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你的H章被我锁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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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最糟糕的情况,我们可能需要原路返回。”肖绅走过来,递给魏宁一块巧克力,这是非常珍贵的热量,魏宁想了想,掰了一半给了对面的夏尔巴小伙儿,后者笑得非常干净。
“他们想冒险登顶,我们还跟吗?”魏宁慢慢站起来,把刚刚从小哥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肖绅。
天空碧蓝如洗,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景致,魏宁眺望着白茫的山脊,轻轻舒了口气:“难怪都说西藏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真他妈美!”
“没有夏尔巴人我们下不去。”肖绅却皱起了眉:“我去跟他们谈谈。妈的!一群亡命徒!”
肖绅说着,大步走开,魏宁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愣,这一个月,他就靠看肖绅排解自己对主编的念想——虽然相似度不够高,但有赝品总比没有强。
这座神秘的山脉已经商业化,这里被手机信号覆盖,魏宁随时可以打电话给主编,但是他也只是动了动心思,最终放弃了。
饮鸩止渴只会加剧思念。
魏宁抬头看着陡峭的山脊,刚刚夏尔巴向导告诉他,现在来这里攀登的人越来越多,而真正具备登山经验的仅仅只有一半,珠峰已经被垃圾、粪便和尸体堆满,而登山旺季的时候,峰顶更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地方下脚。
珠峰是一座奖杯,人们征服的欲…望带来无限商机,这些登山队伍中,不少都是组队体验项目,一位领队带着数名顾客,客人为了这次旅程洒下重金,但却几乎不懂怎样登山,他们天真的认为支付3万到12万美元就可以轻松登顶……
尼泊尔自然不会拒绝这份巨额财富,但同样的,他也必须将一切隐患照单全收。
魏宁皱了皱眉,他想再次和肖绅讨论一下这次节目的选题。
终究,肖绅没有说服登山队,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后继续攀援,身上挂着绳索在峭壁上攀登,魏宁亲眼看到了山缝里的尸体,他们的钉鞋踏过这些死者,魏宁似乎能体会到他们家属的悲痛。
接近峰顶的时候,攀登的速度被迫变慢,登山的人密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在趁着雪崩平息的机会登顶,峰顶全是登山队伍,但这里一次只允许一个人向上或向下攀爬,人们排起了长队。停滞在峭壁上的魏宁他们不得不等待着“堵车”的结束。
肖绅的嘴唇动了动,大概是在骂娘,风声猎猎,魏宁自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刚刚半块巧克力的热量在消耗,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有人对着他喊了句什么,魏宁低头,身后的夏尔巴人示意他抓紧。
你大爷的……
魏宁抬头看了看漫长的队伍,如果按现在的速度,他们起码要在这段珠峰最为陡峭的山壁上挂两个小时,这还是乐观的看,没有再次引发雪崩的情况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感袭来,魏宁这会儿深刻体会到了一个词:压力山大。
*
鼠标移动到确定按钮上,咔哒一声,电脑屏幕显示付款成功,韩修嘴角勾了勾。这源于魏宁早上刚刚发来的短信,内容堪称奇葩。
“今天我们进军到3号营地,距离峰顶只有一步之遥!顺便帮我交一下话费!”
如果肖绅知道他千方百计选中的主持人每天都在拍照往家里发导致手机欠费,不知道会不会暴走。
主编笑了笑,拿出手机翻看这一个月魏宁陆续发来的照片,前几天比较频繁,一天好几张,还有他的自拍,最近倒是消停了,但也还保持着一天一张的速度,但只拍景色了。主编看着魏宁最后一张自拍,他包裹得很严实,但还是看得出黑了,似乎也瘦了些。
看了好一会儿,主编翻到最后,魏宁短信里要求他也发一张近照过去,主编想了想,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一盘牛排,拍了一张。
这是今天的晚饭,菲力牛排配红酒,口味一流。
点击发送,主编嘴角勾起,觉得自己也够无聊的。
很快,手机响起提示音,主编点开来,却不是魏宁的回复,而是微博消息推送。
珠峰南坡遭遇雪崩,已致13人遇难。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想写魏宁的事业,但是有好多敏感词啊,怕被查水表,实在不知道怎么写……
记者这行水好深……
☆第53章
消息发布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前;而魏宁短信是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按照常理,他应该没有遇上雪崩;但此时此刻,他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又该怎么解释?
