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的悬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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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人重回楼中,聂横理也不理他人,冷脸朝洛新看一眼,说:“你跟我来一趟。”
洛新脑中有一团乱麻,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和人交谈,作势要抬手腕。聂横冷笑道:“用不着看时间,随你来不来。”丢下这一句径直迈步走了。
洛新偷吸一口气,不敢去看燕宗神色,紧跟着人上了二楼。
进了房栓了门,聂横毫不废话,直接将半张纸条拍在桌上,厉声质问:“我看你是疯啦!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这件绑架案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新想也不想脱口回答:“我不知道!”
“洛新啊洛新。。。。。。”聂横恨铁不成钢,怒容满面,“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能做出这种疯狂的行为?死的那些人,你是不是也,也。。。。。。”
“怎么样?你们是我绑架过来的,人也是我杀的,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洛新原本心虚,现下却平生一股愤怒,一脸不可置信,“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惜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别冲我发火,”聂横稍微冷静一些,举起纸条,“这是你写的没错吧,你也不用急着否认,到了现在我虽然不敢再说自己有多了解你,但你的字非常有特色,我是不会认错的。你再怎么不承认也只能躲避一时,等字迹鉴定报告一出,容不得犯罪分子狡辩!”
“哈!”洛新颓然一叹,他是布置了绑架燕宗的计划不假,这或许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血冲大脑的疯狂之举,可毕竟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跟大家一起陷入困局。
每当他多靠近燕宗一步而欣喜之时,往往也承受着内心心虚疑惑带来的不安,如此冰火相交,也只是表面强自镇定,把烦人事深藏心底罢了。
无论如何,曾经的犯罪计划,洛新是绝不能与外人言明,此时此刻他是对自己连同聂横都失望不已,也深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笑过后满嘴都是苦涩滋味:“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我也不多说,只有一句,绑架、杀人,统统与我无关,要是这话有假,该什么结果我都一力承担。”
眼见人掉头要走,聂横心里憋了多年的火轰然窜上头顶,几乎将脸皮烧成紫红色,张开五指就去拽洛新手臂,洛新一个不防,被满贯怒意的一股大力往后一拖,脚跟违背意志蹬蹬倒退几步。
“嘶。。。。。。”洛新退至一半身体下沉,后背猛然磕在床沿,这一下痛彻心口,撞得他胸闷眼花,忍不住痛呼出声。
聂横作势要将人往床上拉,但一个大男人瘫坐在地又岂是那么容易提的动,用力无果后干脆跨开腿罩在人上方,以防洛新挣扎逃离。
第28章 第四夜(三)
洛新视线一暗,紧跟着身上一重,骤然大惊,慌忙伸手推拒。
“洛新。。。。。。我现在才明白,”聂横从上使力,劲道远比洛新大,仅仅是压制住人并非难事,“你最大的本事不是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冷心冷面的人,也不是读书作画,而是装傻充愣!你明明就知道!”
说到这聂横有一瞬间停顿迟疑,面上神色痛苦,额头筋脉时隐时现。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并不止一年两年!你眼睁睁看我迷茫纠结你偏偏不说,亏我处处为你着想,为你心情考虑始终不曾表达心意!”
洛新大笑几声,似自嘲似讽人,提高声量反击道:“我不说?我对你说的还不够吗?我想念燕宗,我喜欢燕宗,我怀念过去,我期待跟他和好,我说了无数遍!无数遍!你还要我怎么样?”
“这样说来还是我自欺欺人了。”聂横颓然不已,眼中闪现波动,不多时湿气转为狠意,双手掐住身下人的胳膊往上拎、往床铺上拖拽,“我这样小心翼翼,只换来一颗狠心,确实无话可说!”
