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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束之高阁-第12章

小说: 束之高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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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凌晨两三点郑嬴才回到家,洗了澡之后就沉沉地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了座机铃声,且一声声大起来。郑嬴头昏脑涨,不想接,但是这电话铃声没有停的意思。郑嬴伸出他一只胳膊,拿起话筒:“喂。”
  “郑嬴。”
  郑嬴突然清醒,睁着眼看了半空两三秒。
  “我在门口。”
  郑嬴一下子把话筒拍在桌上,电话挂断了。
  一两分钟之后,郑嬴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似,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换上了,走到门口去。
  打开门,漆律就站在外面。
  天还黑黑的,有明亮的星。也有风,吹到房里。
  郑嬴打开柜子,给漆律找换的鞋:“穿这双吧。”
  漆律换上了。他没带什么物品。
  “要洗澡吗?”郑嬴问,“我给你找找睡衣。”
  “好。”
  郑嬴找出他穿过一次的睡袍,绸缎的,其实是女式,但是郑嬴喜欢这触感和花饰。
  漆律看着手上的睡袍,露出奇怪的神色。
  郑嬴这才反应过来,抢过去:“我忘了,我穿这件,我再给你找找。”
  郑嬴本来只穿了一件短袖就睡觉了,漆律毫无预兆地出现,他不知所措穿上了裤子就去开门。
  郑嬴穿着那睡裙在客厅里,漆律洗完澡穿着他的睡衣,虽然短点,也还凑合。
  “你今天睡这个房间吧。”郑嬴指着沈维明的房间说。
  漆律站在那不动,直直地盯着他。
  然后郑嬴听见他说:“你不问我为什么来?”
  郑嬴遽然偏过头,嘴巴紧抿,脸色很脆弱。
  漆律走近他,“我是为了你,郑嬴,你应该明白。”
  “我听李选说,你对人,喜欢的就热情,不喜欢的就冷淡。但是你对我忽冷忽热,郑嬴,你是在怕吗?”
  郑嬴捏紧了拳头,不说话,郑嬴看得出他是微微颤抖的。但是漆律就这样看着他,似乎只要闭眼一秒他就会离开一样。
  郑嬴紧张地呼吸困难,胸部起伏,他不敢看漆律,可他又忍不住,当他转过头看他的时候,郑嬴突然握住漆律的手臂,踮脚亲上去。那速度极快,郑嬴的牙齿都磕上了漆律的嘴。
  漆律吃痛了一下,便立刻将舌头伸进郑嬴的嘴巴里去,汲取那丝丝甜蜜。郑嬴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只凭着一股蛮力和漆律纠缠,一会儿就被漆律吻得晕头转向喘不过气。
  漆律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蛇一般地从裙底探入郑嬴的大腿根部。
  郑嬴挣扎着拉住他的手,嘴巴被吻得殷红。
  “别。”
  漆律停下来,看他。
  郑嬴垂着眉头,什么话也不说,那表情却更惹得漆律心热。
  “你来干什么,不就是想上我么。”郑嬴自嘲地说。
  漆律眉峰凝起,“你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可若是我想呢?”郑嬴抬起头看他,挑着眉,那姿态是挑衅的。
  漆律深情地望着他,试探性地抚上他的脸,双手捧着,然后亲了上去。那姿势分明是极其虔诚的。
  ******
  漆律把郑嬴抱上床,他看的出来郑嬴有些紧张,双手抓着自己的袖子。
  他轻轻地吻上郑嬴的嘴唇,一手抚着郑嬴的后脑勺,一手伸进郑嬴睡裙底部,把他压在身下。郑嬴的舌头被漆律的舌头裹着,像是被巨蟒绞杀的动物。漆律探入身下的手让他忐忑难安。
  郑嬴紧张地喘不过气,这时漆律又慢慢吻下他的下巴,亲他的脖颈,咬他的喉结。
  只听的见郑嬴沉重的喘息声。他是没有经历过情事的人。
  漆律的那只手抚摸着比郑嬴的女式丝绸睡裙更柔软的肌肤,逐渐向上,隔着内裤摸上他的性器。
  郑嬴猛的一激灵,两只手抓住了漆律的后背。
  “别紧张。”漆律的声音很嘶哑,按捺着自己的冲动。
  郑嬴吞了一口唾沫,胸膛不停地起伏,呼吸也越来越快。
  漆律有技巧地揉捏着郑嬴的性器,感受到它慢慢的抬头。他向下咬住郑嬴的睡裙,把它向上扯,抚着郑嬴后脑勺的那只手又向下移动把郑嬴的腰抬起,漆律的头便钻入郑嬴的睡裙里。
  这条睡裙很宽松,漆律伸出舌头舔着郑嬴的肚脐眼,脸庞摩挲着他的肚皮,一呼一吸都是郑嬴的味道。郑嬴是甜的。他想。
  此时的郑嬴早就红了脸,他的眼角和他的肌肤都泛着粉色,像是一道可口的点心。他的欲望被漆律握在手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纾解,强忍着不发出难耐的声音。他像一尾脱水的鱼,全身上下都绷紧了。
  漆律又往上去,咬住了一颗红樱,郑嬴叫了出声,眼眶湿润了,漆律的手里也湿润了。
  漆律似乎也不想再忍了,抬起郑嬴的腰,把郑嬴的睡衣从头部扒了下来,一边咬着郑嬴的另一边的朱樱,一边把他的内裤也脱了。漆律的手上沾了郑嬴的精液。
  漆律的手悄悄探入郑嬴后穴,把一根手指放进去。
  “啊!”
