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冰淇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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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枫随便找了张空桌子坐下了，张芳老师似乎是看出他精神不佳，坐在他身边问他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师莉也顺势坐在了这一桌。任枫正一个头两个大感慨自己时运不济，没想到陶亦然也径直走了过来。
　　任枫平时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在他看来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睡一会儿。但今天上午要参加竞赛，还有两位老师盯着，这顿早饭不好好吃看来是不行了，更何况昨天半夜把胃里能吐的东西都吐了，他也真是饿了。
　　胃口颇好地点了两个大肉包子，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只见陶亦然把一晚小米粥放在了他面前。
　　任枫心情有点儿复杂，他当然知道喝点小米粥有助于养胃，但是这东西黏黏糊糊的他是真的不爱喝，不然也不至于总是胃疼了。
　　任枫正犹豫着该怎么拒绝掉这碗粥，陶亦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咸不淡地张口道：“一会儿要是胃疼的考不了试，这次就算白来了。”
　　任枫：“……”
　　“任枫你怎么了，胃不舒服？”
　　“没事儿张老师，我昨晚好像吃坏了，半夜胃疼了会儿，后来吃了药，现在已经没事了，您看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地吃早餐呢嘛！”
　　“真没事？我记得你的胃一直不太好，怎么样严重不严重，不行的话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考试你就先别……”
　　“任枫同学啊”师莉突然张口打断了张芳的话，“生病要不要紧啊？老师相信你能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会耽误到今天的竞赛的。先吃点暖胃的，也免得过会儿再不舒服。你知道的，你可是咱们学年……”
　　“咳……”任枫觉得自己突然又开始胃疼了，“师主任，我没事儿，已经完全好了，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耽误一会的考试的。”
　　师莉很满意，张芳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到任枫冲她点头笑笑，她犹豫了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任枫则是不太情愿地在师莉和陶亦然的注视下喝了满满一晚小米粥，好像这玩意也没有那么难喝？
　　早饭吃得很饱，而且可能是小米粥也真的起到了作用，整场考试下来除了有些睡眠不足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考试状态也还不错。
　　回程安排在当天下午，大家吃了午饭以后就需要去车站。有的同学想要借此机会在N市逛逛的心愿是没有办法实现了。
　　这次的车票仍是提前买好的，大家依旧随意坐下了。任枫看到两位老师已经坐在前面几排的三连座位上，心里偷笑她们这是要“关心”陶亦然了。
　　午饭的时候两位老师再一次询问了任枫的身体情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针对上午的考试问了很多问题，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显然该轮到陶亦然了，毕竟他们俩的初赛成绩是年级第一第二。
　　任枫正要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的时候，看到身前不远处正在被师莉紧紧注视着的正站在师莉身边空座位附近的陶亦然毫不犹豫地坐在了过道另一侧的两连座位上，而那个座位里面已经坐下了一个刘恬。
　　“噗……”任枫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师莉复杂的面部表情，心道这陶亦然果然厉害，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啊！
　　“任枫同学，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师莉一回头，正看到东张西望的任枫。
