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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子]囚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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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彻稍有迟疑,不过一想皇上早晚都能查出来,不如自己坦白得好:“臣弟今天在宫内的书阁里见到他了……这总不能还是眼花吧。”
  沈从照几乎要被他气笑。“你与朕跑来说这个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沈从彻舔舔唇,一咬牙索性全说了:“皇兄既然留谢淇奥在宫中,那想必也有几分情谊,不说身份之类的话,何不让他换个好些的地方住,偏生要卧在那个鬼书阁?若说想要避人耳目,小楼也不算什么难进的……而且臣弟瞧他身体似乎……”
  “朕看你是太闲了,管事都管到朕的后宫里来了。”沈从照“砰”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藏他的时候不怕别人知道,臣弟现在问一问又怎么了?”沈从彻一眼瞪回去,“不与母后外人知道也就罢了,连我也被瞒着……他愿意入宫与你在一起,难道我知道后会在其中作梗为难淇奥吗?”
  沈从照忽而冷静下来,问道:“你从哪里打探的消息?”
  沈从彻撇嘴不说。
  “沈从彻,朕该说你是傻还是聪明呢?同样的话你不会也在谢淇奥面前也说了吧,亏他与你关系不错……”沈从照微微笑起来,那笑容说不出的嘲讽轻慢,“这宫中下人的胡编乱造你也信得真切。”
  “谢淇奥之所以会入宫,既不是他想的,也不是朕求的。当年谢家一帮老畜牲惜命心切,明里暗里打探了朕不少的喜好。朕不过透露出那么些意思试探一番,却不料没多久就收到了谢家送上的一份大礼,你猜猜看是什么?”随着沈从照冰冷得掉渣的声音,庆王呆若木鸡,僵立在原地。
  “是不是很有意思?既然他们双手奉上,朕也没有不收的道理……其他都是妄谈。”
  至于他身体不好,自然还要感谢你进献的那副灵丹妙药。怎么,他不肯与你说?”
  沈从彻先是一脸茫然,等他意识到沈从照话中之意时,猛地从地上窜起来,脸扭曲成一天大吼道:“那小道士是假的!我发誓!这不可能!那药,那药,那药——”
  沈从照笑着看他如同一只困兽在御书房内转圈,语无伦次到只知道三个字:不可能。
  “事实确实如此,谁知那是个什么东西呢?”
  “你为什么给他吃,为什么?!我本不是这个意思!那是给皇后准备的!我没想过它是真的!那孩子明明是个骗子!”沈从彻几乎要冲到皇上面前,拎住他的领子摇晃他的脑袋,好看清面前的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就算是给皇后的,那也是朕的东西,难道朕还不能处置?不过皇后这样的隐事也能被你知道……看来她身边的人嘴巴一直都不如何牢靠。”沈从照倚靠在椅背上,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沈从彻涨红了脸,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朕如何?”
  “皇上如此行事,不怕午夜梦回时想起心虚难过吗!”
  “朕做过的事情千件万件,难道还都得把它们记一辈子?”沈从照嗤笑,“至于亏心后悔的事情更是没有 ”
  一想到自己离开前谢淇奥苍白的脸色,以及沈从照以前倒豆子一般的话,沈从彻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他可以不关心政事,谢淇奥自己不能袖手旁观。“谢家行事与谢淇奥不相干,他一贯闲散,哪里理会朝堂,皇上不喜欢他可以,为何要留着他糟蹋撒气?”
  “你问谢家,谢淇奥不掺朝政没错,那他身上流的是不是谢家人的血?他不该与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沈从照冷笑,“他闲散——那就是废物一个!否则谢家那些老人岂会轻易就把他送进宫中,又怎么会待在宫中如此之久?”
  “你——!”
  “当初朕灭谢家之事,你与母后是有谁是不知道的么?恐怕不仅知道,还拍手称快吧?谢淇奥与你何干,你凭什么现在因他前来责难我?那时你又在哪里?既过去沉默了事,那么现在也不要试图来啰嗦。”
  庆王爷握紧拳头,几乎跳脚:“死!死也总比现在这般强!”
  “朕不许。”沈从照吐出三个字。
  “你为什么不准,你有什么不准!”沈从彻感到自己的一颗心都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他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只能将满篇的激荡都化作语言,“你怕什么呢!难道害怕他死后还去阴间告你一桩吗?”
