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醉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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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鱼丸的目送下出了门去，苏见和他去了车库，任语这回没矜持，直接上了那辆灰色的玛莎拉蒂。苏见跟着上去，有些怔怔地系上安全带，咳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坐好了。”任语打开导航。

　　沿着沿海公路，平时都只是绕着去城市另一端，现在却在公路出口下去了，在下面的路上开了一会，到了附近一处不太去的海滩。
　　远远的，就看见了热热闹闹的一堆人。

　　沙滩上有好几处的小摊位，还有个大舞台，仿佛是什么美食音乐节一般。任语把车就停在了公路上，下了车，海滩上的音乐都已经传了过来。
　　“好热闹啊！”苏见在任语旁边欣喜道。

　　“一年一次的祭祀大会。”任语手插在口袋里，对着苏见一撇脖子，“走吧，逛逛去。”

　　
　　
　　

　　苏见从来没来过这边，不知道这旁边还有个祭祀的庙宇。

　　“每年这个月都会在这里办一个祭祀海神的庙会，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大多是渔民商贩，后来就慢慢变成聚会了。”任语说，“之前带你去那个大市场，每年都会大笔赞助，所以他们老板也会来……”

　　苏见不知道为啥要说起老板，似懂非懂“嗯”了一声。
　　任语道：“逛逛？”

　　和大多数美食节一样，各种烧烤摊食，啤酒饮料，不过苏见有些奇怪的是，发现这里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海鲜。
　　“……祭祀海神的庙会一般不会有海鲜的。”任语好像读到了他的心声似得，“海神吃自己的子民，有点奇怪吧。”

　　“也对。”苏见笑起来。

　　他现在已经默认，任语是不喜欢吃海鲜河鲜鱼类的才不碰的，于是感觉自己和他生活在一起后，仿佛整个人都戒了海鲜了。

　　不过除了海鲜，铁板烤着的之时汉堡，还有各种猪肉牛肉羊肉串腾起的烟雾，炒面炒饭的气息都香得让人垂涎，早上出门没吃早饭的苏见已经开始吞口水了。

　　“先解解渴，这家的超好喝。”任语给他买了杯百香果菠萝汁捧着，“之前和你说的市场也搬来了，可以自己在那个区域买了食材直接在海滩边烧烤啊什么的，一会去逛逛？”
　　苏见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暑气都解了，胃口好像更好了：“好，那我们现在？”
　　“带你看看海神的庙。”

　　国人虽然很多无神论者，但做事之前求个神拜个佛，祈愿顺遂，似乎都成了个规矩。
　　苏见最近运气背到姥姥家了，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去拜拜大神转运，不知道任语喊他先去试试看拜海神，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层意思在。不过海神，怎么听都跟西方神话有关，中国人不都爱说什么东海龙王之类的，这也跟菩萨似得拜？

　　这么看来国人果然是什么都拜呢……

　　这庙宇通体白色，简直是奇特的建筑风格，硬要说来，倒是像一个四方的盒子，上面的顶是反扣下的贝壳，面积虽然小，但这高度是相当高，都快赶上一个小高层了。周遭都是苏见看不懂的图腾，门前也没有人看守，怎么看都像是个供奉东方神明的寺庙而已。大家都自觉地排队进来，苏见看过去，果然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穿得端庄的妇人，还有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小男孩，还有头发花白的爷爷奶奶，有些人手中还拎着祭祀的东西。
　
　　“他们拎着什么？”苏见奇怪道，“是海神的祭祀品吗？”
　　“差不多，一般都会带一些祭祀品来。”任语说，“有些人喜欢供奉，有些人就直接丢海里去了，都是一些面粉米饭做的小糕点，做成各种牛羊、蔬菜啊的形状……我们喊海食。”
　　“啊……”苏见愣了愣，“还要捏成形状这么严格？”

　　任语摇摇头笑着不说话，跟着队伍慢慢挪进庙里。庙里的人不会跪拜，都没有蒲团和香火，只是对着一尊巨大纯白到一丝不染的石像，一手扶心口，微微欠身，便算拜过了。前方有个桌子，上面放了些鲜花和祭祀品。
　　海神容貌绝美。上半身是个半裸的男人，头发颇长垂到地上，下身是条鱼尾盘踞，人等同屋顶高度，可能是过于高了，苏见被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弄得，就愣在原地，盯着这张脸看。

