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哥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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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寒撩起他的上衣,冰冷的手指爬进他的衣服时,周辉终于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推开。
在梦里反抗的周辉,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来电了没有。周辉微微喘着气,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重量一点没减轻,还是沉甸甸地压着个沉重的温热物体。
颈窝里埋了颗黑乎乎的东西,还是像梦里一样拱动着,贴着他的脖子吮吸着,发出微微的喘息声。周辉一下崩溃了,这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他吓得大喊了一声,惊得趴在他身上的物体也震了一震。
那颗黑乎乎的脑袋抬了起来,移到周辉脸颊的上方,发出人的声音:“怎么了?做噩梦了?”
这声音很熟悉,就在他话音落下后,一只手按开了灯开关。
“怎么是你?”周辉惊道,过了一会儿他才想到什么,“不是,你在干什么?”
高远夏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头,等周辉也起身后,他才去倒了杯水端过来。
周辉喘着气,瞪着对面的人,并不打算接过水。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男人能对另一个男人作这么恶心的事,一想到刚才脖子上的濡湿感他就一阵反胃。
他从来没打过人,也知道自己打不过高远夏,可是此刻胸口憋着一口气,难受到无法形容。他挥手将水杯拍到地上,杯子碎裂发出砰的一声刺耳声音。
高远夏起身将碎片拾好,才又坐回周辉旁边,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醒过来。”
周辉一听,更难受了:“这是重点吗?”
对面的人没有吭声。
已经半夜2点了,但他很想把这人赶出去。
似乎在等周辉消气,过了很久,高远夏才缓缓说道:“很晚了,你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周辉从没见过他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失败,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总被放在亏欠了别人的处境。
他有些恼火,咬牙切齿道:“我死不了,你最好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高远夏并不恼,说:“你先睡,我一会儿就会走的。”
“你呆在这儿,你要是也死了,我再也脱不了干系,我可不想在牢里呆一辈子!”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周辉没想到不但自己的命他做不了主,连自己的住处他都做不了主,火气一上来就慌不择言。
他话一出,对方修长的背脊僵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周辉看不到他的脸,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道低低的声音冷冷道:“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吗?”
周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却只是沉默不语。
☆、第 23 章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僵持着,都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高远夏似乎在等着什么,视线一直在周辉脸上徘徊,可对方并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盯着某处看。
周辉能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正锁在自己脸上,双方沉默了很久后,他心才虚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不然,不然你以为呢?”
高远夏自嘲地道:“我以为?我以为发生这么多事,你已经接受我,依赖我。”
“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吗?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可能活不到明天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周辉说着,仿佛屋子里有什么在窥视自己一般,那种令人不适的恐惧感袭来,他左顾右盼地打量着无力的每一角。
高远夏皱眉:“这个问题和能不能活到明天有什么关系吗?”
周辉脑子里闪过梁靖和宋暖的脸,无奈地说:“说不定明天天一亮,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人,也许是两个,就会死相惨烈地躺在某个地方……”
望着对面瑟缩地抱着抱枕的人,高远夏阴森森道:“那不是更应该在死前把话说清楚吗?”
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周辉困倦地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高远夏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有些抖。
“没有。”周辉直直盯着对方回答。
“为什么?”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对方不规矩,突破了自己忍耐的范围,现在反倒咄咄逼人。周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想起刚才的脖子上的潮湿触感就胃痉挛,他忍着不适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一次了,我没有那种取向,求你不要再纠结下去了,我真的觉得恶心。”
他刚说完,客厅里的台灯闪了几下,突然灭了,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空气像凝滞了一般,客厅里寂静得只能听见周辉不均匀的呼吸声。高远夏垂着头静默着,背光下只能隐约看到工整的下颌线和高高挺起来的鼻梁。透过窗外的微光,周辉瞥了眼对方正微微颤抖的白皙手指,大气也不敢喘。
过了很久,高远夏轻笑了一声:“你恶心,是你的事。我不会走。”
周辉听不出他这笑里的情绪,却莫名其妙地吓得呼吸一滞,连心脏都缩了一下:“不走,你要在这儿等死吗?你要我怎么说才会明白?只要你走了就不会死,我也不用担心自己遭殃,我们两个都能安心过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分开就能安心过自己生活的人只有你吧。”
高远夏又很诡异地笑了,他一晚上笑得都比这几个月的多,但是让人一点感觉不到笑意。周辉有些毛骨悚然,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此时真是比鬼还恐怖,有些反应让他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要不是现在已经半夜3点,街上寂静无人,他绝对会大喊一声,夺门而出。但是就算夺门而出他又能去哪儿,这是他的家,出了门,哪还有他容身的地方。如果此刻要让他在高远夏和宋寒之间选个人放进屋子里,他还宁愿选宋寒,起码他不占地方。
周辉盯着紧紧挨着自己的人,他怀疑自己说话时呼出的气甚至能吹动了对方耳旁的发丝。他往沙发另一头挪了一下,不愿再和这人啰嗦。
高远夏低着头一直没有动静,过了很久才淡淡说:“我不会死。”
周辉说不下去了,抱着膝盖不吭声。
高远夏轻轻叹了下气,说:“你知道今天在审讯室里,那个警察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周辉瞪着眼睛。
“他提醒我小心你。”高远夏笑了下。
周辉心脏狂跳,不知所措:“什么意思?在警察眼里我已经是个嫌疑犯了吗?”
