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按住躁动的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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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想,哪里都有穿裙子的自由。只不过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起码现在,他要是套上一条裙,去街上溜达一圈,下一刻就能在微博上看见自己。
那可是英格兰,他身处之地可不是。
不想继续在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上纠缠,晏禾赶忙岔开话头:“后来我还学过其他的东西,什么击剑跆拳道的。”
顾泽看着他,晏禾气定神闲的摆摆手,一派自若道:“不过,我每个都学了几个礼拜就不想学了。没劲没意思,不喜欢。”
又是不喜欢。
顾泽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还学?”
晏禾毫不犹豫道:“一开始挺喜欢的呀,后来接触多了,就越来越烦,干脆就不想去学了。太麻烦。”
顾泽安静了一刻,而后“嗯”了声。
他的心情复杂。
虽然知道此事与其他的事情并不能一概而论,甚至没有可参考性。
但顾泽心底还是微微的不舒服,像一个小小的疙瘩。不至于让人为这么点小东西寝食难安,却在一伸手的瞬间,那凹凸的触感又时时提醒着他的存在。
…
之后的几天,不知是不是晏禾的错觉,他感觉到了顾泽的疏远。表面上一片祥和,该做的事一件都没落下,无论是定时喊他起床,给他做早饭还是晚上辅导,一切都很正常。
但晏禾仍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泽脸上的表情少了。
他甚至看见了只有在接触陌生人时,顾泽才会露出的彬彬有礼的微笑。
他想不通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然后他就把他的疑惑跟李沐说了。
“他是不是发现了?”晏禾忧心忡忡。
李沐转身就想走。晏禾托腮叹气的同时还不忘往门口一杵,截断了逃出生天的唯一一条路。
这几天他在顾泽眼前拖地,做题,背书,十八般武艺逐一施展,然而对方只是报之一笑,就走了,走了?他晏禾什么人呀,他还没在一个人面前这么表现过自己的呢,态度冷淡不说,然而他还找不出问题所在。不科学呀。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晏禾被这个问题折磨得头都快秃了。头发也掉了很多。没眼色的李沐显然体会不到他这么复杂内心活动,转身一记脑瓢敲他脑袋上:
“你一天天的b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干点正经事行吗?你还写知乎求助网友?……没准儿人家顾老师这几天有事,所以没怎么理睬你,你的脑回路也忒多了些,你以为别人像你一样一天天的这么闲?”
晏禾快愁的躺地上了:“可是我和别人不一样啊!”
李沐奇怪的看他一眼:“怎么不一样了?”
“我晏禾啊!”晏禾愁眉苦脸的照着洗手间的窗子,“他怎么能无差别对待呢?”
李沐简直想抡起鞋拍在他那张自恋的脸上,冲他吼:你清醒点!
“什么无差别对待?他对你都这样,对别人肯定更加冷漠。”受不了晏禾一脸颓丧的样子,李沐口不对心的说,暗自翻了个白眼。
朋友就是朋友,知根知底的,一招直击要害。晏禾灰蒙蒙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生气。
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沐上前替他整理好正装的领带,又替他拍去了肩灰,不耐烦道:“真的,真的。我什么时候瞎说八道过?”
晏禾:“上次作文你还写你姥姥死了。”第二天,他就给老人家打电话嘘寒问暖,隔着手机都能听见他姥姥老当益壮的笑声。
呵,这货还较真上了。李沐替他扣好袖口的扣子,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故意扯开话题:“快到时间了,我们还要在厕所待多久?”
其实他硬拉着李沐窝在厕所里,不光有顾泽的原因,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外面太晒了。十点钟的大太阳,顶着热情的阳光,站在火辣辣的天空下,偏偏选在这样的天气进行成人仪式,这是要谋杀么?
李沐焦躁的看了眼表,又提醒道:“我要出去了。不然我爸找不到我。”
晏禾挑挑眉:“你爸来了?”
李沐“嗯”了声,随即诧异地抬起头:“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爸不来?”
