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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免费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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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小舞台上一个小清新男歌手抱着吉他唱着时下流行的民谣,表情沉醉。边上有人在台底下跟着一起哼。左言和负责看场子的人聊了一会儿,照例又坐在了吧台边。他和老安夹着雪茄聊着天,没事碰一口洋酒。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紧身格子衬衫的男孩上去跟左言搭话,左言看了他几眼,搂过他的腰,继续跟老安说话。
  司寂就坐在吧台斜边上,隐蔽但视线很好。那男孩一声不吭,只是身体跟没了骨头似的倚在左言身上。左言也不看他,手停在他纤细的腰侧不时抚摸几下,隔老远司寂都能听到他手掌滑过布料时的沙沙声。没多久男孩开始撩骚地在他身上蹭,臀肉不经意地拂过左言腰身;左言好像笑了一声,手瞬间滑到他臀缝上捏了一把,男孩就势一歪,彻底软倒在他身上。老安全程目不斜视,应该是习惯了这种场景。司寂就看着,脚顶着地使了几十次劲,就没一次真的站起来过。
  偏偏沈洛深还跑到边上和他坐一起,搂着他肩膀看得津津有味:“啧啧,瞧瞧那腿那屁股,脱光了肯定特别给劲。”还不忘埋汰司寂:“学学人家,那才叫勾引,喂橘子什么的弱爆了好吗。”
  司寂想了想自己做出那种样子的场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牙都酸了:“我操,这也太难为我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沈洛深轻蔑地瞟瞟他的腿:“你找我来给你壮胆,这就是壮了之后的结果?”
  于是司寂一拍桌子,抖着腿朝左言去了。沈洛深长出口气,在他身后学着志玲姐喊了三声加油,拿起酒瓶,沉着目光,干了。
  验收前一天,司寂带着豆子几个围着他们画的墙壁来回走了七八趟,确定没有任何纰漏才宣告下班。司寂做东,带着他们去火锅店搓了一顿,几个人没少为这半个来月的革命友谊干杯。司寂喝得醉醺醺的,临走的时候豆子偷偷问他是不是不开心,司寂手里攥着塑料袋说了句没有的事,就钻进了出租车。
  在车上他果然想吐。拿着塑料袋呕了个天昏地暗的同时他也特别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明知道要吐却还要喝酒跟明知道会伤心还要谈恋爱是一个道理,受不了那诱惑。回家后他一头扎在床上,想睡,又想起来从车上起微信就一直在弹窗。摸索着打开,他勉强睁眼看,是周琨。
  周琨就问他好久不联系最近怎么样,又说他在表哥公司里实习,天天帮一群小姑娘修电脑,可滋润了。司寂回了他一句半天没见回音,就跑去他常混的宅男群里。周琨果然正和那群人扯淡,一会儿是B站投票路飞竟然赢了金闪闪,一会儿是最近撸太多了营养跟不上鸡蛋买不起。司寂吞了口羊肉味的唾沫,锁屏,刚闭眼,微信提示又来了。
  猛地坐起来,司寂直接给周琨打电话吼:“有屁快放!”
  周琨显然被吓了一跳:“老大,最近上火啊?”
  “怎么,你要来帮我泻火吗?”
  “不要!人家还是处男呢!”
  司寂白着脸,捞过瘪了一半的海绵宝宝抱着:“……你真是白瞎了你爸给你起的好名字。”
  “这个梗玩了那么多年你还没腻吗!”周琨哀嚎着耍宝,勉强把司寂给逗乐了。扯了几句,司寂头疼欲裂想挂,周琨又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还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
  “说。”
  “那天在公司嘛,我看见沈师兄了。”
  “那又怎么样?”
  “我表哥那天正好在啊,他就进了我表哥办公室,好半天才出来。”
  “然后?”
  “然后我看他一副A片男主角完事的表情,都没敢跟他打招呼,就偷摸进去看我表哥……”
  司寂总算提起点精神:“……你表哥不会是一副A片女主角完事之后的样子吧。”
  “比那还惨呢。”周琨喃喃说,“感觉跟大战了五百回合一样……我怎么就不知道他俩是这关系呢……我姨知道了会揍死他的……”
  这会儿司寂还迷迷糊糊的,顺着问了句“你表哥谁啊”,脑中才忽然想起一个炸雷,手下不自觉地使劲,把海绵宝宝的眼都快捏爆了:“我操,秦桥送?!”
