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项目计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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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釉曦的声音也抖了,“我没怀疑你,你倒怀疑起我来了”
两个互相不信任的人能走到今天也算是奇迹了。
陈啸韵也不想这样啊,林釉曦但凡让他安心一点,他就不会这样钻牛角尖了。
谁让他喜欢林釉曦呢?当初他哪个男人也没喜欢,就喜欢上林釉曦了,这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陈啸韵大声嚷着,说的是什么根本就来不及过脑子了,“你想怀疑我也没有机会啊,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其他人你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吗?但是你却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弄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谁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年轻几年,还能陪你玩几年啊?”
林釉曦被他这几句话问的哑口无言,看着眼前这成熟俊朗的男人竟觉得天真又可爱,忍不住就要逗他,“你多大岁数啊,七老八十了?”
陈啸韵嘟囔着,“我都33了,再等两周也34了,我那些同学差不多都结婚了,有的女同学孩子都好几岁了”
林釉曦瞳孔收缩了一下,“你也想要结婚、想要生孩子吗?”
两个人在雨里面打着一把伞,两个人身上都湿乎乎的,头发粘在头皮上,谁的形象也不比谁的更好一点,但是还是固执的打着那把伞,因为挤在里面的感觉很温馨,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但是他们却讨论着一个无比沉重的话题,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正视过的话题。
陈啸韵反问,“难道你就不想安定下来吗?”
林釉曦脸色十分难看,难道结婚生孩子就等同于安定下来吗?难道他不能让陈啸韵感到心安吗?
也是,陈啸韵是个直的,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不能说他是个弯的,说到底,陈啸韵是因为他才这样的,他的抱怨一点错处都没有。
林釉曦脖子一歪,语气十分不悦,“我想不想安定下来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不能结婚,孩子嘛,你想要也不是不行,不过只能找代孕做试管婴儿,知道吗?”
陈啸韵心肺都揪起来了,林釉曦说,他不能结婚,孩子也只能是试管婴儿,但是林釉曦又不在他的管辖之内,这是凭什么?难道喜欢一个人就该是这么不公平的一件事吗?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听林釉曦的,他为什么要在十年前那个晚上说他喜欢林釉曦?为什么要让林釉曦抱呢?
“我和你说不清,我看我还是去酒店住吧”
林釉曦听他说要去酒店,突然用力的扯了他的手腕,脚上也加快了速度。
陈啸韵被他这么一扯差点摔在水坑里,“你要带我去哪啊?”
“新家”
A项目计划15
到了林釉曦说的那个新家,陈啸韵的腿都麻了,这恐怕是他这半年来走过最长的路了。眼前这栋公寓显然比他刚去的那栋公寓高级多了,林釉曦只输入一串密码门就开了。
林釉曦把灯打开,入目的装修也和之前那间截然不同,风格极度奢华,头顶那个水晶灯他还有印象,是他曾经在一个装修公司的官网上帮林釉曦挑的,那吊灯五万多块吧,想不到林釉曦真的买了,还装在一个他从来没来过的房子里。
这房子虽然主基调很张扬,但看着却有人气多了,最起码桌上放着那几束红色的玫瑰就够扎眼的了。
林釉曦又拉开鞋柜,那里面放着整整一柜子的鞋,林釉曦找出两双竹制的拖鞋,一双自己换上,一双放到他的脚边。
陈啸韵就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完全没有换鞋的意思,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块风水宝地呢?林大老板是留着这房子是金屋藏娇呢?还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狡兔三窟呢?”
