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也洒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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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宇:“……”
…
林二的琐事一解决,江中宇就迫不及待地想把人带回珊州。翌日,天才蒙蒙亮,江中宇就命手下将行囊收拾妥当,准备启程归家。
这次,江中宇换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厢内的装饰非常雅观,空间很大,像一个行走的小房子。除了两个相对的座位,还布置了一张足以容纳两个人同时歇息的宽榻,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上面的绣被叠得整整齐齐,让人看着很舒心。乘车途中若觉得疲倦,就能躺卧在锦榻上休息……这样的设计,倒是体贴之至。
江中宇归心似箭,怀着几分歉意对林二道:“我们这段日子或许要日夜兼程地赶路,只能在客栈打尖时暂作停歇,委屈你了。你要是觉得累了,就躺到床上去,那样会舒服些。”
林二摇头:“不委屈。”反倒受宠若惊了,毕竟没有哪家的仆人会受到主子这样的优待。
江中宇凝注着对面的人,沉默许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折叠两下,倾身向前,用黑布蒙住林二的双眼,在他后脑处打了个结。
林二有自知之明,晓得江中宇的用意,自然由着自己的眼睛被遮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二感觉眼睛开始发痒,虽然隔着黑布揉了几下,但还是很痒。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摸后脑勺打的死扣了。谁料,江中宇紧紧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弄疼他,貌似是不想让他解下那块遮眼的黑布,江中宇甚至还生气地斥责他:“谁让你动的?”
林二忍着痒,缄默无言。
江中宇暗暗恼火,蓦地伸出两指,在林二腰侧狠戳了一记。林二顿觉全身酸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江中宇点他一下,他就彻底动弹不得,太邪门。
不了解林二此时的所思所想,江中宇右手揽住他的腰,左手勾起他的膝弯,轻巧地把人抱到怀里:“你听着,从今往后凡是我目光所及之处,不准把你的两只眼睛露出来,否则我会惩罚你。”
林二半晌不吭声。
江中宇压低嗓音:“回答我,我在和你说话!”
林二硬是被逼出话来:“我长了眼睛,就是要睁开看东西的。江公子讨厌我的眼睛,那就当它不存在好了。我没有办法算准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眼前,根本来不及蒙眼,总会和你的目光撞上的。”
江中宇冷嗤:“那是我难为你了?”
林二再度默然。
…
夕阳西下,余辉映目。
行驶整日的马车终于在一家客栈门外停了下来。
“少镖主,到客栈了。”
“你们先进去点桌酒菜,我稍后就来。”
“是。”
随行的手下齐齐翻身下马,在外拴好缰绳后就奔进了客栈,让店小二上好酒好菜。
“我要去吃饭了,你要不要去?”车厢内,江中宇故意逗耍林二。
林二不回应。
江中宇蔫坏地问:“难道你不饿?”
林二还是不理他。
见不到林二软绵绵服软的样子,江中宇胸中挫败,吃气道:“行,你有脾性。等我吃饱再来陪你耗。”
江中宇正打算把人放到榻上晾着,就在这时,林二忽的出声:“江公子,我想……我想小解。”
到底是服软了。
江中宇垂首看着怀中的腼腆少年,但见林二面红耳赤,像是憋了许久许久,眼下已然憋不住了才开的口。忍俊不禁之际,江中宇继续逗他:“哦,你想哪家小姐?”
