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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生好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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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符舟说。我不了解她,但我相信你。
  “你不知道。”苏融说。
  “那个男人抛弃了我们,为那个女人,所以逼妈妈离婚。”苏融继续说,“他的财产,我们并不稀罕,但他最近时常缠着妈妈,说要补偿。他要不了别的孩子,想要接我回去,那个女人不满意,所以来闹。”
  她迟早会来闹的,宋雨乔说,但我们不用理。
  也许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是光明磊落的,但我看见她和爸爸……的暧昧了。这句话符舟没有说出来。
  很热,屋里开着空调,但苏融的指尖凉冰冰。符舟挨他坐着,露在短袖外的两截手臂贴在一起。
  夜深了,苏融和符舟道别,虽然院子里已经没了旁人,但他还是坚持把苏融送进家门。于兰和符文远都还没有回来,符舟没多想,洗漱过后径自睡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间听见楼下传来吵闹声,但并未深究,瞌睡虫将他沉沉拉入梦里。
  第二天起床后家里依旧没人,但桌上摆了早餐,只是比以往简单了许多。没有打豆浆,牛奶里搁的糖不够。
  家里的气氛开始改变。从前符文远和于兰虽谈不上多么恩爱,但夫妻二人也算相敬如宾。可近来,符文远往公司跑的频率越来越高,于兰也时常不在家。两人撞在一起,要么各自找一处待着,要么压低了声音小声争吵。虽然刻意隐瞒,但符舟是意识到了的。他的心里越发慌乱起来,他担心是否于兰已经发现符文远和宋雨乔的不寻常,是否二人已经开始闹着要离婚。
  离婚,苏融的父母也离了婚的。爱情,婚姻,这些复杂的名词在符舟心里通通还没有形成自我固有的认知,他实在还处在一个懵懵懂懂的年纪,看待世界的坐标系还只画了一条线,不曾完整建立起来。但符舟知道,如果他们离婚了,这个家就散了,他只能跟着爸爸或妈妈其中的一方生活。
  期末考试很快来临,符舟没有心思认真备考,最后得了个勉勉强强的成绩。苏融考得很好,宋雨乔打算带他去参加一个奥数夏令营,符舟则会被送到乡下外公家。
  往年去乡下有于兰陪着,符文远也会过去待几天,但今年他们是摆明了要把符舟支开,只有符舟一个人去。虽然很想念外公外婆,但符舟并不想离开,他分外害怕一回来便只剩一个已经散场的家。
  但小孩的心事,大人是可以选择不听的。
  于兰没有帮他安排行李,符舟摊开一只小箱子在地板上,默默收拾着。要带的东西不多,几套换洗衣物外,便只带了一个速写本和几支铅笔。
  父母没有送他,苏融也没有,他是知道符舟这个时候要离开的,但他们家的大门紧紧闭着,阳台上的花今天还没有浇水。
  符文远的司机把符舟送到车站,给他买了票,又叮嘱了大巴司机留意些,直看到车开了才打道回府。三个小时的车程,到那边后外公外婆会来接他。
  车开了,慢慢转头出站过安检,符舟心里说不出的难过,鼻子涩涩的,很难受。他把头靠在车窗上,盯着窗外缓缓移动的影像发呆。
  突然,一抹火红身影窜入视线,那人大概一直站在送行站台上,但刚才符舟并没有留意到。
  符舟睁大眼睛,定神看了看,能把旗袍穿得如此冷艳之人除了宋雨乔他再没见过旁人了。
  他站起身往车厢四处打量,最后排靠窗一个穿拼色T恤的漂亮男孩也正定定看着他。
  趁大巴过安检的空档,符舟与人换了座位,坐到了苏融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舟:连你都不来送我。
  融儿:我把自己送给你。


第4章 第4章
  “一百二十四。”
  “恩?”符舟揉揉眼,迷迷糊糊问。他很有些晕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吃了药,但从来不顶用,坚持了一会儿便靠着苏融,努力想要睡过去。苏融便任由他靠着,肩膀愣是没挪动一下。
  到站了,苏融突然开口,说的什么符舟没听清。
  “一百二十四。”苏融重复道,“我们过了一百二十四座人行天桥。”
  是吗?符舟笑起来,苏融一点也不晕车,还有余力数天桥,让他很羡慕,除此之外更多的是高兴,幸好幸好,不然苏融也要受这番罪。
  小镇的车站不大,一出站就瞧见了外公外婆,两位老人见了符舟忙笑眯眯迎过来。
  “哟,这孩子是谁,长得真俊!”外婆乐呵呵地问,符舟道这是苏融,他最好的朋友。
  朋友。听了这个词苏融有一些微的愣怔,从前同龄人向家长介绍他时,用的词往往是同学。
  苏融回过神来,礼貌地向两位老人问好,他双手递上宋雨乔准备的礼物,其余三人俱是一愣,几番推辞,外公外婆只好收下。
  对此,符舟是最不满意的那个,他怪罪道:“你同我怎么这样生分?”
