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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交出名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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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看得无端冒火,异常暴躁:“想动手就动手。”
  阿乾没搭腔,慢慢走到书房角落,循着他的动作看去,刚好看到他拾起一包烟。
  看来是刚刚打架时掉落的。
  他叼了根烟,又在书房转了一圈,我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找打火机。
  打火机离我并不远,钢制的并没有什么损坏。
  我看他满屋子转,实在心烦,捡起打火机,将其顺着地面滑了过去。
  刚好停在阿乾脚边。
  阿乾看了看我,捡起打火机。
  我看着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满是血的手有些颤抖,拿着打火机,小指切口的血仍旧慢慢地往外流。
  无端心酸。
  他何尝不难受,将近三十年的时光并不短,二哥也是他重要的人。
  现在二哥说走就走,这般突然,他怎会好受。
  一阵烟味传来,伴随着低沉的咳嗽,阿乾坐在了地上。
  一双眼睛满是血红。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扔了根烟过来,打火机随之滑了过来。
  烟也沾血,打火机也沾血。
  我第一次吸烟。
  非常呛,呛得喉咙生辣,眼角流泪。
  阿乾猛吸了几口烟,抬头看着天花板,目光空洞。
  我咳得死去活来。
  不过,烟是个好东西,让人片刻轻松,片刻愉快。
  我想,我大概爱上了这种好东西。
  好一会儿,阿乾问我:“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他仍旧看着天花板,异常颓唐。
  我低头看,这才发现,刚才动作太过激烈,我的衬衫纽扣早就崩开,露出了胸膛。
  而胸膛上,只有淡淡的痕迹,那是7L十四年来的陈年旧伤。
  刀伤、枪伤,什么都有。
  我的胸膛做过整容,因为荆卓明不喜欢我身上的伤口,而我也觉得这些伤不漂亮。
  所以,现在已经没那么狰狞,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从五岁开始,我就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叫7L。”
  阿乾猛地看向我。
  我讲了一个简短的故事,十四年被短短几句描述。
  阿乾沉默了好一会儿:“原来,你不是去留学的。”
  浑身都疼,但听了这句话,我却异常想笑。
  我一笑,脸颊一痛:“要是去留学,方家这些事务还一窍不通,才是真正活狗肚子里去了。”
  阿乾也笑,又扔了根烟过来。
  “你最后,见到他了吗?”
  我点燃第二根烟,想起了那张照片,鼻子发酸。
  “二哥走得很快……很快。”
  阿乾大睁着双眼,将书房看了一圈,被我揍得变了形的眼眶血红血红的:“走得快好!好啊!好……没有痛苦……”
  没有痛苦,么?
  可是我看得好痛。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真的,看得好痛。
  我承受不住。
  低头猛吸一口烟。
  这次,呛得泪流满面。
  阿乾已经不知道吸了多少根烟,面前散了一堆烟蒂,小指的血已经凝固:“你二哥最怕痛,小时候打个针都怕得不行,那个时候我就笑他不是个男子汉,嘿嘿嘿,那时候真好玩。”
  低低的笑声,很难过的笑声。
  “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怕打针。走得快好!好啊!”
  够了,不要说了。
  我不想听。
  真的,不想听。
  我掩着眼睛,摁着眼皮。
  “7L是方家不共戴天的仇人,我顶着二哥的名头活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
  这样一句话,说得干巴巴。
  但除了说这样一句话,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阿乾深呼吸,没再说什么。
  爬起身,一摇一晃走到桌子一边,捡起他那根小拇指,打开门,走了出去。
  略微踉跄。
  门被关上。
  我躺到了地上,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头疼。
  周围都是烟味、血腥味。
  而我像具尸体,静静地等待腐烂。
  我想睡一觉。
  无论现实是什么处境,都有做美梦的权利。
  那么,让我做个好梦,给我片刻的快乐吧。
  我闭上眼睛。
  无奈,昏昏沉沉,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我不想理。
  跟自己说,我睡着了。
  敲了好一会儿,门外那人终于失去了耐心,自己开门进来。
  许是屋子里太呛,门刚开,就有咳嗽声传来。
  竟然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听声音,她似乎被吓了一跳,好久之后,才又说话:“那个……请问,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
  虽然她是女孩子,我这般不理不睬实在有失风度,但是我实在太疲惫。
  不想睁开眼睛。
  况且,我哪里知道她的哥哥是谁。
  “你……你还活着吗?”
