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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子]囚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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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想越觉得心烦,终于把书一抛,把守在门外的鹤书唤了进来。也不管沈从照,只叫她伺候自己更衣。
  “你要去哪里?”那人终于问。
  谢淇奥让鹤书给自己披上披风,脖子边围了一圈雪白的毛,一个正眼也不看向沈从照。“屋子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外面在下雪。”
  “那正好赏雪。”
  “你这样方便去哪里赏雪?”沈从照站起身,视线扫过他的手覆盖住的小腹。“你难道想摔一跤。”
  “那岂不是正好遂了大家的心愿。”谢淇奥一声冷哼,“你让开,我要出去。”
  沈从照的脸上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他大概察觉出谢淇奥与之前有那么一点不同——至少在几个月前,对方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顶撞。
  “谢淇奥,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在香山上过得太舒服了?”他问。
  谢淇奥不理他,搀着鹤书的手往外走。
  就在身后的吴瑾寻思着是不是要喊外头守着的人“将谢公子拦下”时,沈从照却摆了摆手,“朕倒要看看他去哪里赏雪,怎么个赏法。”
  于是宫里出现及其古怪的一幕。谢淇奥和鹤书走在前头,后面跟着沈从照、吴瑾。一行人在宫中漫步,然而没有人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谢淇奥本意不过是避开沈从照,却不料对方竟然跟着自己出了房间。他一直都疲惫得很,哪里有什么力气赏雪,行走就更没有什么目的地,不过是在皇宫里乱逛罢了。
  鹤书忽然道:“我记得宫里头有片梅林,这会儿应当是开花了。公子想去看看吗?”
  “行吧。”谢淇奥略一点头,又问,“远么?”
  “不远的。”
  梅林在长春宫与含光殿之间,也是沈从照命人种的。远远看去,洁白的雪里露出一点一点的黄色和深色的枝干。
  “这是腊梅吧。”谢淇奥道,“你以前说错了。”
  “啊?”鹤书不解。
  “你以前说宫里头片花梅林,腊梅却非梅,不一样的。”
  鹤书挠挠脑袋,“真难为公子还记得这个。”
  “我记性好着呢。”谢淇奥笑起来,“过去有个朋友,醉心花木,给我讲过不少,就记住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梅林之间萦绕着一股醉人的香气,谢淇奥踩在雪地上,脚步一深一浅,很快就停在一株极大的梅树下。
  他抬手拂去枝头上的雪,露出其下掩埋的花朵。莹黄色的腊梅,单看花瓣,竟然是微微的透明。
  “你今天为什么来?”谢淇奥忽然问身后的沈从照。
  “现在可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那前几个月也不见你来。”
  “朕以为你不喜朕出现你的面前。”沈从照道。
  谢淇奥心想,你可总算说了句人话。“你既然清楚,为什么今天又来了?”他像是讲绕口一般,又把问题绕了回去。
  沈从照挑起眉,“你肚子怀的怎么也是朕的孩子,来看一眼不是应该的么?”
  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在谢淇奥面前说出这件事。他知道对方厌恶别人提起“孩子”一类的词。沈从照不明白,既然不愿意听到这个答案,为何还要执着地问呢?总不至于是抱了别的期许。
  谢淇奥好一会儿没说话。就在沈从照以为俩人的对话得这般无疾而终时,谢淇奥却突然朝前走了几步,随后弯下腰去。他的动作很艰难,身形颤颤巍巍地,看得旁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抓起一把雪,在手中搓揉成一团,猛地将它往沈从照身上砸去。
  只听“啪”地一声,那雪团正中皇帝的胸口,散落成白色的碎块落在地上。
  吴瑾与鹤书都是一愣,然后呼啦啦跪了下来。
  “叫你乱说话。”谢淇奥平静地说。
  沈从照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沾上了一点湿痕的衣服,又抬头看向站在自己不远之处的谢淇奥。“你疯了?”
