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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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把他先做了!”仵作吼道。
站在最前面的粗汉开始往前靠近,晏清没有反应,等他们向前走了第二步时。
“是你们两个吗?”
晏清自顾问道,一只手往背后伸,取出了一把细短剑,往前一倾,剑起剑落,其中一个粗汉的手臂就断了去,晏清移到他的断侧,一剑就插进去,直达粗汉的锁骨,将其砍断。
晏清的手抽出来,血淋淋地,仍然毫无表情,轻步走向另一个粗汉,还没等他落刀,晏清的细剑就向他的胸膛斜刺去,不深,马上就退了回来,转身向人群多的地方去。
粗汉也觉得很奇怪,看着自己的伤口还在泛血也不敢贸然前进。
“是你指使的对吗?”
晏清举起剑对着仵作,剑上暗红粘稠的血液慢慢往下掉,逐渐显露出锋利的剑芒。
仵作还是没有回答,气急败坏地命其他人全部上,自己想要跟旁边绑楚约辰的人偷偷逃走。
马上就要近树林时,听见 “唰!”的一声,短剑架在仵作的脖子上,仵作发现自己旁边的人已经倒下,发出了无比痛苦的惨叫,仵作看见后更是面色苍白。
那人手臂上的筋被挑出,裹在一起,动弹不得,只能维持双手合十的动作,他后面的人更是死得稀奇古怪,形态各异,更有甚者,皮被削成一条一条的,像流苏一样飘荡。
而刚刚那个被轻轻刺破胸膛的人,正在不停地咳嗽,面色青紫,吸气到一半就停止了,头顶的青筋凸起,仵作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完全就是一场对于他的死亡艺技。
斜着用剑在他的肺上刺了个深口,吸口气,伤口就往里灌风,呼出来时里面的气将口子堵住,气出不来只得积在里面,越吸越多,呼也呼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掉。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个人,不,这是怪物啊……
“看来不需要问了,你可以去死了。”晏清简单地说道。
仵作双手发颤,不应该不相信秦乐远,这就是他的报应,没成想遇到这样一个怪物。
但就算相信了,估计自己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磊落一生,竟然因财而死,真是可笑,也罢,也罢……
晏清举起剑,没有丝毫犹豫,好像这些动作都是设计好一般,在他的左右肩均斜着砍了一下,此时仵作的头已经摇摇欲坠,晏清用剑轻轻一碰,他的头就落倒在地。
晏清转身准备走进屋里,剑一晃,旁边楚约辰身上的绳子都迎刃而解。
“回去。”晏清说。
晏清走进屋里的时候,秦怀臻已经睡着了,他的眉头皱着,想必是伤口很疼,晏清轻轻掀开他的衣服,背上全是鞭痕,都发着肿,有的还在流黄脓。
楚约辰赶紧站起来往屋子里跑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是床上有个字条,借着还没熄灭的火把看清上面写的字。
“带上你的所有东西,三日后,再到此处。”
第36章 终遇
【外山】
秦怀臻觉得自己被一下子抱了起来,周围突然吹起了风,凉的,但自己的全身都如被火灼烤一般,仿佛外面的风越凉,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口就愈加火烫。
太难受了,自己当初应该还手的。秦怀臻想。
说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被人轻易地抱起,好像自小就没被这样抱过,就算是秦乐远也只是垮肩背而已。
太令人羞耻了,抱女人才会这样吧?秦怀臻突然想起以前在春楼混迹时,常用的就是这种方法,不知道为自己赢得多少个春华芳夜。
秦怀臻闻到一股淡香,很令人安心,他都不想抬眼去看,总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就这么睡吧……
晏清看着他已经熟睡的脸,露出淡笑,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面部还有些僵硬,到底是什么原因?