嘴上戏耍还不够,江中宇手上也不消停,用一根手指头在林二的小腹处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好几下。林二本就急迫得无法忍耐,江中宇却还刻意这样对他,十足可恶。
林二的脸更加赤红,仿佛快要烧起来,他虽抿紧了唇,还是禁不住发出一阵短促的闷哼声。
他的闷哼声取悦了江中宇。
江中宇贴到他耳边,温声诱导:“说啊,你究竟惦记哪家小姐?说清楚些。你要不肯说,那我就先去吃东西了,等我填饱肚子再回来听你说。”
林二一时想不到能代替“小解”的词,情急之下便道:“我想尿尿……”
江中宇暗喜得逞之时,竟听到了呜咽的哭声。
他把林二弄哭了。
自知玩脱了,江中宇顿时手足无措,内心唯一的一点儿得意之感也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增一种莫大的罪孽感,只好拉下脸哄道:“不哭,不哭了……莫再哭,我马上带你去如厕。”
第5章 蠢笨
林二的性子本就温顺,难得跟人犟,如今被江中宇随便收拾了一次,他就彻底学乖了,再也不敢去触碰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只努力使自己习惯眼前的漆黑。憋尿的感觉太难受,他时常后怕。
接连赶了十日十夜的路程,一行人终于抵达天下镖局总局。
一路上,林二多数时候都是待在江中宇怀里度过。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怪癖,江中宇特别喜欢抱他,而且姿势就像大人抱小孩子似的,林二内心非常抗拒这种相处方式,偏偏嘴上还不能拒绝江中宇,只是本能地绷紧身体,极少有放松的时刻。江中宇一旦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就会点他的穴,以此令他的身子变软。
直到到了镖局门前,江中宇仍未给林二解穴。
只见数级汉白玉台阶下,两只栩栩如生的镀金铜狮坐落在左右两侧,各自立足于高高的塔形底座上,不动而生威。镖局大门对外敞开,一块烫金牌匾高悬于门顶,“天下镖局”这四个醒目的大字立时映入眼帘。
江中宇所乘的马车刚停下片刻,便有人自镖局内迎了出来。这些人分列两边,垂手而立,表现得很是恭谨。
当江中宇不紧不慢地抱着林二走向镖局大门时,众人齐声高呼:“恭迎少镖主——”
江中宇神情淡漠地从这些人面前走过,却听一人附耳转告道:“少镖主,镖主让你去武室见他。”
“我知道了。”江中宇随口敷衍一句。
见江中宇仍抱着林二往内院走,没有立即去武室见父亲的意思,那下属又追上来提醒道:“少镖主,你离开这么久,镖主十分思念你,方才他叮嘱我,让你一回来就过去见他。”
“你告诉他,他儿子舟车劳顿,眼下累得慌,先回屋喝口水歇歇。”
“这……”
也只有江中宇敢这样忤逆堂堂天下镖局的镖主。
…
“阿卓,我之前传信回来让你办的事,弄妥了吗?”
“公子放心,妥妥的!”
“那就带我去吧。”
“现在?”
“嗯。”
阿卓是江中宇的贴身仆人。就在前不久,他收到江中宇的信,信上吩咐他尽快打扫出一座环境清幽的院子,并让他将日常所需的各种用具和陈设配置齐全。江中宇还要求院子的位置最好足够隐蔽。
一开始阿卓还不明白主子的用意,待他看清了江中宇怀抱着的人,心下顿时恍然。
——原来主子是打算金屋藏娇。
“公子找到灵君先生了?”阿卓笑嘻嘻地望了林二一眼,转头祝贺江中宇:“恭喜公子!”
江中宇的脸色阴恻恻:“你胡说什么,他不是灵君。”
“啊?”阿卓惊诧,又仔细盯着林二瞧了瞧。即便对方遮住了眼睛,但那精致的面部轮廓依然清晰可辨,分明就是昔日被镖主赶走的灵君。阿卓一时费解,挠挠头道:“这……这就是灵君先生哪。公子为什么说他不是?”
江中宇郁闷不已:“等你看到他那呆丑的双眼,就不会再认为他是灵君!”
这主仆二人的对话尽数钻进林二的耳朵里,但林二始终缄口不语。
很快,阿卓领着江中宇来到那座僻静的“藏娇”小院,只听见一声珠帘脆响,林二被江中宇轻放到房中的软榻里。悬空已久的身板总算落到实处,林二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气,庆幸江中宇不再抱他。
江中宇解了他的穴,点起他的下巴:“怎么,不喜欢我抱你?”