  ——
  周琨名字的梗请自行拆字TAT
  (喵喵,高能预警
  以及信我,有解释_(:зゝ∠)_)
  
  第41章
  
  验收时间定在下午。
  刚踏进毒蘑菇大门,刘姐的电话就来了,说她和左言在小礼堂那边,马上就过来。沈洛深带着司寂在幼儿园里绕了一圈,啧啧称奇:“这学校落在老左手里就是不错,才几年就弄这么漂亮了。”
  他长得好看,正儿八经穿着正装也有一股顾盼生辉的情致。司寂本来不想提,此时还是按捺不住:“昨天晚上小胖子跟我聊天,他说看见你去找秦桥送来着。”
  沈洛深“哟”了一声:“想问什么直说呗。”
  司寂看着被小花掩映的小道,那是左言的来处:“你讲了你不吃回头草的,这是干嘛呢,上心了?”
  “就是突然觉得操他很刺激,”沈洛深捞起袖口指着上臂一道深紫色淤青:“看到没,身上还有。边干人边挨打,挺新鲜。”
  渣!司寂拉着他一齐坐在柠檬黄的长椅上:“那哥们儿来头大,也不像是喜欢玩的,你还是悠着点。”
  “不过我也没白挨,”压根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沈洛深掏出手机,左脚搭在右腿上,“我拍他裸照了,等我给你找找。”依旧是满屏肉色缩略图,他翻了半天点开一张,“这个。”
  司寂随意一瞟就给惊住了。秦桥送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地板上,双手反绞被一根雪白无毛的大腿压着;侧脸直对着镜头,牙咬得死紧,唇角殷红,眼神烈得像火。再扫过他腰上的指印,司寂偏过头:“挪开。再看我都要硬了。”
  沈洛深将图放大:“好玩,跟强奸似的。”
  “那也得人家让你强,别以为强奸个人男人那么容易。”司寂又暗骂一声渣,不解气,手臂从后头勒住沈洛深脖子开始使劲:“……好想替天行道收了你。”
  在沈洛深捞着他胳膊开始咬的时候,左言和刘姐就出现在小径那头。
  左言穿着铁灰色印花T恤和牛仔裤,戴着卡其色渔夫帽,踩着被阳光打成细屑的泥土来到他们身边。脸藏在帽檐的阴影下,像个守卫着心爱领土的骑士,优雅而强大。有时候司寂觉得他并不适合笑,那些笑时而随意,时而轻佻;他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像一首严肃冷漠的诗,忍着心悸念下去,又会发现深藏在其中的残忍与温和。甩开沈洛深,在他衣襟上擦干口水,司寂微笑着站起,说,你们来啦。
  空中飘来野花温热的香。刘姐的目光在他和左言身上来回打转,最后对着沈洛深发话:“沈总怎么也来了,欢迎欢迎。天气太躁,我们赶紧过去吧。”
  于是沈洛深揽着左言聊起来。这两人腿长,很快走到了前边。太阳快要西沉,左言的影子倒映在司寂脚边。司寂愣愣看了一会儿,然后抿着嘴,踩在他的胸口,跟玩儿似的一跳一跳往前跟。验收也就是个形式。活儿干得很好,整道围墙被分成好几个部分,故事套着故事,色调从红橙黄到绿蓝紫,夹杂着其他点缀,漂亮极了。刘姐抚摸着干硬的墙面,很少女地叫了一句“棒棒哒。”
  左言也满意。天天看着,不满意才怪。
  他说要请两人吃饭。沈洛深在司寂警告的目光下说还有约,走了。嗜吃如命的刘姐竟然也说有事,踩着平底凉鞋离开时司寂分明看见她默默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没什么左言发现不了的。他什么都知道。靠在墙边,他扯下帽子整整头发:“好像全世界就剩我一个坏蛋了。”
  司寂认真地摇头:“比起老沈你差远了。”
  那天走向吧台时,舞台上的小清新换了曲子,正唱着《富士山下》。司寂本来就腿软,被他唱得都有点想哭。踩着“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他走到左言身边,很怂地说了句“嗨。”
  然后看了看吧台。很好,没有小橘子。
  有点技穷啊。
  那男孩化了点妆,脸在射灯下粉白透亮。他弯着一边嘴角,表情徘徊在轻蔑与挑衅之间。左言冲司寂点点头,又继续与老安说话。司寂站在他和老安中间,望着放在男孩腰上那只手,眼被刺得睁不太开。老安说司寂,上次你带的那个朋友怎么没来,有伴儿了吗?司寂半天才回过神,看老安:“他不玩。”
  老安和左言一齐笑。指着左言,老安说挺久之前我见过他带那孩子走;又看左言,问,最后干成了没?左言抿了口酒:“当时他是被他男朋友打赌送过来的,说是不找个人开房回去就得挨揍,你也说了他漂亮,送上门的为什么不干?”
