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宠-楼雨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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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君临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动静,无论再如何被媒体追着问,求证他三天两头的爆料内容,这男人就是不动如山,贯彻三不政策——不发言、不回应、不随之起舞,照常过自己的日子,当向怀秀这个人,不、存、在!
搞到现在,他居然还觉得,闹出这桩事来,好像也不完全算坏事,至少他还可以顺应这波时势,设法让男人心软。
好悲情。
本来还打着如意算盘,想享受一下被示好与追求的滋味,结果到头来——还是得他追着对方跑。
他这辈子,大概没有被追求的命吧,唉——
严家兄弟,最近心情都很愉悦。
乐子的来源,大致跟某向姓青年有关。
他们现在每天,都在追这向某人又发表了什么有趣言论,然后录起来,钜细靡遗地跟老大报告。
媒体很现实,追着这一波绯闻热潮,为了收视率还有电视台找向怀秀去上谈话性节目,聊聊他跟严总纠葛多年的爱怨情仇。
观众嘛,最爱看这种东西。反正正在热头上,等下一波更大的新闻出来,盖过了这桩,也就会慢慢退烧了,群众一向很健忘。
但这一刻,很、热、门。
“老大,他公开宣告,说他要追求你耶!”严家老三快乐地报告。
他们家的铁血冷面严总被追求——好微妙,好难想像啊!
严君临面不改色,无视地从电视机前走过。
严家小五胆子也养肥了,居然拿起电视遥控,把音量转到连聋子都听得见,一脸无辜地说:“我最近听力不太好。”
这个家,大概也只有最受宠的小五不会被大哥白眼。
“喔,他现在应该暂时不大想理我。原因啊——我打个比方好了。
“有一对情侣,其中一方觉得男友不够爱他,于是跟他说:‘我得了癌症,只剩一个月可活,你愿不愿意陪我死?’
“情人二话不说,一刀割下去,对方才告诉他:‘对不起,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上个月医院说我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没问题。’你想,一般人会有什么反应?
“大骂一声——干!然后立刻分手,对吧?”
严家老四拍桌大笑。“老大,你割腕喔?这么热血,看不出来耶!”
这家伙到底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严君临冷眼一扫。“你们不要跟着他起哄。”
接着转身进房。
严家老四转回身,问兄弟们:“你们说老大现在是怎么回事?”
说暗爽吗?不太像。说厌烦吗?好像也没有。男主角演得很不投入,害观众都迷糊了。
其他人耸耸肩。成天端着个死人脸,对方要说什么随他去说,也不吭一声,实在看不出意欲何为呀。
反正现在,就是很妙的整个局面大翻转,从原本人人唾弃的变态性侵者,变成被一个执念很可怕的二十岁青年,一路追求七年,痴缠不休、难以摆脱、备受同情的可怜男人。
“你们说,这向怀秀真是只有一腔热血、没脑的笨蛋吗?”严君玺一脸深思,笑容颇玩味。
瞧,这不就把原本难看到极点的丑闻,扭转成追求爱情大作战?偶尔氛围还觉得挺粉红的。
虽然那个“癌症梗”有点小失算,把自己和老大都搞出柜了。以老大的个性,连自家手足都瞒,是真的打算要瞒上一辈子的,不可能不怒。
但,想想这样也好,要抖就全抖出来,往后只管爱得光明正大,旁人要侧目要议论,全由他们去,事已至此,再纠结也回不去了。
青年一定都全盘想清楚了,才会勇敢地走出来,站到老大身边。因为很确定,他要牵着这个男人的手一起走。
要真是个冲动没脑的,老大才看不上眼。
总之,这部由“玫瑰捅你眼”的社会案件写实片,一路演成“总有一天追到你”之浪漫爱情偶像剧的后续剧情发展,大家还挺期待的。
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 * *
虽然观众有很给它期待、每天追最新的剧情进度,但,这也太超展开——
“爹地!”
由后座打开车门下车,正要进公司,身后传来一声清亮呼唤,所有人同时回身,唯一有下一步动作的那个人——严君临,完全没有迟疑地蹲下身,张臂迎接小女孩飞扑入怀。
这——同行的严家老二、老三,错愕地互看,就在大清早,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连员工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宁宁,怎么来了?”严君临环抱小女孩,任对方亲热地蹭了蹭脸颊,才拉开她,左右观望了下。“叔呢?”
