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雪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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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烨“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程书他不是东西啊！”
花晏脸一红，磕磕绊绊的开口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程书他是东西！不对，他不是东西！哎呀你都把我绕乱了！我想说程书他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坏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为难他了？”
欧阳烨听到花晏这乱七八糟的解释，也不因为花晏为了程书辩护而生气，表情反倒比之前又轻松了不少。他微微向上扬了扬嘴角，宠溺道：“好啦，我看程书也算是守规矩，没欺负你，所以这次我就勉为其难，不为难他好了！”
花晏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那可不可以允许他回来上学？”
“好，让他来学校。”欧阳烨又笑道，“几个月不见，比以前机灵了嘛，会跟人谈条件了，还会试探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到底是怎么试探阿陆的？怎么把自己给试探到这里来了？”
欧阳烨的问题一半是调笑，可花晏却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喏喏的解释道：“我……我跟他说，我要跟程书来维方开……那个啥，让他告诉你，如果你还关心我的话，就来维方找我……”花晏越说声音越低，最后还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欧阳烨。
欧阳烨听完花晏的解释，心里了然，笑意也更浓了，说道：“咱俩都被阿陆给耍了！他只告诉我你跟程书来这里开房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解释，害我以为你又被程书那个东西给欺负了，急急忙忙赶过来，还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把你给……”
欧阳烨轻轻的叹了口气，收回搭在花晏头发上的手，小心拂拭着花晏被啃咬的红肿的双唇。花晏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欧阳烨指尖的温度，却听到欧阳烨又叹气道：“唉……我这个哥哥做的太不称职了，总是害你受到伤害，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花晏唇上的热度突然消失，却是欧阳烨收回了手，甚至搂着花晏后背那只手也收了回去。花晏疑惑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欧阳烨刚好把双手搭在花晏两只手臂上，正要把花晏的手臂剥离自己的腰部。
花晏看到欧阳烨想要推开他，连忙又紧了紧抱着欧阳烨的双臂，自己的脑袋也重新埋回进欧阳烨的颈窝里，仿佛这样就可以更加靠近欧阳烨似的。然后闷闷的说道：“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
欧阳烨有些哭笑不得，他停下了双手的动作，苦笑道：“咱们一进屋就一直矗在门口，不进屋坐会儿吗？站了这么久不累吗？我都有点累了。喂，你这孩子，这几个月没少长劲儿嘛，都勒疼我了！”
花晏又把脸转了回来，审视着欧阳烨，想要探测他的话是不是真的，看了半天，却没有松下手臂的劲儿。
欧阳烨笑的无奈，又突然起了坏心，瞅准花晏腰间的痒处就袭了过去。
花晏一时不察，“哈哈”一声就弯下了腰，手臂上的力气也就松懈了下来。
花晏虽然是因为怕痒才笑的，可笑的如此开怀没有忧伤一般，让欧阳烨心底蓦然一软。他回忆起刚刚那个禁忌而又甜蜜的吻，虽然吻了过后欧阳烨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可那个吻的感觉却实实在在让欧阳烨想要沉浸其中。
欧阳烨突然就想，如果能不管不顾的跟花晏这样长相厮守就好了。管他什么兄弟乱伦，权当一开始就不知道花晏是他亲弟弟不就可以了吗？想到这里，欧阳烨又是感情驱使行为，一把将花晏打横抱了起来。
