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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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阿泽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不笨,知道肯定是姚峰在齐丽那里吹了枕边风要弄他。他问齐丽:“全公司只考核我一个人吧。”
齐丽说:“公司管理方面的事情你不用管。”
“齐姐,姚峰不是你男朋友吗?”阿泽对齐丽说,他不想去被姚峰考核。
“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怎么可能?”
“你经常给他送东西大家都知道。你喜欢他为什么还帮他来睡我,”阿泽想不明白,一个喜欢睡女人的男公关为什么要和他过不去。
齐丽被戳中了心窝,她从小生活在严重重男轻女的家庭,是在轻视和打骂中长大的,所以对爱的男人总是无条件无底线地讨好和满足。奈何她恰巧总是爱上无底线地向她索取的男人。齐丽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按照合约,公司规定你必须去。考核通不过,明天再考核。”
阿泽听到这么说知道齐丽就是要配合姚峰整他了。他想了一下,对齐丽说:“行,不过赖总上次说,过阵子还来找我,到时候我问问他有没有这个规定。”
“阿泽,你不要以为赖总睡了你两次你就上去了,他要真对你有心你还会在这儿吗?你想想看,真的能照顾你的还是我。”齐丽说完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又说:“算了,要不这样,姐给你发工资,你就当陪客人去陪他一下行不行?”
阿泽听完忍不住笑起来,不是高兴的笑,而是另一种意味复杂的笑,他陆安泽命就这么贱,得陪狗睡觉。“齐姐,你之前说是公司规定,这样我还是得问赖总。赖总说过让我有什么难处就找他,”阿泽编了这话,最后为自己争取着。没想到这话真的唬住了齐丽,赖川对齐丽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太过震慑的存在,赖川之前来川城没有点过公关去房间,阿泽是第一个,而且被点过三次,还陪了夜。所以齐丽还是有些忌惮。
“好好好,你现在有了靠山姐我使不动你了。你就这么烦他?”指的是姚峰。
“我不烦他,只不过姐喜欢的人我不敢碰,不然以后见面尴尬,”阿泽这样说。他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后厨学徒,更不是两年前那个书呆子高中生了。
姚峰没有得逞。齐丽为了讨好他,把阿泽的录像放给他解渴。
他自己用u盘偷偷把录像复制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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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 2
这年过年齐丽给阿泽放了两天年假,年三十上午阿泽去商场买衣服,他在酒店干了十五个月应招,虽然只拿20%提成,却也存下了将近四十万。揣着这张银行卡,在商场里给他姐陆安放和他奶奶各买了一件名牌袄子和一件羊绒衫,给自己买了一身耐克运动服。再到幼儿服装店给他外甥女买衣服的时候,看那些小衣服十分可爱,一口气买了8、9件,小帽子和小鞋子也买了一些。
这样转了一个多小时,想想,又给姐夫哥买了一套休闲服,给姐夫的父母各买了一双鞋。买了整整七大包东西。
中午回宿舍洗个澡吃了碗泡面,睡一觉。下午两点换上新买的运动服,外面套了个薄棉袄,喷洒些香水,带着礼物出门去姐姐家过年。走到半路又折回来把香水装包里带上。
阿泽的姐姐陆安放住在C市郊区的工厂区,一家人都在编织厂上班:姐夫是厂里水电工,姐姐做编织工,婆婆是清洁工,公公是门卫。因为姐夫老家在西北大山里所以过年也不回去,一家人就在租住的厂区回迁楼里过。
前年阿泽的姐姐生了平平以后没有人带,他奶奶便放下家里的菜地,杀了养的几只鸡提着到C市,来给他姐姐带孩子,过年便也不回老家跟着姐夫哥郭友平一家一起过。这样老家便没有人了,所以陆安泽只得来姐夫这边过年。好在路途不远,坐动车只要三小时便到。
之前在电话里他姐陆安放就叮嘱过他:“别再跟去年一样买这么多东西,搞得跟什么一样,人过来吃饭就行。又不是挣了多大的钱,你留点做老婆本吧,花钱大手大脚的跟谁学的!”姐姐当然并不知道陆安泽在酒店做应招,只以为他还是后厨学徒工。结果这次又见到弟弟扛着大包小包过来,上去就掐他胳膊:“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别买吗?”
