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服务员从里面把门拉开,齐丽带着一排门面担当走到灯光下站好。
对面,一休哥坐在中间,光头在暗处居然也泛着光,头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昭示着这可是一个被开过瓢的脑袋。看到这个脑袋,道上人就知道黑老大一休哥驾到,喘气都小着点声!他穿着印满LOGO的土黄色古驰上衣,阿玛尼七分裤,意思是老子可有钱呢!
赖总坐在旁边,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身着一套融合了中国风设计感的白色运动休闲服,没有标志,但匠心独运的剪裁与缝合,垂坠的加厚定型丝质面料,在跟所有人说——我贵的离谱请跟我保持距离。
沙发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白皮外国人,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沙发两边各立着一个黑衣人,这两人个子很矮,还没有齐丽高,但精壮精壮的,眼神凶残狠毒一看就是杀人的角色,对眼前的一排春色非常专业地熟视无睹。
光头一休哥朝公关们扫了一眼,扑哧一声笑,把身子往前一撅:“娘的,老子最烦娘炮,什么东西,那个,”他指着阿越,勾勾手:“过来过来过来,就坐这儿。”一休哥拍拍自己的大腿,叫阿越坐他腿上。阿越原本就被两个黑衣“杀手”搞得心里发毛了,这下胆战心惊的不知道去还是不去。
齐丽见状赶紧打圆场:“这位大哥,阿越是娘了点,不过他很会玩的,不要说坐您大腿上,坐哪儿都行。不过今天赖总在这儿,我们才刚开始,让他您旁边先坐坐,回头玩起来了再说,您看行不行。”
一休哥看着齐丽,说:“行啊,他坐我这边,你坐我这边。你两个今天晚上一起陪我。我就看你顺眼”。齐丽赶紧说:“赖总的朋友就是我们这边的VVVIP,您看得上我我肯定要陪您好好喝两杯。”说着,把阿越安排到一休哥旁边坐好。
赖川看到阿泽也在队伍里正有些担心地看着那个阿越。齐丽问赖总有没有看中的,赖川对着阿泽点了下头。阿泽很自然地坐到了赖川旁边作陪。
外国人选了两个身材傲人的女公关陪在左右。
都挑好之后,光头一休哥对齐丽说:“剩下的一个都别走,旁边弄个包厢,我外面那些兄弟们安排上,今天晚上给他们放个假”。齐丽忙不迭答应着,带着缩短的队伍出去了。
“你,等会过来!”一休哥对齐丽喊。
“肯定来。”齐丽之前就是做酒水营销出身的,陪酒应酬是她的专业。只不过现在三十出头,做到管理层的位置已经很少抛头露面了。今日化着精致的妆,穿着OL的职业套裙,仍然韵味十足,和十几岁的小姑娘比起来多了一层妩媚。
齐丽回到包厢的时候,大家已经喝完一圈酒。之前在饭桌上一休哥和白皮外国人已经拼酒拼到五分醉,这会又灌了两杯纯的XO,直接进入发酒疯的时段。
外国人正搂着女公关跳舞,两只手盘着女孩的翘臀;阿越已经光着上身,坐在一休哥大腿上教一休哥玩滴水游戏,一休哥看到齐丽过来,说:“这小骚货确实会玩啊。”说着颠了两下大腿,阿越被吓得低呼一声。一休哥把他推到旁边,对齐丽说:“妹妹你到我腿上坐坐”。
齐丽只好端了一杯酒,侧坐在一休哥大腿上敬酒。一休哥说:“唉唉,像娘炮刚才那么坐。”意思是让齐丽面对他,跨坐在他腿上。
齐丽说:“我这裙子不方便,要不我给您再找个漂亮的来?”
“啧啧,说的什么孬话,俺们就看上你了。来来来,裙子捋捋。”一休哥说着开始动手拉齐丽的及膝裙子。
齐丽赶忙护住,也学着调说:“一休哥,我都一把年纪了,你看上我个啥。”
“干啥,老子要跟你玩滴水游戏,你玩不玩。”一休哥笑脸收起,立刻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齐丽看了一眼赖总,赖川可懒得理他们这些事,坐在那看手机里面魏大鹏给他发的一份全球电影投资市场报告。阿泽倒是颇为忧虑地和阿越对视了几眼。
滴水游戏,就是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人含一大口酒,从对面人胸口那吐出来,酒从这人皮肤上往下淌,这人拿酒杯在肚脐眼处接着,接多少喝多少。阿越是个男人,光个膀子玩起来无所谓,让齐丽一个女人,敞胸露乳这么玩确实为难。
一休哥可不管这些,他正发酒疯呢。齐丽见实在拗不过,只好捋起裙子和这光头面对面坐了,把衣服解开,露出一条缝来。跟一休哥这么半遮半掩地玩起来。这屋里加上黑衣保镖、男服务员、女点歌员总共十几号人,齐丽直玩得脸色通红,小半瓶酒玩玩,一休哥才作罢。他对齐丽道:“你这娘们够意思,我喜欢你,木啊。”在齐丽脸上亲了一口,又问她:“你们这边我看有的脖上套个圈,有的不套圈,是个什么说法?”
