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别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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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遍了各种姿势，最后叶牧青身体趴在床上，双腿跪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还是被谌一祯抱进浴缸洗干净身子，再捞出来穿的衣服。
他耷拉着眼皮躺在床上，声音有气无力，“我好累啊，想睡觉，不吃了。”
谌一祯笑着搓搓他的耳垂。
等到叶牧青再醒来，外面天已全黑，伸个懒腰疼得呲牙咧嘴，转过头罪魁祸首正在旁边睡得正香。
“好疼啊。”
他凑到谌一祯耳边叫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他眼皮颤了颤，悠悠转醒。
“饿不饿，王妈回来了。”
“饿。”
“那现在下去吃饭。”
“疼。”
“。。。。。。”
叶牧青瘪着嘴，眼角下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谌一祯很是无措，他从未应对过这样的叶牧青，如果没判断错的话，这大概是在冲他撒娇。
面对谌一祯的不知所措，叶牧青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用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谌一祯袖子的一角，小幅度地左右摇晃起来，“一祯哥哥，人家好疼啊。”
谌一祯这下彻底愣住了。
不过，不知道是自己也受不了这种状态，还是担心得不到回应，总之，叶牧青马上恢复了正常，他收回手，干笑了两声，“嘿嘿，开个玩笑，吃饭去吧，还真的饿。”
“嗯。”谌一祯点头。
叶牧青翻身下床，刚站起来还是没能抵过酸痛，忍不住揉了揉腰。
其实，除开腰，身后那处也免不了疼，之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狂，那里的嫩肉到底还是受不住这样频繁的摩擦，叶牧青不用摸就能感觉到那处的发肿和外翻。
他用手轻轻探了探那地方，稍一碰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谌一祯在一旁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别碰，我给你擦了药，今天……这样，难免会受伤。”
“哦。”
叶牧青脑袋里快速过了一遍谌一祯给他上药的画面，脖子噌一下就红了，赶紧踮着小碎步走到谌一祯身前，不再看他，“走了走了，等会儿火锅凉了。”
到了餐厅，叶牧青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好，双手交叉握着筷子摆在胸前，翘首以盼开锅下菜。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半边红锅，谌一祯发现了他的企图，不动声色地转了下锅，将清汤锅朝向他。
叶牧青瞬间垮了脸，嘴唇撅的老高。
“吃太辣明天会难受。”锅开了，谌一祯往里面加菜，“对伤口恢复不好。”
这下叶牧青彻底连脸都红了，比红油锅底还红，只这一句话，下午那些颠鸾倒凤的疯狂画面又全部在眼前浮现。
实在是太难为情，他那些情到浓处的言语和动作，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脸皮滚烫。
谌一祯装作没发现他的异常，给他夹了一块牛肉。
叶牧青尝了一口，赶紧夸了句“好吃”把话题绕开了。
自谌一祯“出差”回来后，云城的气温便开始攀升，夏天一步步靠近，叶牧青主演剧的播出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时隔半年多，叶牧青再次被召回叶荷开会。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都快忘了自己的经纪约还在田美手中。
站在熟悉的大楼下，叶牧青抬头向上看去，六月的阳光太过刺眼，他用手挡了下。
这个他曾经隔三差五就要来报到的地方，现在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楼下便利店换了新装修，转角处的早餐店变成了奶茶店，一楼大厅新开了一家开放式咖啡厅，布艺沙发上零零散散坐了些人，就连大门口的保安都换了人。
原来一年不到的时间，能改变这么多。