　　“……”任枫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蜡，说好的风水轮流转呢，怎么可他一个人祸害啊……
　　坐在年级主任的旁边尬聊了半个多小时，任枫终于捱到了他们学校所在的Z市，本来昨晚就没睡好，在车上又不好意思补觉，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下了车以后，市里的同学都直接回家了，除任枫外还有一个同学也住校，二人和老师告了别就坐车回了学校。
　　任枫困的不行，直奔回宿舍补觉，上床之前隐约记得有谁给自己发了微信，也没空去回，一躺下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他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喂？”
　　“我靠！任枫你是老头子吗，这才几点啊就睡觉了？”
　　“儿子乖，爸爸昨晚没休息好，别吵爸爸……”
　　“滚蛋！你丫有没有出息啊，不就参加个竞赛么，怎么着，还紧张的一宿没睡啊？”
　　被吴可吼了两句，任枫也清醒了些：“笑话！你看我什么时候紧张过？”
　　“那是怎么了？我听说你昨晚和那个陶亦然一间房，怎么，是不是他特难搞？打扰你休息了吧，我就说他……”
　　提起陶亦然，任枫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好好跟人家好好道谢，今天走的匆忙，连手机号都忘了问：“没有没有！我昨晚胃病犯了，他还照顾我来着，是我打扰人家休息了，我……”
　　“你他妈又没好好吃饭吧！”吴可又中气十足地骂了一句，“说多少遍也不听，没人管你就浪吧，年纪轻轻的就不注意身体，等老了就得一身病！”
　　“咳……”任枫觉得自己的胃似乎又疼了起来，难得地被吴可训得跟孙子似的，“别咒我……我说你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干嘛，有事啊？”
　　“你还知道都晚上了啊，这是一回学校就睡觉了是吧！”吴可依旧凶巴巴的，“没什么要紧事周一再说，你先去食堂吃晚饭吧，快特么去！”
　　“好好好！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儿上，爸爸先去吃饭了啊回聊！”任枫没再理会吴可骂他什么，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6点半了，睡了大半个下午，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任枫揉揉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要不，一会儿去喝碗粥？
　　平时周末两天时间任枫都是去校外给一个刚上初中的小男孩补数学，这周周六没时间，小男孩干脆被家长安排周末两天都去学习其他的课程。
　　礼拜天在宿舍里睡了个自然醒的任枫不住地感慨，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命苦啊，除了学校的课程外还要没完没了的学这学那。他不禁觉得，自己现在这么自由，某种程度上还是挺好的。
　　

　　☆、第　3　章

　　任枫的日常就是工作日在学校上课，休息日在校外给别人上课。在校内参加些能参加的活动，在校外做些能做的兼职。
　　他给做家教的是一个刚上初一的男孩子，名字叫方宇。小男生虽然成绩平平，但认真好学。家里重视他的学习，从小六就给找了个一对一的家教，直到现在初一，任枫已经教了他一年多了。
　　“枫哥！枫哥！我听妈妈说你上周末去参加国家级数学竞赛啦？怎么样紧张了没，感觉超厉害！”方宇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是一周没见，任枫觉得这小子的个子似乎又长了些。
　　“没那么夸张”任枫笑笑，“我们高二年级去了有十几个呢，我也就是其中之一。”
　　“那也厉害呀！年级前十呢！”方宇想了想自己的数学成绩，苦哈哈的，“唉我这脑子笨，现在初中还行，真怕以后高中数学跟不上。等我上高中了枫哥你还教我好不好，不用像你那么厉害，起码别拖后腿……唉不行，跟着枫哥你混了这么多年，起码也得把数学培养成我的强项！”
　　看他的样子任枫忍不住笑，心说我还没告诉你我其实是年级第一呢。不过这不重要，上周末没来，任枫需要修改一下给方宇制定的补课计划。
　　“枫哥枫哥，竞赛题是不是可难了？你都会做吗，是不是和学校里的都不一样？”
　　任枫无奈，小孩子的好奇心还挺强：“嗯，是难了些，主要是题型不一样，并不都是在学校里常做的那种针对高考的题型。我也有很多不会做的，而且那天状态不是很好，估计也出不了太好的成绩……别说这个了，我们……”
　　“那天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哎呀枫哥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妈妈说你胃不好，你得好好吃饭呀！”
　　任枫苦笑，真是上到阿姨老师，下到同学小朋友，谁都对他不放心。不过那天的早饭还真吃了，而且没少吃，因为是在某人的“监视”下吃完的。
