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伪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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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朔笑开了，勾着沈翊的手紧了紧。
　　“我也永远不会抛弃你。”
　　“嗯。”
　　“那就…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这幼稚鬼。”
　　看着韩朔纤细的小指头，沈翊觉得头大，却没发现自己脸上始终挂着笑。
　　“欸小翊，我们摘朵鸢尾花回去吧，它可是见证了我们的誓言哦！”
　　“不好吧，等一下被发现就…”
　　“喂，谁在那裡！”
　　一个粗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似乎还带着锄头。
　　“靠，你一说就有人，真是…祸水。”
　　“你说什麽！”
　　”站住！别跑！竟然敢擅闯私人土地！！”
　　“快，声音愈来愈近了。”
　　在一阵全力的冲刺后，沈翊已渐渐没有体力，可后头的人还着魔似的紧追不捨。
　　“他妈的，不过几多花，会要了他的命啊，小翊，来这。”
　　韩朔拐进一条窄巷，把上气不接下气的沈翊揽入怀裡。
　　“这人就是个丧心病狂…”
　　”你真…摘啦！”
　　沈翊摀着腹部，无力的靠在韩朔肩上。
　　“不摘白不摘…嘘！”
　　“去哪了刚刚还在这裡的…”
　　那个状汉站在离巷口不远的地方，拿着锄头到处挥舞。
　　“齁齁，我听到你的喘息声啦…”
　　沈翊瞪大双眼，本能的想摀住口，可有人已经比他早一步，赌上他的嘴。
　　沈翊觉得有些晕眩，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太过耀眼，还是鸢尾花的香气太过令人陶醉，抑或是他的心跳太过强烈。


第8章　韩依桐
　　“呼，下次再碰到这麽一个疯子，我不扁他对不起社会大众！”
　　“明明就是我们先闯到别人的地，别作贼喊抓贼。”
　　“不是，小翊应该要站在我这边阿，怎麽可以帮着外人！”
　　“得得得，快开门。”沈翊摸着他怀中沉沉睡去的卷毛，连个眼神也没给韩朔。
　　“你什麽时候可以像宠卷毛一样宠我啊”
　　韩朔无奈的嘟着嘴，钥匙声在空荡的走廊发出清脆的回响。
　　“你是猫吗，没见过这麽吵的猫。”
　　“不是猫一样可以。。。”
　　高挺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拿着红酒手晃了晃，邪魅的眼神带着些许疲倦。
　　“。。。黎。。。卫”
　　“知道回来啦。”
　　“我…”
　　“叫你旁边那只离开一下。”
　　“韩朔，你先进去。”
　　“哦…好。”韩朔不情愿的接过卷毛，拉过白白，走到卧室里。
　　沈翊微叹了口气，坐到另一个沙发上。
　　“我不是故意没经过你同意出去的。是因为…”
　　“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个。”
　　“噢，那你想说什麽？”
　　黎卫把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把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不发一语。
　　其实沈翊不是没看到黎卫的疲倦和略带悲伤的眼神，只是觉得与他无关。
　　空气里维持着令任压抑的安静，和红酒微醺的气息。在沈翊以为黎卫睡着时，他突然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翊。
　　“小翊，你爱我吗”声音似被酒灼伤般沙哑，却又极富磁性。
　　“你说呢”沈翊蹙眉，眯起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那爱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黎卫愣了半晌，随後又酌了点红酒，没有看沈翊一眼。
　　“这很重要吗？”
　　“什麽？”
　　“知道关於我喜不喜欢你，对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在你眼里…我们，是什麽关系？”
　　“别忘了，我们只是在交易。”
　　沈翊带着轻视的笑容，和好像一切与他无关的语气，突然让黎卫感到陌生。
　　“你以後想出去就出去吧，不用偷偷摸摸的。”
　　黎卫垂下眼，沈翊看不明白他的眼神，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麽。就算一起生活了五年，他其实根本也没有懂过他。
　　“恩，谢谢。”
