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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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是因为你骗了我的朋友。”第三拳落在阿尔弗雷德的左脸颊。
“呼,还有……你,去死!”骆林把阿尔弗雷德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向后一仰,用力的——将自己的头撞向了阿尔弗雷德正脸。
劳尔干脆把自己的袖口都咬住了。骆林估计是先前都被打懵了,所以说话都也些含糊,脚步也在打颤,但是下起手来……的确是没有保留任何的力气。
骆林打得没有章法,因为他是真的豁出去了。他已经没法去考虑后果了,也懒得去想。浑身都疼得要死,但这是他第一次放开一切顾忌的打架——
感觉真好。尤其是,面前这张脸,露出挫败的表情的时候。
骆林松开了阿尔弗雷德的领子。他眼前一黑,往后坐了下去。
……长久的喘息过后,阿尔弗雷德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骆林的头,一脚踢了过去。
那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失控。那是多少年来,他第一次在人前露出愤怒而躁狂的表情来。
角落的劳尔扑过去,堪堪扯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腿。但是阿尔弗雷德依旧是猛烈地踢踹着骆林的身体,瞪视着,低吼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能不费力气就得到你想要的,凭什么谁都向着你!
——为什么你要来阻挠我!为什么你要毁掉我争取来的东西!去死吧你那些简单的狗屁逻辑!
——去死。
……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阿尔弗雷德几乎要杀死骆林的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大堆的LGM Staff——和成群结队的摄影师来。
一旁不起眼的London Buenos用无比怜惜的表情,拍摄着被工作人员抬上救护车的骆林。他把骆林唇边的血迹用手指抹去一点,然后用舌头添了舔。他接到骆林的电话是在很久以前,但是他是刚刚才把援兵都叫过来——空隔的那些时间,他一直都等在了巷口,把那一幕幕都拍了下来。
London的美学理念已经到了一种极致,因此显得有些变态。他喜欢骆林那处女般纯洁的性格,更喜欢骆林挥拳时,那种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那些在骆林唇边绽开的血花,诱惑得让London干脆勃起。
好歹他的缪斯可是受了不少的苦,这一切总不能这么结束……London亲了亲手上的那卷带子,又看向了依旧站在巷子里阿尔弗雷德。他对阿尔弗雷德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摇摇头离开。
阿尔弗雷德站在那里,一点点让神志回复了。这一次他没有做什么挽回的挣扎,只是又笑起来。
他说:“结束了。”
……
骆林受的都是内伤。脑震荡,皮下出血。但是好歹还能在几个小时之后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身旁的波特维跪在床边,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这大概是医院。骆林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波特维抬起头,看了他的脸一眼。然后依旧是把头埋在了骆林的手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骆林艰难的说了一句:
“……我……打架了……”
波特维将骆林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闭上眼睛,没说话。
“感觉……不错……”
骆林这么说着,想笑,忽然又感觉累。
他最终听见波特维说了一句:“不错,就好。”
……
是到了后来,骆林才知道阿尔弗雷德婚约被解除的经过。
这见看似复杂的事,其实有很关键的一点,骆林他们先前都没有看透。
那就是Karsten Rudolf,其实是一个非常宠爱女儿的父亲。
毫不令人讶异,这位传媒帝王深切的知道阿尔弗雷德是个怎样的人。然而他选择不在乎阿尔弗雷德的为人,只因为这是他女儿选择的对象。
甚至在阿尔弗雷德和Karsten都订下过约定,那就是让莉莉安感觉幸福;其他的,不管阿尔弗雷德究竟是要做什么,Karsten都不会多加过问。
想想看,在骆林他们以为是Karsten选择了这位女婿以进攻模特界时,他们都忘记了一点——阿尔弗雷德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模特。他带来不了权利,带来不了金钱,而这是任何一门利益联姻都能带来的东西。
Karsten是如此宠爱他的独女。他把这个女孩藏得很好,让她单纯的成长,让她选择自己所爱的人。他甚至在女儿曾经经受短暂的病痛时,动过要把自己的肾捐给女儿的心。
但是这些骆林他们那时都还不知晓。他们只会讶异于,当莉莉安头一次在她的父亲面前哭泣说,爸爸,我不要嫁给那个人的时候——Karsten只是把自己的女儿搂在怀里,说,别哭了,这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第二天,婚约就这么撤消了。
后来骆林问过劳尔,他和莉莉安究竟说了些什么。劳尔小声的说,他们只是在一起回忆了过去,笑得很开心。到了最后,他问莉莉安,你现在幸福吗?