齐丽整理好衣服,坐到旁边说:“带脖圈的是出台的,不带的是营销不出台。”
齐丽这么说完,赖川忽然抬眼睃了一眼阿泽的脖子。阿泽这时候两个胳膊肘撑在大腿上,低着头正专心在那嗑葵瓜子。他晚上没吃饭,喝了酒胃里难受。
“啥?”一休哥瞪大眼睛,指着旁边玩手机的阿越说“这玩意儿娘们似的那屁股还不让人碰?霍,今天我来玩个我们那边的游戏。”一休哥对着黑衣人把手一勾,矮个子的黑衣人立刻到他旁边,躬身侧耳准备听老大发话。“切,我要你来干嘛,钱!把包拿过来。”
矮个子迅速从旁边拎了一个沉甸甸的大黑包过来,放在一休哥脚边,好大一滩子。一休哥从包里抓出来一沓钱,轻轻放到前面茶几上,动作特别像抓娃娃机的爪斗,又把刚才喝完的空酒瓶提过来,垛在钱的旁边,指着阿越说:“来,你,坐个酒瓶给俺们看看,这钱都归你。”
这话说完,包厢里顿时一片寂静。女公关、服务员、齐丽等人全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这边,那酒瓶细长的瓶颈竖在那看着让人脊背发凉。
阿越自己也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坐酒瓶这种活动他只听过,没看过,更没干过,六年前的人们善良淳朴,尚有节操。阿越被这三个字给吓到了,连忙摆手:“这我不会不会,这个钱我挣不了。”
阿泽这时候坐起身来看看黑老大,又看看无动于衷的赖川,心里为阿越捏了一把冷汗。
齐丽回过神来,也说:“一休哥,我们这边确实不流行这个,你要是喜欢阿越跟你玩,晚上我让他去你房间陪你慢慢玩,他虽然干得是营销不过对您可以例外,绝对让您满意。”
阿越本来看不上这个光头,不过现在看来只要别让他在这儿坐酒瓶,干什么都行了。
黑老大一休哥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人,而且他今天心情特别好,所以更加飞扬跋扈:“什么叫不会?!要我找兄弟们帮你吗?麻溜点赶紧自己来,上台子上表演,我们欣赏欣赏。”
一休哥拍拍前面的巨大的玻璃茶几,又从包里抓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够了吧。够你卖一个月屁股的。”
要不是太过于惊悚,整个人木了,阿越现在肯定已经豁出去破口大骂了。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钱和酒瓶子,忍不住干呕两次,差点要吐出来。
这时候赖川正在跟魏大鹏发信息。阿泽看着阿越,看看台子上竖着的酒瓶,觉得内脏都要纠缠起来扯着本来就不舒服的胃一阵阵绞痛 。
一休哥开始倒计时:“3…2…”
犹豫了一下,阿泽还是站起来对两眼放光的光头一休哥说:“要不我来吧。”
黑老大朝这边看过来,赖川这时候也抬起头看阿泽。
阿泽说完已经把自己的衬衣扣子解开,开始解裤带了。包厢里十几个人齐刷刷看着他,端茶送水的服务员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兴奋地瞪大眼睛。阿泽知道,阿越虽然看上去不正经,但其实非常有原则,可以说是保守,只陪自己喜欢的人上床。而他自己就不一样了,每天陪着那么多人,party也开过不少次了,关上房门让他坐什么的都有,所以无所谓了。
阿泽把长裤脱掉扔到沙发上,穿着内裤站到台子上。阿越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阿泽”。阿泽对他摆摆手,开始脱衬衫。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疼得厉害,不是形容词的心疼,而是切切实实的心脏疼痛。人活着真他妈累。
阿泽让衬衫自己滑落到脚下,迟疑了一下,把那酒瓶子拿到旁边,跪在台面上准备脱最后一件衣服。这时候赖川猛地站起来,对阿泽说:“你,下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大,不过却带着一股子怒火:“什么东西!”他说。他本不是一个容易发火的人,但今天被这个不要脸的男妓给成功激怒了。
阿泽看看光头黑老大,黑老大看看赖总,居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真的摆手让阿泽下来了。赖川说:“今天晚上玩够了,都回去歇着吧。”
黑老大一休哥听赖川说话,乖乖的把钱收起来。叹了口气,在沙发上躺倒:“不玩了,不玩了。喝多了。头晕得很。”
齐丽朝阿越招手让他赶紧走。阿越临出去的时候看了阿泽一眼,眼神里既有感激也有担忧。
阿泽下来给自己套上裤子,扣好衣服,跟着赖川一起出了包厢。走了一小截赖川转头看看阿泽说:“你还算是个人吗?滚开。”
“嗯。”阿泽转身便走,他一直克制着发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回到休息室听见阿越在更衣室里哭,自己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歇歇。阿越出来以后,阿泽想安慰他:“什么事没有,你哭什么?”