陆安泽假装吃疼说:“你也就对我狠,有本事对姐夫狠啊。”
姐姐一家租住的房子只有两室一厅,几乎算是毛坯。平时公公婆婆睡一个房间,陆安放和奶奶带平平睡一个房间,姐夫哥郭友平睡客厅,客厅也布置了一张床,算是半个卧室半个餐厅。
一进门就看到郭友平躺在床上玩手机打游戏,他跟陆安放同岁,还不到23岁。长得端端正正,每天除了去厂里上班就是打游戏玩手机,偶尔抱一下自己女儿不超过两分钟就不耐烦了,赶紧随便塞到哪个人手里继续去戳手机。一打游戏就进入六亲不认的境界里。
郭友平的父母正坐在餐桌旁聚精会神看电视,见有人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就迎上去拿。陆安泽把买给姐夫哥一家的东西挑出来交到两位老人家手里,还有两瓶酒一条好烟交给姐姐公公。两人接过礼物满脸堆笑;“哎哟,阿弟太客气了,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坐下来歇歇吧。”拉过来一张椅子让他坐。
“不坐了,我奶呢平平呢?”陆安泽听里屋也没有声音。
陆安放说:“奶奶带平平出去玩了,丫头现在野得很在家里呆不住就是要出门,一会就回来。你把东西放里屋,过来帮我弄菜,我看看你手艺进步了没”。
陆安泽把东西放好便跟姐姐去厨房弄菜。他之前在大酒店后厨学过几个月,做起事来十分麻利,炒些家常菜不在话下。姐姐给他打下手,很快,一桌年夜饭便备整齐了。
公公婆婆见菜好了赶紧把桌上吃的瓜子壳摞掉,让陆安放姐弟两布碗筷、放菜。这时候陆安泽奶奶也带着平平回来了,陆安泽见着,忙放下手里的菜就去奶奶手上把平平抱过来。
陆奶奶六十出头,身材高挑,虽说有许多皱纹但皮肤却很白皙细腻,脸颊被冻得发红,满头银发束了一个老式发髻,一丝不苟,用个几十年的发簪子簪上。穿着孙子去年给她买的白底蓝花羽绒薄袄,带着两个藏青色护袖,举手投足不紧不慢,一派温和。看着陆安泽上下仔细打量说:“小二子你怎么又瘦了吧,干厨师怎么吃不胖些?”
陆安泽抱着平平逗着回答说:“胖了呢,穿得多看不出来。”
平平早产了两个月,按照足月算才十三个月,一年没见到舅舅完全认不得,在舅舅怀里东看西看,去摸他的脸。陆安泽便给她摸。
那边陆安放婆婆看见说:“你说怪不怪吧,人家来抱都哭的跟死了娘似得,你抱却不哭,知道是一家的呢。”
陆安泽懒得理她,看着平平的小脸转不开视线,这小脸冻得红红的都皴了,但还是可爱的让人想亲一口咬一口。陆安泽本来想亲平平,又觉得自己嘴巴不干净,就抓着她的手背在自己脸上用力地蹭了两下。
“这小手看着就想咬。”陆安泽抓着那小手对他奶奶说。
“你从小就好吃。”他奶奶回他。
一家人坐下来吃年饭,平平坐不住桌子,陆奶奶就带着她下来满地玩各个房间里乱跑,小东西走不稳,东倒西歪的,陆奶奶猫着腰跟在后面扶着。
陆安放公公是个酒鬼,小圆脸长了个酒糟鼻,跟他儿子喝酒慢慢的嘬,能嘬上两个小时,一瓶酒就这么嘬到肚里去。他非让陆安泽也来一杯:“男人哪能不喝酒,也该练练,不喝酒混不出名堂来。”,他老婆子也在旁边帮衬:“小男子喝一杯不妨事。”这婆婆五十来岁,矮胖身材,脸很难看,到不是五官的问题,而是心里似乎积着怨恨,几十年来铺展在肉脸上,眉眼皮肉说不出的不顺畅。
陆安放不让她弟喝酒,她说:“妈,他那么小哪能喝酒,别让他喝。不然半杯就喝醉了躺那我可搬不动他。”
陆安泽只是低着头吃菜,也不说话,他看她姐原本白净的脸蛋如今黄黑黄黑的,双手红肿的布着冻疮,心里难受。速速吃了些菜就去换他奶奶上桌子吃饭,他奶奶不愿意叫他多吃点,他说来的时候在车上吃了面包,现在一点不饿,说着就直接把平平抱起来带到房里。
陆安泽带着平平在里屋拆他买的那些衣服鞋子的包装袋玩。小宝贝坐在爬爬垫上有模有样地跟着舅舅卖力撕袋子、扯衣服,玩得不亦乐乎。陆安放过来要换弟弟去吃饭,陆安泽不愿意,说他难得和平平在一起要多玩一会。
一个大小孩带着一个小小孩,两个玩到晚上八点多,小东西居然趴在舅舅腿上睡着了。陆安泽随手拿了个小被子给她盖上,就这么看着这个小外甥女,心里觉得真是值啊…