【焦海】
秦怀臻睁眼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了,他闻到一股肉粥的味道,夹杂着熏香炉飘出的气体,像是加了什么中药材。
秦怀臻慢慢地睁开眼睛,全身的酸痛的马上就传来,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期间每一次翻身传来的疼痛,都会让自己的内心从深处拒绝,转而又闭着眼睡睡。
头很沉,他勉强坐起来,此刻的秦怀臻换了一身衣服,素白衣上散着乌丝,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好在比那天好很多。
环顾四周,全是些自己没见过的古怪玩意儿,但建得很奢华,到处都是金银饰,看起来花了不少钱。
这到底是在哪儿?自己怎么到这里的?这些疑问慢慢盘踞在他的心头,秦怀臻开始回忆,好像是有人将他带到这里,其于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秦怀臻吃力地站起来,看见锦桌靠着的墙上有扇窗,将其打开,下一刻他就开始皱眉了。
这个地方,他是绝对没来过的,离自己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远。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是幼时书卷里写的。
海。
大批的海风肆意地卷进来,吹刮在秦怀臻的脸上,黑色的发丝轻轻扬起,他闻到了一股腥味,这是特属海边的味道。
“觉得这里好看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秦怀臻转过身,晏清正站在门口。
“饿了吗?”晏清问。
“饿。”
秦怀臻走过来坐下,将头发挽到耳后,拿起温热的碗,里面装的正是自己刚刚闻到的味道,肉粥。
晏清也顺势坐在他的对面看着秦怀臻说:“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知道了。”秦怀臻说。
晏清有些意外,秦怀臻这样一个多疑的人,这一次对他却什么都没说,看起来十分放心的样子。
晏清看见他垂下的双眼,和捧碗时骨节分明的手淡笑着说。
“待会出来,他们在外面等着的。”晏清说完就转身往外走,步子很轻。
过了一会儿,秦怀臻站起来沿着晏清离开的地方前行,一开门四周竟然都是木墙,墙上燃着蜡烛,地上被擦得通亮,木道很远,秦怀臻看见前面有些白光快步就走去。
打开虚掩的门,外面的光就照了进来,秦怀臻适应后缓缓睁眼,眼前满地都是海沙,轻轻踏上去,有些软。
前面另有一个木房子,开着门,他隐约看见里面有人影。
慢慢往前走,海水不断地拍打在石头上激起一层层浪花,风在这里翻滚,荡在了秦怀臻的头发。
这里还是很漂亮的。
走进屋子里的时候,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檀香,晏清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精致的瓷杯,里面盛着茶水,他看见秦怀臻后开口问他:“想不想喝点什么?”
“不了。”
秦怀臻简单拒绝,转身就看见楚约辰坐在凳子上,旁边是李归何,想来已经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晏清起身走到外面,直向对面的屋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李归何说道。
“嗯。”
秦怀臻正起身子,最先淡漠的表情也消了些。
“你好点儿了吗?”楚约辰率先开口问道。
“哦,好多了。”秦怀臻转过身来,眼神里充满着认真。
“说吧,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秦怀臻说。
楚约辰犹豫了一下,又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卷进来比较好。”
“我都这样了,还算没卷进来?这期间遇到了多少离奇古怪东西,你告诉我这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秦怀臻突然说道,外面的风变得大了起来。
“他是谁?你可从来都没向我们提起过。”李归何看向海边的那个屋子。
“他是晏清,我爹请来的人,你们应该也在宫廷里见到过,不过一个乐师。”秦怀臻回答道。
“乐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将你连夜运到这来?你要知道,就这个路程,我们可是快马加鞭才勉强撑到这儿的,更何况他当时孤身一人。”楚约辰盯着秦怀臻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骗你?”秦怀臻皱着眉。
“没这个意思,人人都有难言,我只好奇罢了。”楚约辰说。
“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秦怀臻顺口说道,拿起茶杯喝起来。
“怀臻,我并不想跟你置气,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清楚,希望我们都能坦诚相待,共同分担罢了。”楚约辰说着。
