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爱_莫特-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握着他的手也感受到了锦华的心跳,砰砰砰跳得比他还快。锦华吞了口唾液,「不要怕,我一直跟着你。」
他们是绕着圆圈向下的,这设计跟迪兰C栋地下二楼有七八分像,都是环状楼梯,绕得头都晕了,唯一的差别是迪兰的地下室有生气多了,还有电灯,只是薛兆这垃圾死都不开。
在凌伊靠着手电筒有限的灯光照到了地面后,等到锦华也一起踏上路面,凌伊回头死命抱住锦华,眼角带泪喊:「终于!我们找到了!」
「嗯。」锦华笑着,只是反应没有凌伊激烈。
凌伊跟锦华说这裡藏着陆英的把柄,于是他们在这阴暗的地方展开搜索。这比厨房更困难,因为地上充满着碎裂的玻璃片,没有清扫。
「你觉得陆英的把柄会是什么?」凌伊照着因为地下水而整面溼答答的牆,上面还布满了青苔,还有些虫子在上头产卵,非常噁心。
「嗯?」锦华拿着手电筒随便乱转,找得没有凌伊细心。
「我想说你跟着陆英比较久,或许知道他一些想法。」凌伊说。
「哦,我不了解的。」锦华笑道,「再说你应该比我更厉害吧,门都是你找到的。」
「啊?那是意外。」凌伊耸肩,继续看看地下室内的东西。
这地下室裡的状况跟惩戒室差不多,牆上摆满各种刑具,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迹,没有清掉而且留在那很久了,暗褐色的血喷溅在各处看起来憷目惊心。
手电筒的光线大概只能照到距离前方五公尺内,凌伊看着锦华乱转的光线,知道这人根本无心在搜寻,只能叹气自立自强。
蓝少呈说的把柄凌伊到目前为止还真找不到一样能够被当“证据”的。他想着陆秋的日记,那傢伙也只是写着陆英拿了一堆利器折磨着他。
「我记得,在这。」
想着陆秋的描述,日记上写着陆英将年幼的陆秋绑在了地下室的牆上,上头的手铐还装着倒刺,小时候的陆秋脚根本无法着地,每每都被那倒刺弄得鲜血直流。
果然,摸索了一阵子后发现这地下室其实是个狭长的长方形,在距离深处的牆上,有两副手铐,分别用来铐手与铐脚,上面还真有一根刺,底下血的痕迹多到看不到原本的石子地。
凌伊皱着眉,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手机,借助手电筒的灯光,勉强拍到了这些血痕。他关掉萤幕前看了看讯号,连一格都没有。
凌伊探索地下室时心情比早上看其他房间时更糟糕,他一想到日记上陆秋的哀号和内心话都是真实存在的,不禁反胃,陆英怎能这样对待唯一的弟弟?
「你看看,凌伊。」远处的锦华叫住了他,凌伊赶紧凑过去看。
锦华手电筒的灯光绕着他身边的一个铁笼打转,这铁笼不大,长宽约一米,还放了个空空的狗碗,和一杯装水的,水没有清乾淨,污浊的,飘散奇怪的味道,貌似原本就放着不乾淨的水。
看到这笼子时,凌伊快速想起日记裡的那段,描写陆秋和被陆秋称为“陆冬”的弟弟一起困在这狭小的铁笼,然后陆英不断对这铁笼加热,还拿着蜡油乱滴着笼子裡面抱在一起的两人。
等等,脑子的信息像好几发子弹忽然射向他的脑门,轰炸得他抱着头蹲低在地上,手电筒掉落在地。凌伊有个神祕的既视感,他对这铁笼有浅浅的印象,但记忆是片段的,断断续续。
“弟弟……弟弟……我好怕,我好怕!”
“没事,没事的。”娇小的男孩只能这样回应比自己稍大的青年。
“啊!拜託!拜託,我们都听你的,放我们走!”