　　任枫突然想到了陶亦然，那天晚上自己耽误了人家休息，也不知道第二天考试发挥得怎么样。回学校后也没再接触，两人不同班，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机会。
　　不过那天之后，任枫对陶亦然的印象确实好了不少，虽然别人对他的评价并不太好，不过任枫知道，主要是因为陶亦然日常为人处事的态度——实在是不怎么好——想起自己当时遭受的“冷遇”，任枫不禁缩了缩脖子。但陶亦然这个人本身还是不错的，起码心是热的。
　　“枫哥？枫哥！在想什么？”
　　被方宇的声音打断思绪，任枫愣了一下：“嗨！没事儿，我记得啦，以后会好好吃饭的，你别担心啦！你真正该操心的是下周的月考和下个月的期末考……”
　　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方宇有点蔫，不过消沉了一下立马又端正起了态度，准备按照任枫给他制定的计划进行复习。
　　任枫也正是喜欢他这一点，小孩子虽然爱玩，虽然思维跳脱什么都爱打听，但是很听话，知道自己最该做什么。不然他也不会给方宇当家教一下就是一年多，而且看当事人和人家父母的意思，任枫怕是要一直陪他到自己高中毕业了。至于小朋友的中考，那会儿任枫都上大学了，就到时候再说吧！
　　任枫他们学校是所比上不太足，但是比下也绰绰有余的重点高中，整个学校里平时就没有太多官方的休闲文体活动，高一高二每学年开学时有一场秋季运动会，每年春季有篮球赛和排球赛，除此之外就是各种月考模拟考期中期末考。
　　高二第一学期，任枫除了去了一趟省会参加竞赛，其余时间主要就是在学校和方宇家。陪着小孩子规划复习完初中第一场期末考，任枫自己也该参加期末考试了。
　　任枫的成绩还算不错，考试发挥正常的话一般能进班级前5，整个年级16个班，他一般稳定在70名左右。不过数学是他的强项，单科成绩一直在学年前列。
　　这次期末考试成绩也一切如常，就是数学题的难度系数高了些，整个年级的平均分都不高，任枫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张维心态崩了，直言学习压力大，跟张老师辞了这个差事。
　　题目难对任枫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不出意外地拿了个单科第一，也不出意外地被张老师拜托担任新的数学课代表。
　　虽然不是很乐意，任枫还是答应了。任枫本人小市民一个，没什么达则兼济天下和为人民服务的觉悟，不过就冲张老师平时对他的照顾，多做点事倒也是应该的。
　　下午第二节课后，按照张老师之前的吩咐，任枫去了数学组办公室等待分配任务，不想张老师没在，但她办公桌前已经有两个人在了。
　　一男一女，男生任枫认识，是9班学习委员陶亦然。
　　咦？怎么说，这种活动还需要学习委员参加这么庄重的嘛，9班的学习氛围这么浓厚的吗，那他们10班只来了一个数学课代表会不会跌份儿？任枫心里兵荒马乱地琢磨着，他倒不是真心从这些奇怪的切入点分析问题，其实是他意识到以后可能要经常和陶亦然打交道有点紧张。
　　女生回过头，有点眼熟，好像也认识？在哪里见过来着？
　　“嗨任枫，你来啦！今天张老师说你以后是10班的数学课代表了，以后多关照啊，我叫吴桐！”
　　“啊……吴桐，你……你好……”任枫挠挠头，“那什么……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啊你不记得我啦？”吴桐愣了一下，随即宽慰地笑笑，“也是，当时也没机会说什么话，去年数学竞赛我也去参加了的。”
　　“啊对！”任枫这才想起来这女生好像是9班除陶亦然和刘恬外的第三个人，当时自己好像还坐人家旁边位置来着，“对不起啊，我这人有点脸盲。”
　　“先别叙旧了，”刚一直没说话的陶亦然突然出声，“张老师去开会了过会才来，刚交代我和吴桐等你，跟你说一下平时在一起都做什么。内容不多，也不难，你一会可以再问一下你班张维，你不是聪明么，交接起来应该不存在问题。这是今天刚整理好的新内容的笔记，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都尽早回去上自习。”
　　任枫：“……”
　　陶亦然倒豆子一般说了一连串的话，任枫倒是听懂了，可是这语气，这措辞，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这位爷这是针对他呢吧？欺负新人啊是怎么着？
　　“咳……那什么”任枫硬着头皮回答他，“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把笔记拿回去看看？我正好问问张维，有什么不懂的我再麻烦你们，这会也先别耽误时间了，咱回去上自习？”
　　陶亦然点了一下头直接转身出了办公室，留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任枫和在一旁偷笑的吴桐。
　　“任枫你别介意啊，亦然外表有点冷淡，但人挺好的。不过今天可能心情有点不太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