“好啊,那就说清楚,晏清这个人我之前就认识,但是他总是神出鬼没,我也没多了解。”秦怀臻盯着楚约辰一字一句地说道。
“最近一次遇见,已经是我在月弯河里的事情了,他的话通篇大论,我也不想去深究,只知道是我爹派来的,近日安城犯乱,顺便来保护我。”秦怀臻说。
“所以你们,在月弯河里就遇见了?”楚约辰说。
“对啊,怎么了?”秦怀臻一下子说了很多话,有些透不过气。
“怎么遇见的?”李归何突然发问,连楚约辰也有些意外,几乎这之类的事情他来都从不参言,但唯独提到月弯河时,整个神智都绷紧了。
“他当时也被困在那,我随便就去救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李归何说。
“那天我去那里,实则是因为我发现有人不定期地在假扮我,以至于有些时候你们都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李归何说。
“什么意思?”秦怀臻疑惑地看向李归何。
“你去过月弯河地下,应该看到那里的景象,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李归何用余光看向楚约辰,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里面实在太古怪了,不过我注意到里面有春夏秋冬之分。”秦怀臻说。
“你还有没有发现有很多的人肉,并且装在一个甬道,墙壁破了之后,那些尸肉全部都掉下来了。”
“是。”
“那是运输储存的地方,甬道上面的肉通过数量增多的方式挤压,里面的血汁也会过滤出来,所有的血通过那些人的运输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也就是你最后看到的那个寒洞,那里的人就是专门收集这些,当然月弯河下流不乏捕鱼溺水的,抓到分解后再呈上去也会有赏。”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有个弟弟,叫关舜,他得了某种怪病,人血是维持他活命的良药,所以楚王才建了个所谓的地下世界,并让他在里面称主。”楚约辰说道。
“楚王他会是这么慷慨的人?为你那个快要死的弟弟做那么多?”秦怀臻有些不相信。
“的确,但若换个出发点就不一样了。”楚约辰说道。
“什么?”
“我先出去一下,茶凉了。”李归何站起来,走了出去。
秦怀臻也没怎么在意,凑近了楚约辰问道“什么出发点?”
“当然只是我的推断,我问你,这近十载里,你可曾发现我那个父皇,有过妾妃?”
“你的意思是?”秦怀臻皱着眉。
“就是你想的那样。”楚约辰简单明了地回答道。
秦怀臻听完答复后,觉得有些可笑,可这样荒谬的答案,看起来是现在唯一阐明这一切的东西。
皇上喜欢自己的儿子?太疯狂,也太恶心了。
“那晚上出去,被杀的那批人呢?”秦怀臻定了定继续问道。
“你去的霍家庄,以及周边不出名的村落,但是在安城看到的那一批我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控制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李归何去的那一次定是有原因的。”
“他当天晚上为什么要出去?”
“他看见有人假扮,想要查清楚,所以跟了过去。”
“他可不是一个那么冲动的人。”
“或许有的事情,会改变人的性格吧。”楚约辰说。
秦怀臻用手撑着额头,闭眼捋了捋思绪,也就是说楚王现在正在利用一种方法,使得安城周围的百姓大部分去送死,为的就是帮他所谓的儿子关舜治病?
想到这里,秦怀臻又是一阵恶心,想到当时那些肉糜,风干的人皮,包括他砸死的那个苍老女人。
鬼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撑过来的。
楚约辰看见秦怀臻的脸色越变越差,有些担心,刚想要上前问问,结果被他抬手阻止,秦怀臻松了一口气,脸上开始慢慢恢复平常的表情。
秦怀臻的嘴角弯起,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向楚约辰说:“这就是所有的事情了?”
“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楚约辰说。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怀臻将腿翘在另一只腿上。
“为什么会那么说?”楚约辰有些惊讶。
“因为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死几个人又能怎样,对于我甚至你们,这些事都没有任何影响。”秦怀臻缓缓说来,望着海边,浪还是在继续翻涌,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你真的这么想?”楚约辰有些无奈。
“你认为我怎么想?像你一样去关心那些黎明百姓?”秦怀臻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楚约辰听完秦怀臻的话后,不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