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余生付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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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章迟认真堪称严肃的回答出乎骆辉所想。他收起脸上的假意微笑，坦言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想多了。”骆辉并不生气章迟调查他，现代社会只要权利加身，谁的信息都能透明化。
“是我刚才唐突了。即使骆哥你完全看开了，一个昨天才认识的人坏笑肯定都会以为在打坏主意的。”章迟表情带着反思，满怀歉意道。
骆辉将章迟一脸的诚意看在眼中，失笑地摇了摇头，点评道：“恶趣味。”骆辉站起身，招呼章迟，“走吧，今天的谈判你也要去的吧。”
章迟跟着骆辉站起身，走到放慢了脚步等他的骆辉身边，一手驾到身边之人的肩上，笑嘻嘻道：“骆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笑容出现在骆辉脸上，真心实意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章迟收起慵懒的笑意，郑重其事道：“也是我的荣幸。”
其实骆辉先前是跟着章迟的态度走一步看一步的，之前还不敢肯定是否要与章迟深交，现在却可以确定，章迟是真的并非包藏祸心的笑面虎类型。如果说昨天晚上两人喝酒相谈甚欢，还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友善，那从章迟开始造就“朋友”的界限，两人之间的隔阂和抵触便正式瓦解，朝着骆辉没想到的方向发展。
下午一点左右，骆辉收到了屈宁的消息：＇昨天没睡好【衰】，下午不开车了，回家休息。学长你太腹黑了，发给我那么诱惑的早餐，只看能不能吃，谗哭〒▽〒＇
骆辉回道：＇腹黑是什么？学长年纪大了，不是很清楚【发呆】＇
＇连s都知道，不可能不知道腹黑！不科学！＇一条文字消息后面附加了一条语音，“到家了，打字太累了还是语音吧。学长捏伐要装伐晓得（你不要装不知道），你这样就是真腹黑了。”普通话夹着K市话，将本就不太严肃的语境糅杂了几分嗔怪。
骆辉在章迟疑惑的目光中放下放置耳边的手机，说了声不好意思，也一点都不在章迟面前遮掩，用语音回复道：“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章迟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打趣道：“骆哥，我可真的要怀疑你和你学弟在恋爱了。”
原定下午一点和某位老总的谈判因其有事直接取消，骆辉获得了下午的自由时间。
骆辉无视了章迟别有用心的话，问道：“下午去逛逛？还没好好逛过Q市呢。”
章迟喝了口咖啡，反问道：“想给你学弟带点礼物吗？”
骆辉回答地毫不掩饰：“猜对了。还有同事。”
章迟笑得越发贼了：“那我当然要去了。”他整理了一下挺括的西装，“我也要给我那些可爱的下属带点礼物回去啊。”
原先以为枯燥乏味，每无止境谈判的生活在每天都有人陪伴的基础上，时间流逝也不再缓慢。因为章迟的公司那里有紧急事情需要他赶去处理，所以周六晚上章迟便离开了Q市。临行前，和骆辉告别之际忽然板起了脸孔：“骆哥，我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骆辉倒是毫无惊诧，表现平淡：“什么？”
章迟对骆辉的反应非常不满意，维持不了三秒的严肃迅速地消失转换成失望：“切，你的反应一点意思都没有。”
骆辉勾起嘴角：“嗯，所以是什么？”
失望来得快去得也快，章迟恢复了一贯的笑容：“我下个月要去K市出差，准备好迎接我吧。”
短短一周，生意场上的成功可以预见，但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友情，来到Q市的时候，谁也不曾料到。
骆辉张开手臂，拥抱了一下章迟。
章迟反应迅速地回抱住，那一瞬间青年眼中少有的真挚。
送别章迟，回到房间的骆辉首先进了浴室，洗完澡后便拿起手机查看消息，不意外的看到其中有屈宁发来的信息，打开后，一张照片跃于眼前，下方是文字：＇突然想起来上次学生会群里收到的照片，学长那里有吗？＇
骆辉怔愣了片刻，继而回道：＇没有，我右键另存～（￣▽￣～）~＇
“可惜更多的没有了，好想看其他的照片。”