  沈从照脸色一沉,直接道:“来人,将庆王带下去。私闯宫殿、御前失礼、出言不逊,罚俸一年,从今日起开始禁足 ”
  庆王被侍卫架出御书房时,一双脚扔在半空中扑通。他叫着;“你会害死他的!你会啊!皇上,皇上——”

  ☆、香山

  自沈从彻怒气冲冲地离开书阁之后,谢淇奥便有风雨欲来的预感。果不其然,近黄昏时,他正在榻上小憩,昏昏沉沉间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就见沈从照正在不远处望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是莫测。
  楼梯处站着对方身边惯常伺候的吴公公,而鹤书则不见踪影。
  谢淇奥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他下午本在看书,奈何精神愈发倦怠,不知不觉睡过去了。醒来时看到许久不曾露过面的沈从照,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绪竟然没有什么波动。
  为什么不直接叫醒我呢?谢淇奥忍不住好奇沈从照在那里站了多久。这也太反常了。
  “不知陛下来书阁有什么事呢?”他坐起身,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厉害。本想喝口水润润喉咙,谢淇奥撇了一眼榻边矮几,上面没有鹤书平常会备好的茶。
  “沈从彻上午来过书阁。”沈从照很冷静地说道,从他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一丁点儿怒气,好似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与他有了一番交谈。说了什么?”
  “不过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谢淇奥低下头,“他还说要带我出宫。”
  “中秋那晚,你去御花园作甚?”
  “赏月。”
  沈从照脸色冰冷,自然不信这种说法。“皇宫如此之大,你何处不能赏月?”
  “无意间走到御花园罢了。我心中无鬼,有何不能去?”
  谢淇奥在为自己辩解,可这辩解又似乎意有所指。沈从照走上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指上慢慢用力:“不要以为你现在可以仗着身份肆意妄为。”
  “我自然任由皇上处置。陛下难道不知我本就与庆王关系平平么?”
  沈从照收回手,“长春宫里那位犯事的宫女朕已经处理了。皇后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想来是有孕在身太过辛苦,没有那个心力劲烦旁事。朕收了她手里的凤印,这后宫暂且交给德妃淑妃共同打理。”他缓缓走离榻边,“至于你这书阁……朕瞧着也该派个人给你使使了。”
  “皇上这话是何意?”谢淇奥不明所以,“鹤书伺候我也久,我都习惯了,这何必换?”
  沈从照冷笑,楼梯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只见两个侍卫拖着一个人走上来。谢淇奥定睛一看,发现正是鹤书。她头发散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不问问她都为你办了什么好事儿吗?真是一条忠心恳恳的狗啊。”沈从照讥讽道,“若可救主子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己的命也不必惜。这见识还是有些短了,殊不知这宫里头死可不是一件大事。”
  鹤书忽而重重将额头磕在地上,连声道:“是贱婢将消息泄露给皇后宫中云淇的,她说庆王正在打探公子的事情……”
  谢淇奥听闻,脸上神色仍旧平静,只是说:“这件事我不知情。”又转向一旁的鹤书,见她肌肤上出了血,一片狼狈不堪的可怜模样,叹息道:“你何必做这种无用的傻事呢?”
  鹤书没有抬起头。
  沈从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谢淇奥,看着他偏过头去,似乎不愿理会眼前发生的一切。对方是真的不在意侍女的死活,还是这只是为了保住对方性命而用的手段?无论何者,那疲倦和略带厌烦的表情或多或少取悦了自己,沈从照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让这个惹祸的小侍女死得容易一些。
  “这几日朕会派人来书阁收拾东西,你搬到香山的行宫去住些时候。”他语气微缓,“冬天之前都不必回来。”
  谢淇奥默然。楼下渐渐传来少女隐隐约约的哀嚎声,沈从照问:“如何?”
  “何必非得处置鹤书不可?即便派了新人来,谁能保证是个口风紧的,何必再多一个人知道呢。”谢淇奥说,“我也确实习惯了鹤书伺候,此中难言之事太多,实在不知何如向第二人开口。”
  “哦?”