　　沈翊进了房，丝毫没察觉身後男人的冷笑，和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夜色是窗的糊纸，模糊了才刚些微露出光的微曦。
　　*
　　“请问这里有一位叫韩依桐的病患吗？”
　　“请稍等，我帮你查一下。”
　　“小翊丶小翊，跑那麽快干嘛，还不等我缴钱，赶着投胎啊？”
　　“你别吵，成天就是个话唠，今天终於要发挥你的长才啦。”
　　“什麽？”
　　“有的，在258号病房，右转楼梯直接上二楼就到了。”
　　“谢谢。”沈翊难得露出温暖的微笑，转身直奔向楼梯。
　　他其实有点紧张，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他？不知道她的病情怎麽样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没有陪她…
　　担心的事太多，脑袋跟不上脚步，一转眼就来到了病房前。
　　沈翊想过千万种打招呼方式，可他现在还是紧张的直站在房口发楞，此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依桐的朋友吗？怎麽不进去”
　　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医生和蔼地笑着，随後打开房门。
　　“依桐，今天状况怎麽样啊”
　　“你来啦医生，还是那样。”依桐的声音闷在氧气罩里，声音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今天有朋友来看妳哦！”
　　“什麽朋友…”
　　沈翊缓缓走到依桐的视线范围内，露出些许腼腆的笑容。
　　“…嗨。”
　　依桐突然坐起身，引起她强烈的咳嗽，沈翊和医生马上冲过去拍着她的背，依桐咳得很厉害，些许血丝还一起咳出，沈翊看得满是心疼，心想如果现在受苦的是他该有多好。
　　“就跟妳说不要做激烈动作，偏不听。”
　　“医生，依桐的身体状况…”
　　“沈翊！你…你居然到现在才来看我！”
　　依桐苍白的脸终於显得红润，泪珠不停的从眼角冒出，无力的小手不断捶打沈翊。
　　“对不起…桐桐…”
　　“对不起也没有用，要是我死掉怎麽办，那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妳在胡说什麽，不会死掉的，我找到了一个技术很好的医生，他会帮妳做手术，然後妳就能好起来。”
　　“…真的吗？好起来以後…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跟翊翊在一起了，对吧？”
　　哭声转为微微的啜泣，依桐眨着大眼抬起头望着沈翊。
　　“当然了，妳开心就好。”
　　“不行，我现在太开心了，头脑好昏，好像幸福的快死掉了。”
　　“傻瓜，幸福怎麽还会死掉，妳先睡一会儿吧！”
　　“不睡，万一醒来了你就不在了怎麽办？”
　　“不会，我保证你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真的？不骗人？”
　　“恩。”
　　“不行，得勾手。”
　　“好好好，服了妳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啦，快睡吧。”
　　“恩！”依桐戴着满足的笑容闭上双眸，手还抓着沈翊不肯放开。
　　韩朔冷着脸站在床尾，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们紧握的双手。
　　“我说，你刚刚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站在一旁许久的医生显然有些不满被忽略，皱着眉望着沈翊。
　　“嘘！出去说。”
　　确认依桐已经熟睡後，沈翊轻轻挪开她的手，放到棉被里。
　　“走吧，去你的办公室谈。韩朔，你也来。”
　　*
　　“还没有自我介绍呢，你好，我叫沈翊，正如你所见，是依桐的朋友。”
　　“我是她的主治医师，尹寒凡”
　　“我刚刚说的医生就是他，韩朔。”
　　“你应该知道依桐支气管的破裂在密布神经的地方，执行手术一定会动到颈动脉和其馀微血管，一不小心…”
　　“我知道，但韩朔可以避过那些致命的位置，直接进行气管修补。”
　　“我不同意，要是这麽厉害，肯定是哪方面的权威，但我根本没在医学界听过这个人。”
　　“他比较…特别。多说无益，我会让他执行一场手术给你看。”
　　“用模型吧，我可没有承担他失败的能力。”
　　“当然。”
　　“这是仿照依桐支气管破裂制作的模型，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韩朔，我相信你。”
　　韩朔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熟练地操起手术刀，面无表情地开始手术。
　　沈翊其实有点惊讶韩朔的熟练，像是执行这种手术已经是家常便饭。


第9章　手术