刚刚把花晏抱起来，看到花晏纯洁又透露着神情的双眼，欧阳烨就意识到自己还是做不到不管不顾。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原本就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多一条“乱伦”也不是多大的罪名，可他却不愿意花晏也背上这样的罪名。
可欧阳烨并没有立即把花晏放下来。他就这样抱着花晏，一步一步走进了套房的卧室，走到了大床的旁边，轻轻的把花晏放下来，扶着他坐在了大床的床沿上，然后自己挨着花晏，不远不近的坐在了旁边。
两个人一时间都坐在床沿不说话，也不动。偌大的房间极其安静，一根针落地都能够听到声音。
半晌，花晏突然动了。他小心翼翼的往欧阳烨的方向蹭了蹭，然后小幅度的转过头看欧阳烨，看到欧阳烨对他的举动没什么反应，小心翼翼的往欧阳烨的方向又蹭了蹭，然后再次转过头看欧阳烨的反应。
欧阳烨在花晏刚动的时候就发现了，看到花晏做贼似的模样，欧阳烨在心中笑开了花，却在明面上按兵不动。花晏这样小心又慢吞吞的蹭了好几次，却始终离欧阳烨有不小的距离。欧阳烨终于忍不住，笑着往花晏的方向移了一大段距离，直接坐在了紧靠着花晏的位置，然后伸出手臂，揽过花晏，让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就这样，欧阳烨揽着花晏，花晏靠着欧阳烨，两个人又半晌没有言语，静静的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恬静。
最后，还是花晏打破了宁静，轻声问道：“欧阳烨，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欧阳烨早就料到花晏早晚会问这个问题，可听到花晏问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一沉。
有些事情，早晚是要面对的吧？欧阳烨在心中暗暗叹息着。
☆、第五十一章
“欧阳烨，我一开始以为一撞的我，所以不来找我，后来我听韩非尧说，是程悦云撞的我。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始终不找我呢？”花晏问过欧阳烨之后，许久没有听到欧阳烨回答，于是，他又更详细的问了一遍。
欧阳烨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你既然听韩非尧说车祸的真相，那也该知道你昏迷，我去看你的时候，你的状态有多吓人了吧。我一靠近你你就快不行了，当时我就知道你是以为我撞的你了。所以我后来就没敢去看你。”
“可是后来我醒了，你也没有来看我啊，也没跟我解释，害得我一直以为你想我死呢。”花晏不满道。
“我本来是想等你恢复差不多了就去看你来着。”欧阳烨又说道，可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停了下来。
花晏等着欧阳烨的后文，可迟迟都不见欧阳烨开口，只好追问道：“那怎么没来看我呢？”
欧阳烨思考了一下如何作答，又反过来抛出问题：“花晏，你跟我一起住了也有几个月了，从来没有好奇过我的身份吗？”
花晏被问住了，他不确定的问道：“有……钱人？”
欧阳烨被花晏给逗乐了，他扭过头看着花晏，抬起搂着花晏肩膀的手，胡乱揉了两下花晏的头发，才笑道：“你这个答案倒是简单粗暴。”
花晏被欧阳烨的笑整的有点懵，扭头问道：“不是吗？”
欧阳烨又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不过，我的身份比这个复杂些。”
花晏猜不到其他的身份，于是眨了眨眼睛，问道：“那是什么？”
欧阳烨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花晏，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单纯干净的存在。是我唯一一片净土。所以，我一直不想跟你说我在这里到底在做些什么。直到后来你实在误会了我跟程悦云的关系，我才勉强跟你说我跟她父亲有杀父之仇。”
花晏听到程悦云的名字，有些黯然。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还记得。”
欧阳烨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希望你可以这样简单快乐的生活，保持着单纯天真，不想让你接触到那些尔虞我诈、恩怨情仇。我之前一直以为，只要不让你接触到这些，就可以保证你不受到是伤害。后来，你出了车祸，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了。”
欧阳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花晏，对不起。我低估了跟程悦云订婚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也没好好跟你解释，就擅自做了这个决定。结果，害你出了车祸。我跟程悦云之间的一切，都是我为了报复她父亲才做的，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这种玩弄感情的事情，我实在不想说出来污染你的心。”