「不……不要……」凌伊痛苦的想着这些好像不是自己的记忆,他不认识那些画面裡的人!他根本没看过陆秋,也没被陆英抓住过。
「凌伊?」锦华蹲下身,抱住凌伊,让他枕在自己肩上,「你不要怕,没事的。」
「住口!」回忆裡陆秋那稚嫩的声音喊着“没事的”,与现在的锦华重迭。凌伊两行泪水挂在面颊上,他哭着抓着锦华的肩膀,「我是谁?」
「你是凌伊。」
得到肯定的回答,凌伊才稍稍恢复些理智,他重新拿起手电筒,握着手扶锦华站起来,哽咽道:「抱歉……有些失控。」
「不要紧。」锦华浅浅笑着。
他俩在地下室摸来摸去,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凌伊觉得他再待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他会气愤的拿底下的玻璃碎片刺死自己。他讨厌那些突然出现的画面,陌生的,好像不是他,但陆秋担忧的面孔又像是拿着钉书机,深深刺进他的心窝。一遍遍提醒着他,这些是真实存在过的。
在他翻找到一处破旧的木桌时,凌伊拉开了抽屉,在抽屉内他找到一本相簿,他将相簿放在桌上,用手电筒照着,慢慢翻开。
「──」才刚翻开,他瞬间像失去了空气,又一次跌坐在地。
他发现了一些有关陆秋受虐的照片。
发现异状的锦华连忙赶了过来,看见那相簿裡的照片后,长长的叹气,「啊,原来在这呀,找这么久。」
锦华无奈的收起相簿,拿在腰间,凌伊不解的看着微弱灯光下的他,「锦华,那些是什么?是什么!」
「就是照片呀,谢谢你帮忙找了这么久,真是累死人了。」锦华的笑容消失,他拿着他的手电筒和相簿,对凌伊眨眼,「好了,谢谢你凌伊。」
当凌伊还满肚子问号还没从悲怆的情绪中抽离时,锦华转身就跑,快速的跑上阶梯,像是心中早盘算着,快马加鞭的跑到最上面。
「锦华!」凌伊吃力的拿着手电筒,大喊,想赶快跟上锦华。
锦华在入口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急急忙忙冲上来的凌伊,「永远不见,蓝少呈的东西。」
「我恨蓝少呈,他不得好死。」锦华丢下一句话,在凌伊最后的希望灯火中,毫不留情关上了门,瞬间地下室除了手上的手电筒,一点光线也没有。
凌伊冲到门边,拍着堵死的牆壁,无论他再怎么敲怎么喊,牆的对面依然静悄悄,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隔音他妈的太好了!地下室的只要一关,除非再按下画后的凹槽,否则牆翻转不来,这裡就像是个隔开的空间。一个没门的密闭空间。
「该死!」凌伊徬徨无助的蹲坐在石阶上,内心空空的,太大意锦华了,没想到他算得这么远!
然后呢?他要一辈子困在这了吗?跟一堆他妈的记忆交融在一起的空间?
第43章 脱困
第四十三章脱困
被困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是非常糟糕的,之前被陆秋囚。禁时的木屋,至少陆秋还会定时观照他,也有灯光。他每天躺在床上稳定的呼吸,至少觉得那时候是「活」的。
现在徬徨无助的在一点细缝也没有的房间,除了吃喝的压力外,也不知道这裡的空气何时消耗殆尽。手边只有一支手电筒,还有没有讯号的电话。无论怎麽敲怎麽打,外头的人应该听不见吧。
如果这时候陆英突然出现把他带走,抓去审问,也比在这边等待死亡来的好。
凌伊大概消沉了两个多小时,呆呆的坐在石阶上听着门外的动静,虽然毫无声响,他也不敢打开手电筒,为了省电,免得到时连一丝光线也没有,就这麽绝望的坐着,想着陆秋和锦华从初识到现在。
他彻彻底底误会了这两人,对陆秋的愧疚感在拿玻璃片刺进他的脖子时,到现在只能透过日记和一张张照片回忆着他,不曾削减过。特别是看到陆英房间内对陆秋的痴狂,还有日记裡的字字句句对陆英的怀恨,凌伊心中像插了一根刺,卡在那,说不出的痛。
而锦华,一开始还对他起了怜悯之心,看他被陆英当娃娃对待,喜欢就给两把零食,讨厌就用脚踢得远远的。且根据朱启文的描述,锦华心中有对夜琉的痛,失去爱人的他像少了魂似的。本同情锦华,谁知道他算得这麽深,一开始善意的对待他不过是虚伪,等到目的达成后,把他推进万丈深渊。
继续坐以待毙也不是,这间地下室陆英在建它的时候真的只有在这裡设立出口吗?以他心思这麽缜密肯定还有其他机关。找到了是幸运,找不到真的只能在这边等着骨肉慢慢腐蚀,化成一堆白骨了。
