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幸福-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追忆对于生者来讲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无奈吧。周迟一定不会放安小川一人去进行这个仪式，他要守在他身边，像他当初对自己说的那样，守在安小川的身边，像去年一样陪他安安静静地坐很久，即使什么也不说。而且周迟也有私心，以往都是跟几个哥们儿喝大酒，喝得一塌糊涂的就把新年给醉过去了。去年因为安小川姥姥刚刚去世，大家根本没心情过新年，今年的跨年怎么也得给他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当周迟说要陪安小川一起过新年，就在家过，就两个人，不去外面凑热闹，不错，这是安小川喜欢的方式，周迟是知道的，而安小川心里当然是十分愿意，可又有些过意不去。
“周迟，你跟我过新年，肯定很没意思，你还是跟你哥们去热闹热闹吧。”
“我不想热闹，都多大了，还热闹，我需要沉淀。”
“我知道你是想陪我，怕我胡思乱想，怕我想我姥姥。”
“我不是想陪你，我是想你陪我，你想姥姥很正常，我不担心，真的。”
“那好吧，我陪你过新年。”
“对对，你陪我，你陪我，我得好好想想吃什么，然后咱们看电影，喝酒，吃零食，聊天，就这么跨年，好不好？”
“对我来讲，当然好，你不会觉得无聊么？”
“完全不会”，其实周迟心里还很期待。
新年前一天，没什么紧要的事，公司一般都安排员工在家办公，安小川中午回了一趟自己家，跟爸妈吃了一顿饭，陪他们聊了一会才回周迟家。周迟则在家准备晚餐，晚餐是煎牛排，烟熏三文鱼，蔬菜沙拉，烤鸡翅，还买了安小川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作甜品，当然红酒也是少不了的。安小川一进门，看到满桌的美食，胃口大开，没怎么等周迟招呼，就坐在桌边等着周迟一起开饭了。要说安小川最服周迟哪里，恐怕就是他的厨艺了，这新年大餐让安小川一口一个“好吃”，一口一个“真香”，说周迟居然藏着这么一手，早知道他做西餐也这么在行，之前何必出去吃那么浪费钱，夸得那么厚脸皮的周迟成就感满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两人边喝边吃边聊，窗内是轻渺的音乐和谈话声，窗外隐约传来放烟花的声音和喧闹声，好像没有哪一样都欠缺了新年的味道，寒冷中取一点暖的味道。
这顿新年晚餐吃了很久，两人开始转移阵地，把蛋糕，零食，水果摆上茶几，又泡上一壶热热的水果茶。两人都在沙发上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周迟塞给安小川两个沙发靠垫，“安总，开始吗？”
“开吧！”
“是！”
电视上开始播放第一部电影《刺猬的优雅》。
“唉，小周，这部电影我听说过，还没来得及看。”
“是吗？我特别喜欢，每次心情烦躁的时候看看，就能平静下来。”
“怎么了？你最近心情不好么？”
“没有啊，我是说以前，好久没有那样了。”
接着两人都默契地不说话，安静地看电影，中间偶尔有小声的讨论，电影结束了，安小川的眼眶湿了，为了不让周迟看出来，就把头仰起来，装作伸懒腰。
“好了，感动流泪很正常，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坚强。”
“没有，就是挺为女主角遗憾的。”说完，擦了擦眼睛。
周迟递过去一张纸巾，“你知道我最喜欢里面哪句话么？”
“你说说看，我看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重要的不是死，而我们死的那一刻在做什么。”
“跟我想的一样，我也对这台词印象最深刻。”
“英雄所见略同啊，来为了英雄干杯。”周迟举起了茶杯装模作样。
安小川也举起茶杯跟他轻轻一碰，“什么英雄所见略同，这是这部电影的中心思想，如果连这都没印象，那不白拍了？”
“所以……我们得努力抓住自己活着的中心思想，就不枉走这一遭，你说是不是？”
“那你说我姥姥她抓住了吗？你呢，你抓住了吗？反正我至今好像也没抓住。”
“究竟抓没抓住，谁说得准呢？可能只有在生命终结的时候我们才有发言权，也许去努力捕捉的过程恰恰就是我们活着的中心思想。”
“周小迟”
“嗯？”
“你深沉了”
“帅吗？”