欧阳烨认真的注视着花晏的眼睛，又说道：“花晏，我一直都希望你快乐的，可没想到却三番四次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在醉久你……第一次出台算一次，那个叫阿哲是我的手下，是我从国外带过来的。后来程悦云给我下药算一次，你出车祸算一次。都是我的过失，却让你受到了伤害。所以，你车祸过后，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又因为我的出现病情反复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离开了我会不那么容易受到伤害的话，我倒是宁愿你在没有我的地方生活。”
花晏听到欧阳烨的话，想要反驳，欧阳烨却没有给他机会说话，就继续说道：“花晏，你先听我说完。之前，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你不想离开我。所以，你车祸之后以为是我撞你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就这样让你以为下去，让你恨我的话，你也许就可以在没有我的地方生活，也许就可以生活的更好。”
“没有的。”花晏趁着欧阳烨停顿的功夫，插嘴道。
“什么没有？”花晏的突然打断让欧阳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花晏低了低头，有点没底气的说道：“我没有恨过你，即使知道是你撞的我，我也没有恨你。就是有些难过。当时，在医院的时候，每次听到门响，我都希望是你来看我了，可我又害怕你出现了就又想让我死……”
欧阳烨听着很是心疼，他向花晏的方向侧了侧身，伸出另一只手臂环住花晏，把花晏往自己的怀里又揽了揽。
“后来知道了不是你撞的我，我还是很害怕。”花晏又说道，“韩非尧想给我你的号码来着，我没敢要。我害怕给你打了电话，你会亲口对我说你不喜欢我，要抛弃我的话，所以我一直不敢打。一直到谢苗跟我说，你还关心我的时候，我才鼓起勇气给你打了一次电话，结果你关机了。后来，我就又不敢给你打电话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欧阳烨奇怪道。欧阳烨担心花晏有突发情况的时候陆海汇报找不到他，所以手机往往是不关机的。
“就是程书骂我的那个下午。”花晏如实回答道。
欧阳烨回忆了一番，想起来了那天下午的情况，好巧不巧的就那会儿关了机，于是跟花晏解释道：“哦，那天下午正好是你们学校董事会开会。那时候我刚成为校董事，第一次参加会议，开会的时候关机了。”
提到了学校董事会，花晏就想起了当时盛传的莫名其妙的“神秘股东”。知道这个“神秘股东”是欧阳烨的时候，花晏就产生了疑惑，借此机会，他问欧阳烨：“你为什么要买下我们学校的股份？是因为程书骂我了吗？”
“买他爸的股份还真不是因为他骂你了。”欧阳烨说道，“揍他是因为他骂你了。买股份是那件事之前就在操作的事情了，正巧赶在一起发生了。你还别说，看起来确实像在打击报复程书呐！”
欧阳烨显然并没有回答花晏的疑问，于是花晏又追问道：“那你为啥要买学校的股份呢？”
“哦。”欧阳烨无所谓的耸耸肩，“有钱，任性。”
花晏哑口无言，陆海果然是欧阳烨的手下，俩人一个德行，都是奇怪的有钱人！
“回到之前的话题。”欧阳烨见花晏不说话，就继续继续说道，“回到我的身份这个话题上。我的身份其实是欧洲一个黑帮集团的老大。”
“啊——黑帮？”在欧阳烨说道自己身份复杂的时候，花晏就联想到了好多事情。
在花晏对欧阳烨有限的记忆里，他记得欧阳烨一年前突然成为了自己当时所在夜总会醉久的老板。他记得自己捅了别人的之后，在顶楼遇到欧阳烨的时候，很多人都叫他“老大”而不是“老板”。他记得刚到欧阳烨的别墅不久，别墅周围就突然多了一层网，虽然他不知道那个网的具体作用，但看起来很像影视作品里看到的电网。
如果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那欧阳烨带着人把程书揍了一顿这个行为，却比较接近花晏心目中的“黑帮”了。
花晏并不了解黑帮，在他印象里，黑帮就应该像《艋胛》那样，一个头头带着一群小弟跟另一个头头带着另一群小弟，在街上打打杀杀，然后在一个地头上称王称霸。或者是别着枪戴着墨镜坐在某一个顶楼的老板椅上，看谁不爽就指挥小弟们灭了谁。
于是，花晏也是这样问欧阳烨的：“那你是带着小弟跟别人打，还是指挥小弟打别人？”
欧阳烨听到这话就笑了，花晏看到欧阳烨笑有些不知所措，又问道：“黑帮不是这样打打杀杀的吗？”
“不完全是。”欧阳烨好笑的解释道，“一般来说，我们是做一些合法途径做不了的生意，比如说走私军火，或者走私毒品之类的。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