高远夏回道:“准确地说,是个可能有攻击性的嫌疑人。”
周辉抱着脑袋:“我就知道那个叫李思年的不会轻易放过我,他在警局里就一副咬定我的样子。”
“他之所以如此迫切地希望你是凶手,是因为这些案子已经引起了很大的关注,一连串的人全部死于意外这个说法已经不能让人信服了,必须有一个凶手,让这一切都归咎于人为,才能消除质疑。这几个月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太蹊跷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你身上。如果一定要有个凶手,那个人选当然是你。”
“你想说什么?”周辉问。
“无论我是死是活,你已经摆脱不了成为凶手的下场。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变成凶手。”
高远夏盯着周辉瞪大的眼睛,平静的分析着。
周辉软在沙发上:“那现在怎么办?”
“趁早打理好我们的后事。”
对面认真的神情,让周辉哽咽了一下:“……我们俩的后事吗?你还有家人吗?经常联系的那种。”得有人发现然后来收尸吧?
高远夏顺着话道:“你最好死前把遗书写好,死后自己联系丧葬馆,因为我不会让我的家人处理一个陌生人的后事。”
周辉脸色一滞:“你明知我没有亲人了……”
高远夏冷脸:“你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
周辉有种错觉,对面的人在挖坑给他跳,为了避免自己跳坑,他选择沉默。
看来把这个员工赶走是不可能的了,他摸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周辉起床时,发现已经到了中午。
他走出房间,瞪着厨房里做早饭的人气得说不出话,他竟然不提醒他闹钟坏了。
高远夏把粥端到客厅里的茶几上,说了句“喝粥吧”就回厨房了,完全无视站在客厅里的人瞪得跟牛似的的眼睛。
等到对方也坐下后,周辉才找到说话的空隙:“你怎么没叫我起床?今天还得开店呢。”
高远夏垂眼搅动着碗里的粥,幽幽道:“我是你的员工,但叫你起床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周辉静静喝着粥,盘算着怎么找理由把这人开除掉。
对面的人半天没有发牢骚,高远夏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开除你。”
高远夏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扯着嘴角哼了一下:“没人会愿意应聘一家付不起薪水的店。”
周辉想起自己欠了的两个月工资,再也不吭声了。
高远夏吃完早餐后,才说道:“你不是说要去求个什么保平安的东西吗?”
周辉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挠了挠下巴:“嗯。说也奇怪,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什么脏东西了。”
“脏东西?”
“就是宋寒。”周辉回道。
“他是脏东西?”高远夏碗也不拿去洗了,站在一旁问。
“我奶奶说了,鬼魂就是脏东西。他是鬼,就是脏东西。”
周辉回答。想到高远夏的出身和素养,对方也许对这种粗俗的说法不适,只好闭了嘴。
下午,两人开了很久的车,到了山上一家破旧的寺庙拜佛。
当然只有周辉一个人拜。
他到寺庙门口的摊位上买了一把大拇指粗的香,点燃了分成两份,一份递到高远夏面前,对方好像很讨厌香的味道,就在他伸到离对方半米处时,就一个闪身,走到别处去了。
周辉瞪着高远夏大步离开的背影,一边把香收回去,一边嘀嘀咕咕:“难道是怕沾到香的味道?”他用手把袅袅的薄烟扇向自己,“挺好闻的呀。”
已经过了早课时间,寺庙里没有敲钵念经的嗡嗡声,安静得只有四周鸟兽虫鸣的杂音。周辉举着香一一拜过寺里的佛像,连送子观音都没放过。
“你没必要拜这个。”
高远夏抱着手臂,站在远处,望了眼周辉拜的神像。
周辉从手里分出三炷香,插到松子观音面前的香坛里,听到高远夏大不敬的话,连忙拿着香恭敬作揖:“罪过罪过。年轻人不懂事,口不择言,菩萨莫怪,莫怪。”
说完,周辉突然两步踏到高远夏面前,用手重重打了他的嘴,怪道:“菩萨面前不许乱说!”
高远夏用三根手指抚着自己火辣辣的嘴唇,眼睛狠狠瞪着动手的人:“你……”
周辉眼一瞪:“你不知道心城则灵吗?你这话要是让菩萨听到,可是会让我断子绝孙的!”
高远夏凉凉地笑了:“我不说,你也不会有子孙。”
他话音一落,嘴唇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要不是周辉打完就跑,他现在一定把他手砍下来!
神像还没拜完一般,周辉手里的香就用完了,他盯着手里最后一根香,“唉”了一声:“这香一百块一把呢,应该一座像放一柱的。”
“是你拜得太多了。”
高远夏在他身后,背着手,微微抬头直视前方的一座佛像。
周辉闻声转身,纳闷道:“我应该多买点儿。”不过现在他们一路拜过来,已经往寺里走了好一段距离,再返回门口少说也得半个小时,而且出了门回来得再买票。
好在剩下的神像也没几座了,剩下的一柱香索性就拜最重要的神像吧。
高远夏跟着周辉转了好半天,也不见他再求神拜佛的,忍不住提醒道:“你的香快烧完了。”
已近黄昏,风大了起来,香烧的速度很快,周辉瞪着手里那柱烧到只剩巴掌长的香,啧了一下嘴:“看来钟馗是拜不成了。”
高远夏思考了一下,问:“你拜钟馗做什么?”
“你连钟馗都不知道?!”
高远夏瞥了眼快要蹦到天上去的人,皱眉问:“是什么?”
周辉继续蹦:“捉鬼天师呀!我们今天最应该拜的就是他了。”
高远夏轻蔑地笑了:“那只是虚构的,没有会抓鬼的天师。”
周辉喊道:“你又不是鬼,你又没被天师捉过,你怎么知道没有天师!”他发现跟一个无神论者讨论真是一件费力的事。
高远夏懒得再搭理他,指指几个从一间庙里拿着签条出来的女孩:“要不要去求个签?”
周辉也扭头打量欢欢喜喜从庙里出来的女孩,看那脸上的笑,估计是求到了上上签吧。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似乎也没有什么希冀,自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