炮通通放完了,皇帝便匆匆离席,回了泉苑。
留下一堆还想找他说几句话的嫔妃面面相觑,惠妃咬着牙,对着边上的贤妃道:“瞧皇上那样子,怕是把心都丢在了那泉苑里。”
贤妃往边上四顾,轻缓道:“姐姐可别在这里说了。”
惠妃重重冷哼,捏着帕子,回头往自己住处走去。
她一身珠光宝气,光是头上的华钗就让人晃人,还真是可惜了这一头的琳琅满目。
皇帝回了泉苑,就见门口守着的侍卫神色有异,他是最敏感多疑,一瞥便看出端倪,止住步子低声问:“今夜可有何人来过?”
那侍卫不经问,郁北黎这么一说,他便直接跪了下来,说了几声求饶,郁北黎不耐,听到又是惠妃,一脚踢开了那侍卫,骂了句“蠢货”,便大步走进泉苑。
那惠妃是他在王府时就取了的侧妻,这些年惠妃暗地里的手段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是看着多年相伴,便一直悬而不发,可若是那惠妃把事情折腾到了纤纤头上,那么多年的情面他也没什么可顾及了。
走入苑内,穿过飘纱,郁北黎一边走着一边解开身上明黄色的袍子。
那件由几百个宫女花了半个月绣起的龙袍被他丢在地上,他走到池边,昏暗光线下,看不太清,他便唤了一声,一开始还是没响动的,过了片刻,心也急了,才听到了水声。
纤纤探出头来,双手撑在池边,郁北黎瞧见了个轮廓,便附身一把捞住了他,搂在怀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回我,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纤纤不语,郁北黎的手覆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是不高兴了吗?”
小鲛人抬起头来,他伸出手抚上郁北黎的脸颊,他叫着皇帝的名字,“郁北黎……”
这名字被人提起,皇帝一愣,随即就听小鲛人说:“抱着我去屋里头,我想看看你的腿。”
若是旁人,指着郁北黎,叫着他的名讳,说,让我看看你的腿。
那怕是见不到腿的,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了。
可这说话的是纤纤,郁北黎虽纳闷,却也是答应的。
他抱着小鲛人进屋,飘纱随风散开,光着脚踩在红木色的地板上,湿漉出一个个水印子。
走过玄关,到了里头,拉开了纸拉门,厚实的纸面上糊了一层木浆,上头勾画着几笔墨兰。
室内点了灯,竹席子软塌子柔柔绵绵的一团绢毯子,郁北黎把纤纤放在上头,用毯子覆着鱼尾,愣了两秒,又小心翼翼挪开,盯着纤纤那条尾巴,轻声问:“闷着要紧吗?”
纤纤没多大感觉,甩着鱼尾,就听“啪”的一声,软塌子被掀翻,竹席子裂开了半寸,郁北黎盯着那裂缝,捏着毯子的手抖了一下,失笑道:“看来是不要紧的。”
他同纤纤相视坐下,中间隔了一个蒲团,纤纤伸手拍着那团子,说:“你坐过来。”
皇帝挪着屁股乖乖过去,纤纤拉住他的手臂,郁北黎余光瞥到那条尾巴,任由他拽着自己,突然身体被推了一下,他没防备便往后倾,“纤纤?”
他唤了一声,小鲛人则立起身体,半个身子横加在郁北黎肚子上,还不轻,郁北黎憋了一口气。
自登基后还未曾这般过,他仰着面,看着烛火摇晃,感受着肚子上的重量,不禁失笑。
小鲛人则横在皇帝的身上,伸手扯开外衣,又往里递,郁北黎一愣,就觉得自己的里裤也被扯了下来,白色的单薄布料被丢在边上,随着那掀翻的软塌子一块。
“纤纤,你在作甚?”
他这般问着,也只听到纤纤说:“瞧瞧你的腿。”
的确只是瞧瞧,扒去了皇帝的裤子,用手又摸又揉,捏着大腿软肉,压按着膝盖骨头,用鼻尖轻蹭,细细嗅着,长发落在那皮肤上,郁北黎下腹绷紧,呼吸都快了几分,他低声道:“纤纤,看好了吗?”
“还没,再给我看看。”
小鲛人说着,泛着凉意的手抚摸过郁北黎的小腿,揉了好几下,郁北黎一颤,刚想说话,脚背就被覆上,十个脚趾头被小鲛人的手指头挨个戳了戳,郁北黎屏住呼吸,心里头念着清心咒。
“看完了吗?”
皇帝的声音,微微颤抖。
小鲛人似巡礼般,又从上往下目视了一遍,才收回了视线,说了一声“好”,正要松开郁北黎时,他突然一愣,疑惑问:“这是什么?”