不是恭维，是突然的感慨。
只听单纯的语音骆辉都能想象屈宁此时略带叹息的神情。
“明天就回K市了，回了家发给你看。”
☆、约歌
屈宁：“真的吗？那我能得寸进尺地问有表演录像吗？”
骆辉：“有。到时候一起发你。”
屈宁：“卧槽……同学们一定会羡慕死我的！不过哈哈哈哈我才不会告诉他们，我一个人珍藏。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骆辉：“我前几天接了一个特别喜欢的角色s，周末打算去拍片，等成片出来了给学长你看。”不等骆辉回复，屈宁的语音紧接着来了，他手指向上一滑，取消了刚才录到一半的语音。
屈宁：“什么角色？”
一说到喜欢的东西屈宁就习惯性絮叨起来，因为语速有点慢，一段语音放不下还发了两次：“是一篇短篇里面的男主之一，叫彦安宁。这个角色从朋友推荐我看了后就喜欢的不得了。温柔、强大、富有魅力，最后黑化特别带感，把男女主虐惨咯，虽然最后还是领便当了，怨念一万遍啊！所以这次我会有一黑一白两个扮相。”
骆辉问：“文的名字叫什么？”
屈宁答：“《白桥》，是篇言情文。严格意义上彦安宁是个备胎哈哈。卧了个大……等一下，有点事。待会儿我再说。”
骆辉听着屈宁焦急的语气回了个＇嗯＇，当他处理了一些部门右键后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骆辉看了眼屏幕上的“屈宁”，点了接通。
“怎么了？”
屈宁唉声叹气道：“唉，刚才负责s的策划说碰到了一件麻烦事。”
“服装出问题了？”
“不是不是，是相关的剧情歌曲中原先负责戏腔部分的大大碰上了一点棘手的事没办法参加……刚才团噗噗，”屈宁意识到骆辉并不认识团噗噗，解释道，“团噗噗是负责策划这次授权的妹子，我经常和她合作，是个挺靠谱的策划。刚才就是她和我吐槽这件事，没想到她这次居然还做了歌曲的主催。”
骆辉听下来也大致了解了，问道：“戏腔部分是男声还是女声？”
“是女声。要是男声说不定可以找学长你来帮忙？”屈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哈哈，我随便说说的，昆曲和歌曲里面运用的戏腔还是有区别的吧？”
“区别是有，但是……”骆辉刻意停顿了一下，当初他刚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确实碰到了一些问题，但是因为有基础，只要愿意研究很快便克服了。
屈宁是个急性子，急急忙忙地问：“但是什么？”
“如果我倒是可以试试。”不说当初加入戏曲社学习过旦行唱法，在这个圈子里骆辉也不是第一次变声用女性唱腔了。屈宁那边没了声音，骆辉也不急，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上关了声音的默剧。
屈宁安静了一会儿，声音有些颤抖，含着内疚：“学长，其实团噗噗那边肯定能找到人的。我当然也想听学长你唱，这是肯定的。可是……”
“我又不是在委屈自己。只是想试试而已，难不成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
“没有，之前你说一直当成业余爱好肯定也是有练习的吧，只是……”不是屈宁矫情，要是男声的话还好说，可是女声，会不会委屈了骆辉？
“想我也是三十好几的大叔了，自己的能力还是清楚的，我也不会做落了自己面子的事。”骆辉安抚道，“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有你加入，我肯定不想参与。等会儿告诉那个妹子，就说戏腔木木夕接了。”
“木木夕？”对于骆辉突然说出的陌生名字，屈宁相当疑惑，“学长你刚想的网名吗？”
骆辉说：“你去查查就知道了。”
结果屈宁刚挂了电话去查，五分钟后还是没反应，骆辉没有再等主动打了电话过去，“嘟——嘟——”响了多声，屈宁大概是有些难以置信，接听了之后疙疙瘩瘩道：“学……学长……你居然……”
“找到了？”
“……你之前都没说过。”屈宁有些怨念。
骆辉说：“想着以后会有机会，这不是机会来了吗。算是惊喜吗？”
惊喜也不是这样的，亏得他还在想会不会伤了骆辉的自尊心……屈宁实话实说，语气佯装不善：“惊大于喜。”
屈宁可是到现在还在震惊中，谁会想到原来认识的三十五岁学长，会是网上的戏腔大神。而且微博的粉丝量破十万，是屈宁的三倍。
看木木夕的个人资料时没人知道大神是哪个地方的人，10年出现后，用古风中的戏曲唱腔征服了一大批粉丝，百科上的作品基本都是戏腔，只有两首古风歌曲用了“原声”，但说是原声又有谁知道是不是假声呢，但一众粉丝安全沉醉于男神的歌喉无法自拔，发誓要做死忠粉。