“Uncle说,今天自由活动,随便我要去哪。”小女孩甜甜回答。
最好是这样。把人带到他公司门口放生,明摆着司马昭之心。
“是你想来,还是他叫你来?”严君临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打马虎眼的。
“都有。”小女孩认真望住他。“我很想念爹地。”
“嗯。”他扬手摸摸女孩粉嫩的小脸,眉头连皱都没皱上一分,容色甚至还是少见的温和。“那今天就跟我一起过吧。”
起身,牵起小女孩的手进去。
“老大,这——”严君威终于回过神。
爹地耶!他们有没有听错?!老大几时当爹,女儿还这么大了!他们当了叔叔这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太、过、分!
“向怀秀。”严君临只淡淡丢回三个字,就解释了一切。
“喔喔喔——”懂了。“居然来这套!”
某人很贼,直接在公司门口算准了时间,把小孩丢包。
而老大——还真没办法不接。活脱脱就像夫妻闹离婚,拿小孩来给当爹的“亲情绑架”的戏码!
严君临回瞥一眼,压低嗓:“小孩在,留意措词。”
严君玺手肘撞了撞三弟,示意他别口没遮拦。
没看老大多疼小孩,连神色都不曾流露出一丝的不悦或困扰,小孩的心灵很敏感,只要有一点点的表情变化,会让孩子以为自己的出现不受欢迎。
向怀秀这招确实很高,吃定老大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但先决条件是,他自己很清楚这孩子在老大心里有一定的分量才敢这样玩。
向怀秀把小孩教育得很好,乖巧守规矩,没给他造成太大的不便。
一早,将小孩带进办公室,告诉她:“我有很多事情要忙,等忙完才能陪你,你可以四处走走,但要保持安静,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不能影响其他人工作、也不可以造成别人的困扰,有没有问题?”
小女孩很受教地摇头。“没有。爹地放心,你乖乖去工作,等你忙完我再来陪你。”
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喔。
严君临失笑,摸摸她的头,恩准她自由活动。
显然他是多虑了,小女孩非但没闯任何祸,还充当跑腿小帮手给大家送文件,一整个早上像只忙碌的小蜜蜂转来转去,很讨人喜爱。
向怀秀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影响到严君临工作,所以才敢放心将孩子丢过来,他一向很知轻重,不会胡闹,就算偶尔耍点小任性,也不会让对方太困扰。
这楼层都是高级主管,有些没Follow到最新进度,见小女孩讨喜,顺手要送她小礼物讨她欢心,小女孩很有教养地婉拒:“爹地没说好,不可以收。”
“你爹地是谁?我来跟他说。”上一秒,某经理很有气势地这么说。
“姓严名总,字君临。”Uncle以前都是这么跟她讲的,反正背起来就对了。
“……”下一秒,某经理默默垂首离开。
中午休息时间,严君威早早就带着小零嘴来讨小娇娃欢心,一大一小在严君临办公室玩耍,相处气氛颇融洽。
秘书中午要订餐点,进来征询意见时,严君临问过小女孩后,订了意大利面,不忘交代几句:“甜点别选奶蛋类,小孩会拉肚子。”
一旁的小女孩听见,仰起头道:“爹地,那是小时候,我现在不会了啦。”
严君临静了静。“对不起。”
他对孩子的认知,只停留在四年前,每一件都牢记在心,但,却错过了这四年的成长,与变化。
现在的小宁宁,他很不熟。
“没关系。”小女孩扬笑,大方原谅他。
餐点送来后,严君威猛献殷勤,跟小公主用餐,但对方摇摇头,很坚决地说:“我要等爹地一起吃。”
严君临听到了,放下正要拿起的下一份公文,把严君威赶出去,坐到小女孩身旁陪她用餐。
打开餐盒,小女孩很忙碌地将另一边的青、红、黄椒夹过来。他顺口问:“你喜欢吃青椒?”