  “没有。”
  “你是吃准朕现在拿你没什么办法了是吗?”沈从照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没想到谢淇奥会做出这么小孩子的举动,而自己十岁之后可就再无被人拿雪团砸中的经历。沈从照大可借此机会向谢淇奥大发雷霆,可是这么做又有种正好合理对方心意的感觉。
  “以后你拿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沈从照皱眉,忽然挥退了身后的吴瑾。
  谢淇奥见人都散尽了,才道:“沈从照,你最后得放我走。”
  “你非要一遍又一遍和我提这件事?”
  “我不信你。”
  “何出此言?谢淇奥,你不必把自己太当回事。我既然已经说会放你走,又何必把你强留下来。”
  “我不想死在宫里。”谢淇奥说,“最起码。。。。。。”
  “这又和死有什么关系?”沈从照打断他的话。
  谢淇奥长呼一口气,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呢?大概不会很久吧。倒是你,这么怕死,大概旁人一个一个都死了,你还活着。是不是有句话来着,祸害遗千年。。。。。。”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反正你现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了。”谢淇奥瞧了他一眼,“皇位可是个好东西,于你又来之不易,怎么也得坐久一些吧。”
  “你这会儿又不怕我不守承诺了?”
  “。。。。。。那至少看我们过去的交情上,你把我埋在宫外头吧?王丹与我说,你到底是给了谢家一块地,赏我一个恩赐,一并埋进去罢,也省了麻烦。”
  沈从照被他这话堵得不知如何应答,最终只能道:“只喝过几次酒罢了,算得上什么交情?”
  谢淇奥闻言,低低笑起来:“这倒也是。”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对话,当初还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也没有。两个人一时间都觉得有些怪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我得回去了。”谢淇奥说,“到吃药的时间了。”他说完,便往梅林外走去。
  沈从照仍旧站在原地,就在对方要在自己眼前消失时,他才忽然问:“谢淇奥,你为什么总爱逆着别人的意思?”
  那人没有回答,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一样。

  ☆、等待

  这天夜里,谢淇奥突然便醒了。困意似乎是被谁伸手捞走一样,瞬间退得干干净净。他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屋子正中央的熏炉中,仿佛有炭火一闪而过的红光。
  而当淇奥准备重新闭上眼睛时,却突然觉得自己腹中有一根链条似的东西断了,一阵温热从下身涌了出来。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这样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了片刻,谢淇奥才开口喊道:“鹤书。”
  此时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侍女又歇在外间,一时间毫无反应。谢淇奥发着抖,又喊了一遍:“鹤书!”那声音高了不少,甚至有些尖利。
  侍女窸窸窣窣翻下床,揉着眼睛“咚咚咚”跑进屋子里来,点上了蜡烛。“公子?”她问。
  “去叫宋太医。”谢淇奥说。
  鹤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走进了几步,终是看清了谢淇奥的脸色。她恍然大惊,转身奔出门。
  谢淇奥只觉得腹中一阵一阵地抽痛。他等待这一刻太久了,然而它真正降临时,自己竟然不觉得有任何欣喜之意。
  长春宫彻夜亮起了灯火。
  沈从照是被吴瑾唤醒的。他这天独自宿在甘泉殿,因为批改奏章睡得迟了些,醒来时格外不耐烦。
  吴瑾这回却不害怕他那冰冷的眼神,凑上来附在他耳边说:“皇上,长春宫那里,皇后临盆了。”
  皇后?临盆?沈从照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的脸色彻底沉下来,问道:“怎么会是这种时候?”
  “奴才也不知呀,宋大人已经带着太医院的人赶过去了,什么情况还不知晓呢。”
  沈从照披衣起身,“待朕去看看。”
  去往长春宫的路上,他仍旧觉得有些莫名。这段时间他询问过宋子鹤,那人说谢淇奥的状况虽与寻常人不大一样,可也差不了太多。太医院估算了几个日期送上来,都在深春时节,可与和眼下隔得远了。他这样想,心里难免生起几分不安。
  冬末春初的晚上,夜间仍旧冷得刺骨,长春宫内却一团火热。皇后所居的正殿大门紧紧闭着,外面挤着一团宫人。沈从照皱眉,就看有太医院的人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
  “如今什么情况?”
  “这……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着实有些棘手……”
  “你只说能办不能办?”