  “皇上的脸面总比我的重要些。”谢淇奥放低声音,“倘若当真恨她所为,等孩子出生再处置也不迟。”
  沈从照冷笑一声,长袖一挥,楼下的动静戛然而止。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花言巧语。”
  书阁中的东西不多,两个小太监不一时就将行李收拾好。天色已深,书阁挂起了灯笼,谢淇奥独自了楼,看阴影之中半遮半掩着一辆马车。他知道皇上在此事之后恐怕要将自己送离后宫,却不料这么着急。
  鹤书到底保住了一命,被奄奄一息地抬上车。沈从照另外派了一个小太监跟随,唯唯诺诺地缩在鹤书旁边,半句话也不多讲。一行人趁着夜色驶离皇宫,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到达香山脚下。
  在那晃晃悠悠的路程之中,谢淇奥数次幻想着自己跳车离开。这大抵和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手边一切东西的心情相同吧——哪怕只是一根柔弱的水草,甚至是会害死人的水草,在慌乱之中,人也要不计一切地去握紧,只是那是无计可施的绝境中而已。幸而他因为肚中的孩子而易于疲惫,马车又足够舒适,睡意终于压过那疯狂的念头,让它逃窜到不知名的角落匿藏起来。朦胧之中,谢淇奥忽然意识到,此前他与沈从照的谈话,应该是这些年中他们俩人间最为短暂平静的一次,平静得让人觉得好似幻境。沈从照为何没有杀死鹤书?谢淇奥虽然不愿她死,可到底也没有抱着能让她活下去的希望。毕竟一个下等侍女的性命,似乎并不值钱,他们曾那样疯狂地挥霍过。
  香山上的行宫有些年头了,前朝留下来的建筑,经由几代皇帝的修补维护,仍旧不可避免地显出破败之态。大约是香山并无什么奇异景色,也没有什么可猎的野兽,帝王很少会选择此处出行。宫殿腐朽了,可山与它不同,缺了人的打扰,倒愈发呈一片欣欣之态。在这初露萧瑟气象的秋日,那绿色与黄色的叶子交杂在一起,别有一番美意。
  谢淇奥倦极,由着侍者匆匆整理了床铺便睡下。谁知一闭眼,那光怪陆离的画面竟蜂拥而至。

  ☆、旧忆

  香山的枫叶红了。
  这几日多雨,天气常阴,虽未到最佳的季节,那一片片枫林仍显出烂漫之态。谢淇奥踏着地上柔弱的树叶,匆匆往万朝殿走去,不期撞上了一个人。
  他从未有想到眼前面生的少年是四皇子。毕竟对方虽高,但及其瘦削,身上穿着只能称得上妥帖,与其他皇子相比显得过于朴素。他姣好面容委实叫人心中一动,可惜眉目间含着一股郁气,抿着唇站在那里,身后不见随行的侍从,像是误入深宫一般。
  谢淇奥还没张口道歉,少年便匆匆离开,留他一人在原地怔然。随后几日,谢淇奥没有再见过此人,将将要把这件事完全抛之脑后时,才听谢淇斐提及,四皇子前几日也歇在香山的行宫中。
  “四皇子?”他有些茫然,记忆中对于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人与事几乎是一片空白。
  谢淇斐端起茶碗,瞥了他一眼,道:“他是七皇子的亲生兄弟,谅你与他关系不错,又时常进宫,却连四皇子是谁都不知道。”
  谢淇奥也觉得奇怪,细思之下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与这位四皇子打过照面。谢淇斐瞧他那副样子,闲闲地解释道:“估摸是因为他常年在军中,而你又不关心吧。”
  “我哪有空关心这些闲事。”谢淇奥说得理直气壮,他记忆力甚佳,见过面的人便不会忘,更何况那四皇子容貌并非平淡无奇之流。
  “大约只有你才会觉得这些是闲事吧。”谢淇斐笑道。
  谢淇奥遂问他这四皇子是因何故来到香山,谢淇斐摇摇头却不往下说。“你还是少关心这些‘闲事’好些。”
  那年重阳晚宴,宫中众人难得齐聚,谢淇奥醉得有些醺醺然,嫌那螃蟹过于肥腻,一人偷偷溜出大殿,顺着画廊一路走到御花园中。
  华池旁景色最美的莫过于那处水榭,谢淇奥原本准备在那里休息片刻,却不料已有人捷足先登。
  对方站在一侧栏杆之前,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池水,听到脚步声这才回来头来。
  “竟是你。”月色之下,谢淇奥看着他的侧脸,忽而道,“不知殿下为何不在宫中与人饮酒,反而跑到这种凄凉地方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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