莉莉安原本在笑,忽然眼泪就落了下来。
然后变成了放声大哭。
劳尔没有控诉阿尔弗雷德所做的任何事。但是后来他想,也许莉莉安是明白的。
没有谁能把谁真的蒙在鼓里。饶是最好的伪装,还是会带来让人觉得不安的预感。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被完全骗过了,而是我们感觉到了伪装下的真相,只是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告诉我们自己一切都会好,会很快乐。
是劳尔无心的让莉莉安回想起那些切实的幸福,又让她对这现实做了比对。
所以她大概也就知道了,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该有的样子。
……
除却那些后话,在十日的晚上,大家都不太好过。
骆林的头很疼,就算是从医院出来了,还是一夜都没能睡好。
模特之家里有两个担心骆林的家伙,一个守在了他的床边,一个守在了他的房间外。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都不说话。
何式微没有获准去看骆林。那晚上他抽掉了五天份的烟。
段非是要到明天才知道骆林出的事。今天他一个人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这是他连着第三天发烧。没人知道。
劳尔和阿德契科坐在房顶上看星星。前者突然对后者说,他其实说错了。他什么都没给我。他不爱我,也不爱任何人。阿德契科拍拍他的头,劳尔又开始哭。
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经纪公司给他下了通牒,让他挽回影响。他恳切的回复了那些邮件,然后睁着眼睛倒在了床上。
他没有吃药,所以他不会睡着……永远不会。
80。一月十一
在翌日上午骆林睡醒之后,LGM针对这次的“斗殴事件”,专门找了他和阿尔弗雷德分别问话。
面对着镜头,先被质询的阿尔弗雷德保持了长久的缄默。他的伤多是在脸上,以淤青为主,看起来很惨烈。要是往常,他惯用的手法自然是用无辜的眼神和说辞,来把事情全部推向骆林的身上。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他的表情很平静,只看着自己的手,有的时候针对疑问点点头,有种漠然的置身事外感。
骆林事后听了别人说起这场景,只认为是婚约被解除这件事给阿尔弗雷德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但是他不知道,在采访开始前,西斯把一张浅黄色的调查报拍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胸口。
西斯对阿尔弗雷德说:
“上次涉及泄密的工作手册上,一半以上的页数检测出了你的指纹。这和你当时宣称没有触碰资料的说辞有出入……等采访结束了,希望你能和我谈谈。”
阿尔弗雷德笑得很淡:“我可以请我的律师来吗?我不希望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西斯看着阿尔弗雷德,半响叹了口气。
他说:
“阿尔弗雷德,不要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还有很多别的证据,足够逼迫你承认你做了什么。我不希望这些事情闹到水面上去,让我们安静的把这件事解决掉吧。”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自嘲的笑起来:“我不喜欢这种谈话。你让我觉得我是个狼狈的输家。”
“不管你怎么想,”西斯的语气没有起伏,“我们每个人都要接受现实,你也一样。”
……阿尔弗雷德没再说什么。
而在骆林的问话开始前,London急急忙忙的赶到,把他拍下来的带子给了训练营官方看了一遍。事实的经过究竟如何一目明了,但是LGM的几个负责人终究没有下什么评论,这卷带子最后也没有放到电视上播放。
那时罗翰只是点了点头,说感谢London提供了资料。然而他和观众都会有疑问,说为什么有个摄影师埋伏那么久都不出手救人。为了避免事态变得复杂,他们只会把这带子作为辅助证据。
对于这个说辞,London意外地很能接受——他不觉得罗翰的怀疑不妥当,只是他自己的动机和心情懒得和别人阐明。他在走出办公室的同时,骆林正要进门来——London侧过头去,咬着下唇去看骆林的藏在发线处的伤口。他脸上显出的那种惋惜而感叹的神清,让骆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但London只是用暧昧的表情对骆林说了一声早,然后很利索的离开了现场。
骆林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无声的吸了一口气,拉开罗翰的椅子,坐下。
……
面对着记录下问话场景的摄影机,骆林没有再逃避或紧张。他只是如实的,简单的阐述着事情的经过。
那谈话氛围里的某些东西,大概能投射出骆林之后在T台上蜕变的影子。
骆林被问到,是否有动手打人。骆林目光平视着镜头的中心点,用最平静和沉稳的声调说,是。
——为什么要那么做?