主编反复拨着魏宁和肖绅的电话;都是关机,手机里冷冰冰的女人声音并不能让他冷静;反而令人愈发烦躁;主编打开电脑,但网上对于雪崩的报道只有寥寥几行,简述了雪崩的时间地点死亡人数,以及搜救还在进行;死者身份无法确定。
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主编陷入了沉默。
*
“据说这是近几年这里最大规模的雪崩。”肖绅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刚刚成功登顶,就像魏宁推测的一样,因为这场“堵车”,他们足足在峭壁上挂了两个小时,这会儿,所有人都疲惫得要命,魏宁正在给大家分发黑巧克力。
就在他们登顶的瞬间,南坡发生了第二次雪崩,山脊的震颤传递过来,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灾难,在那一刻,魏宁恍惚听到了山缝里那些死者的悲鸣。
就在他们说话间,山顶的救援队已经陆续启程援救,魏宁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腿脚,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他怔了怔,转过头,肖绅也在看他,他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了相同的热忱和疯狂。
“干吗?”魏宁蠢蠢欲动道。
“擦!我得先跟台里打个电话!”肖绅搓了搓手,拿出手机:“大爷的!没电了!你们先带着设备去把宾馆定了……”肖绅想了想,又补充道:“只定一个晚上,魏宁你跟着谢师傅去租个帐篷,刘工,你想办法搞到卫星电话和发电机,等我消息!”
任务分配完毕,几个人分头行动,等魏宁租来帐篷,回到宾馆,肖绅的电话也打完了。
“台里同意了,但是千万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而且随时服从命令,一旦台里要求我们撤离,咱就得赶紧撤!”肖绅抽了口烟,叼着烟头收拾设备:“不过既然获批了,咱就赶紧动身,一秒也不能耽误!”说着,扔给魏宁一块压缩饼干:“你小子,撑得住吗?”
“没问题!”魏宁打着包票,狼吞虎咽地把口粮吃了。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是可以赶在其他媒体之前,抢先报道雪崩的情况,这让他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兴奋因子。
“我们现在动身去南坡的1号营地,因为雪崩,那边登顶的主路线被封了,我们得从辅路下去,这条路比较陡峭,大家都加小心。”肖绅分析着情况,委婉地提醒大家,如果有不想参加这次任务的,及时退出来。但做新闻的人哪有没有冒险精神的?大家一致决定要一起下山,于是肖绅又反复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刚刚经历了三个小时攀援的人,只短暂休息片刻,再次出发。
奔赴1号营地的路上,魏宁打听了下,已经有其他国家的媒体抢先赶过去了,但是作为国内团队他,他们还是第一家。怀抱着可以发布独家新闻的心情,魏宁的脚步越发轻快。紧赶慢赶,他们赶在夜晚之前抵达了1号营地,这里刚刚遭遇过一次雪崩,已经有搜救人员在这里工作。夜晚的喜马拉雅山脉温度骤降,冰冷的风几乎要刺透魏宁他们厚实的登山服,还来不及安置帐篷,肖绅和一个摄像已经开始调整摄像机,魏宁找好了播报点位,开始第一段现场直播。
山风凛冽,他的头发被吹像一侧,说话间,鼻涕一直往外流,来不及擦就冻成冰渣,剪短的一段播报结束,魏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脑袋因为缺氧有点发晕。
“过来帮忙搭帐篷!”肖绅拍了拍魏宁的肩膀,没空顾及他的身体状况,就开始安排下一项工作。其他地方的媒体还在陆续赶来,他们必须迅速安营扎寨,占据有利地形。
当天晚上,他们和工程师忙乎了半宿,终于把卫星电话安装好,可以正常给往台里传播影像资料,魏宁也没闲着,在外面跑了一圈,到处去寻找可以报道的素材,报道的兴奋让他们不知疲惫,直到第一段视频传回台里,魏宁才察觉到浑身酸痛。
“听说小幅度的雪崩还在继续,明天等到光线好的时候,我们可以试着能不能拍到。”几个人裹着睡袋,但是谁也睡不着,这样单纯只是为了保暖,肖绅还在和摄像商量着明天的计划,魏宁掏出手机,刚刚充满电的手机仍旧处于关机状态,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机打开。