洛新手脚胡乱挣动,仍旧逃不开被扔上床的结局,接下去聂横想干什么,那点心思简直昭然若揭,这房间又特殊,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听到动静,再往坏处想,怕是有些人察觉出不对,也不一定肯施以援手。
感受到聂横呼吸渐近,就在耳畔颈间,洛新双臂汗毛直竖,挥拳就要揍人。
聂横早有准备,将其双手拉于头顶,去解他衬衣细扣,没等解开两颗,洛新竟红着眼朝他呸呸两下,试图喷起口水来,这烂招损招也不知哪里学来,此时此刻用来是半点面子形象都不要。
两人你来我往左按右打,还没如何已累出一身汗来,聂横这才知道,要制住一个全心全力反抗的男人远比想象中艰难,再一想对方因何这样拼命,心里更觉辛酸,注意力一个不集中,就遭对方猛踹一脚。
这一脚洛新不仅没收半点力,反而爆发出一股狠劲,聂横顾此失彼防备不及,胃部结结实实受了这一下,身体一弓几欲作呕,等缓过气来刚降下去的怒火又腾空燃起,脸上尽是凶色,曲起膝盖将洛新两腿压住,伸手扯住衬衣一提,纽扣尽数崩开。
洛新恼怒混杂着惧怕,见情势不妙干脆放声大喊:“聂横你这个王八蛋你龌龊!你他妈想干我?今天咱们俩必须得死一个,我死了还有燕宗给我收尸,你死了我连全尸都不给你留!”
聂横被洛新毫不留情的歹毒话语刺痛心扉,积蓄多时的泪意不受控制爬过脸颊:“洛新。。。。。。我们好歹这么些年的交情,你居然这样咒我。。。。。。”
洛新自己是管不住眼里那几滴水的人,但却是头一遭见聂横伤心落泪,他们俩年少相识,一路走到今天竟踏入这番局面,实在令人唏嘘。
“不是我。。。。。。聂横,是你自己!”洛新想到两人情谊怕从今夜过后分飞燕散,一整晚的疲惫惊吓齐齐涌上心头,忍不住放声痛哭。
聂横等了一等,洛新却全然没有收手的架势,眼泪鼻涕一齐涌出来,伤心至极没有一丝作假,不舍加上无可奈何,只得松手。
两手得了自由,洛新掩住脸面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全无气概。
“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赶紧走!别等我再后悔发疯。”聂横将腿放下床,胳膊肘撑着大腿上扶住脑袋,身心俱是疲惫。
听了这话洛新一溜烟爬起,方才的狠戾之色早消散的差不离,屁股后像是有鬼追着似的,抽抽搭搭眼泪也顾不上抹,拔出插销便钻了出去,像一尾银鱼嗖地划了开去,转眼消失在黑水中。
洛新跑得急,因而丝毫没有察觉到,本是陆宇所住,现应当不该有人的房间,门开了一道极窄的细缝,有半只眼睛死死贴在裂缝上,盯着洛新走远。。。。。。
一口气跑上三楼,远远就瞧见一间房大敞着门,暖色游光从里头漏出来,洛新惊魂未定,喘了口气走过去。
算算时间之前发生的争执不过十余二十分钟,燕宗并未等多久,好整以暇坐在床头,衣裤未脱。
没等洛新走进房间,影子已迫不及待抽的老长,燕宗感受到光影明暗,抬起头看人,一见之下笑意突消,腰背一挺从铺上侧身翻下,脸色阴沉的可怕。
快走几步将人拉过上下查看一番,洛新几乎能感觉到燕宗的怒气喷薄而出,见他有转身下楼之势,连声劝阻:“他没讨着什么便宜!你别去了。”
燕宗捏住洛新下巴上一点软肉,抬起他脑袋瓜仔细看了看脸:“我当然清楚没发生什么大事,要不然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多死一个人。”
“我和聂横之间的事,我不想你插手。”洛新略显烦躁,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躲开燕宗的手垂下头。
“怕我下手狠了?”
“不是这么说。。。。。。他毕竟是我跟你分开后结交的好友,我们俩之间出了问题,你一出面,倒好像是我在你这里告了状,拉了帮手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似的。”
燕宗心中嗤之以鼻,面上却不显露山水,按了按洛新后脑勺,失笑道:“逞能耍义气,就是个小孩子。精明之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只有达成目标,哪来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洛新心内一紧,抬了头犹犹豫豫问:“那你一定是属于精明之人了?”
“错,”燕宗微微摇头,盯着眼前人那双望着自己几乎没有变化的黑眸沉声回答,“我是属于非常精明的人。”
洛新大感泄气却又固执得可怕:“我实在搞不懂这些,总之燕宗就是燕哥哥,十年时间或许能把很多人和事变的面目全非,但不能动摇我的心!”