  “别怕。”漆律说着,舔着郑嬴的胸部,唾液沾满了他的胸膛。郑嬴胸部的两颗红樱红透了,饱蘸着春水,令人垂涎欲滴。
  他又挤进第二根手指。
  “别,我怕疼。”郑嬴已带了些哭腔,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他疼,但胸前也痒麻得很,刺激得他说不出话来,只断断续续发出呻吟。
  “别怕,放松,让我进去。”
  郑嬴哪是听话的人,双腿双脚不停地挣扎,但是漆律把他禁锢得紧,起不了作用。
  箭在弦上,非发不可。漆律的性器膨胀得可怕。
  他突然抬起郑嬴的臀部,把郑嬴的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把那狰狞的物什给送进去。
  “嘶……啊!”郑嬴叫了起来,“好疼,你出去!啊……”
  漆律在他身上驰骋,他叫得声越大,漆律反而越兴奋,他是一条猛兽,终于露出来本来面目,他的性器被郑嬴那处夹紧了,没有润滑,内壁干涩,不一会儿似乎就流出了血。
  郑嬴是真疼,他能感受到的疼比他感受到的快感要多得多。“漆律,你别,我疼!”
  “别怕,等会儿就不疼了。”漆律安慰他,两只手握住郑嬴纤细的腰身,仍旧在他内部冲撞,郑嬴那处没被开发过,极紧,他每冲撞一次,就感受到无上快感。
  郑嬴叫着叫着又发出了一声嘤咛,媚极,像猫叫声,漆律找到了让他兴奋的地方。郑嬴的小家伙也抬起了头,慢慢洇出了些白色。
  19
  第二天郑嬴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骨头都散了架似的。想发声,却发现喉咙也痛。他看着窗外,似乎又有热腾腾的汤气上升,他失神了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儿;他穿上衣服,胸膛上欢爱的痕迹被遮住了,但脖子上还有。他看着床上的痕迹,皱了皱眉。
  出房间,发现餐桌上摆上了煎好的鸡蛋,微波炉也在运转。
  漆律在阳台上打完电话,转过身看见房间门口的郑嬴。他把微波炉里的粥拿出来,对郑嬴说:“你今天只能吃些清淡的。”
  郑嬴无辣不欢。
  今天凌晨漆律弄得太狠,但情之所至,况且他意识到郑嬴是处子——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宝,他兀自兴奋。郑嬴不适应他的尺寸,也没有润滑的东西,刚进入的时候疼得郑嬴倒吸冷气,一口咬在漆律肩上。后来进入高潮,漆律才听见郑嬴婉转的呻、吟。到了四点左右,漆律见他实在累极,抱他去浴室清洗。
  郑嬴没有胃口,全身都疼。
  “我要洗漱。”郑嬴说,他走进浴室,看见洗漱台上多了一把牙刷。
  漆律看着郑嬴一点点地喝粥。
  “上次是你吧,”郑嬴突然说,“在酒吧里我喝醉的那一次。”
  漆律没有否认。
  郑嬴又继续说:“我本来以为是我表弟,可他的字不好看。”
  “我跟陈月先学的书法。”陈月先是有名的书法家。
  吃完早餐,郑嬴伏在漆律腿上看电视,漆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和我去北京吧。”
  郑嬴换了个姿势,不说话。
  “我爸想见你。”
  “他知道我?”
  “我一向不会瞒着他们。”
  他们。就不止一个人。郑嬴暗想。“我们只是上了一次床,没必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吧?”
  漆律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然后又笑了一笑,说:“真拿你没办法。”
  郑嬴倒是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看你房里有《文学回忆录》,你喜欢木心?”