五年里，木木夕不参加任何聚会活动，粉丝群也是粉丝建了不见本人加入，没人知晓大神的容貌，微博上的那些爆照从来是把人脸P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而联系约歌的方式也只有微博，所以那些黑粉们使劲以“高冷、戏腔比不上某某大神出色”等黑点黑木木夕，但也不见他出来回应一二。
屈宁从度娘找到微博，点进去就看到木木夕近期只更新过一张照片，往前拉甚至都是前几个月的更新了，评论里有不少粉丝扼腕叹息自家大神虽说常年失踪，只有作品出来的时候才会微博宣传一下，但今年出现的次数更少了，一溜的实力爆哭。
屈宁还是需要消化一下，但是内心深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前几天听闻了骆辉的过去，他是真的担心那会成为人家不堪回首的往事……显然，学长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太多，好歹人家现在作为高管，又哪里会是曾经那个脆弱的大学生了。
当骆辉打开电话时，屈宁正沉浸在骆辉演绎的戏腔中无法自拔，被铃声惊扰之后他呆愣了几秒才接了电话。
骆辉问：“没有生气吧？”
生气倒是没有，只不过有种莫名的心塞，类似被戏耍了的心塞感。大概是这几天了解透了屈宁，骆辉接着说：“等我回K市了，补偿你。小宁，原谅我吧？”
男人压低了磁性温润的声音，字字骚动着耳膜，好听到有种想录下来冲动。
屈宁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声控的属性。他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点，岔开了话题问：“学长，我关注你了，你还不赶紧关注我？”他告诉骆辉自己的微博ID几天了，骆辉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果真是淡定的大人物——这也是心塞原因之一。
“其实……”骆辉难掩笑意，“你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悄悄关注了。”他刚才从床上起来操作了电脑将对屈宁的微博账号“夕烧_新s准备中”的悄悄关注改成了关注，并且将屈宁放入了单独的一个分组。
屈宁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但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甘于就这么被骆辉玩弄于鼓掌之中，问道：“我能指定补偿方法吗？”
骆辉毫不在意：“可以啊。”
“那下次学长穿上戏服表演昆曲给我看吧。”其实屈宁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这次骆辉的帮忙已经是为了纠结他们的燃眉之急，可是他却……但他就是不甘心被这样牵着鼻子走。
骆辉愣了下，倒是没想到屈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调戏成自然，不怀好意地问道：“意思是你要来我家里吗？”
屈宁有种话题被带偏的错觉，问道：“呃，也可以来我家啊。我在外租的房子，一个人住，不用担心被我爸妈看到。”
骆辉于心不忍坑骗这么单纯的屈小宁：“等我有空了一起去我常去的一家戏曲社吧，化妆、服装和舞台都一应俱全。”
屈宁显然是没想到骆辉会这样决定，呆了呆，接着在电话那边笑出声：“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好兴奋！好想现在就看看学长你在舞台上的样子……”
骆辉无奈地摇摇头：“到时候失望那我就糗了。”
屈宁肯定道：“不会的。”紧接着，骆辉听到电话另一头QQ的滴滴声，“学长，我去和团噗噗说你接歌啦。刚才聊的太high，都忘记告诉她了。”
“嗯，好。”
骆辉关了电脑，躺回床上，望着上方。对于骆辉而言，早就走出的过去和看开了的人，已经只是回忆中一抹黑暗的色彩了。
屈宁其实刚才没说完，他还想说，不会失望的……只会……只会什么，屈宁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也就没有继续说。他从手机相册中翻出先前保存那张骆辉照片，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骆辉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