　　虽然五官好像更成熟英挺，但这脸的神态，特别像任语是怎么回事。

　　任语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跟我学，手放在胸口。”
　　“嗯。”苏见连忙伸出右手捂住胸口。
　　“这只也要，这样。”任语把双手都捂住了胸前。

　　“欸？”苏见奇怪道，“刚才的人好像是单手……”
　　“咳，这种更虔诚。”任语语气不像开玩笑，苏见反正也不懂，照做就是。于是也双手护在胸前，两人对着这尊顶天的大海神像，两人欠身鞠躬。

作者有话要说：
海神：嚯，这手势是拜见高堂啊。儿子真心机＇doge＇
毫不知情的苏见默念：海神大人保佑我感情顺利！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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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长雕像了，马上就要见到肉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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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跳跳糖
　　和任语从庙宇中出来，苏见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海神的模样。高大威猛的海神睥睨众生的模样，总让他觉得，怎么在对着自己笑……
　　这种笑挺和煦的，让他觉得亲切。

　　心中有很多愿望，比如发大财啊，比如奶奶身体健康，比如任语的店也能红红火火，再比如如果可以，在有钱的前提下谈个恋爱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许完愿望，自己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事儿。
　　许愿就要还愿，明年的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也找个借口和任语一起回到这里，不管愿望有没有实现灵不灵，总归是一次还愿了不是。

　　抱着这样的心思，苏见感觉心里被灌了一把跳跳糖甜甜蜜蜜又噼里啪啦地跳着。

　　丝毫不知道这种心思的任语，这会正在被自己的小心思弄得有些心痒。双手护胸前的手势，在他们海里，一直都是对着父母行的礼。
　　他心里美滋滋面上完全没有表情地转头时候，忽然就看见身后的朱行和章琴夫妇。朱行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章琴的表情就异常玩味了，她抿着嘴对苏见笑笑，然后一脸懂了的表情看着任语。

　　被真夫妻当场抓包干坏事的任语王子非常尴尬。
　　尴尬还不能说，只能也回笑了一下：“真巧。”
　　“任先生。”章琴笑起来，“你们拜完了吗？”
　　“嗯。”任语侧了侧身，“来吧。”
　　章琴看着苏见笑了一声：“嘿嘿。”
　　苏见不知道为什么章琴笑得那么高兴，也跟着笑起来：“嘿嘿嘿。”
　　
　　于是大家都发出了层次不齐的：“嘿嘿嘿嘿嘿……”
　　
　　海神：“……”

　　任语和苏见出了庙宇，就接到了叶式的电话。
　　“叶式说他们在海边玩游艇，让我们一起去。”任语挂了电话，张望了一下，在停了一排游艇的地方指了指，“那边。”

　　苏见立马跟上，从大路走到沙滩上，就感觉脚内倒灌进了沙子，走得有些艰难和痒，而且温度高，沙子会有些烫脚。
　　任语看了他眼，马上道：“快到了，坚持一下。”
　　“我没事儿。”苏见说着还跑了两步，呆毛一抖一抖的。

　　被击中心脏的任语：“……”

　　他只能手插在口袋里跟着苏见后面慢慢走。

　　游艇是个双层的游艇，通体都是白色的，叶式和他的男朋友葛荣就站在游艇的头部和他俩招手。
　　叶式今天没穿女装，非常清爽的白T恤和沙滩裤，他真发不长，在阳光下有点栗色泛着橘。即便这样两人站在一起也没有违和感，反而很般配。

　　苏见把凉拖在水中浸了浸，沙子冲掉，再踏到游艇上去。任语就插着口袋在他后面慢慢走，看他的神情。
　　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小傻子，好像对游艇还挺喜欢的。叶式过来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把他拉上来，苏见就看见那游艇上居然还有个游泳池，上面一个可以趴着的甜甜圈和一个贝壳游泳圈正漂浮着。
　　
　　“嗨。”葛荣和苏见打招呼。
　　然后目光跳到后面的任语：“你好，我是叶式的男朋友葛荣……”
　　任语很有礼貌地回礼，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漂亮吧嘻嘻嘻。”叶式塞了一杯饮料给苏见，苏见猛地喝了一口，看着叶式带着他到处看，“你看这里可以游泳，可以烧烤，下面还能打麻将看电影……怎么样？”
　　“挺好的。”苏见嘴里嘬着饮料，脸颊一鼓一鼓，看着叶式和游艇中介似得给他介绍，没话找话，“哇，租这个挺贵的吧？”

