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_师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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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沈天南捏着锦囊,“你倒是说说看。”
“嗯,那位爷长得非常英武,还笑眯眯的,出手也很大方,似乎是大家府里面出来的人物。和夫人的关系好像也很亲密的样子。”
沈天南眯眼,陶醉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这不会是他偷情的对。象吧!
“行了。”沈天南把锦囊扔给他,回头笑容神秘。
而陶醉此时正外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沈天南跟着陶醉,一路来到了如意画馆,似乎没有想到他们会约在这么清雅的地方,可一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不由有点蔑视地勾了嘴角。
里面的环境优雅,陶醉熟门熟路地走到和宇文兢相约的雅间里面。在推门之前,说真话,他真的是不太想和宇文兢有太多的联系。
这是最后一桩了。
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然后才义无反顾地推开了那扇门,只见里面的人勾唇笑着,英俊的眉眼带着得意洋洋的奕奕神采。
“你来了。”熟昵的声音让陶醉不怎么高兴,宇文兢是长得挺好,也符合他的审美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醉就是对他喜欢不起来。
“王爷。”疏远的态度,宇文兢盯着他看,“无需多礼,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不高兴?”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叫陶醉愣住了。
“没有。”
宇文兢轻哂一声,“过来坐啊!”
陶醉跪坐下,旁边的木盆里放置着一大堆莲花,红色,白色,粉色,看起来赏心悦目。
案上,陶罐里燃着淡雅的熏香。壁上,挂着举世无双的书画。
至身处地,只觉心平气和。
“王爷,我还要早点回去。您能尽快地和我商量这件事吗?若有失礼之处,还望王爷谅解。”
☆、局外
宇文兢道:“这么急?”
陶醉点点头,那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容颜上是平淡得几乎敷衍的神色。宇文兢兢还是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放低姿态,偏偏这个男人还不领情。这如何叫他不恼火。
他阴翳地道:“是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吧!”终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陶醉还以为他会忍住的,毕竟以他的经验之谈,男人在没有吃到肥肉之前,都是极有耐心的。
但是眼下的情况,还是让宇文兢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来,毕竟不然受罪的是自己。
“王爷,我绝没有此种想法,只是有事着急要办,下次一定奉陪到底。”
好面子的宇文兢闻言,低低地笑了,“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我又怎能不信。”
陶醉直视他的目光,淡淡的熏香如线一般盘旋于上空,雅致的气氛下,剑拔弩张的气息依然还存在着,不过淡了许多。
许久,宇文兢开怀大笑起来,声音爽朗,毫无方才一丝阴翳。“夫人,宇文不过说说而来,莫非夫人还以为我要发牛脾气不成?”
陶醉微笑,安静地如一朵静物莲,颜色也淡淡的。之后谈论关于摄政王肖像画约的地点时间,淡如水一般的君子交谈。
再然后便是离开,宇文兢还相当热情地把他送到了门外。
于是便有了沈天南眼中的一幕。高大贵气的男人亲切地送着陶醉走出来,从他的目光看来却如画卷一样美丽。
沈天南虽然不喜欢这个表嫂,但是他的确有让洛素音喜欢的资本,清雅秀丽的面孔,高傲洁净的气质,即便只是给人的表面印象。
沈天南讽刺地上翘唇,又有谁能知道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也是不知廉耻的妖艳贱。货。
真为表哥不值。他那样的人,理应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夫人,过着美满的生活才对。
他眼睛里闪过残光。
回去的路上,陶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当成是自己想多了。
不小心截获如此不堪的消息,且一直藏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沈天南还是想多准备一些证据,到时再告发表哥。
但是他又有些犹豫。表哥哪里都好,唯一有一点就是太重情。或者可以称之为“懦弱”?