叶荷租在这栋大楼的23、24层，最顶楼的两层，叶牧青乘电梯到了23层。
电梯门一打开看见的就是亮着白色灯光的“叶荷”logo，前台小姑娘倒没变，还是之前他认识的那位，听见电梯门响，抬头见是他，还冲他笑了笑。
叶牧青也挥挥手同她打招呼，“田姐呢，她叫我回来开会。”
“大会议室。都好久没见你回来，还以为你解约了。”
“我哪有这个钱。”叶牧青快步朝会议室走，“我去开会了。”
大会议室是全透明玻璃结构，还没走到，叶牧青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田美和施琦，还有几位应该是宣传部的同事。
他走到门边，象征性敲了两下，听见里面传来“请进”才推门而入。
“小叶，来得正好。”田美朝他招手，“我刚过了一遍你新剧的宣传方案。”
叶牧青没过去她身边，就近在施琦旁边的空位坐下，跟着大家一起看向投影屏幕。
田美将投影出来的PPT向前翻了几页，对他说：“我们这次宣传的主打计划，给你和黑泽炒CP。”
第二十四章 “黑夜”CP
“为什么是黑泽？”叶牧青不解。
“首先，这部剧没有所谓的官配，本身就是一个，男主爱女主，女主爱男二，而男二爱男主的等边三角关系。这样就会有更多可能性，而且现在市场上的热点就是男男CP，再加上剧情里有男二对男主的感情线，这种就叫‘官方糖’，只要加以引导很容易聚集粉群，能帮你快速获得热点。”
宣传部的一位同事接着田美的话继续说下去：“并且，剧里男主没有给到男二感情上的回应，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意难平’和‘单箭头’，这一点会是宣传突破重点。也需要你的配合，有针对性的配合剧情营业，到时候会有同事制作剧内剧外对比图，给你塑造人设。”
“没错。”田美重新接过话头，“只要有了人设，就能快速吸粉。”
叶牧青似懂非懂，他过去的身份让他并不需要接触到这些，“那需要我做什么？”
施琦在一旁一直没开口，这会儿才轻声说：“我晚点给你发一份材料，是宣传部同学整理的剧情点，和对照行为，你回去熟悉一下，然后到时候做的自然一些。”
“那黑泽知道吗？”叶牧青问。
“当然不知道。”田美歪着嘴角笑了笑，“你只要做你的，黑泽那边到时候任何反应都会有人去做渲染和解读，帮你完善人设。”
叶牧青点点头，没说话。
施琦见他闷闷的样子，以为他在紧张，便拍了拍他的背安慰，“没事，不难的，你只要能往这个方向发展就行，不需要刻意一致，自然就好。”
“嗯。”
他其实是担心黑泽。
他是把黑泽当朋友的，但田美说的方案等于是在利用黑泽，这让他有些良心不安，更何况他知道黑泽性向，也怕宣传部想的那些法子会让他误会。
叶牧青带着施琦给他的宣传材料回到家，谌一祯听见动静从书房出来，“开会说了什么。”
“宣传的事。”叶牧青将手上的材料递给他看。
谌一祯翻了翻，脸色不太好看，一言不发地合上还给了他。
叶牧青见他面色不虞，问道：“怎么了？”
“没事。”
看着谌一祯重新回到书房，叶牧青撇撇嘴，坐在沙发上开始研究那份材料。
电视剧定档6月28日播出，剧组第一次合体宣传在6月25日。
这是自杀青后，叶牧青第一次见到庄瑜。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那层出于对她和谌一祯关系猜测而存在的嫉妒和不满，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想着自己到底是个男人，怎么都该大度些，在后台便主动朝庄瑜打了个招呼，算是示好，可庄瑜显然不领情，斜睨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叶牧青耸耸肩，心道算了，自己已经伸出了橄榄枝，对方不接那也没辙。
黑泽见他和庄瑜之间暗潮涌动，拉着他胳膊凑到耳边说：“你可别去惹那个姑奶奶了，等会儿就上台了。”
“我没惹她。”叶牧青也低头凑近他，“而且你看她理都不爱理我。”
这次宣传在一所高校进行，观众们都是大学生，对于各个环节的参与度很高。
上台前最让人担心的庄瑜，很是配合，没出一点儿岔子。
反观叶牧青就要慌乱的多，游戏环节里不是认错队友，就是弄错规则，引得观众一片哄堂大笑。他听见笑声额头的汗就越冒越多。
“给。”黑泽问前排同学借了张纸巾递给他，“擦擦汗。”
台下瞬间起哄。
叶牧青都不敢去看观众，硬着头皮接下了纸巾，回想着施琦给他的那份材料里写的“卖腐”方法，可因为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
黑泽见他眉头紧蹙，低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先休息一下。”
就在黑泽准备回头叫工作人员安排中场休息的时候，叶牧青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没事。”