  声音近了些。
  “喂……”
  那女孩子竟然推了推我。
  “你受了很重的伤!”
  “对了,哥哥说要我来这里给一个脸受伤的人处理一下伤口,说是二少,你就是二少吧?”
  “……喂,你还活着吗?”
  一连串的问题之后,一只手探向了我的鼻翼。
  我不胜其烦,终于睁开了眼睛。
  对上了一张女孩子的脸,十五六岁的样子。
  大眼睛忽闪忽闪,扎一把斜马尾。
  很可爱。
  见我睁开眼睛,女孩子笑了:“你没事呀!我这就给你包扎伤口!”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还有两只小酒窝。
  她打开随身带的药箱,说:“我处理伤口的技术可是一流的哦!并不比医院差!”
  很阳光。
  很快乐。
  就像一道光。
  温暖的光。
  “我叫胥沁辰,你可以叫我阿沁。”她边忙活边和我说话,“哥哥叫胥诚乾!虽然我叫他哥哥,但是他不是我的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话很多。
  原来是阿乾的妹妹。
  看不出来,阿乾那样的人,竟然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
  我起了点兴趣。
  我终于挤出来两个字,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呀……”她一用力,我脸颊一疼,顿时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因为我是哥哥收养的!哈哈,你看,你伤口里的脏东西被我刮出来了!看来刚才转移注意力还是很成功的!”
  我久久地说不出话。
  “二少,你看起来好年轻!完全不像二十七岁的样子。”
  我唯有苦笑。
  二哥确实是二十七岁,但我二十二岁,不像也很正常。
  看来,阿乾至少已经对外宣称,回来的是方二少了。
  脸颊时不时传来刺痛,我又闭上眼睛。
  “二少,你累了?但是我处理好了,脸上的伤口不能拖,拖了会毁容的!我带你去医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群里说起黄焖鸡,我说我以前胃口好的时候都是吃大份的,后来我不小心打成了“我以前都是吃大粪的。”
感觉好受伤。
_(:з」∠)_

☆、chapter21

  我的的确确毁容了。
  医生替我包扎的时候,睨着我,叹气:“这么大的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会留很长一道疤。”
  我点头,并没有多在意。
  以前我很爱这副皮囊,这张脸,故而无论身体受了多少伤,这张脸始终完好无损。
  现今不然。
  要那么光鲜亮丽作甚,总归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现在更关心的,是我的膝盖。
  想来也好笑,和阿乾打架的时候似乎无所畏惧,不怕天不怕地,断条腿也要打赢。
  现今才来担心,万一膝盖真的废了,该怎么办。
  本质上,又想收服阿乾,又想保住膝盖。
  由此可见,我真不知足。
  我问医生:“那我的膝盖呢?”
  医生脱下帽子,抖了下眉毛,睁着一双死鱼眼,严肃地看着我。
  我看着医生一圈花白头发,头顶一片亮堂,不得解。
  莫非,膝盖真的废了?
  年过六旬的医生翻白眼:“去骨科问。”
  这是家极其隐蔽特殊的医院,起初我以为是一家小诊所,但是阿沁告诉我,这是她师父坐镇的小医院,基本阿乾介绍过去的人,都是带到这边来治疗。
  阿乾介绍过来的人,不想也知道都是做什么的。
  我才知道,这是家不简单的私人医院,接的都是些不那么好公开的手术。
  起初进来时,也没见哪里写着什么科什么科,我当是那位医生全能,各种病症一把抓。
  不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竟还分各种科。
  我只得将目光投向阿沁,寻求帮助。
  阿沁冲我一笑,推着轮椅将我推了出去。
  出了门,阿沁的声音传来:
  “二少,我师父他老人家就是个老顽童,你别看他刚才那么严肃,其实啊,他可好玩了,真的!就是生气起来,不能和他多顶……不过他说什么不回答就是了,那个……二少你可别多介意啊!”