“重要个屁。”晏禾不以为意,“我早就成年了,这就是个表面功夫,又没什么用。”
“那等会儿走那个成人门,你父母不在,你怎么走?”李沐问。
晏禾潇洒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完全没把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心上:“哟嚯,那我不去走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少一个人也不会被发现。这种场合总不可能有处分了。李沐边这么想着,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游戏乐“Timi~”。
正偷偷玩的开心。
冷不丁就收到了一条微信。
…顾泽:玩王者荣耀?
晏禾下意识的否认:胡说。
…顾泽:我看见你王者的头像亮着。
晏禾大惊,回到大厅才发现列表万年躺尸的顾老师,不知何时开了一个王者的账号,头像还亮着。想着他现在可能还在那端窥屏,晏禾连举报都不顾了,立马退出了游戏,虚虚的收进兜里。
忽然又转念一想,由于父母在旁,今天玩手机的不少。
顾泽和他都是住一个屋檐下,又不是不清楚他几斤几两什么德行。难不成还特地来抓他不成,除非真是闲的没事做了。
况且他们如今还有过同床共枕的关系。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想完,自己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于是,晏禾又大摇大摆的拿出手机,开始王者。
第36章 【师生情】咸鱼三五次翻身
热辣的太阳烤的每个人下意识的皱紧眉。李沐晃了一圈;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阴影。正想和身边的同学歇歇唠唠嗑,眼前倏的就冒出了一张油光满面红彤彤的黑肥脸。那一刻,李沐感觉自己回到了“鼓足干劲; 力争上游; 多快好省”的年代。再给他爹一条粗布白头巾,活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伯伯了。
李父热的龇牙咧嘴; 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腾腾的热气,背后一片的短袖湿哒哒的沾在身上; 他横着脸道:“兔崽子; 你在这边乘凉; 让我在你们班级里给你排队?”
李沐看着自己还露在日头里的一只脚:“爸,请问,你是不是对乘凉有什么误解?”
李父擦着汗:“那小人现在给您去搬张躺椅; 买把蒲扇?”
李沐:“不必了,退下吧。”
眼看自家暴躁的老爹一个脑壳就要下来了,李沐机灵的一闪,握住他挥舞的粗手。遥望着一个人斯斯文文的走了过来; 一激灵,随即讪讪的转移话题:“爸,爸; 你冷静一点,领导来了。”
凶狠的像要喷出火来的小眼睛扫啊扫,目光终于捕捉到了那个“领导”——李沐的班主任,顾泽。
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重置”的按钮; 李父的表情一下正常起来,拍了拍李沐的肩,规规矩矩地重新走进班级队伍,簇在一堆家长和学生中间,老实地排着队。
从小受到奶奶的熏陶和教诲,李沐自记事起就知道自家老爸的各种糗事,其中最好笑的一条就是——学生时期成绩太差,遇见班主任就怕,只差恨不能立正稍息了。
李沐笑了两声,刚想走进队伍,安慰安慰正假装自己是透明人的老爸,余光突然瞥见顾泽身边还有一个人。方才情况太危机,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成人仪式那天,所有高二学生都被要求穿上学校统一定制的正装,通体黑色,只有袖口和领口会有白色的边。每个家长初见自己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孩子,头一回严肃正经的模样,自然对这套衣服喜不胜喜,直夸学校有心。
可在大多数学生眼里,骂这套衣服是丧服都觉得是赞美。这什么设计?也太low了吧?他们交那么多钱可不是为了买这种丑破天际的西服啊喂!