林釉曦斜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他,“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信不信你再惹我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陈啸韵本来就没脱鞋,此刻又离门极近,“不劳您大驾,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说完他真的拿着伞出去了。
林釉曦马上就追出来了,一把把他怼到墙上,他在空旷的走廊里喊了一声,“陈啸韵,你TM闹够了没有,你以前也闹,但只要我说两句软话也就消停了,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陈啸韵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不行了,他看见这房子就无法平静了,林釉曦究竟把他当什么了?他的眼睛瞬间红了,一拳挥到林釉曦脸上,就好像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上次那巴掌我不是有心的,今天这一拳头我却是故意的,你有种今天就在这打死我,做不到你就放开我”
林釉曦无故挨了一拳,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更是恼火,他是越来越不懂陈啸韵了,他到底想要什么?他烦躁的拳头都立起来了,真想那么一拳挥下去,把眼前这男人的脑子敲开了,看看他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陈啸韵看林釉曦迟迟不下手,忍不住又要激他,“做个选择有这么难吗?”
陈啸韵早就想做个了断,可是他自己又狠不下心,所以这选择就交给林釉曦做好了。
“你这是在告诉我咱俩之间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一个,要么就分手?是不是?”
陈啸韵眼泪噙在眼圈里,咬着牙说了一个“是”字。
然后林釉曦的拳头就落下来了,只不过不是落到他的脸上,而是落在了林釉曦自己的脸上,等陈啸韵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釉曦已经朝着自己的脸打了好几下了。
后来林釉曦干脆放开他,将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比用拳头省事多了,每一下都听得陈啸韵心惊胆战的。
林釉曦是疯了才这样糟践自己,陈啸韵是狠了心了就这样看着。
陈啸韵说,“你自己在这里疯吧,我走了”
林釉曦跌坐在地上,突然就没了动静,悲怆的声音在他的背后传过来,那声音极度隐忍,丢掉了往日一切的骄傲,他问“学长,你不要我了?是吗?”
是谁说,表面温柔的人往往最狠心。
此刻的陈啸韵就是把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满脑子想的是只要把林釉曦抛在脑后,他就不必再承担责任了,他的身心就获得自由了。
林釉曦的声音又在后面响了起来,听起来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就像紧箍咒一样,念的他脑瓜仁疼,“学长、我留血了,真的,你回头看看我吧”
“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狠了,你忘了当初你说你会对我负责的事情了吗?你忘了你说你喜欢我的事情了吗?你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为你做了什么呢?”
陈啸韵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是啊,林釉曦说的那些事情他能忘了吗?林釉曦这个人他能忘了吗?可是林釉曦太会做事了,就拿这房子来说,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带着这样的疑问住进了附近的酒店,洗去满身雨水和污渍、又简单洗了里面的背心和短裤,后来终于支撑不住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不过他经常失眠,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就是心跳的速度太快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医生嘱咐过,这个时候要吃一个黄色颗粒状的药片,虽然不能入睡,至少心跳和脉搏会降下来。
但是药在行李箱里,他就只能熬着,闭上眼睛数羊,睁开眼睛数数,数着数着就会数到林釉曦,他以前还数过星星,可是今晚上天太黑了,而且今天他就只有力气躺着,站是站不住了。
第二天很早他就起来了,其实这一晚上他也没怎么睡觉,但他有一段时间确实是没有意识的,因为他可以肯定有一段时间他没有数任何东西。
他这病是神经方面的,病因是他的心事重,医生说不是大病,只要好好调理就行了,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任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心事能不重呢?但他不能和别人说,拖了这么多年,这病就越来越严重,症状也越来越多,现在除了失眠多梦,记忆力也开始减退了、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他觉得他病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希望好了。
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没胃口所以不想吃饭,想给王珂打电话又发现手机没电了,充电器什么的都在行李箱里,想到行李箱,他又开始嘲笑自己,怎么会愚蠢到把那些重要的东西邮到林釉曦那里去呢?还真把林釉曦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了?可林釉曦有那么多房子,不管是狭窄还是宽敞,是简单还是豪华,没有一个是仅仅属于他的。
他从酒店前台借了充电器,手机开机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响过一声,看来林釉曦这次是不会找他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先走的那个人是他。
他给王珂打电话说美术的问题搞定了,再三强调了A项目要按照排期进行,感情失利,事业总要做的漂亮些吧。然后又窝回床上,打算再缓一下,不管怎样,这两天要回去了,然后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再也不回来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下午4点多了,总算是睡了一会,心里踏实了不少,没有林釉曦他绝对绝对要过得更好。
手机突然响了,电话号码的归属地显示深圳,陈啸韵没有多想,就捡起来接了,打电话过来的是吴楠,林釉曦的下属,陈啸韵对他的印象很好,吴楠人长的俊秀,说话妙语连珠、做事妥帖周到,很讨人喜欢。
吴楠说,“陈哥,您的行李到了;您过来……”
陈啸韵不等吴楠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扔了吧,我不要了”
吴楠表示自己很为难,“陈哥,行李我可以给您送过去,您告诉我您在哪成吗?”