　　“支气管修补手术执行完毕。”韩朔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将手术刀整齐地放回原本的位置上。
　　“…骗人，这根本不是人可以办到的！你，你在哪里高就？”
　　尹寒凡激动地抓住韩朔的肩膀，韩朔只是冷冷地望着他，没有答话。
　　“怎麽样，同意了吧。”
　　“…我研究了五年都没办法那麽完美的完成这项手术，他到底是怎麽…”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你同意，执行手术的头衔可以给你。”
　　“重点不是这个，我只想请教韩医师…”
　　“尹医师，我们在谈笔交易，交换条件只有这个。”
　　“我…”
　　“你难道不想依桐恢復吗？”
　　“当然想…”
　　“那你考虑一下吧。”
　　尹寒凡皱起眉，在仔细观察模型一番後，又直勾勾盯着面无表情的韩朔和笑容可掬的沈翊。
　　“好吧。後天下午，我会拿到依桐父母双方的同意书，到时侯就麻烦你了。”
　　“成交。那我们先走了，还麻烦你好好照顾依桐。”
　　“不用你提醒。看你明明是个小孩，说话怎麽像个老人一样，真老气。”
　　“你说什麽？”
　　沈翊嘴角抽蓄，声音高了八度。
　　“没事，但是…还蛮可爱的啦！”他突然举起手，放在沈翊头上，还前後拨弄沈翊蓬松的棕发。
　　尹寒凡和韩朔差不多高，虽然比不上韩朔的俊朗帅气，但高挺的鼻梁和浓的似墨的瞳孔皆显出不同於平常人的气质，再加上作为医生给人的亲和力和稳重，仍使他得到最让女生痴迷医生的头衔。
　　沈翊当场楞在那，眨着眼望着尹寒凡澄澈深邃的眼眸，正待发作，一旁一直很安静的韩朔突然抓住尹寒凡搭在沈翊头上的手。
　　“请你，不要随便碰他。”
　　韩朔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冻的四周气氛凝结起来。他转身拉走沈翊，重重关上办公室的门。
　　空气里夹杂着刚下完场雨的氤氲，医院的死白让沈翊有些不适，特别还是有个人一直跩着他大步走的时候。
　　“韩朔，你反应那麽大干嘛，难得我今天开心，不想跟他计较。”
　　“…难道随便的人都可以摸你的头吗？”
　　韩朔终於停下脚步，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盯着沈翊。
　　“那麽凶做什麽，还有刚刚也是，冷着张脸，我哪里惹到你了？”
　　“…就…”韩朔紧抿着唇，怒气被沈翊的一句话赌的鼓起嘴。
　　“说啊！”沈翊好笑的拿指尖戳着韩朔鼓胀的嘴巴，挑起眉等他回答。
　　“看起来你很会哄女孩子。”
　　“噗哈哈，要不要哥教你…”
　　“你跟别人都随便拉勾吗？”
　　韩朔打断沈翊的话，猛然抓住他的手，认真地望着他。
　　“…依桐不是别人。”
　　沈翊褪去玩笑的表情，挣脱韩朔的手，皱起眉。
　　“那她是什麽？”
　　“这很重要吗，你不需要知道。我要去看她了，万一她醒了没看到我…”
　　“我一定要救她吗”
　　韩朔垂下眼，声音变得低沉。
　　“什麽？”
　　“我可以，不要吗？”
　　“你在说什麽？你本来就是我做来救桐桐的，为什麽不！”
　　“……”
　　“你从刚刚到现在都很怪，到底怎麽了？”
　　“我的姓。。。是因为她吗”
　　“呃。。。你…”
　　“是吗”
　　“…嗯。”
　　“那名字呢”
　　“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说阿！”
　　“452号，朔。”
　　“哈。。。你可真随便啊。　”
　　韩朔眼里仅存的光彩渐渐黯淡，他无可自拔的冷笑起来，空洞得不禁使沈翊心寒。
　　“不是，是你那时候自己那麽期待一直问我名字，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赶快謅一个…”
　　“在我醒来之前，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想。”
　　“那是因为…”
　　“别说了，我会救她的。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别人那麽卖力讨好我。”
　　沈翊垂下眼叹了口气，他们缓缓走到依桐的病房前，气氛和着水气更凝重了。
　　“…韩朔，我要你知道，她对我很重要。”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恩。”
　　*
　　“韩朔，明天就要手术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你明知道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但是我觉得睡觉是唯一可以算上幸福的事。”
　　“你要的幸福也太简单了吧。”
　　“睡觉的时候，什麽都不用想，梦会让我脱离这个世界。”
　　“难道你一点也不开心吗…”
　　“在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