凌伊摸着身边潮湿的牆,小心着脚下的石阶,紧握着手电筒,用微弱的灯光照亮前方的道路。深怕摔下去后,脚受伤是其次,手电筒坏了失去光源,他逃出去的机率大概比中□□还低。
当踏上地面时,他开始慢慢摸着每一块牆,或是用力踩着地板。地下室的入口竟然是牆上的凹槽,证明陆英电影看太多,爱玩这类机关。
他和锦华最初进到地下室时是想找到陆英的把柄,以“物品”搜寻着,这次他有大把的时间搜寻这房间其他物品或不寻常处,才发现这地下室的牆上其实刻了些字,用石头刻的,被灰尘覆盖,不抹去很难发现。
凌伊蹲下身,在铁笼的右侧看到一个被泥土和灰尘盖住的字迹,他用指甲抠着那坚硬的土后,赫然发现这些字是些单字片语,「救我、死、人渣、滚」,这些字刻满了地下室各处,有些还沾染了血迹。
他敢打赌这些多半是陆秋写的,难怪这麽个压抑的地方能把一个人逼疯。
虽然不信任薛亚媛手裡拿的诊断资料,但凌伊待在这裡越久,他的脑袋所灌进的讯息量像是海浪般袭捲而来。他不愿承认那是从前的他,要他一个打从出生起,任何记忆都是被蓝少呈灌满的人,突然接收他曾被送去陆家过,那不真实的感觉令他发疯。
像是放在地上的笼子,栏杆还有血指印,他依稀想起他跟陆秋在地下室依偎着彼此时,趁着陆英不在,陆秋抱着虚弱的他,在他耳边低语,说什麽要带他走,叫他不用害怕,一定能找到其他逃跑的路。
凌伊在空中张开手掌又紧紧握住,想着陆秋跟记忆中不认识的凌伊说了什麽,一遍遍的在这神秘的地下室探索。
在认真巡了地下室后,凌伊发现其实在下楼梯处右弯的一个狭窄的隙缝中其实有开关,一按下去后,头顶上年久失修的灯炮一闪一闪的,跟木门裡的灯炮大概是同一款,这微弱的灯火使能见度不到一公尺。
到头来凌伊还是得靠手电筒继续探索,不然只有灯炮下那处是亮的。
这时,他摸索到距离铁笼不远处,一处用稻草层层覆盖的地上,那裡不像其他地方皆是石头地,而是用溷泥土和一些碎石填鸭,上面草率的用稻草鱼目溷珠。
他沉淀了心情回想着陆秋的日记。
陆秋带着被称为“陆冬”的凌伊,在两人脚上只被锁着长约两米的脚镣,锁在地上,限制自由时,刚好陆英又不在。陆秋在日记的标题写了“逃脱计画”。因为挺有趣的,凌伊印象满深的。
碰巧踩到了这块不寻常的地上,才连结到陆秋的日记。
他们趁着陆英不在的时候,开始用牆上的刑具敲着地面。陆秋是个聪明的孩子,为了凿有意义的洞,他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着底下的声音。
他又用石头敲击地面,听到中空声后才跟凌伊一起着手,一点一点慢慢敲着,终于在某一天他们凿了个人能下去的洞,而下面是什麽,陆秋没有写,因为他和凌伊还没解决脚上的鍊子,陆英发现了他们。
陆英很生气,他气为何他最亲爱的弟弟要离开他,也气代替品凌伊跟他弟弟结盟。他怀疑是凌伊勾。引他弟,于是把他拖上去严惩了好几天,也就是那天不论陆秋如何哭闹,陆英也不肯收手,让凌伊从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变成一摊烂泥瘫软在地上,失去意识,一度还失去呼吸心跳。
最后是有抢救成功,但年幼无知的陆秋不知道。从那天开始他内心深处终于唤醒了另个他,发疯的频率上升,嘴巴上老是陆冬来陆冬去,非常憎恨陆英。
在最棘手的时候陆老爷子又要陆秋进迪兰男校读书,这对于一个精神病患是非常糟糕的事。陆英又不能把他虐待陆秋导致他精神出了状况的事告诉陆老爷子,只好接受他老人家的安排,让陆秋上了迪兰。
为了不让陆秋的病情加重,陆英费了好多精力和金钱,终于让蓝少呈愿意将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凌伊送进迪兰。虽不知蓝少呈背后安什麽心,但能减缓陆秋的病情,陆英也不好多说什麽。
结果,害得唯一的弟弟死在一个他希望能替弟弟解忧的人手中。
人生就是他妈的可笑。
总之后来这个洞陆秋没有再写后续,毕竟他跟着怒气冲冲的陆英上楼,一心只挂念着失去理智的陆英手中的凌伊。之后事情太繁杂,凌伊剩半条命后还给蓝少呈,陆秋又发疯,陆英根本无心处理这个洞,随便用粗糙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