阿越已经换上自己的便服,转身看到阿泽,他那脸上被眼泪卸了妆,拿湿纸巾一边擦
一边说:“今天谢你了,太可怕了。”擦过后露出一张清爽秀丽的脸,又说:“我不想干了,我回去了,组长过来你跟他说我不干了。你照顾好自己,挣得差不多就走吧。”说完便背上单肩包走了。
阿泽和那些被挑剩下的“残花败柳们”一起坐在休息室等待下班,没有上台的公关们十二点半就可以下班回家。
阿泽希望今天客房部不要再给他派活,十二点半让他回去洗个澡好好一个人呆着。奈何
快下班的的时候,齐丽又跑来塞给他一张电梯卡:“2209,赖总让你去,快去吧。”阿泽拿着卡心想,这人脑子怕是有病。
好在赖川并不怎么折磨人,阿泽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就好。完事了,赖川洗个澡,趴在大床上,让阿泽给他按摩背部,他最近在洛杉矶开车开得多了,背疼。没想到阿泽居然十分认真地在他背上做起了推拿。
“你学过推拿?”赖川问他。
“公司让学点,帮客人放松。”阿泽低声说。
“你家里有什么难处吗?”过了一会,赖川忽然问。
“没难处,很好。”阿泽回答。
“你多大?”
“十八岁了。”阿泽俯着身子,一边用手肘按压他的腰部一边说。
“为什么不上学?”赖川问。
“不想上了,”阿泽回答。
赖川被按得舒服,不一会儿,闭上眼睛自己睡着了。
阿泽那天晚上在客厅的沙发睡了一夜。因为客人没让他走他不能走,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他才悄悄换上衣服回宿舍。
第5章
那天以后一直到过年阿越都没有再来缪斯上班。没有阿越在,阿泽过得更加行尸走肉一般,除了要应付工作还要躲避姚峰的骚扰。
他自我感觉并不风骚,技术不算好,还懒得聊天,也不知为什么找他的回头客却很多,像滚雪球一样每天中午起来就开始忙到半夜。按照这个排客量他感觉自己可能活不到合同期满。
在所有客人中他最讨厌找他亲嘴的。每次做完这样的客人他都要拼命抽烟涤荡一下嘴巴里的肉麻。后来齐丽跟他说叫他下午别抽烟,客人不喜欢烟味。他就改嚼口香糖,但是口香糖太温和,并没有什么用。
这天下午得空,齐丽又把他叫到办公室,跟他谈话。
“阿泽,你最近业务挺好的,但是有的时候客人会有投诉你知道吧。”齐丽跟员工说话的声音一向温和地像一个知心姐姐。
“嗯。”他夜里酒喝得太多,白天耳朵里嗡嗡的。
“所以现在公司出台一个新规定,应招部不定期抽查考核业务水平。”齐丽说话总是非常文雅。
“哦。好。”阿泽心想,公司规定应该是开会一起说,为什么找他一个人谈?
“所以今天下午,要考核你。考核内容是实操。在707号房间。你三点半直接过去。”
“谁给我考核?”阿泽当然知道这里的实操是什么意思,就是实操。
“姚峰给你考核,他是专业的。”齐丽说。
听到这儿阿泽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不笨,知道肯定是姚峰在齐丽那里吹了枕边风要弄他。他问齐丽:“全公司只考核我一个人吧。”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