说着,伸手去按了按那高耸起来的玩意儿,郁北黎一惊,连忙扯过一条毯子堆在自己身上。
他一把推开了小鲛人,没推动。
小鲛人起了兴致,欺身而上,银色的鱼尾拍着地,不像是鱼了,倒像是只学舌的鹦鹉,不停重复那四个字,“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说了好几遍,郁北黎被磨的受不住,扭头捏住他的下巴,眯起眼沉沉看着他。
纤纤是头一回见到郁北黎这般,沉默的眼底似乎有着漫天火光,他吓了一跳,瑟缩着往后退,后颈却被郁北黎的另外一只手搂住。
郁北黎低头,便是封住了纤纤的唇,不是那般简单的轻啄,是唇舌交融,舌头抵开牙齿,声势浩大的扫荡过一切,小鲛人呆呆钝钝,脸却在不知不觉红了。
他听到郁北黎低哑的声音,那人告诉他,“这玩意儿,日后你就能知道了。”
第7章
软塌上的绢帛毯子叠皱在了一起,郁北黎本是不喜身边有人,可现下这身边呆着的也不是人,而是鲛。
竹窗敞开着,凉风习习,耳边是潮汐微风,一寸寸沿着皮肤掠过,郁北黎怀里似有一团冰枕,他仰面躺在凉席上,纤纤趴在他怀里。
脚踝上卷着鱼尾,冰冷的鳞片细细磨蹭,他翻了个身,把小鲛人压在了身下。
烛火摇晃,郁北黎瞧着纤纤,目光落在那张美艳的脸上,低下头,嘴唇轻点着那微张的朱唇。
温热的吻顺着脸颊延下,在颈边流连,抬起头时,却见纤纤茫然的神色,郁北黎一顿,伸手抚在小鲛人的面颊之上。
“纤纤,你可知我在做什么?”
皇帝轻声问着,小鲛人把脸凑过去,在他手掌里软乎乎磨蹭着。
“在亲亲。”
“可知我为什么亲你?”
纤纤与他对视,灯火下,明眸闪烁,他似是不解,轻声问:“为何?”
郁北黎轻叹,他说:“自然是心悦喜欢你,才想与你这般亲密。”
“我不懂。”
纤纤伸出双手,捧住郁北黎的面颊,抬起头,“什么是喜欢?”
纤纤这般说着,又主动去吻了郁北黎几下,皇帝瞧着他稚子神色,叹息道:“你不懂,你自然是不懂的。”
纤纤在郁北黎身边睡了去,鱼尾卷着绢帛凉被,蜷曲着趴在郁北黎怀里。
这一整夜都在塌上睡还是第一遭,郁北黎怕他缺了水会觉得不舒服,晚上提着精神,以防万一,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纤纤都睡得沉,没丝毫异样反应。
郁北黎也是实在耐不住睡意,阖眼侧卧小酣了片刻。
他原想着就睡一会儿,可没想到平日里都是不贪睡不多眠的皇帝,醒来时已是早霞丽初日,清风消薄雾。
郁北黎睁着眼,瞧着窗外亭子下飘荡的薄纱,身前簇着一团柔软,郁北黎的手覆在那片细腻上,手轻轻一揉,突然觉得不对劲。
眼皮微微撑大,郁北黎刚想起身,胸口便被按着,他被推着往后倒,纤纤扑在他身前,“郁北黎,你看我,你看我,我也有腿了。”
他跟献宝似的把自己的腿支到郁北黎眼前,皇帝呼吸一滞,伸手,指尖都是发烫的,攥紧了纤纤的脚踝。
小鲛人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郁北黎身上,又是蹭动扭着,光着身子,松松垮垮挂着绢帛毯子,随着他的动作,毯子垂坠落下,露出了大片粉白皮肤。
“你长出腿了?”
郁北黎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纤纤被他搂在怀里,毯子堆在腰间。
郁北黎低头,手抚过纤纤的腿,小鲛人动了动,被他刚碰到就忍不住笑了,黑发散乱在背后,肩膀打颤。
“这怎么长出来的?还能变回去吗?”郁北黎又问了几句,纤纤抱着他,有些不满,用膝盖去蹭着皇帝,声音软着,“你都还没看我的腿呢?还没夸我呢?”