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地方来。这个地方有清雅的风景,一颗茂密的高树于绿翠的枝叶里长着小朵小朵的紫花,足以成为遮挡骄阳的凉荫之地。
儿时,被寄宿在这里,曾经多次和表哥爬树,逗蛐蛐,躲迷藏,欢声笑语。但是年龄大了,曾经亲密无间的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已经有了隔阂。
娃娃脸上满是不甘,恼恨,爱意交织的情绪,这么可以。明明都承诺好了的事情。
——表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啊!等长大以后嫁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这个,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表哥,我想永永远远地和你在一起啊!嫁给我好不好,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像这样玩下去了。
——一直玩下去。嗯,那我答应你吧!
——太好了,表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他瞧着书房里那个看着账本的年轻男子,心里却得有些酸涩。什么都变了,表哥也不再是他那个只会温柔对他的表哥了。
瞧了瞧门。
洛素音从账本里抬起眼睛,就瞧见门外站着的表弟,闷着一张脸,活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一样,看了怪可怜的。
“天南,你今天怎么没出去玩啊!”他的声音温和得像是雪花飘下的时候,轻柔得如羽毛。但让沈天南最不高兴的,就是对方这种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了。他没有把自己当初一个男人来看,而是一个男孩,这是多么让人沮丧啊。
“表哥,这是什么话啊,难得我就不能在府里待着吗?”不过,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好处,可以无限依赖一个人,可以撒娇。那么在他的那位亲爱的表嫂还没有离开之前,就用这种身份争取表哥吧!
洛素音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他。今日他穿了一身绣着雅竹和流云的蓝色广袖一闪,发半挽半披在肩头,如春泉一般浓密秀气。
“你长大了,我开玩笑都开不得了。”
沈天南拿了他的茶喝,洛素音还没来得及阻止,沈天南就凑近了嘴唇,这让好脾气的洛素音有点无奈。
不过,马上如洛素音所料。下一刻,沈天南就被苦的吐了出来,洛素音体贴地照顾弟弟一样递给他一张手帕。
“擦擦嘴。”他的笑容亲切而无奈,就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弟弟。这样极致细至骨髓的温柔让沈天南眼神炽热。
“谢谢表哥。”他拿着帕子,手却抓着洛素音的手不放,白皙的,细长的。洛素音觉得有点尴尬,他挣脱了,道:“若谢我,还不如以后细着心,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灌。这茶是昨天夜里的,你若何茶,我倒一杯给你便是。”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他已经有醉醉了。想起醉醉,他便觉得心里一甜。
而沈天南瞧着他避如蛇蝎的样子,心里一沉。而洛素音嘴角的上扬幅度,以及有些沉浸在往事里面的眼睛,是在想和那一位表嫂在一起的时候了吗?
他低垂下眼睛,以便于收敛其中如猛兽一样投射出来的凶光。
茶香袅袅,满室书香。洛素音把茶端倒沈天南面前道,“喝喝看。”
沈天南轻吹茶汤,微沸而淡碧色,瞧起来令人舒服。
“天南,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该如何对着这双清澈的眼睛说,他是不知不觉地走到这里吗?但是要一个借口有何难。“再过几天,便到了入学的时候,不知道表哥那时有没空陪我去趟书院?”
洛素音道:“嗯,到时候我送你吧!”
他顺手就拿起了一边的账本,看起来有点忙的样子,可沈天南偏偏就想任性地和他说说话。
“表哥,你和表嫂似乎不太愉快?”他试探的话语让洛素音脸上还如春风一样惬意的笑意一时间消失殆尽,恍如寒山覆盖的白雪一般,微冷。
“天南为什么这么说?”他的声音有点发颤,掩饰一样地翻着账本,但没有走心的下场是——账本拿反了。
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是多么地融洽,才使他这样的慌张。
沈天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手捏成拳头,青筋爆布,有些恐怖。但是那张娃娃脸却笑眯眯的,可爱得人根本就怀疑不起他的居心。
“因为我感觉表嫂他除了凡凡,总是疏淡地对待姨夫们,表哥,他对你也是爱理不理的……”
“住口。”洛素音打断他的话,修目不再温柔如春水,而是如寒冰一样刺人。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
沈天南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被温柔的表哥凶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表哥这样对自己。
这再次向他证明,表哥已经有了重要的人了。为了他,即使是自己也可以抛弃的吧!