“保持”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看，感觉有了动力。
☆、新年好
看着周迟若有所思的样子，在鹅黄灯光下的脸，安小川忽然有一种时光错位的感觉，好像这画面似曾相识，它被定格在某一时空，此时被适时的抽拨出来，身处其中的自己倍感温暖。
“周小迟，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深奥，我都不适应了。”
“我这才刚到一半，要探底还早着呢！”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哈哈，你好不容易夸我一回，我受宠若惊啊。”今晚的周迟是有点不同，虽然还是会开玩笑，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被这温热的气氛给浸泡得柔意绵绵的。
周迟笑着看着安小川，“小川，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讲讲咱姥姥。”
小川先是一征，是啊，可以带着暖意地去追忆一个人，需要一个特定的时间，空间，和一个对的倾诉对象。时间不对、空间不对，或是人不对，这追忆就都会变成灰色的，不堪继续下去的悲伤故事。姥姥走后的这一年，小川每每自己想到与她的永别，就会落泪，越想越难过，便没法再继续下去。
“好”小川今天被周迟带动的好像并不会用那么伤感的情绪去面对姥姥的离去，“那我先给你讲讲小学的时候跟姥姥一起回老家过年吧，现在想想，我小时候真是太幼稚了……”
就这样，第二部电影成了安小川讲述童年的背景音乐，周迟听的有趣时会跟着乐，听到温馨的片断时会和安小川会心一笑，听到安小川糗事的时候，仍不忘调侃一番。
这一夜，安小川第一次成了两人交谈的主讲人，从来没有见过他说过那么多话，开启了记忆的闸门就停不下来了，周迟兴致满满地鼓励他再多说些，直到第三部电影放到一半，安小川才意识到说累了。
安小川喝了几口水，“今天好像把我这一年的话都说了，嗓子都哑了，不过……很痛快。”
“人是需要倾诉的，所以你知道我跟你一块的时候为什么老那么爱说了吧？”
“哦？所以，我平时一直充当了伟大的倾听者这个角色喽？你好像从来没有正式的谢过我呢？”
“哎呦，你这是过河拆桥，刚才爽成那样，过后就把人家的好忘了，反倒要我谢谢你？”
“你，你怎么说话呢，说得好像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刚想说你今晚深沉，三分钟就现原形。”
“反正，你现在舒服了，要对我负责。”周迟用可能把安小川恶心到吐的口气撒着娇。
“负什么责，我只负责吃，不负责你。”安小川拿过桌上剩下的最后一块蛋糕，切了一块直接塞到周迟嘴里，“堵住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
周迟被塞了一嘴的甜，心满意足地边嚼边笑地着看安小川，安小川也一口一口地吃得高兴。
第三部电影片尾的吉他曲响起的时候，窗外的天空被大朵大朵绽放的烟花铺满，闪亮了一片天，两人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不知从哪里隐约传来了倒数声，原来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这一年又会是怎样的呢？有种期待在无声的靠近，有种不同以往心情在两人之间穿流。
“小川，新年好。”周迟站在窗前看向安小川，脸被窗外的忽明忽暗的烟花映得柔和。
安小川看看周迟，又看看满天的花，睫毛的闪动被投射在窗上，随后轻轻地对周迟说道：“新年好，周小迟。”
☆、外宿
又快过年了，公司里上上下下都无心工作，都规划着上哪玩，去哪吃。每年的这个时候，公司都要组织一次全员参与的年会，通常是先开一天的会，晚上大聚餐，第二天玩一天。这次大会，安排在远郊的一个温泉酒店。
按说周迟和安小川是不同部门，安排住宿是不可能把他俩排在一间的，但架不住周迟早早就买通公司公会的同事，把自己跟安小川安排在一个房间，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开始安小川并不知道这个安排，跟谁住他倒是无所谓，反正都要闹到后半夜，睡不了几个小时就回家了。但当周迟告诉他把两个人调到一个房间的时候，安小川虽然嘴上说“瞧把你能的”，但心里的高兴还是不由得爬到了脸上。
