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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灵武司兵器簿-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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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宸尖声打断了向影的话,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亚加德看著向影,像是有话想说,但最後他还是选择优先处理对北宸有利的事态,追著拉翰逃离的方向离开了。

“坚持住,向影!你不能有事,你有事的话──”

“对不起,主人,直到最後,我还是帮不上忙,连同归於尽的弃子──都做不到。”

“弃你的混账子啊!为什麽要为那种人──”

向影咳了一声,伸手止住了北宸倒星灵矿溶液的动作。

“不用倒了,主人,身体已经停止修复了。”

“────”

北宸抽了一口冷气,哆嗦著嘴唇,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见此,向影伸出了沾满鲜血的双手,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

“对不起,主人,我对你说了谎。”

“……什、麽。”

“我……想要成为你的力量,可是,这麽多日子过来,我已经知道了──我做不到这一点。我浪费了你比他人多一倍的时间,却连其他长剑的二分之一的战斗力也发挥不出来──却还要占用你使用双子兄的时间。”

北宸哑著嗓子哭叫起来:“都说了,那种事我根本──!!”

“可是,我在意啊。你身边的人,都是那麽的优秀,只有我这一件垃圾显得这麽格格不入,我无法给你安全感,无法让你的身手得到充分的发挥──我已经受够了。”

向影一边微笑著,一边咽下了涌上喉咙的鲜血。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无论怎麽努力都无法变得强大,我厌倦了身为累赘的感觉,我恨透了比谁都喜欢你──但又无法成为你的支柱的自己。所以,我最後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放你自由。”

“────”就像是有什麽在心脏上狠狠捏了一下,北宸张开口,却只是从口中吐出了裂帛一般的嘶哑的单音。

“没有我的存在,……你就可以去选择更好的战器了。就算不是霞血,以主人你的能力──也一定能、得到比我有用的多的……战器。”

“……”

北宸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发出颤抖的呼吸声。

“黑祸兄、素劫兄。”向影转头看向站在北宸身後,面无表情看著他的双子。

“主人就交给你了,下一个长剑契约者,你们可要好好把关……不要再……选到像我这样的次品了。”

“你这是在交代遗言?”

黑祸说话时,看不出他的表情。

“有什麽愿望就自己去完成它,我们不会替你做任何事的。”

素劫的目光与声音,都如入冰窖般的寒冷。

“哈哈……”

向影费力地干笑一声,看向阿特拉斯。

“请好好保护主人。”

阿特拉斯皱著眉,将尾巴伸到阿特拉斯的身边,但最终没有碰触他。

最後,向影的视线再次回到北宸的脸上。

“主人。认识你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所以,不要为我难过。”

“卑鄙。”

北宸哑著嗓子将向影的头部搂进怀里。

“什麽都不管,就这麽擅自决定自己的死活──太卑鄙了。……太恶毒了!你要是敢死的话,我会恨你──我会恨死你!!”

“那就恨我吧,主人。”

向影费力地抬头,伸出手将她的脸拉近,让自己的唇贴在了她那滚烫的唇上。

柔软、略带酥麻的触感传来,他满足地笑了起来,然後中断了这个轻柔的亲吻。

“不,让我最痛苦的,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所以为了惩罚这样残忍的我,请忘了我吧,主人。”

“请忘了我。”

他说完,在点点的白光中,变回了白色的长剑从北宸的怀中滑落在地。

那朴素而漂亮的剑身,从中间断裂成了两截。

那一瞬间,跌坐在地的北宸,如同被抽空灵魂的人偶一般,不再有表情,不再发出声音,不再哭泣,

──几乎连呼吸这件事,都一并忘记了。

外之章 向影·废铁之痛

“哈啊!”