  难怪刚才一直噤声不语,小丫头倒是很机灵。
  我摇头:“不会。”
  “那就好!刚才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阿沁的声音显得很愉快,“偷偷告诉你,他是因为昨天贪吃了生鱼片闹肚子,才这么心情不好的。”
  “要是平时啊,他没准会送你过去骨科呢!”
  “刚刚我哥说,待会来接我们的,问我……”
  “……”
  一路听着阿沁的叽叽喳喳,竟然不觉得有丝毫厌烦。
  相反的,还很可爱。
  我不禁羡慕起阿乾来,要是方家有这么个可爱的妹妹,必然会被当做掌上明珠宠着、惯着。
  拐过几个走廊,进了电梯,上了二楼。
  我实在没想到,我会在短短一天,两度遇到司启刚。
  看到他的时候,他翘着二郎腿,坐在过道长椅上,侧脸、胸前挂了点血迹,但神态却像是无事般,轻松自在。
  不羁潇洒,倒是一点没变。
  我猜,何黎那一通电话后,司启刚血拼了一场。
  他受了伤,也来就诊。
  我真的不想看到这个人,因为以我现在的能力来和他面对面,无异于拿着鸡蛋去撞石头。
  他能捏死我。
  在我复仇之前。
  但是好死不死,我坐在轮椅上,与他狭路相逢。
  我现在的感觉,就如生化电影中面对着能将人瞬间切成碎块的激光网一样,想后退,那张网却迎了过来。
  我眼睁睁地着那张网越来越近,几乎要切开我的额头。
  内心焦灼,越来越想从轮椅上跳起来,狂奔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越来越想做以前最不屑的事情。
  我想逃避。
  但我动不了,轮椅推着我靠近那张网。
  十步远的距离,仅剩三步。
  两步。
  一步。
  在那一瞬间,司启刚刚好抬头看向了我。而万幸的是,他坐在过道左侧。
  我左脸被一块纱布整个包住。
  轮椅从司启刚面前滑过,平平稳稳。
  我又觉得,纱布是个好东西。
  松一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轮椅推出去两三米时,司启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方束珺。”
  方束珺,方束珺。
  很清晰,我听到了,阿沁必然也听到了。
  阿沁停下了脚步,对我说:“二少,有人喊你。”
  她还不清楚方家兄弟几个的名字。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停,当真要命。
  我已经听到了皮鞋它在瓷砖上的声音。
  一下,两下。
  一步,两步。
  我对阿沁说:“走吧,你听错了。”
  “……哦。”
  阿沁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推起轮椅,重新向前。
  耳边一阵风声,一道人影挡在了面前。
  轮椅猛地一停。
  司启刚的一只脚,卡住了轮椅。
  “方束珺。”
  我感觉头顶有根刺在慢慢下压。
  先是头盖骨,慢慢地钻,磨得骨头钝钝作响,异常难受。
  然后猛地下压,瞬间刺破头骨,刺穿大脑,瞬间毁去所有的神经。
  我僵在轮椅上。
  对面司启刚的脸很近,依旧是一股迫人的气息,撤去玩世不恭的神态,那双眸子冰雪一样亮。
  似乎洞察一切。
  我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
  左脸包着厚厚的纱布,右脸还青中带紫。
  忽然一喜。
  这样的我,哪里看得出半点方束珺的影子?
  我立即回光返照,变得异常镇定。
  抬起下巴,对上面前的司启刚:“你是哪位?平白无故挡我的道做什么?”
  阔别三年,十九到二十二,连声音都该变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司启刚大笑,弯腰靠近我,伸出右手拍了拍我的右脸颊:“方束珺,你果然没死。”
  或许当日我觉得他很潇洒,但现在却觉得太过轻浮。
  而他过分的接近让我在本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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