  好像兜头淋了场瓢泼大雨。握着拳,司寂抖着嗓子说我不信,然后耳边就又传来一声笑。是那个男孩。这次他的表情又转换成了嘲弄和怜悯。司寂麻着脑子看左言和老安,一个漫不经心,一个像在看戏。头上灯很亮,司寂闭上眼,没说一句话,带着一身冰凉,走了。
  连沈洛深都没顾得上。
  出酒吧时他想跟吴晨打电话,可说什么呢。
  真的没谁可以责怪的。
  不过沈洛深还是追了出来。他总可以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司寂身边。听司寂说完他我操了好几句,然后说我有个办法……你也去找别人约。
  司寂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
  他早就不中二了,这种举动在他看来连报复都算不上。报复得对方在乎才有用啊。
  除了再把自己往深渊里扯,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一直在街边坐到打烊,左言那辆白色X6什么时候开走的他也不知道。望着铺满星光的街,他想起曾在这条街上遇到母女三人。两个丫头争着抢坐后座,想让妈妈推不想走路。争着争着她们吵起来,那位头发凌乱衣衫潦草的母亲突然哭着吼了几句,眼泪流了满脸。当时他就想,她一定不单单是只为女儿的争吵而哭。
  而他自己也不单单是因为吴晨的事而不想动不想说。捂着额头靠在玩手机的沈洛深身上,他想,如果能早点和左言相遇多好。左言在面对高中那个男孩时一定不会这样畏首畏尾不知害怕什么;他一定能笑得天真烂漫,在对方身上散发全部热情或愤怒,爱或不爱凭着一句话一个拳头就能确定、交代、定下死或生。司寂自己,则能够在面对这样明显的拒绝时破口大骂,干干脆脆地离开。
  可偏偏没有。
  ——
  副CP只略过。番外等完结再说。
  
  第42章
  
  司寂拉着左言在一只墨绿色胸毛的小猫头鹰边上拍了张照,就让左言带他去一趟江边。
  在奶奶回乡下之前,她住的地方离江只有五分钟的路。虽然路程短,但其间司寂要穿过两栋老房子之间摇摇欲坠红砖皴裂的危墙,和一道终年滴水的漏巷。那条巷子深而窄,长年不见一点阳光。边上寥寥几家住户也终年闭着门,因为一旦开门,巴掌大的小屋就会全部曝光。
  特地让左言把车停到老房边上,司寂带他走进了这条小巷。他说,小时候他每周都会过来一次,每次偷偷摸去江边都不得不走这条捷径。他大半噩梦的素材都出自于它;可再怎么害怕,也抵不住长江的诱惑力。
  司寂其实也已经很久没往这边来了。嘴里絮絮叨叨着小时候那点儿事,听左言很久没有说话,他偏头,笑得贱兮兮的:“怎么,你也怕了?”
  巷子宽不足两米。单侧的矮墙上爬满了说不出名称的藤蔓,淡黄色的五瓣花在黑暗中顽强地晕开,长年潮湿的石板路也隐隐散发出萦绕着血腥味道的幽香。小时候司寂总觉得这里盘踞着幽灵、恶魔,或者别什么无法言说的恐怖事物,他只消停顿半刻,就会被拽到这片黑暗里。
  左言打量着四周,嗤笑着拍他的后脑勺:“明明没什么可怕的,你还是小孩子啊?”
  司寂抓住他的手腕,语气阴森森的:“童年的恐惧总是最根深蒂固的嘛,我以前以为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它的阴影了。”
  指着巷子尽头那一点光,他继续道:“其实出了那个巷口就是大路,宽敞,明亮,全是人和车。但这个地方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看看右手边仍旧紧闭不开的破旧房门,他眼巴巴地问左言:“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害怕过什么。”
  左言任他牵着,垂着眼睫思考了几秒:“我倒真没怕过什么具体的东西。但那时候我爸工作忙,都是我妈带我。我就特别怕她哪天会离开。”
  司寂一怔,正想说什么,出口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没有走石梯,而是像第一次一同来江边一样顺着草坡向上爬。面对长江,司寂唯一觉得自己有长进的地方就是他长高了,不再害怕因为步伐不稳而会从上头滚下去。够着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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