“我……我…看看。”
皇帝都快结巴了,屏住呼吸,瞧着那双新鲜的腿。
上下打量着,纤纤被他看着,脸上悠悠红了。
少顷,纤纤伸手推了一下呆了的郁北黎,“你往这边摸摸。”
眼前的双腿皮肤细腻柔软,粉亮的光泽莹莹,雪白的脚丫子在他怀里晃了几下,动着脚趾。
郁北黎伸手碰了碰,就一下,纤纤就又笑了,他说着痒,往回缩时,脚尖被郁北黎圈在了掌心里。
皇帝似受了蛊惑,低头,嘴唇擦过脚背皮肤,接二连三的吻随之落下,吻着小鲛人新长出来的脚。
小鲛人被抬起的腿顺着绢帛露在了外头,修长又纤细,半个身子躺在竹席子上,一缕不挂的模样完全暴露在了郁北黎眼前。
他分开腿,单纯的看向郁北黎,脸上无丝毫扭捏作态,还把把毯子扯开了些,要给郁北黎看清。
那呆若木鸡的皇帝就听他的纤纤问:“郁北黎,你再看看这,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第8章
郁北黎是皇帝,皇帝又有什么没见过,可自从觅见了小鲛人,他便是见到了太多的新奇稀罕事物,就连此刻所见,都是让他呆怔了许久。
分开的腿光滑细腻,绢帛堆在竹席之上,纤纤半躺着,郁北黎的手捏着他的脚踝,一寸寸抚上去,在那间隙里看到了一团粉,似女子又若男子的特征在其之上……
郁北黎又朝下埋了些许,丢了簪子的发垂落,划过小鲛人的大腿内侧,戳到了痒痒肉,他立刻缩起了腿。
皇帝一震,恍惚着回了神,眼前似幻又真切的光没了,他的视线落在纤纤那张艳丽的脸上,伸手捏住小鲛人的下巴。
他压低了声音,掩去了那丝沙哑,轻声道:“纤纤,你真美。”
那美是模糊了性别,探不出缘由,只是被吸引,被诱惑着,想要他,占有他。
郁北黎与纤纤吻着,舌尖互相纠缠舔弄,纤纤被夸了,便是不停傻笑,一边亲一边用自己的腿去蹭郁北黎,小声说,“再夸夸我。”
皇帝不擅长夸赞,责备的话倒是一大堆,他搜罗着肚子里那些好话,通通用在了哄纤纤上头。
小鲛人听的开心畅快,郁北黎抱着他,瞧着他的脸,轻声道:“好纤纤,再给我看看你的腿。”
纤纤满是答应,脚尖抵在郁北黎胸前,郁北黎攥着他的脚尖,微微分开,扯过边上的软毯子,盖在了纤纤身上,遮住一小片春景。
俄顷,皇帝掀开那毯子一角,探着头钻了进去。
郁北黎着着实实体会了一派昏君作派,大半日都在竹席子上抚着纤纤的腿把玩,吻啄着膝盖,又顺着膝盖从吻下去,牙齿磨着脚踝,唇贴着脚背,划开一片湿漉漉。
纤纤“呜呜”叫了两声,觉得痒,缩着腿,喊着郁北黎的名字。
春色无边,好日子总是短,夏祭结束之后,皇帝就得回宫了。
原本郁北黎思索着让匠人做个水箱,把纤纤放在自己的寝殿里带回去,而现在既然纤纤长出了腿,那么就容易多了。
可这虽是这么想着,现实却叫郁北黎着实头疼了一把。
纤纤长出来的那两条新鲜的腿……不大会行走。
身上披着郁北黎的薄衫,白色的布料贴着皮肤,甩着长袖子,纤纤支着自己的腿在地上摇摇摆摆乱扭着。
郁北黎在边上护着他,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摔了。
“这……好难,比在水里难多了。”
小鲛人不乐意了,一屁股坐下,就要把身上的衫子扯了去,郁北黎连忙按住他,一把搂到怀里。
他站了起来,横抱着小鲛人,像是哄小孩,温柔道:“不走就不走,我抱着纤纤。”
回程那日,皇帝总算是从泉苑里走了出来,这次南行,要见皇帝一次面着实难,嫔妃宫人都是翘首以盼。
又见那惠妃早就快要把一口牙咬碎了,等时侧头对着身边的大宫女低声道:“本宫倒要看看这泉苑里究竟放了什么惑人之物。”
“娘娘,皇上出来了。”
宫女一声惊呼,惠妃头上的华钗晃动,她定睛看去,原本不善的神色更是像被罗刹附身了去。
边上嬷嬷提醒了句,惠妃抿着红唇,狠狠压下了眉间狠戾。
就见那大太监抵着门,黄罗盖伞撑起,皇帝从门里出来,先是看到了黄牌,再往上去看,怀里却是蜷着一人。
素锦色的薄毯遮了大半,惠妃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伸长着脖子,也看不出分毫。
她狠狠吸着气,心里奇恨,脸上却端着笑,她操着那仪态万千朝着皇帝走去。
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