洛素音只是出于本能地维护陶醉,便不想这样凶沈天南。但看见自己的小表弟可怜着一张娃娃脸时,他觉得有些愧疚。
“天南,我……”不知道说什么。
沈天南看着他,有点绝望。
“是我不好。”那个如日光一样温暖的男子捂着额头,如是这般地说。“天南,我有些累了,改天再说好吗?”
“不,我不要。”他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一样摇头,“表哥,既然他让你那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
伤口被硬生生地戳破,可流出来的,到底是殷红色的鲜血,还是腐烂得发出恶臭的暗红色的腥血。
洛素音咬着唇,慢慢地,空气地有淡淡的血腥味,他还是微笑着,如一只坚守着自己领地的兽一样地专情。
“因为我爱他。”
如同晴天霹雳,猛然劈头盖脸地打向沈天南。
“表哥,你这么可以这么温柔地待他呢!”他猛然抱住洛素音,就像一个依赖双亲的孩子一样。洛素音没有拒绝他的怀抱,温柔地摸着他的头,道:“没办法,谁让我爱上了他。”苦笑,也只有这样才可以留住他吧!这么卑微地,卑鄙地,留住我爱的人啊!
门外,不知道什么到的人。靠门默默无言地听着,眼泪几乎冲眶而出。
洛素音,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陶醉”?能够得到你这份真挚的,纯净的,爱情。
而洛素音却瞥到门外的人,“醉醉,是你吗?”他焦急地要起来,却被沈天南压制住。
陶醉缓缓地走到门槛处,眼尾上挑微红,却分外妖娆。“是我,洛素音。”他平静地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出乎沈天南意外的是,并无一点嫉妒。
是隐藏是来了?还是他对表哥根本就便无一丝爱意。
“洛素音,你应该知道的,迟早我是要离开的。为何还要这样痴情。”那声音如风一样,没有分量,却让洛素音觉得
窒息。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是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留情。而洛素音猛然挣脱了沈天南的束缚,追随他而去。
沈天南觉得自己就像是局外人。
怎么也插入不了他们之间。
呵呵,沈天南你真是可悲啊!
☆、赌局
入了夜,才知道人类的生活是如何的奢靡。长安之北,著名的销金窝温柔乡,十里红灯笼如朵朵殷红色的花点缀着寂寞的夜,来来往往的马车和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热闹。
陶醉站在水边,看着垂柳,千枝万叶拂面而来。宇文兢身边带着温柔体贴的绿思,也仿佛一个一掷万金的风流公子一样走了过来,有如花似玉的美人纠缠了过来,打情骂俏了一番,留下足够分量的银子。
短短的路,被他走得很长很长。
陶醉却不客气地道:“约我到这里,您又有什么事呢?”他翠黛一样的眉蹙起,在这里风流的地方,不像是一个嫖。客,倒像是一个清倌。只因为以他的颜色根本就不需要来这种地方,能有几个有他美,有他的风姿?
宇文兢忍不住接近他道:“夫人,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他好笑地说,一直以为三从四德的男子居然也能如此放纵,这倒是出乎意外。
“今晚的月色如此温柔,夫人难道就不想放纵一番?”
陶醉暗道,头不接尾,这位到底是发什么神经?不知道他的意图,于是只好摆出冷艳的脸色。“那您又是想怎么放纵?”
宇文兢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直到走进了醉华楼,美人如玉,粲笑倾城。被一溜的美人围住的陶醉,并没有宇文兢意料之中的慌张失措,反而笑容文雅,举止大方。
到不知道是他嫖美人,还是美人嫖他了。
宇文兢有点失望地摇摇头,瞧了一眼旁边的绿思。绿思不愧是呆在他身边很久的老人了,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
“妈妈,马上安排一个雅间,尽管叫上楼里最好的姑娘公子们。”老鸨眼熟他们,知道是贵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