“没有讨厌。Uncle说你不吃,看到要帮你吃。”
严君临静默了下,张手将小女孩抱到腿上,宁宁有些别扭地挪了挪身体,脸红道:“我现在很重啦,爹地可能抱不动了。”如果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赖到爹地身上讨抱,好像有点不要脸。
“再多抱个两年还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两年可抱。
严君临有些不舍地搂了搂她。“你对我,还有那么多记忆吗?”
都四年多了,三岁小孩的记忆,哪可能保留这么多、这么久?
他心里很清楚,孩子的记忆,多半源于大人,大人没忘,小孩就会跟着看、跟着听、跟着记,宁宁之所以对他毫不陌生,就像没有那几年空窗,是因为向怀秀从来不曾有过一刻,将他自生命中抹除。
“记得啊。Uncle说,我小时候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爹地呢?’说我们感情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小孩子没有太高深的修辞技巧,唯一的方式就是用力强调很多遍。
“刚分开的时候,我常半夜醒来,哭着要找你,然后鬼打墙又问一次‘爹地呢’……”说完,有些脸红。“我自己是不记得了啦,不过小时候录了很多影片,有些是你帮我拍的成长记录,有些是Uncle拍的生活记录。他很喜欢拍我们,平常的时候、去公园玩的时候、牵着我的手学走路的时候、喂我吃饭的时候、趴在你身上睡午觉的时候、做错事被你处罚的时候……看了很多遍,每次跟Uncle想你时,就会拿出来看一下。”
以前是听Uncle讲,后来比较懂事了,自己再看那些影片,感觉又不一样。
犯错被爹地罚面墙反省,自己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来回抹眼泪、还一边说:“爹地对不起,爹地不要生气……”
爹地硬是狠心让她站了半小时,Uncle要拍他的表情,被他一手挥开,瞪了一眼。“这有什么好拍的。”
最后还是心软,叫她过来,她哭着摇摇晃晃地扑过去,爹地抱起她哄,确定自己没有被讨厌,她才停止哭泣。
被罚、被骂了,还那么依恋地想蹭上去赖着,可见那时的她真是万分喜爱这个人呢。
“这次回来,我一直跟Uncle说要来找你,说了很多遍,但Uncle每次都说你很忙,要再等一等。爹地,我不会吵你,我可以天天来陪你吗?我好想你——”想很久了,每天都很想来看看,这个小时候很疼她的爹地。
所以,不完全是向怀秀使的小手段,是小女孩自己也想来找他吗?
严君临抚抚她的颊。“可以。”
小女孩被这个回答彻底取悦了,露出好灿烂的笑容。“本来,今天要来以前,我有一点点担心,万一你忘记我了怎么办?虽然Uncle有叫我不要担心,你认得出来,可是我还是会怕,要是你露出陌生的表情,问我是谁的话要怎么办?”结果,爹地一回过头,完全没有迟疑就叫出她的名字,张开手抱她,真的就像Uncle说的那样,爹地一直都在参与她的成长,把她惦记在心上。
于是,小女孩自此真的天天出现在严君临身边打转,傍晚下班前,向怀秀会自己来把小孩接回去,有时是严家兄弟、有时是秘书牵着小女孩的手下楼来,亲自交还给他,严君临一次都没出面跟他说上半句话。
把小孩丢包给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也就习惯成自然。
宁宁来的时候,偶尔会充当邮差小天使带上Uncle要她转交的物品,有时是早餐,附上信笺道早安、有时是小点心、顺手买的小礼物、偶尔也写写信,分享身边发生的大小事……严君临就只是收下来,搁着,也没表示什么。
“郎心似铁呀——”严家兄弟们打趣道。
如此热烈又诚意十足的追求,使出浑身解数在讨好他了,旁人看了都感动,怎当事人似乎无动于衷?
大半个月下来,大家已经很习惯这甜心可人儿的存在,有时开会中场休息十五分钟,有起来喝水的、有做眼睛操的、有整理会议记录的,还有演家庭伦理小剧场的。
小家伙端点心上来孝敬,不解地提出疑问:“爹地,华盛顿砍倒樱桃树,他爹地没有罚他,为什么我撕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