燕宗默然,两个人面对面陷入沉寂,最终还是高大些的男人叹道:“这一天真是够呛,赶紧睡了。”
洛新满怀心事爬上床,试图在脑海里想出些计谋对策来,可惜一挨上枕头就沉沉睡去,万事不知,再一睁眼天已大亮,身边空无一人。
赶紧取过手表来看,竟然已快十点!洛新猛然坐起,哑然失笑,虽说他压力不小,但一夜无梦只觉浑身轻松,精神极好。
跳下床穿衣时才后知后觉头疼起来,原来是衬衣扣子只剩下顶端三个,下边扣不拢几乎与敞怀无异。
而此时的燕宗正在聂横房里与之争锋相对。
“我来拿洛新的衣服扣子。”
聂横抱胸堵在门口,姿态很不友好:“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找不到。”
燕宗对他只有冷笑:“既然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那我自己来。”
“少摆点架子,燕总。”聂横不甘示弱道,“句句话都这么刺人,这是大总裁的必修课?”
“我说的是事实,你听起来觉得刺人,那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燕宗神色冷淡,无意和他废话,“我还没跟你算昨晚的事,是看在你及时停手的份上。假如你真一意孤行施加暴力,我就不单单是来拿走纽扣那么简单了!”
论及昨晚,聂横左右是心虚理亏,不情不愿哼出一股气,直接伸手从裤袋中掏出东西,心里却怎么也不服气,咬牙道:“昨天我是冲动了,差点犯下错误,不过劝你少拿这个说事儿,我暂时是输给你了,但不是输得心服口服,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心里门儿清。”
燕宗接过三粒纽扣收好,本可以走了,却像是对聂横的话来了兴趣,哼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蒋柔太聪明,不好掌握,其实围在你身边的人大多都如此,像洛新那样心思单一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吧?”
“呵,我真不应该留下来听你胡说八道,我和洛新那么多年的情谊在,不是几年没见就能当过去没发生过的。”
反正蒋柔也不在,聂横冲已走出十来步远的挺拔后背扬声放言:“我知道你还有洛新都喜欢提以前那点事,欲盖弥彰,不过是想掩饰你们内心都知道过去不可能回去这个事实!我很期待你们发现对方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燕宗!咱们走着瞧!”
第29章 第五日(一)
洛新匆匆拿过东西赶着去洗漱,猛一开门顿时吓了一跳,站在门外的蒋柔也毫无防备,双肩一惊,险些没端住手里的早点。
“燕宗说你昨晚睡迟了,但我想再怎么早饭总不能不吃。”
“谢了。。。。。。放桌上吧,我先去刷个牙。”出了纸条的事,洛新气焰低迷,不像之前那样厉言快语。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蒋柔径自往房间里走,洛新为避开饭食下意识退了两步,正好方便她进来。
洛新憋了好几股火气,他算是看明白,蒋柔这是有备而来,早打好了草稿,说了第一句,下头才是正文,看似好奇实则讽刺一问:“哪里值得蒋小姐羡慕了?”
“羡慕你运气好哇。”蒋柔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笑了下,“从各个层面看,燕宗在男人里算顶尖了。他不喜欢太聪明的,你刚好就挺幼稚的,但真蠢的人也没渠道和他打上交道,偏偏你从小就和他住在一块儿,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至少情分上好听多了。”
无视洛新逐渐愤怒的神情,蒋柔深深叹了口气:“这不就是运气好吗?不然论出身、样貌、才智,你哪一点可以和别人比?”
“蒋小姐这番话,真不像是个学艺术的人,爱在你眼里就是条件的匹配是吗?这可一点儿都不浪漫。”洛新不甘示弱,生气归生气,但他要是失去理智,那就真成了蒋柔口中的蠢货了,“我想就算没有我的存在,燕宗也不会选择你这样不可爱的人。”
“一味追求浪漫通常都是以悲剧收场,因为浪漫往往背离现实规则,倒行逆施又能坚持多久呢?就比如你。。。。。。”蒋柔稍作停顿,吊足洛新胃口后才继续,“绑架我们上岛后连番杀人!这就是你的‘浪漫主义’?”
“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都敢随便说?”没有做过的事洛新自然不会承认,“我为什么要绑架大家,我是喜欢燕宗想找机会接近他,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杀人了。你别逮着人就咬信口污蔑我好不好,简直可笑。”
“我当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