陈啸韵一听就知道是林釉曦让他打听的,可他都已经狠下心再也不想见林釉曦了,“小吴,我和林釉曦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如果方便的话,行李你帮我邮回北京吧,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边的声音一下急了,“陈哥,您和老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从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昏迷不醒,我担心他会出事啊”
昏迷不醒?
陈啸韵一下懵了,他想起昨天晚上林釉曦威胁他的时候问他的话,“咱俩之间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一个,要么就分手”,他怎么就真把“是”字说出口了呢?
“林釉曦现在在哪呢?”
陈啸韵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他并不想和林釉曦分开,更不想他发生任何意外,他之所以那么说都是因为他在气头上,人冲动之下做出的选择都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如果昨天晚上他能回头看看林釉曦,说不定他就走不动了。
吴楠说,“在家”
陈啸韵又迷茫了,他不知道吴楠所说的在家是指林釉曦哪一个家。
“华强北路?还是华强路?”
吴楠又愣了一下才回答他,“是华强北路”
是他之前去的那个公寓,原来林釉曦又回去了。
陈啸韵匆忙穿了衣服,就往那边赶,因为外套什么的还是昨天穿过,此时看上别提多狼狈了,连司机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他了,陈啸韵不好意的笑了一下,从钱包里抽出100块钱,“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您再快一点,这钱就当给您洗车用了”
那司机师傅不动声色的收下了,还象征性的说了一句,“小伙子,我看您长得挺精神的,怎么走路净往泥坑里走呢?就算下雨也该看着点呀”
陈啸韵想起昨天那荒唐的一晚,心里实在憋闷,只低着头绞着手指不说话,因为酒店离那个公寓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陈啸韵这次不那么忐忑了,因为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个昏迷不醒的人,所以也不担心撞见什么了,这种想法有点变/态,但确实使他安心下来了。
钥匙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去了,索性就直接敲门好了,开门的是吴楠,吴楠看见他,立刻笑着把他拉进来了,他将眼到之处都扫了一遍,一点其他人的痕迹都没有,林釉曦还真是小心翼翼,难怪他以前怎么也发现不了。
吴楠看上去很急,拉着陈啸韵就往卧室走,走到林釉曦的床头才说,“老板他昨天回来就发烧了,您快看看吧”,末了吴楠还说一句,“陈哥,您这下手也太狠了”
陈啸韵将眼前的人仔细看了一遍,林釉曦伤的不轻,右面脸紫青着,露出来的头发应该是被清理过了,但还是粘着一点红色的血迹,虽然面积不大,但并不是骗人的,他有些心惊,林釉曦对自己下手怎么会这么狠?他想和吴楠解释,说林釉曦这些伤不是他弄的,但此时分辨这些有什么用呢?再说林釉曦昨晚确实是因为他才弄成这样的,吴楠更不会相信自己的老板是个疯子。
“都这样子了,怎么不送去医院?”
吴楠更为难了,“老板说他不去医院,他要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要在这里……”
陈啸韵一下跌在床边上,林釉曦简直太任性了,为什么总是不听别人劝呢?但转念一想,这才是真正的林釉曦,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