林二:“……”
弯下腰帮林二褪去鞋袜,把他的双腿抬起放到床上,江中宇温和道:“连日赶路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或者躺下睡一觉,我晚点再过来。”
林二点点头。
安顿好林二,江中宇才往武室去见父亲。
…
空荡荡的石室中,摆设了刀、剑、棍、鞭等多种兵器,以及练武之人用来强身健体的木头人桩子和垂吊于半空中的大沙袋。
镖主江振峰正在专心练拳。
江中宇站在远处观望了片刻,随后缓步迈近。谁知,江振峰骤然转身,运着一股强劲的拳风,直直地向他挥来一击。
面对父亲的劲招,江中宇眉心皱了皱,从容倒退两步,躲闪、避让数次之后才进行反击,他一撩下摆,站定身形,以掌推拳,用自己的掌心化解了父亲拳上的所有力道。而江振峰,竟被自己的儿子败得一个趔趄。
江中宇伸手扶了父亲一把,讲话毫不委婉:“爹,你老了。”
没想到江中宇在外鬼混了那么久,武功还是有增无减,江振峰既喜又怒:“爹是老了,哪及你年轻气盛翅膀硬!”
江中宇:“……”
“如果爹让我过来就是为了与我打一架、顺便训我一顿,那我还是走开的好。”
“你给我站住!”江振峰吼住江中宇,慢慢和他清算旧账,“离家一年有余,你给我装死匿活的没个音讯,现今如何舍得回来了?”
江中宇幽幽地叹了气:“爹不希望我回来?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你想我想得茶饭不思……我还是搬出去走远些吧,省得碍你眼。”
“臭小子,你要气死你爹才甘心是不是?”江振峰捂着胸口,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江中宇看出不对劲,忙抚着江振峰的胸口,帮父亲顺了几口气:“一大把年纪了,爹你能不能少动怒?”
江振峰指着身前牙尖嘴利的不孝子:“你,你还好意思……”不就是你惹我生气的?
“我听说你已把那妖人寻回来了,还不肯消除对我的埋怨?”作为天下镖局之主,江振峰的消息自是十分灵通,对自己地盘上的事了如指掌,从江中宇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晓儿子带了什么人回来。想当初,他极力反对灵君留在江中宇身边,后来甚至趁江中宇走镖时悄悄赶走了灵君,灵君自此杳无踪迹。
押镖归来的江中宇找遍了整个镖局也不见灵君身影,一度怀疑灵君已死在江振峰手上,因此与父亲反目。父子二人的关系因灵君的消失而越闹越僵,江中宇那段日子狂性大发,把家中搅了个鸡犬不宁,江振峰发怒,赌气让他滚出家门,于是他就真滚了。一滚就是一年。
那段灰暗而沉重的记忆猛然被勾起,江中宇再次向江振峰抛出那个曾经重复了无数次的问题:“爹,你当真没有杀灵君吗?我要听你说实话。”
江振峰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神晦暗不明:“你带回来的这个,不是灵君?”
江中宇冷声道:“怎么可能是灵君,差太多。”
江振峰眼珠一转,心里登时有数了。他道:“倘若爹告诉你真相,你可会怨爹?”
江中宇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哪怕江振峰果真取了灵君的性命,他也只能选择接受这个事实,而绝无可能为了灵君反过来伤害自己的父亲……痛心挣扎之际,他闭眸道:“孩儿只想求一个答案。”
“灵君死了。”
简短的四字,如利箭穿透江中宇的心脏。其实他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了,可当听到父亲心平气和地说出真相时,他仍承受不住这份沉痛。
“怎么死的。”江中宇的语气变得淡而无波。
江振峰道:“我当时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要么死。他选择了后者。”
江中宇罕见地哭了:“你为什么容不下他!”
江振峰手握成拳,指节作响:“因为他迷惑了你的心智,让你离经叛道。想一想,是谁在我面前赌咒发誓此生非灵君不娶?又是谁坚决不碰女人?我不想看到外人嘲笑我江家后继无人断子绝孙!”
“你杀了灵君,我照样不会娶女人!”
“你——”
江中宇愤然离去,江振峰气得全身颤动。
江振峰心中很委屈,他并没有杀灵君。他之所以言之凿凿地把灵君“说”死,就是想让儿子断了这个念想,别再沉溺其中。未曾想到,江中宇的反应这样大。
不过江振峰坚信,只要没了灵君的存在,江中宇对男子的心思就会逐渐淡下来,娶妻生子会是早晚的事。至于那个神似灵君的替身,从江中宇对他的轻慢态度来看,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