骆林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脑海里应该也有一瞬间掠过关于自保等等的说辞——但是他最后只是说:
“我做的是我认为正确的事。我不会为此后悔。”
不管别人的解释会是如何,他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是如此。何式微在之后和他谈起这件事,又是心疼骆林的伤,又是觉得骆林错过了摆弱者姿态的机会。
骆林那时也还是笑,很开心的样子。他对何式微说:
那几拳挥出去,真的很畅快。所以我想我那么说就足够了,别人要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
何式微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看骆林一边唇角啜着笑,一边垂下眼睛去喝咖啡。那样子美得要命,却没有丝毫软弱的影子。
……
十一日这天的问话结束,下午骆林又是想要跑到崔是念的公寓去。他的头还是痛,所以带了一顶盖得严实的帽子,用来挡街上的寒风。出门时他特别的小心,是为了避过模特之家的其他人注意——毕竟他还是个昨天还在医院里的病人。
结果他这一路上果真没被什么营员发现,却碰见了……段非。
说是碰见大概不怎么准确。他想过也许段非是一直等在那里的,事实也正是那样。
但是他们没有说话。
没有谁先开口,开口大概也不知道说什么。按LGM开始之后两人的交流记录来看,段非本应该说一句“你还好吗”,骆林回一句“好”。然后段非问一句有没有什么他能做的,骆林再扼要的拒绝。
这样的句子,光是想象就让人觉得僵得死死,没有回转的余地。也许是段非意识到这样的交流只会让他更难受,又或者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说话有什么效用,所以他就是沉默。
他看着骆林出来。看着骆林发现自己。他看着骆林迟疑一下,再看着骆林深吸一口气,转开目光继续大步走自己的路。
他就是看着。很短的时间里,骆林走近,然后走远。最近的距离时,他抬起手就能拉住骆林的手臂。
……但是他没有伸手,因为他知道骆林不会为他停下。
段非想自己果真是无可救药了。如果现在有人问他究竟是为什么为了等了这么久,他会回答,就是为了等到这看见骆林的半分钟。
就这么简单。
因为他觉得骆林值得他这么做——值得他自己给出所有能给的东西。爱,时间,或者别的任何东西。
就算骆林已经不属于,或再不可能属于他。
……
在去见崔是念的路上,骆林也想了一些似乎不太有意义的东西。
比如,他希望段非是怎样生活的。
——最好的方式,大概是段非把他忘记了,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好好走条让人省心的正路,然后再不相见。
差一些的,或许是彻底失去段非的消息,彻底成为不再听闻的陌生人,依旧不再见面。
最差的,就是段非这样看着他,却真真正正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都知道,这种相处对对方是种折磨。
过去从来都擦不掉。而骆林自己没有自觉,所有想要相忘的东西,实质都是因为放不下。
……
好在这些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