小外甥女是个早产儿,能活下来实属命大。前年,陆安放怀平平怀到30周,忽然昏厥过去,送到医院发现是肝脏出了问题,要把孩子取出来。
大人的治疗费和早产儿的护理费最少需要35万,要么就放弃宝宝,以后再生孩子的几率已经极小。
陆安放醒了听说宝宝保不住了,默不作声地只是流眼泪,还让郭友平别跟她奶奶和弟弟说,说了也没用,光添人陪着着哭。
姐夫哥郭友平跟他爹妈商量,偷偷给陆安泽打了电话说了情况,问他能不能想办法筹点钱。陆安泽问姐夫能凑多少,郭友平停了一会跟他说自己这边能凑五万最多了。
陆安泽放了电话便到处去借钱,他当时在酒店后厨当学徒工,因为性格好跟谁都打招呼所以人缘很好。可是借钱的时候发现大家也只是礼节性的出个二三百,没指望他还的意思,这样凑了五千多。
餐厅的大堂经理一直想叫陆安泽到前厅干事,本打算借个三五千给他,一问知道缺30万,就脑筋一转把人带到齐丽那里,他自己赚个2000元介绍费。
齐丽见到陆安泽,上下看看,让他转个圈再看看,看完和声和气地跟他说:“你要借钱可以,30万么就当预付工资,不过你得在我这边工作两年。”
陆安泽当即说“行”,停了一会又问:“是干伤天害理的事吗?”
齐丽笑起来,这孩子真傻得可爱,说:“绝对不会让你杀人放火放心吧!相反,是干助人为乐的好事。就是帮人排解排解,帮人放松放松。”
陆安泽快十七岁了,听这么说大致懂了什么意思。耳朵红了,红到了脖颈下面。
齐丽问:“懂了吗?”
“是陪女的睡觉吗?”虚声问。
齐丽说:“哎哟我的弟弟呀,你下面毛还没长齐呢,怎么陪女人。给你安排陪男人你看行不行。”
陆安泽被震惊了,之前后厨里有个同性恋大厨时不时对他动手动脚,他大致知道同性恋是有的。“我不是同性恋怎么陪,”他直直地看着齐丽说。
“这个不要紧,工作不分喜好,就是工作而已”。齐丽拔出一根烟来递给陆安泽,陆安泽摆手说不会。齐丽笑笑,给自己点上烟,抽了两口,柔声说:“你考虑清楚,我从来不强迫别人。”悠悠地吸了一口,接着说:“说真话,姐也是想帮你,毕竟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现在想干这一行的多得是,每天来应聘的我还得挑一挑呢。你在这里干,我还给你百分之二十提成,两年下来六七十万好挣的,你想呀,你在外面干十年也挣不来这个数。 ”
陆安泽说要考虑一下,离开齐丽满是烟草和香水味的办公室,跑到酒店斜对面的公园里绕着小湖狂跑了几圈。
跑回宿舍以后给郭友平打电话问他什么情况。
郭友平说:“现在只能放弃小孩了,这两天小孩再不拿出来母子都保不住。还不敢跟安放说她以后可能当不了妈妈了,怕她接受不了”。
陆安泽说:“你先别动,钱我借到了,等着。”
挂了电话就跑去找齐丽说他同意了,钱什么时候能给。
齐丽倒是没有流露出高兴的神色,她说:“是这样的,30万毕竟不是小数目,在谁都不是小数目。我一把拿给你,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会跑,我说话算话。”
齐丽说:“你今天不会跑,不一定你明天不跑。过阵子你干腻了不想干了,跑了,我拿什么堵公司账面漏洞,我也是个打工的,这钱是从公司先提出来给你就当两年预支工资的,是姐看你有难处给你开的特例。你跑了这钱就要我来还,我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哪里有钱还。”
停了一下她又说:“所以我们要签个合同,保证你服从公司安排,不挑三拣四,不得中途辞职或者跑路。”
陆安泽说“好。”他现在只想着赶紧弄钱救命。
齐丽又说:“不过合同就是一张纸,你跑了我还是没办法,这年头欠债不还的,在外面逍遥快活的多着那。”她想到了她前夫,摇摇头,吸口烟,又转过来对陆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