更何况,这套衣服是初三录取进来那时,给学生们量身定的。初三的小毛头和高二的小毛头显然有天壤之别,这过时衣服的大小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现在身高的需要了。
看着晏禾穿着短一截又有点紧绷的西装裤,一副小媳妇见公婆般别别扭扭走过来的样子,李沐笑着掏出手机一下来个三连拍,随手就原图高清发给了远在异国他乡的钱子昂。
而他身边的顾老师就很不一样了。即便他李沐只是个不识货的凡胎肉眼,都能看出今天顾老师很不一样。身上西装笔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跟其他数学组秃头的粗烂货不在一个档次上。无论是发型,还是西服,还是皮鞋,都显得……
太过隆重了。
隆重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好像参加成人仪式的是他才对。
顾泽脸上表情淡淡的,自若的向遇到的家长点头打招呼,手上毫无违和感的抓着一个人。
被抓的那人一脸吃屎,表情郁闷的微微垂头,被太阳晒得微皱的眉头,现在团在了一块儿。目光落在自己左臂的时候,表情更加复杂了。由于抓的太紧,左臂的正装袖子都被抓的起了褶皱。
天气闷热,穿这么一套“丧服”,本来已经黏糊黏糊够难受了。可如今被抓着的那块尤其不是滋味,全身的热量好像都凝聚到了那一处。
可偏偏顾泽却好像浑然不知,一边微笑着与其他家长寒暄,手纹丝不动的紧紧抓着晏禾胳膊,仿佛一松手他还能就趁机跑了还是咋地。
晏禾幽怨的曝露在阳光下,观察着顾泽如沐春风的神情,暗搓搓试探性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下一刻,就被不动声色仍在微笑的男人暗暗用力抓了回来。
联想到几分钟前,晏禾还神抖抖目中无人的玩着王者荣耀,现在对比此情此景,李沐乐不可支,眼前明晃晃的浮出几个大字:恭喜顾老师喜提晏禾狗命。
按照姓氏字母排序,晏禾的学号在李沐之后几位。顾泽松开他后,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按学号排进队伍里,暗自琢磨着等会儿趁乱溜走。
且不说,他爹没有来,他得在一群成双成对的人中,形单影只的走过去。
就说那个成人门,也太二了吧。
草率的摆在校园道路正中央不说。可那就是一个淘宝上几十块钱就能买来的爱心型加拱形的花门,正中间贴着一块泡沫板,上面红底黄字的“成人门”三个字。地上还铺着5米的红地毯,直达前方几大排的蓝色塑料凳。
这样粗制滥造的场合,有捧花都嫌太高级。
应该抛几个红绣球,凑成大型伪成亲现场。
晏禾:“……”
他离当场去世,就只差那么点。
溜走是正确的。晏禾一边吐槽,一边笃定的想,就连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个人都没发现。
直到他终于意识到排在他前面的话痨二胖不回头找他讲话了。
晏禾后知后觉的错愕了一下,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顾泽:“……”
前后几位家长和同学,也被晏禾刚刚话中的不满和厌烦给震住了。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老师讲话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学生简直不尊重老师,没有礼貌。而一个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品行不端正,学习成绩又怎么可能好?
于是二胖妈不负众望的像广大家长一般苦口婆心地在二胖耳边低声嘱咐:“平常在班级里,少接触你身后的那位同学,知道没?”
二胖无奈的,不知道他妈要是知道了身后那位成绩是班级第一,又会怎么想。
晏禾口无遮拦惯了,加上顾泽也从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过不去,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悄悄凑近了点,压低声音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诶,我说真的,顾老师。我一个万年单身汪走那么喜庆的门干什么呀?多尴尬啊,那么多人看着呢。”
说到一半,又伸长脖子打量一番:“现在才轮到4班,我观察过了,偷偷从后面溜,不会被发现的。你看,那边有个公告牌,公告牌旁边有一棵树,树后面左拐就是楼梯……”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行。”
晏禾看着顾泽严肃紧绷的神情,像是要去参加几十个国家的领导人会晤,不禁奇了怪了:“诶,顾老师,组织上可没这项规定啊,要是您能从校规上找出一定要参加成人仪式这条,我立马改正。”
顾泽庄重的神态纹丝不动,嘴角轻轻扯了扯,一本正经的:“你今天成人了。”
闻言,晏禾一下就乐了:“早在大半年前我就成年了。”
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顾泽像是有些薄怒地瞪了他一眼。
自知理亏,晏禾认错态度极为端正,他作风优良地乖巧站好,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缓缓开口道:“顾老师,你的话没毛病。可是成年的是我……”怎么搞得今天像你成年了呢。
顾泽好脾气地没有搭理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道:“到8班了。”
亲子过成人门的时间极短,即便因拍照留念,在门下暂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