他的主人,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将他的剑身向著那已经倒地的犀牛型附身月使刺了下去。可是,无论他的主观有多麽想划破那坚硬的外皮,剑身却依旧被无情地弹了开去。紧接著,主人身边那名为凌霜的少年,提枪一刺,轻描淡写地将那头犀牛的脑袋刺穿了。

没有战器化,威力就是自己的数倍──这就是摆在眼前的实力差。

他在心中不停告诫自己,主人并不会因此看不起他,主人喜欢的是他这个个体,而非他身为长剑时的攻击力。

“哇啊啊啊啊────好险、好险……吓死我了。”

明明身为圣灵武司,却被那些低级的螃蟹型附身月使追得满河谷乱跑,原因则是因为他身为她唯一的战器,无法削断那些坚硬的外壳。

而不久後认识的双子钩爪,却轻而易举地拉著她在两小时内就狩猎了上百头。

能力不够的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他自己。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就算如此,就算邂逅了比他优秀许多的双子钩爪,她依旧会在感到疲劳的时候,首先扑进自己怀里。

人形附身月使出现的时候,如果他的主人不是急中生智地想出了制服他的对策的话,他们的结果会是怎麽样?

大概──会全军覆没吧。

刺穿他的手掌的时候,如果自己能再锋利一点的话,他的主人也没必要选择如此豪赌的方式来中止这场战斗吧。

附身月使奇迹般地成为了她的助力,从此,除了双子,她又多了一份力量。

那麽──我呢?我算什麽?

辜银岳和他的战器,因为被她吸引而来到她身边。

胧云是能开山断石,还有著能打散星灵炮的防御力的出色巨剑,他的全身战器形态,让自己的主人露出过兴奋而向往的神色,然後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主人大概是在幻想,自己全身战器化之後的模样吧。

但是,以他的成长速度,要到达七痕,究竟要到何年何月?而以自己的能力,战器化之後的模样,真的能像胧云这样令人惊豔吗。

那罗迦是对军型远距离战器,虽然发射间隔很慢,但一炮下去足以把一只灾皇轰成重伤,面积式的攻击范围也让人羡慕不已。──迟早,自己的主人也会有这样一件远距离战器的吧,那时候的主人,一定也愈发出色了吧。

那麽到时候,对比之下的自己,又将拿著什麽理由存在於她的身边?

“面对雷狄斯的时候也是这样呢。她哭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你。”

在月亮塞连克拉德上,黑祸冷著脸这麽对他说。

黑祸和素劫是张扬放肆却又率真的性格,说话从不拐弯,既不否认对自己的好意,但也从来不遮掩著对自己的嫉妒。

是的,他们在嫉妒,跟随著同一个主人,却无法享受她最优先的信赖。

他在内心苦笑起来。

但是啊,双子兄,你们可知道,享受这份信赖的我的心情?

她信赖我,但我却无法回应这份信赖,除了能在闲暇的时刻为她提供自己的怀抱,在关键时刻,能做出决定性攻击,能挽救局面的,不都是你们俩吗?

──长久这样下去,她的这份依赖,真的不会渐渐地,在你们的光芒下淡化吗?

亚晔来到了她身边。

因为她不在乎战器的能力,表现出的对自己的重视,让亚晔这个重视战器一族地位的堕暗种对她有了好感吧。

亚晔确实是一个内心相当温柔的前辈。

有关他的传闻也听过不少,从人类口中和战器口中听到的,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可怖的吸血妖魔,拯救受苦战器的英雄──两面,都是真正的他。

他打从心底喜欢著自己的族群,从来不把评价的眼光放在任何一个战器身上。

所以他看向自己时的眼光,也确实不带丁点的歧视和轻蔑,相反,他总是在自己感到低落的时候,颇有灵犀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所以,他不轻视他,但也从不寄予他期望。

他只是把他当做北宸身边的一个重要的,可以陪伴她的人,而非武器。

在一同商量战术的时候,亚晔的眼神总是会先看向黑祸和素劫,他知道自己不该为这种细节而感到不甘心,也知道不该因此而去责怪没有做错任何事的亚晔,一切,也只能归咎自己的无能罢了。