这时起哄声更大了。
好在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整场宣传，下台后，黑泽几乎第一时间走到了叶牧青身边，再三追问，“你真的没事？我看你脸色好差。”
“真的没事。”叶牧青摇摇头，“可能刚刚太热，而且我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形式吧。”
黑泽笑，“那你可得多习惯习惯，往后咱们还有不少宣传呢。”
“嗯。”叶牧青偏开头不看他，心虚地点点头。
宣传结束第二天网上就放出了完整视频，黑泽和叶牧青的互动毫无意外地成了讨论度最高的内容。
网络上，好坏各半，有喜欢的，也有讨厌的。
叶牧青随便看了些就退了出来，想起之前谌一祯说过“想做明星就少看微博”，他现在觉得很是受用，被关注的越多，负面的声音也就会越多，太过计较难受的只会是自己。
于是，他给自己定了个计划，电视剧播完前一定不要看微博上对自己的评价，认真、不带杂念地去完成宣传工作。
所以，他并不知道，剧播第一周他就红了。
红的总体路线和方法跟田美所计划的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原本计划内应该占据主动一方的人从叶牧青变成了黑泽。
网络上，黑泽和叶牧青的CP炒得火热。
按照田美的最初计划，宣传部会利用微博平台来发布一些具有带动和指向性的内容，为叶牧青打造有利人设。
那些材料里的内容，叶牧青确实都记在心里，但每每临到场上发挥时就忍不住退却，最终的结果都演变成了微博上一张张名为“黑泽担心他”“黑泽深情眼神”“黑泽为叶牧青提议休息”“黑泽默默注视”……的图片。
剧中就是黑泽饰演的男二一直在默默爱着叶牧青饰演的男主，转到戏外，黑泽对叶牧青的态度在粉丝眼中俨然就是剧内情感的延伸。
发展的势头已经脱离了掌控，施琦，田美都已经不再能左右，黑泽的表现太过于真实自然，正是粉丝最吃的那一套。
所幸，结果是好的。
电视剧红了，庄瑜红了，叶牧青红了，黑泽红了，叶牧青和黑泽的黑叶CP也红了。
叶牧青真实感觉到自己红了的时候，是剧组最后一次宣传，在南部城市的一家大型商场里，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到寸步难行。
他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每一层楼都有乌泱泱的挤满了人，一挥手就有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周围的人声已经盖过了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最后因为担心安全问题，不得不匆匆走完流程提前结束了宣传活动。
临下台前，叶牧青听见身后有粉丝齐声叫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打招呼，一脚踩空台阶，身形一歪，眼看就要摔下台，黑泽在他身后半米的距离，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拦腰稳住了他。
现场尖叫的分贝几乎要冲破建筑墙体，有人已经受不了地捂上了耳朵。
回到后台，叶牧青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他轻轻拍了拍，跟黑泽道谢：“刚才谢谢啊。”
“下次小心点。”
“嗯。”
这段黑泽搂腰叶牧青的视频在微博上破了万转，趁着势头，田美让宣传部一早就安插在粉丝群体里的大V号放出了一张图，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再次浪花翻涌。
那是第一次宣传时，叶牧青和黑泽在后台耳语的画面。
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两人凑得极近。
模糊不清，却别有意境。
图片在CP粉中疯传，叶牧青在回云城的飞机上看见这张图，无奈撇了撇嘴，“这个角度太有问题了，明明没有这么近。”
黑泽跟着凑过来看了一眼，“谁抓拍的这么刚好。”
叶牧青拍了他一下，“得了吧，你看那些粉丝都疯成啥样了，要不是琦姐不让，我都想辟谣了。”
“辟啥谣啊，别管了，随他去吧。”黑泽放低座椅，戴上眼罩准备休息。
叶牧青看了他一眼，“你不介意？”他心里总想着一开始打算借黑泽炒作的事情。
“介意什么？”黑泽说：“不要介入粉丝。我睡一下。”
叶牧青抿唇不语，思考了一会儿，也闭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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