  有长辈在,苏融不同他斗嘴,悄悄掐了他一把,表明他们顶亲密顶要好。符舟乐了,明目张胆掐回来,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掐来掐去。
  符舟的外公外婆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早年做惯了农活,现在生活好了,身体也还算健朗。一行人在车站外叫了两辆摩托车,笑嘻嘻往家里去。
  镇上的路弯弯绕绕上坡下坡,摩托车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苏融没坐过,觉得很新奇,符舟看着苏融被晒得红扑扑的一张脸,心情十分爽朗。
  他问苏融为什么没去夏令营,苏融说,我知道你有心事,来陪你。
  原本外公外婆住的是以前留下来的老房子,破败的厉害,几年前符文远出钱给两位老人盖了三间大砖房,在那个年代那样偏僻的小村庄里,算是颇体面的一件大事。
  刚进门就闻着香了,符舟急忙忙跑进厨房,农村的土灶,灶里烧着几块红通通的木柴,大铁锅里炖着乌鸡,是两位老人出门前下锅的。
  “好香啊!”符舟揭开锅盖,馋得直流口水。
  “不急,还得炖炖。”外婆摸一把符舟脑袋,说道。
  “不成不成,熟没熟我得尝尝才知道。”说着符舟便夹了一筷子,吃倒是能吃了,就是肉还不够烂。符舟又夹一筷子鸡胸肉,仔细吹凉了喂到苏融嘴里。
  “香么?”苏融嘴里包着肉忙点头。
  “这俩孩子。”外婆在旁边笑道。
  晚饭吃得早,又是夏天,这时候天还亮的通透。外公去后院井里抱了个浸凉了的大西瓜回来,切好了搁盘子里。两位老人一人一张躺椅半卧着,手里摇着蒲扇。符舟和苏融则席地坐在连接院子的走廊上,晃荡着腿,一边吃西瓜一边比试谁的西瓜子吐的更远,玩得好不欢实。
  不时有村民打院前小路上经过,瞧见两个孩子都停下来仔细瞅一瞅。
  “哟!这是小兰家孩子吧?长这么大了!”
  外公外婆便笑呵呵留人吃块西瓜,符舟听了介绍,婶婶伯伯一律叫得乖巧。
  众人往往又要问了,这孩子是谁,好看,可真会长。外公外婆便学着符舟那颇自豪的语气道,小舟的好朋友,两孩子一起来过暑假的。
  洗过澡,外婆铺好了床,符舟和苏融睡一间屋,苏融没表示什么,倒是符舟,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害羞来,他忙甩甩脑袋,爬上床贴墙躺好,给苏融留出一大块空来。苏融在一旁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老人起得早,堂屋里隐隐传来说话声。听着这声音,在朦朦胧胧中符舟想起以前他和父母来拜年的光景。也是清早,于兰和外婆在外屋说话,符文远和外公提着长长一挂鞭炮去院子里放,只听了几声炮响,符文远便进屋来,给符舟身上裹一条毯子,然后抱着他到院子里看满地红衣。爽朗的笑声合着炮竹声,多美丽的回忆啊,他禁不住感叹。
  睁开眼,苏融已经醒了,正歪着头瞧他,一大清早便把他瞧了个脸红。
  早饭吃的是绿豆稀饭配大头菜,大头菜是两位老人自己腌的,苏融第一次吃,嚼得嘎嘣嘎嘣响,颇有趣。饭很简单,他们彼此却吃出了一股岁月静好,宁淡悠远来。
  吃过饭,符舟要带苏融去小溪里捉螃蟹,符舟根本是个门外汉,但却对着苏融讲得眉飞色舞。外公在一旁看着自家孙子手舞足蹈没忍心戳穿他,最后见他吹得越发玄乎其玄就要难圆其说了,只好站出来表示反正今天也没事,不如陪着他们去捉螃蟹。
  “你把那石头搬起来,螃蟹又不是漂在水面上的。”外公对着露馅儿了的符舟说道。苏融在一旁憋笑,他其实早看出符舟不会了,只符舟独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