西风来到了她的身边。

认识的时候,他看向自己的时,眼中明显地有意外的神色,像是在说他这种等级的战器,怎麽会出现在皇子的附近──他无法反驳什麽,毕竟这就是靠实力说话的世界。

混熟之後,西风也再未表示过排斥,但当主人有些不安地来找自己商量说,西风和她约定,当她成为武司皇就和她签契约的时候──

自己的心中,还是无法避免地感到了一丝抽痛。

她就像是和煦的风,无论是怎样凌厉的鹰隼也会被那温暖、亲切、但又给予足够的自由的包容所吸引。

她身边,拥有才能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是可以预料到的事实。

虽然她总是说自己是普通人,但他觉得不是这样。

西风这样的星脉种,辜银岳这样的出色武者,亚晔这样的有名人,鲁伊、雷狄斯这样的国家高层,阿特拉斯、亚加德这样的强力的异端,说不定以後还会有许多。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渐渐淹没。

“啊……抱歉,主人。我只是……想起我们认识不久时候的事而已。”

所以,在树海的帐篷里的时候,他自私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妄图以此,将这段记忆重新刻上她记忆的表层。

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她的睡颜只有他能看,她的笑容也会对著自己绽放,她全心全意信赖的眼神,只会落在自己身上,有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他也幻想过如果她能只属於自己一个人,那该有多幸福。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时光,不可能长久,独占她的最终结果,无论哪条路都通往死亡。

他的主人是何等温柔之人,在他这麽说之後立即一脸歉意地安抚他,他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非常在乎她的想法。

她在潜意识中,是喜欢自己的吧。

有时候,明明战局中完全没有必要使用自己,只需要靠双子就能战胜敌人,她却会为了让他不感受到冷落而特意唤他过去加入战局,他早已发现,有时候在战斗中,她的一些切换武器的动作,甚至是没有意义的──纯粹是为了保护他的感受。

但就算知道,他也无法出口提醒──连这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是双子兄让给他的,拿这个时间点明这些,也太过卑鄙了不是吗。

“你现在也可以堂堂正正站我身边啦,”她眼神中带著羞涩如此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吧,等级什麽的,最多只是估算你的战斗力罢了,但和你这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啊,你是个能让我很安心的好搭档,那样就可以了,别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是啊,是啊,他的主人就是这麽想的。

他在心中这麽提醒自己:别在意了,她不在意,也不希望你在意,你既然把她的期望当做一切的话,就不要再把这些放在心上,老老实实陪伴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所以,他温和地笑著,对她开口了。

“正因为此,所以我才喜欢主人你啊。”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学会对她撒谎了呢。

他知道,他最後、最大的价值,就是他是她第一个搭档,是最能让她安心的人,她曾经开玩笑说过,他要是再露出自卑的神情就丢弃他。

但就算知道那是玩笑,那样的情况,他却连想像都会出一身冷汗。

所以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开始学会了伪装,学会了用表情撒谎。

他再也不在她面前露出自卑的神色,也尽量不提自己实力的问题,在她说著她并不在意他的战斗力的时候,他也用尽全力,表现出喜悦的样子。Deyiko分享

懂事点,向影,已经没有实力了,就别再露出伤春悲秋的样子让她担心。

一次又一次,在无意识但也无法避免地,把自己同她身边之人比较的时候,他都这麽紧握著自己的拳头,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对她露出没有破绽的微笑。

一次又一次地撒著弥天大谎。

不可能不在意,又要怎麽能做到不在意啊。

在一堆华美的宝石中夹杂著一块毫无价值的废铁的感觉,就算她再怎麽体贴,也无法抚平显示带来的落差。

她的温柔,渲染了周围的人,那一群人,无论是谁,单独站出去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更别说现在正聚集在她的身边了。

他们和她一样,发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他们和她一样,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实力不济而感到难受,所以从来不在聚众的时候谈论战斗力的问题。

他们和她一样,小心翼翼地回避著他的死穴,照顾著他的感受。

然而就是这份温柔,反而像无形的剑刃一般,一刀一刀将他的剐得体无完肤,让他在喜欢他们的同时,憎恨著产生不满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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