在去酒店的路上，周迟就跟安小川说晚上吃完饭，早点走，不跟别人一起玩，那个酒店每个房间都配了一个独立的温泉池，可以先泡会儿温泉，然后看电影，估计那地方晚上也吃不着什么，所以他还买了一大袋子零食，安小川本来就好静，当然是再同意不过了。晚上吃喝到九点多，一些人还在推杯问盏，一些人已经喝大了，周迟和安小川就趁人不注意撤了。
温泉房与主房间是相连的，中间被一道厚厚的落地玻璃门相隔。为了节省时间，周迟让安小川先去淋浴，他刷池子，然后放水。水放完了，温泉房间里飘起了淡淡的水蒸气，安小川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头发还有点湿，横横坚坚地乱卧在头顶，因为刚洗过热水澡，脸上的皮肤格外白净透亮，两颊微微泛红。周迟的眼在安小川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往下延伸到细长的脖子，直到因为浴袍的深V领而露出的一小片胸口。周迟觉得噪子有点干，脸有点热，就匆忙去冲澡了。
周迟进来的时候，安小川正把头仰靠在池子边沿上闭着眼养神，他故意把门关的大了点声，安小川睁开眼，定了定神才看到周迟就在站池子前面看着自己。
周迟这才若无其事地解开浴袍，肩很宽但不是很厚实的那种，上身肌肉紧实，修长的双腿，尤其是小腿肌肉线条向上，显得非常矫健。整体看上去轮廓匀称流畅，不觉得很彪悍，但也一点不单薄，应该说很健康，有型。周迟像是要故意展示一下身材一样，故意放慢了动作，安小川呢，此时看得有点入神，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身材太好了，有点自愧不如。周迟下身什么都没穿，安小川瞄到的时候不免有些尴尬，也不是没进过公共浴室，但就是觉得有点不自在，说话都有点结巴，“你，那个，赶快下来啊，刚洗完澡，小心着凉”。
听了这话，周迟看着安小川不太自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傲人身材折服了安小川，大喇喇地跨进池子里，溅了安小川一脸水，安小川还没来及抹去脸上的水，周迟就用毛巾盖住了安小川的脑袋，轻轻的把安小川脸上的水擦干净，又揉揉了他的头发。
“还说我呢，你才是，头发湿着也不擦干，小心感冒。”周迟的动作柔和，毛巾在眼前闪晃着，使得安小川不得不闭上眼睛，感觉到周迟说话的气息在脸上吹过时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是不是冷着了？”周迟把头探到安小川面前问道。
“没，没有”说完安小川就往池子里坐了坐，水漫过了胸口，周迟把毛巾搭在安小川的肩膀上，双眼定睛看向安小川那两片因为体温上升而更加红润的双唇，又不由自主的在安小川的脖子和锁骨间来回游移，喉咙更紧了，不知是因为温泉的水温太高，还是因为紧张，周迟的脸上开始沁出大颗的汗珠。
周迟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同为男性的安小川，自己此时此刻居然有想要扑倒的原始欲望，心里开始犯嘀咕“以前对着别人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啊，就对小川，怎么有点控制不住？”一个念头好像一团被狂风吹散的迷雾一般顿时清晰起来，它验证了一直以来周迟内心隐隐不得见的答案。
就在周迟的脸上风云变幻的时候，安小川也感受到了那灼人的目光，抬眼对上了周迟的眼睛，气氛瞬间尴尬万分，安小川咳了一声，轻轻说道：“温泉不能泡太久，要不，我们上去看电影吧？”
这个声音是哪来的，简直救周迟于水深火热，再晚一点，周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见安小川已经起身，周迟咽了口口水，哑着嗓子说：“你先去开电脑，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事实上看到自己已经起反应的部位，周迟需要赶快穿上衣服遮挡才是。
周迟穿上浴袍就直奔了浴室，洗了一个澡才磨磨蹭蹭地踱进屋里，安小川懒洋洋地斜躺在床上，“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干净啊，泡完温泉还得再洗一个，不怕把皮洗破了啊？”
“我这不是怕不干净，上了您的床被踢下来么。”说着周迟就跑过去，靠在安小川身边，快速地盖上被子。
“贫吧就，”安小川觉得周迟眼神有点慌乱，很反常，斜瞄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