  那人把脑袋往地上一磕,道:“宋大人正带着太医们,定然护得皇后娘娘与皇子周全。”
  沈从照得了一句承诺,可他也不知道这承诺到底有多重。他挥挥袖,叫那人赶紧退下。
  自又有人上前,将沈从照领到一旁的偏殿歇下,一杯一杯的茶水往屋子里端上。
  到天快亮时,沈从照茶水喝到喉头发涩,长春宫后仍旧没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反而是太后听闻皇后临盆,要往长春宫赶来。
  沈从照皱眉,这种要紧时刻,实在容不得半点耽搁。他吩咐道:“务必把太后留在延福宫内,只说没什么事情,妇人生产到底不干净,不能让血腥冲撞了她老人家。”吴瑾匆匆去了。
  他又停了那天的早朝,一个人枯坐在偏殿里。皇后的娘家派来了人,不过全被沈从照命人拦在外头,不管是王氏的亲生母亲还是王家带来的产婆,一个也不准放入宫中。
  那段时光是漫长、无聊又焦虑的,沈从照只能等,等那些太医嘴巴里吐出来些什么。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殿外的天空由灰白变成蔚蓝,太阳升起,偶尔一朵白云飘过。
  今天倒是个好天气。他想。
  谢淇奥回宫后的一个月,沈从照统共去看过他四五次。除了头一次两个人站在梅林外讲了一会儿话,其余几次不过在承露阁中小坐了片刻就走,甚至有一次他只在殿外站了一会儿。
  梅林那日发生的事情,沈从照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很是怪异。并非是因为谢淇奥的冒犯——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顺从过自己的意思,语言也从未有过什么敬意,而是因为对方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他说死,他说不信,都显得淡淡的,不再咬牙切齿,而是像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沈从照事后想起,后背的衣服都要被汗湿透。难道他已经被谢淇奥看穿了吗?倘若对方不再恨着自己……
  殿外忽然想起了脚步声,沈从照猛然抬头,却一愣:“王氏?”
  本该面临分娩的皇后出现在偏殿门口。王丹披着头发,身上只裹了一件外衣,踏进屋子里来。她在沈从照面前跪下,问道:“陛下不去看看吗?”
  “去看什么?”
  “谢公子。”
  “朕能看出什么,太医不是都守在里面吗?”
  王丹低着头,一言不发。
  “倒是你怎么跑出来了,万一落在别人眼里,你想如何遮掩?”
  王丹只是问:“陛下当真不去吗?”
  “如何?”
  “臣妾只怕谢公子的情况……不是大好了。”王丹迟疑道,“承露阁许久没传出来消息,聚在外面的人也不太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你这张嘴,这种时候就不兴给朕讲点吉利的话听听?”
  王丹道:“臣妾怎么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你是关心孩子吧。”沈从照冷冷一笑,“谢淇奥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丹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皇帝,沈从照见她的眼神,又问:“朕说的难道不对?”
  “臣妾自然有私心,但皇上也只想要孩子吗?”
  “……”沈从照道,“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朕在意呢?”
  王丹听闻,“那么臣妾告退了。”
  沈从照坐在位子上,无意识地摆弄桌上的茶杯。等他回过神来时,惊觉这是已经是下午了。
  偏殿中,自己的面前又跪了一个太医。
  “说吧。”他吐出胸中一口浊气。
  那人吞吞吐吐起来:“回陛下,皇后娘娘她……”
  “死了?”沈从照瞧不见他的脸色,漫不经心地问。
  “陛下!”
  “既然不是,那到底是怎么了?”沈从照索性站起身。“既然你不说,朕只能自己去看了。”
  他走出偏殿,那医官小跑着跟上。就在两个人走到承露门前时,吴瑾总算是回来了。他说:“回陛下,太后正在延福宫的佛前替皇后祈福呢,说是求佛祖保佑母子平安。”
  不知为何,沈从照几乎想要大笑。她替皇后祈福?
  承露阁前围着人,有内侍想将皇上拦下,否则“不合规矩”。沈从照看也没看,便将他一脚踹开,然后推开了房间的门。

  ☆、断绝

  随着房门打开,一股热流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极其浓重的腥味。
  沈从照走进房里,承露阁里出乎意料地安静,内侍、医官俱是各自忙着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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