　　叶式愣了一秒，然后拍着苏见的肩膀：“哈哈哈哈挺贵的挺贵的……”
　　苏见睁大眼睛看着他，就听见叶式继续道：“平时我哥也就停这不开出海，可浪费了，所以我说他买游艇性价比非常不高……”

　　苏见嘬吸管的动作猛然顿住：“……这游艇是阿语的吗。”
　　“嗯。”叶式摊手，“大吧大吧？”

　　苏见心里的小人顿时在他脑中拱手：有钱人有钱人！
　　嘴上道：“好大……”

　　叶式把T恤脱了，就只有一条泳裤，直接扑到了水中抱着那个甜甜圈，对着葛荣招招手：“哥哥，下来下来。”
　　葛荣跟着脱了衣服，露出了健康的麦色皮肤，跟着下了水。他俩在水里一黑一白，跟大可可团子和小糯米圆子下水煮似得。

　　“去玩玩吗？”任语忽然走到苏见身后。
　　“欸……”苏见其实不太游泳，一方面是不会，一方面是确实怕水，今天也没穿泳裤，只穿了一条外裤。
　　
　　任语似乎看出来了这点，手抓着苏见的手腕动了动，弯下身子在他耳边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道：“游泳池就这么大，水位最多到你胸口，不会和海里似得。不是想学游泳么，我教你。”
　　苏见低低道：“我没带泳裤……”
　　“下面有，我给你去拿。”任语说。

　　任语一会就给苏见拿了条全新的泳裤来。本来抖开之前还在想只是一条黑色的普通泳裤，“谢”字还没出口，就看见了这条泳裤的背面有个可疑的东西。
　　“……这是什么印花图案。”看着那一圈白色看起来软绵绵的东西，而且在两侧有两个小角，看起来颇为可爱。于是苏见发出质问。

　　“咳，我也不知道。”小傻子，那是小绵羊的尾巴呀。

　　“看起来像羊？”苏见前后看了看，“你看这里还有两个小角。”
　　“穿上试试？”任语催促道。

　　丝毫没怀疑为什么那么合身的苏见去换完回来，羞耻地脸红道：“我屁股后面是不是像有个尾巴，我刚照镜子看了。”
　　想象了一下苏见站在卫生间大镜子前换好衣服，背对着把他侧过来看屁股上的尾巴，艰难地看见之后还红着脸摸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害怕现在把持不住的任语冷漠地点点头：“挺可爱的，下水吧。”

　　买对了嘿嘿嘿！！

　　游泳池真的不大，而且叶式和葛荣在里面挤着，苏见下水也不觉得什么可怕。水浅的地方到他的腰部，往深的地方走，也只到他胸口往上一点。
　　但水一但没过他的胸口处，他就会被水的窒息感锁住，脑子就不受控制地去想一些画面，他就憋着一口气，又往浅水区走去。

　　水到了他胸口下方他才缓过来，手默默拽住旁边那个充气贝壳，趴在上面，在任语看来一脸委屈道：“我在浅水待着吧……”
　　
　　“想出海玩玩吗？”任语试探道。
　　“……”苏见其实并不想，能在浅水区待着踢会水已经挺开心了，这会又怕扫了其他人的兴致，连忙说，“好啊。”

　　任语和叶式对视了一眼，叶式就蹦起来说：“我让师傅开船去。”
　　
　　大游艇开得稳当，还是能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水浪拍船体的动静，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连着天空，真正海天一色的美妙风景，但很长时间对于苏见来说都是平静之下最暗流涌动的恐惧。

　　他看着那远处，趴在充气贝壳上没动弹，任语走到他旁边他都没发现。
　　游艇的速度不快，动静也小，但任语还是感觉到小傻子背脊僵硬，抓着充气贝壳的手也紧张得指节泛白。
　　叶式和葛荣已经跑到船尾待着去了，池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见反应过来的时候，任语在旁边一动不动盯着他。
　　
　　“害怕吗？”任语问，“害怕我们就下到下一层去，让师傅掉头回去。”
　　“不不不。”苏见连忙摇手，吞了吞口水，“我也不是害怕……我就是……”
　　“那好。”任语手覆到他的手背上，“是不是觉得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苏见愣了愣。
　　“和你记忆里恐惧的深海不太一样？”任语用很轻柔地语气说着，他手一指，苏见就顺着他手望去，“今天海上晴朗无风，是不是碧海蓝天？我们再往前开一点还能看见海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