  “啊!啊!啊!”符舟连叫三声,他搬开一块石头总算瞧见了蟹大爷的影子,但没捉着他老人家倒是被浑身铠甲的蟹大爷给吓了一大跳,在小溪的浅水里连跳了好几下。苏融把符舟扶稳了,这才过去趁蟹大爷还没走远食拇两指按着螃蟹两边腿将其捉起来搁进小桶里,整个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方法都是老爷子教的,差距可就大了去了。外公很为自家笨孙子发愁。
  最后符舟虽然只捉了一只,但仍旧欢天喜地,反正苏融不会只给他吃那一只。
  乡下的日子很恬淡很安宁,符舟和苏融白天四处溜达,晚上便坐在走廊上乘凉,旁边摆着一盘蚊香,对蚊子来说致命的□□,符舟却觉得香香的,很好闻。
  夜深了后,可以瞧见远山淡淡的轮廓,山峰上的树木长在两边,中间留开一道口子,像是小孩缺了颗下门牙,有时雨后可以瞧见那豁口里泄出瀑布来。
  这里的星星很明亮,这里的月亮也比城里圆,可以听见青蛙呱呱叫,让符舟第一次认知到人类是大自然的孩子。他拿出画册,记录下这一切美丽,也刻画下身旁人。
  有一天下了大暴雨,打雷,刮风,树木被吹得东摇西晃。那天很冷,外婆找了两件以前符舟留在这的外套来给两个孩子穿上。门被吹开了,符舟去关门,刚巧瞧见对面田里一只鹭鸶正痛苦的扑腾。符舟拔腿便跑出去,苏融在后面跟着,两个孩子踩着淤泥艰难地把鹭鸶抱回来,水稻锋利的叶子割得腿生疼。
  鹭鸶的翅膀受了伤,飞不动了,苏融找只纸箱简单做了个窝,符舟小心翼翼把鹭鸶放进去,它看起来很痛苦,符舟不知道该怎么帮它。外公说,你把我那瓶佛手柑泡的酒拿出来给它抹点试试。于是符舟把药酒倒一点在瓶盖上,棉签蘸了轻轻抹在鹭鸶翅膀上。
  刚换的衣服就被淋湿了,外婆担心得直叹气,烧热水让两孩子洗了澡,就怕感冒了。这下没外套穿了,符舟和苏融裹在一条毯子里,蹲在纸箱子前凑头过去看鹭鸶。
  符舟和苏融照顾鹭鸶照顾得很细心,喂小鱼喂泥鳅,但鹭鸶进食艰难,越发虚弱下去。苏融红着眼,符舟急得团团转。外公抽一口旱烟,高深说道:“留不住的,是命。”
  几天后,鹭鸶死了。符舟抽搭着鼻子,和苏融一起在一颗桃树下用铁锹刨了个坑将鹭鸶埋了。拿着铁锹回屋时,小路上一个人影慢慢清晰起来,是符文远。
  符文远瘦了,憔悴了,他和外公在里屋说了很久话,外公那天抽旱烟抽得异常凶,抽得满屋子雾蒙蒙。符舟不知道他们两人说了什么,但外公表情晦暗,流露出很沉重的悲痛,比他失去了鹭鸶还要悲的那种痛。
  那天,他们没有吃午饭便随着符文远离开了,走的时候外婆给符舟和苏融一人一只袋子,符舟的里面是甜糕,苏融的是自家熏的腊肉。等上了车两人才发现,里面还各有一封红包。符舟和苏融对视一眼,外公外婆生活拮据,但给的红包数目不小,两个孩子心里不踏实。符文远瞧出来了,道:“老人的一片心意,收下吧。”符文远在给老人汇钱这件事上是没有落下过的,但兜兜转转,老人还是没舍得用,都留给了孩子。
  听到开门声响,于兰猛虎扑食般冲过来,撞得符文远一个趔趄。符舟还未回过神来,于兰压在他双肩上的手像泰山般沉重,头被摇晃得前后波浪。
  “你把那孩子带到你外公外婆家了?那是我家!你凭什么把他带到我家!”
  符舟睁大眼睛,完全不明白眼前人。他把重点听在后半句,难道和自己妈妈还要分个你家我家了?
  符文远要拉开于兰,于兰朝他呸一声,再转向符舟时,语气却已经平和下来。
  “小舟,答应妈妈,不要再和那孩子亲近了好不好?不要背叛妈妈……”尾音颤颤,几乎带着祈求了。
  是因为恨宋雨乔么?因为苏融是宋雨乔的孩子,所以我也不能和他做朋友?
  见符舟不答应,于兰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作势就要自残,被符文远上前一步紧紧按住。符舟哽着泪望向符文远,男人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先答应。
  折腾到半夜,于兰累了,困了。符文远热了杯牛奶,往里头搁了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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