  郑嬴的房间平素都是乱的,书本、KINDLE、笔随处乱放,现在那本《文学回忆录》还躺在地板上。
  “总是看不懂,他的书是冰山一角,已经蔚为大观了。”
  “他的文体意识倒是值得学习一番。”漆律评论。
  随后他又说:“我想你来北京。”
  郑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疲倦地说:“以后再说吧。”是拒绝的意味了。
  漆律并不着急。“等会我要出去和方格开会,你想吃什么?”
  郑嬴想了想说:“我想喝汤。”这已是具体的指示了。若问他什么汤,必定烦躁。漆律避开了这一点。他知他之深。
  等漆律离开以后,郑嬴立刻换上出门的衣物,把昨晚的床单被套通通扔到垃圾桶里又换上新的,把收拾出来的东西该扔的扔了、该寄的寄了。
  漆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在沙发上熟睡的郑嬴。他蜷缩在一角,像只慵懒的猫。漆律把带回来的菜放进厨房,又悄悄走到沙发前,看了他好一会儿,把他抱起,走进房去,放到床上。其间郑嬴醒了一次,立即又睡着了。
  郑嬴是闻着饭菜香醒来的,摸索着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漆律忙上忙下。他不得不承认,漆律做这些事也是赏心悦目。他的侧脸是令维纳斯沉迷的阿多尼斯,举手投足则是高雅的阿波罗。“我以为你只会做西餐。”
  “把你吵醒了?”
  郑嬴揉着头说:“睡得太久了,头疼。”
  “去坐着吧,我把这些端过去。”
  郑嬴吃得餍足,喝了一大碗浓汤,全身上下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感。但却是锋芒毕露之前的温顺。
  “你为什么会离婚?”
  “不合适。”
  “结婚的时候不知道不合适吗,到离婚才不合适。”此时的郑嬴是咄咄逼人的。
  “你在吃醋?”
  郑嬴幽幽地说:“我觉得你不值得,她爱你得很。”
  “我和她,只能算商业联姻,爸妈想我快点定下来。我当时并不觉得不对。”
  “那你为什么后来觉得不对了?”
  “人是会变的。”
  “婚姻也不一定是爱情,你和她结婚那么久,难道没有感情吗?”
  “如果没有遇到爱情,或许就这么过下去了。”
  郑嬴嗤笑了一声。
  漆律知他不信,不计较。
  漆律洗完碗筷,推开门,看见郑嬴一丝不挂地站在镜子前面。他的肌体优美,四肢修长,身上暧昧的痕迹都是漆律的作品。他是上帝的造物,是阿申巴赫的美少年,他的青涩被采撷,他的成长是鲜红的玫瑰。漆律着了他的魔,心甘情愿为他而死。
  漆律走近他,他从镜子里望着漆律,眼眸是纳瑟西斯的倒影的湖水。漆律拥上他,吻上他,肌体相融。
  郑嬴在他身下呻、吟,像一只把玫瑰的刺扎入身体的夜莺,不停地歌唱,也不停地疼痛。
  在半昏半醒之际,他听见漆律的声音:“我爱你,郑嬴。”
  郑嬴在床上极其温顺,实际上是他毫无经验且体力薄弱。
  漆律体谅他,在他耳边说:“多锻炼。”
  郑嬴扁着嘴哼了一声,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漆律不在,早餐做好了,在显眼的地方有纸张写着。
  郑嬴近似贪恋地巡视每一存空间,拉开窗帘展望,然后又走至厨房把漆律做的早餐扔掉,打电话点了一份外卖。
  郑嬴说过,他这种人善于掐断和他人的关系,只要他愿意,他也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吃完外卖,郑嬴又把房子整理了一下,接到沈维明的电话时是11点。
  “哥,我考完了,那我现在去车站了。”
  “嗯,东西都带好。”
  “都带好了。”
  “那车站见。”
  车流滚滚,一天之内有多少人涌入这座城市,又有多少人逃离?一人何其渺小。郑嬴无数次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所以他觉得悲痛。然而一人又如斯伟大,伟大至那圣婴感动了世界几千年,并且将继续影响人类。而一个渺小的人,则被时间的洪流裹挟,上宝山,落云端,掉污泥,苦悲欢,挣扎不得,网越来越紧。
  在什么时候郑嬴就发现,被要求的和所认知的是不一样的。人人都喜欢林黛玉,却选择做薛宝钗。若是真赏识陶潜,又何必苦高考、辛求职,成大功又成大名?
  那我不要名也不要利。
  我不要名也不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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