视频回传之后会立刻拨出,想到千里之外的某个人一定会因为这段视频暴跳如雷,第一时间打爆他的手机,魏宁就多一分迟疑。
甭管开不开机,他都能预料到,等回了家自己肯定死定了。
实际上,按照搜救专家的说法,这次雪崩具有连续性,谁也不敢肯定还会不会有更大规模的雪崩发生,所以要尽快搜寻失踪的遇难者,这无疑也是对魏宁他们的挑战,他们不得不充分利用每一天偷来的时间拍摄,不知道台里什么时候就会下达召回令。
第二天,按照计划是拍摄一段搜救的场面,摄像师架起机器,魏宁负责讲解,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就在要结束镜头的时候,肖绅忽然对着摄像师使了个眼色,摄像师调整镜头方向,面向魏宁身后,魏宁转过头,就看见白茫一片的峭壁上,有一团积雪像赶潮往下推进过来,就在他发愣的一瞬间,肖绅做了个手势,摄像谢师傅就跟着他往前上,魏宁也要跟过去,被瞪了一眼。
“你给我看好设备!”肖绅说着,竟然试着小跑起来。
雪落下的速度很快,魏宁发愣的功夫,雪潮已经化作巨大的雪团,搜救人员用英文大声喊着回帐篷去,魏宁愣了愣,想要去追肖绅他们,就被一个搜救员拉住,往最近的帐篷拉。
“我的朋友还在那边!”魏宁挣扎着,因为高原缺氧,剧烈运动让他非常难受,眼眶蒙了一圈红,那个人也不听他说什么,愣把他往帐篷里塞,魏宁只好挣扎着去护住自己的设备,然后指着不远处自己的帐篷,示意自己会回去。
刚把设备全部撤回帐篷,雪已经滚落到一号营地,魏宁立刻拉上帐篷,下一秒帐篷一阵震颤,好在雪堆冲下来已经耗尽了能量,他并没有被掩埋,只是稍微因为碰撞晃荡了几下。
也就那么两三秒的时间,这次小规模的雪崩结束了。魏宁拉开帐篷,立刻有雪滚进来,放眼望去,帐篷都被雪埋了一半,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他看见技术刘工从旁边的帐篷里走出来,往这里赶,一边走一边比划,等走近了,才听清他是在问:“肖老师和谢老师在哪?”
魏宁脑子嗡嗡的,仿佛雪崩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看了刘工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回答:“他们去拍雪崩了,不知道有没有出事。”
“我去看看,你在这看着东西。”刘工眉头一皱,转身走了。
这次出来,魏宁是几个人里资历最浅,年纪也最小的,大家都拿他当弟弟,尽量保护他,所以他干的最多的就是看设备这种没什么危险性的活儿,魏宁也知道自己经验不够,每次都服从大家的安排,尽量不去给组里添麻烦。
但是此刻,“留下来”让他备受煎熬。
刘工过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回来,摄像谢师傅和他一起,但是肖绅却不见人,魏宁一脸担忧的迎上去,就听谢师傅解释说:“我们拍雪崩的时候,老肖被冲下山去了……”
魏宁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只觉得脚下一软,险些跌倒。隐隐听到谢师傅还补充了一句现在下落不明,魏宁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想,不断回忆起前一天还在珠峰顶上,他和肖绅对视的时候,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类似于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之后狡黠的光芒。
干吗?
当时受到这个表情的鼓动,魏宁几乎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他知道,以肖绅的个性,即便自己没有催促这一句他也会决定奔赴灾难现场,但魏宁却不能不去多想,就如同肖绅的目光鼓动了自己一样,他这句邀约一样的问话是不是也鼓动了肖绅,让他也想自己一样,来不及思索太多,单凭这一腔热忱就潦草决定来了这里,最后酿成这么一场有来无回的事故……
这也许不怪他,但是他却不能控制自己去愧疚。
年纪最大的谢师傅拍了拍魏宁的肩膀:“小魏,别担心,我跟老肖搭档很多年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放心吧!”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